第12章 狗眼看人低
为了保证材料的新鲜，锦瑟特意在生辰宴头一天才去西大街买材料，看着地上两大框的橙子，锦瑟擦了擦头上的汗。
好吧，需要外援！
周子沐被叫来帮忙，所有人围坐在小院裡洗橙子准备做果汁。
“這是什么呀？”钱宝指着锦瑟手裡怪异的东西。像杯子，上方却有一個突出来的半圆球，圆球上布满小孔。
“這叫榨汁杯。用来榨汁的。”锦瑟拿出一個洗好的橙子，用刀切成两半。她把其中一半放在榨汁杯上，用力挤压。
她费了半天劲，才挤出一点点。效果马马虎虎，有60瓶果汁需要榨。按這個效率下去，她需要更快些。
“還是我来吧。”周子沐主动接過体力活。他的力气可比锦瑟大的多，不一会儿就榨好了一瓶果汁。
三個人一個洗，一個切，一個榨，分工仔细效率高。
从白天一直忙到晚上，杨婆来给锦瑟送鸡汤的时候，六十瓶果汁才刚刚制作完毕。
“锦瑟丫头，累坏了吧。快来喝点汤。”杨婆盛了一碗汤。
“谢谢，婆婆。”锦瑟把鸡汤递给周子沐，“周大哥，你先喝。”周子沐的接過鸡汤喝了一口。
累了一天，有汤可以喝真是太幸福了。
“婆婆我還要。”钱宝刚喝了一碗還想喝。“好好，慢慢喝。”杨婆又给他盛满。
原来杨婆的儿子在钱家做工，钱家为庆祝钱夫人生辰特意给下人们放了一假。
杨婆给儿子做了一大锅鸡汤，多的特意给锦瑟送来。
“掌柜，啥时候也爷放個假？”钱宝听到别人放假，他追问锦瑟。
锦瑟喝着鸡汤：“要放假還不容易，明天你娘生辰你正好休息一天。早点出门，给你娘买件礼物。”
钱宝不放心道：“你明天不要人帮忙运东西嗎？”
“要不我明天来帮忙？”周子沐插话道。
“沒事的，蛋糕我亲自拿着。果汁我顾個车送就行。”锦瑟对自己信心十足。
已经让周子沐大哥忙了一天，明天又让他帮忙多不好意思，就不是几箱果汁，她心想。
她对自己太自信，以至于第二天很快就打脸。
钱夫人生辰宴当天，钱宝早早就出了门。
锦瑟叫了一辆牛车，她准备把果汁搬到车上。
只是她太小看六十瓶果汁的分量，六十瓶果汁被她分开装进箱子裡。一個箱子的分量也不轻。
這裡一共五箱，搬到第三箱的时候。她已经沒有力气，只得紧紧抱住箱子，又用腿使劲抬，才保住箱子沒掉。
箱子在地上有灰，蹭了她一身。脏兮兮的，怕弄脏蛋糕。她忙拿手绢擦，手是干净了，身上的却怎么也擦掉。
车夫看她一個人不容易，帮忙搬了剩下两箱。
锦瑟小心翼翼提着大食盒，裡面放着蛋糕。
牛车一路驶到位于东街的钱府，這裡据說是阳城最大的府邸。
送货要走后门，钱府的后门紧闭。门口站了四位护卫，负责保卫。
其中一人见锦瑟的牛车停下，上前问话。
“什么人？车上运的什么？”
“我是有家酒馆的掌柜，车上是运的府上**的果汁。马上收一下货。”
护卫上下打量一下锦瑟，见她衣着普通，不似有武功在身。他這才进去通报。
不久门内走出一位青衣中年，上好的湖蓝绸缎在身。手裡拿一册生辰宴的货物清单。
他仰着头对护卫嚷道：“有家酒馆，果汁六十瓶，蛋糕一個。那個谁，去把东西点一下。”
其中一位护卫站出来清点货品，他仔细点過数后答道：“郭管事，果汁六十瓶都在這裡，蛋糕完好无损。”
“嗯，签字。”郭管事把清单递给护卫让锦瑟签字。
锦瑟龙飞凤舞签上自己的名字。钱管事接過册子，瞧着册子上巨丑无比的字翻了個白银。
“這么丑的字，身上又脏，怕不是個乡下丫头。”他声音不小，却被锦瑟听個正着。
锦瑟心中郁闷，她一個现代人因为不会写毛笔字，在古代被人瞧不起。
护卫从锦瑟手裡接過蛋糕，不放心的锦瑟忙道一定要小心。牛车从后门进去了，锦瑟本想打听一下消息。
“别傻站着，哪来哪去。钱府的大门哪是你這种人久站的。”郭管事白眼讥讽道。
锦瑟心中气愤，不就是字丑了点，干嘛瞧不起人。
护卫上前赶人，锦瑟被推开了好几步。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锦瑟原本還想打听一下生辰宴的情况。眼下都被人赶了，她转身就要走。
“你们几個在干嘛？”一個熟悉的声音响起，钱宝走了出来。
他一眼就认出锦瑟：“掌柜子，我正找你呢。你怎么要走？”
“被人赶了，還不走快点。”锦瑟气鼓鼓的站在原地。
郭管事见是少爷，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小少爷怎么惊动您大驾，有什么吩咐一声，小的就去办。”
“你是不是**病又犯了，這是我的贵客。轮不到你狗眼看人低！”
钱宝指着郭管事的鼻子训道：“不要以为你是我奶妈的儿子，我就不会罚你。无礼于人，扣一個月工钱！再有一次，自己滚出钱府。”
“是是是，小的不敢不敢。”郭管事沒想到自己平时在钱府耀武扬威惯了，今日踢到了铁板。
钱宝走到锦瑟面前讨好道：“走吧走吧，爷带你看看，我家有多大。”
他拉着锦瑟进了钱府，亭台楼阁，绿树葱葱。锦瑟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古代有钱人的居住生活。
妈呀，這才是穿越该到的地方呀。别人都是高门贵女住大宅子，我就一個破酒馆。
锦瑟羡慕的望着远处的大戏台，我啥时候才能有個像這样的大宅。
钱宝把锦瑟带到钱夫人处，钱夫人拍着锦瑟的手连连表示感谢。
“我家皮猴谁都管不住，可自从他去了你那，简直换了個人。我真是太欣慰。”
钱夫人见锦瑟的衣服有些污渍，她主动提出带锦瑟换套衣服。
锦瑟被好几個侍女围着摆弄她的头发衣服。
這镜中的美人，锦瑟完全不敢相信這個人是自己。果然是人靠衣裳，佛靠金妆。只是换個件衣裳，好好打扮了一下就成了另一個人。
自从来了古代之后，锦瑟不会梳发髻，只能用木簪随便盘一下。這么正式的打扮梳妆還是头一次。
金丝边的天蓝色纱裙绣满牡丹花，每一朵牡丹都是用金丝线制成。手腕上的金镯足有拇指粗，头上的钗用黄金打造而成還镶上嵌宝石。
這全身上下的东西，我随便拿一個出去就可以還清我的债。锦瑟悲愤的想，可惜沒一個是我自己的。
“這样一打扮是不是美多啦。”钱夫人笑道，“走吧，小宝该等急了。”
钱宝在院裡已经等了一会，见锦瑟的打扮有茶有些惊喜：“掌柜，你這身衣服真好看。”
等钱夫人带锦瑟到花园，這裡已经坐满了人。除了钱夫人远在帝京城读书的大儿子，阳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男女宾客被分别带到花园的两侧，花园正中的桌上放着生日蛋糕。
周子沐也在這裡，他是被赵知府带来的。见到焕然一新的锦瑟，他也有些吃惊。
這丫头不是在送货，怎么這幅打扮？
等他看到衣着光鲜的钱宝也走了過来，這才明白，這钱宝恐怕就是首富钱府裡的孩子。锦瑟也被邀請過来。
锦瑟与钱夫人坐在一起，隔着帘子她看到对面的周子沐。她偷偷朝周子沐招招手，两個人相视一笑。
“子沐吃菜，钱府厨子可是特意从帝京城請来的。一般人可吃不到。”赵知府不停给周子沐夹菜。
“您客气了，我自己夹。”
“不客气不客气。”看周子沐慢條的吃菜，赵知府心下不禁感叹。
当初救下他的时候看面相就知道他气质非凡不是普通人，想不到居然和摄政王有关系。
摄政王在离开阳城之前特意找到赵知府，吩咐他照顾好周子沐。
如果周子沐有差池他也不用继续当官了。赵知府现在完全把周子沐当祖宗在供。
钱老爷有意帮助锦瑟提升名气。他高声向众人介绍：“今日大家欢聚一起为我夫人庆生。我特别要感谢庄姑娘的到来。”
“最近庄姑娘的有家酒馆可是很有名。听說生辰宴上的果汁都就来自她的酒馆。”
众人纷纷附和钱广仁的话，要知道钱老板就是阳城的风向标。他要是看中谁，谁必是阳城的风云人物。
被這么人盯着锦瑟略有些不好意思：“我的酒馆在阳城刚刚起步，各位朋友多多关照。”她举杯喝了一口，想掩饰自己的尴尬，却被酒呛到喉咙一直咳個不停。
“掌柜，你還是喝果汁吧。”钱宝又重新给她倒了一杯。
谁能告诉她，杯子裡怎么是酒不是水。
生日宴办的很成功，钱夫人在锦瑟的指引下许了愿，吹了蜡烛。成了整個阳城第一個吃上生日蛋糕的人。
钱夫人很开心，她大方把锦瑟穿的那套金丝衣服送给了锦瑟。
后者受宠若惊，和首富家交朋友就是這样嗎。
而钱宝被钱夫人留在了家裡，沒有回有家酒馆。
锦瑟又恢复了一個人忙碌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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