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中秋番外一:花残岁寒月依旧
当天空中同时出现十個太阳让人们民不聊生的时候,英勇的后羿用弓箭射下九個太阳,拯救了众生。
西王母念其有功,予他两粒长生不老药。
一天,后羿不在家,他的徒弟逢蒙偷偷潜入他的家中欲偷吃灵药。后羿的妻子嫦娥为保护灵药不被坏心之人得到,一口吞下了所以灵药。
让嫦娥惊讶的是,她吃下药后竟成了仙,不受控制地飞往天界。
后羿回家发现自己与妻子想离,痛不欲生,嫦娥为了能离丈夫再近一些,便搬到了月宫内居住,日日遥遥看见丈夫却不得相见。
后来,每年都八月十五日,月圆之夜,明月将清辉撒向大地之时,后羿都会在自家庭院放上案桌,在桌子上摆满吃食,同时做出一种饼,饼上刻着他的妻子嫦娥的模样。
年年如此,岁岁如此。
沒错
這就是人类最早的画個圈圈诅咒你的起源
“所以,這和你說的中秋节,月饼有什么关系。”达奚君冷声问道。
沉默听完全程,万万沒想到是這样的神转折。
“嘿嘿!”叶子衿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讲得太嗨,讲得太嗨了,一不小心這就跑题了。”
叶子衿将她做的月饼再次递给他,右手举起作发誓状,道:“我发四,我刚才真的讲的是月饼的来源。”
达奚君冷冷看着她。
“哎哟——”叶子衿莫名不好意思,“重点不是月饼的来源啦!重点是今個儿是中秋节,中秋节都该吃月饼,赏月的。”
“我从未见任何人過過什么中秋节。”达奚君道。
“那是当然啊!”叶子衿道,“现在哪有人搞那些!這個中秋节是出于古纪元华夏這一民族,那时只要是中秋這一天,无论人们有多忙,都会赶回家,和家人团圆,一起吃月饼赏月,是传统节日。”
“和家人团圆?”达奚君重复她的话。
“对呀!”叶子衿重重点头,“虽然我們现在才认识半個月左右,但我都认你做九哥了耶!我們俩现在就算是家人啦!所以要一起過中秋呀!”
“家人。”达奚君细细咀嚼她口中說出来的词汇。
他還是有一点不真实的感觉。
从半月前偶然被這個名叫悠悠的女孩相救,到互认为家人。他不知道他怎么了,她不過简简单单說了几句话,摆出要哭不哭的样子他便心软,破天荒地同意留她下来。
“嗯!家人啊!”叶子衿笑眯眯道,“所以九哥快尝尝月饼吧!现在虽然是新纪元,此月亮非古纪元的月,不過按照日期来算确实该中秋啦!你看真巧!现在的月亮比往日的要大要圆呐!”
达奚君仰头,透過层层交叠的树枝看到那轮月。
确实,今晚的月亮比往日要圆,要大,往日清冷的光都染上了暖黄。
达奚君看看她,她脸上有月的光辉。
又看看她手裡歪歪扭扭不成形状的据說是圆形的月饼,饼上扭曲地刻着叶子衿所說的古纪元中文“月饼”二字。
“咳咳!這月饼是丑了点!”叶子衿有些心虚,“我以前沒怎么做過月饼啦!這次材料又不充足,够好了,够好了,你就先将就将就。”
达奚君不說话,沉默拿起一块放在嘴裡。
沒有想象中的宛如生化武器的味道,出奇地好吃,虽然造型丑了点。
她厨艺還不错。
“好吃嗎?”叶子衿双眼晶亮晶亮地看向他,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达奚君避开她的眼,心跳莫名有点快,都怪她眼睛太璀璨了。
达奚君生硬道:“难吃死了。”
口是心非。
叶子衿一眼看出他的本质。
她笑吟吟道:“是是是,难吃难吃!以后每年中秋我都要做這月饼给你吃,看难吃不死你!”
明明是恶狠狠的话,他硬是听得心脏震颤。
每年么?她的意思是会每年都陪他,对么?
父母去世时他太小,關於家人都概念已有些模糊,只记得很暖,暖到心窝裡,就像眼前的女孩出现后他一直都感觉那样。
家人,家人,家人原来是這样。
达奚君有些激动,但仍装作淡定问道:“以后每年都会做?”
“对呀!不過……”叶子衿特地逗他,“如果九哥实在觉得這月饼难吃的话,我還是不做了罢。”
她装得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不行!”达奚君当即便直声道,见她委屈的样子,又心软,不敢放大声线,只咳嗽了一下,假装勉为其难的样子,“月饼确实难吃,不過毕竟是悠悠做的,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今年的包括每年的了。”
她就知道他是個傲娇。
叶子衿在心裡笑笑,笑嘻嘻道:“好啊!九哥可不能嫌弃!总有一天你会說我的月饼好吃的!”
“不会。”达奚君下意识反驳,又意识到她可能会难過,又放软声线,“勤加努力,每年都做,還是能够做到不难吃的。”
叶子衿笑道:“嗯,每年都做给九哥吃!”
像吃化了的糖流进了心裡,不知道是不是月饼的缘故,达奚君整個人都像泡到了糖水裡。
太甜了。
他心裡甜到不行,面上仍肃着:“悠悠,记住你今日說的话。”
年年做,意味着她年年都会陪她,都会是他的家人。
他当真了。
所以她不能忘了。
“当然啊!”叶子衿声音轻快。
“九哥我又看见你笑啦!”叶子衿惊呼。
达奚君连忙压下嘴角。
于是他又听到叶子衿常說的话:“九哥可要多笑啊!九哥笑起来多好看呐!”
……
达奚君按着太阳穴,皱眉从床上坐起来。
头痛欲裂,大量喝酒的后遗症。
他按动一旁的遥控器,窗帘打开,他往外望去,此时仍是深夜,花弄影,月流辉,暖黄的月光一如当年。
他看着,只觉不仅头疼,痛的更是心,撕心裂肺不足形容。
那年她笑着說会年年给他做月饼,终归食言。
如今他已是中盟盟主,不见她已有三個春秋。
见落花委地,岁寒彻骨。
沒有她的日子连火都是寒冷的。
她那日含泪让他别再等她,她便再沒有出现過。
關於和他一起的,她总是食言,有关离开他的,她倒是行得彻底。
如今她只能活在他的梦裡,一触即碎的梦。
悠悠……悠悠……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