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演戏佯装小白花
“我只是觉着纸质的要更真实一点,很喜歡那种捧着书便仿佛手中揣着一個大自然的感觉。”提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叶子衿似乎忘记了拘谨,“机器上即便有很多书,即便可以仿真书的触感,但還是真真正正由自然孕育出的木所造出的书更真实。”
叶子衿說得起劲儿,似乎才反应過来郑煜一直在看她,顿时羞了個大红脸:“对不起,郑阁殿,我,我,有些太過激动了。”
郑煜笑着摇头善解人意道:“沒有,我挺喜歡听青青說话的,很好听。還有,别再唤我郑阁殿了,多生分呐,便唤我‘阿煜’罢。”
叶子衿觉着還是郑八百這個称呼叫起来更不生分。
不過为了小命着想她還是尽职尽业地演戏罢。
叶子衿面上更羞赧,双眼因害羞漫上了一层水雾,手抓着裙摆,强压下紧张的样子开口:“阿,阿煜。”
“诶!”郑煜很欢快地应了一声,“這就对了嘛!对了青青,你喜歡看书对么?我那儿碰巧有几本纸质书,赶明儿我给你拿来。”
郑煜简直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借书是一次交流机会,還书又是一次谈话机会。
“不不不用了!”叶子衿连连摆手,然后小声道:“不用了,太麻烦了。”
“哪麻烦,一点都不麻烦。”郑煜道,“你既唤我一声阿煜,我怎么着也该给你一個见面礼吧!就這么定了!你喜歡哪個类型的书?就這本《牧羊少年》类型的可以么?”
叶子衿說不過她,只能干着急,急得眼眶中水汽更多,眼尾更红,只能低声应下:“都,都行。”
叶子衿为自己掬一把同情泪,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死于精神分裂。
她是真的感觉自己這小白花造型母夜叉心理太過分裂了
郑煜道:“青青。”
“啊?”叶子衿被他突然唤了一下,惊道。
美人泪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郑煜有生以来第一次因撩妹觉着愧疚。当然,因着眼前這面容,他更多的是心虚,要是那個人還在,他這样绝绝对对是被一個甩手扔到三米开外的份儿。
可是他现在花间浪子的人设得搞满,不然某個棺材脸不会注意到叶青青。郑煜笑得邪肆:“别紧张,我又不吃人肉,我只吃猪肉的。”
叶子衿因他這句话忍不住笑了。
這一笑,气氛缓和了不少,叶子衿一直僵着的肩松了松。
郑煜继续开话题:“你喜歡這本书?喜歡它哪?”
“嗯,是的。”叶子衿道,“我最喜歡的是牧羊少年历尽千帆找宝藏,最后发现原来宝藏从始至终都在那无花果树下,而找到宝藏后,他的爱人法谛玛一直在沙漠中等他。不知为何,就是莫名的喜歡。”
提及喜歡的书,叶子衿眉梢都带上了笑意。
不是为了小白花的人设,她是真的喜歡這本书。
“那……”郑煜伸出手趁热打铁,手腕上的通讯器适时响起。
郑煜暗自松了一口气。
革命的道路迈出第一步了。
通讯器传出不容拒绝的男声:“回来,工作。”
郑煜酝酿该有的情绪,磨牙。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他就不信整個盟主府尤其是东盟皇女所在地全在达奚君视线下,他能不知道他正办着终身大事。
郑煜觉得自己将這些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
果断关上通讯器,迎上叶子衿疑惑的视线,郑煜笑得温文尔雅:“沒事儿,只是阁殿那有要事我得处理一下。”
“是……盟主么?”叶子衿轻声道,微微低头,“虽然沒听過他的声音,但……是他吧,我想。”
郑煜這才想起他那日扮作达奚君时是半句话都未曾与叶子衿說。
“是的。”
“那你快去吧,毕竟是阁殿的事。”
“那我便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郑煜說着便要走,又突然想起什么,停下步子道,“对了,你觉得盟主如何。”
既是要牵桥搭线,他总得知晓男女双方对对方的看法,达奚君他算是知道了,对叶青青呈爱答不理的状态。
“盟主他,很好,给我安排的房间很好,每日叫人送来的饭菜也很好……”
郑煜觉着有戏。
“但是……”叶子衿道,“我不喜歡他,他太凶了。”
“他确实不太怜香惜玉。”想着达奚君如今生人勿近的态度,为了让唯一的希望叶青青活久一点,郑煜决定让达奚君的形象在叶子衿心裡再“光辉伟大”一番,“不過你也算运气好,你来的那天盟主正巧心情沒那么差,顶多对你摆冷脸。”
叶子衿:“……”感情她還是個幸运儿?为自己的任务担忧,达奚君正常的时候都這样,那她要是刚好走到人枪口上是不是就早死早超生了。
郑煜道:“你還别不信,要知道盟主大人以前直接把一個靠近他的女人扔出好几米远,那血流的,哗啦啦比瀑布還凶残。”
“啊?”叶子衿瞪大眸子,一脸不可思议,许是她有生以来头一遭听到這么狠的事,她想了想,脸上不自觉流露恐惧之色。
叶·伪白花·子衿表示奥斯卡小金人一定是她的沒跑了。
郑煜连忙安抚:“你也别怕,他就是不喜歡女性罢了。”
這话說出来叶子衿更怕了,不喜歡女性?擦!她辛辛苦苦养了男主两年多竟然沒发现达奚君是個弯的!?
十三:“……”她的想法好有道理。
郑煜仍道:“放心,若是日后你再遇见他,只需尽管离他远一点,至少两米的距离那种,然后少說话,比如想像自己是一团空气的那种,盟主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嗯……好……”叶子衿似懂非懂点头,心裡吐槽达奚君事多。
郑煜见目的达到,便道:“我還有事,先走啦!”
叶子衿抿抿唇,声音轻微到几不可闻:“好,再见。”
可是郑煜早已走远,定是不曾听到她所說的。
叶子衿脸上尽是落寞。
這偌大的房子,终于又只剩她一人了。
叶子衿维持這样的神情静立许久,觉得自己把一個“长期孤独终于有伙伴本来很开心但伙伴不久便走了自己内心孤寂”的形象诠释够了后,又换作怏怏不乐的模样坐回秋千椅上。
——
“盟主大人不用太感谢我,這是身为臣子应该做的。”已经走出叶子衿所在区的郑煜神采飞扬,向达奚君报备自己在外塑造盟主大人“英明形象”的“丰功伟绩”。
“你,很好。”通讯器裡传出达奚君山雨欲来风满楼之音。
“嘿嘿!谢谢夸奖,其实吧,我也觉着我挺好的。”偏偏郑煜就是有能拿一张厚脸皮当盾牌的本事,毫不畏惧接下达奚君的“赞赏”。
“咔嚓”声从通讯器中传出。
郑煜悲天悯人摇头,暗叹又是一枝被达奚君无情摧残的笔。
达奚君将尸首分离的笔放下,脸上赫然北风卷地白草折。
他哪有郑煜說的這么不分青红皂白。
那個女兵搏击技术還行,他便生了与她较量一番的想法,竞赛时她靠近他,他反手一扔,一下便扔了個几米。
偏偏郑煜把他的行为說得天妒人怨。
她竟然還信了,還一脸惊恐,他从沒想過东盟皇女怯弱成這鬼样。
达奚君视线放在全息投影上,影像中的女孩,她坐了一会就走了,又站起来在郑煜放于桌上的书面前站了许久,一脸犹豫。
那本是她的书,她合该毫无影响拿起,但好像因为被一個外来男子触碰過,她连看一眼都不敢。
她终于還是拿起书匆匆跑着放回卧室。
她手捂住红得透亮滚烫的耳朵,脸上的红晕挡不住,眼尾的红更深了,眼中的水汽长散不去。
呵
达奚君冷哼,虽长得和悠悠相似,但是叶青青丑死了
嗯,盟主大人的滤镜有点厚。
看了看叶子衿眼尾的红。
看在她有這么一处像极了悠悠的份上,只要她做的事不出格,他便让她活着。
达奚君突然皱眉,头像受了重击,针扎似的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