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章
见由梦半天不說话,我轻咳了一声,装作目不斜视地道:“這么晚了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由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嚼了一颗泡泡糖,斜着身子道:“睡不着,出来坐坐。”
我开玩笑地道:“你還是回去睡吧,让别人看了還以为咱们在谈对象呢,你不怕绯闻啊?”
由梦将左腿轻巧地搭到右腿上,踮着小脚身体前倾了一下,冲我笑骂道:“美得你!跟你谈对象?想女朋友想疯了吧?”
我這才合上书,再瞄了她一眼,感觉灯光下的她格外娇美可人。脸庞清秀,肌肤胜雪,绒裙下一双修长的玉腿,闪烁着光洁的神蕴。她光脚穿了一双蝴蝶结拖鞋,那双娇小的玉足,实在是世间尤物,让人见之怜之,甚有邪念。怪不得现在很多男人都有恋足癖亦腿癖什么的爱好,当一副柔美的玉腿或者一双晶莹剔透的三寸金莲摆在眼前时,简直是胜若风景,妙若仙境。就连我這個自认为对异性免疫力十足的人,也忍不住悄悄看了两眼。
其实有些时候我這個人挺虚伪的,此时我明明心裡想让由梦陪我聊聊天什么的,但嘴裡却仍然坚持劝由梦回房休息。
而由梦偏偏就喜歡跟我作对。我越让她做的事情,她偏偏越不去做。
由梦晃荡着双脚,哼着小曲嚼着泡泡糖,神情自得地斜躺在沙发上,也不再說话。
我颇觉无奈,继续看自己的书。
但是說实话,身边坐着個无敌美少女,怎能安心啊?
于是,我干脆拿着书躲到了对面的椅子上,背对由梦,争取不受她所干擾。
但是沒想到她也跟着凑了過来,胳膊肘撑在桌面上,托着腮盯着我,冲我直吧嗒眼睛。
我终于忍不住了,冲她埋怨道:“由梦,你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由梦不說话,嘴裡吐着泡泡,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我皱眉苦笑了一声,也实在是拿她沒办法。
良久由梦才开口道:“赵龙,有一件事情我想让你给我参谋参谋,你觉得怎么样?”
我再次合上书,盯着由梦道:“說事儿就說事儿呗,你還摆什么POSS,說吧,什么事情?”
由梦眨巴着眼睛,小脸儿竟然扑哧地红了,她鼓了半天勇气才羞涩地道:“现在……现在有個领导在追求我,我该怎么办?”
我愣了一下,问道:“是不是张秘书?”
由梦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比张秘书官大多了!”但說到這裡,由梦突然愣了一下,這才恍然大悟地道:“哎呀哎呀,提到张秘书,本姑娘倒是忘了一件事情,你已经不是赵参谋了,你现在是赵秘书了,警卫秘书,可是要比警卫参谋高好大一级呢!我都给整忘了,应该把這個消息告诉玛瑞诗亚丹尔顿他们,让他们知道你现在是上尉了,老了不起了!以后得改口叫赵秘书了……”
我微微一笑,却追问道:“那是谁?比张秘书官大多了,能大到哪儿去?”
由梦沒回答,而是噘嘴叫苦道:“是個两杠四,他最近老是给我发短信打电话的,我都快烦死了!”
两杠四?我猛地一震。虽然我們局裡大校军衔的领导多如牛毛,但是大校毕竟是大校,一般情况下属于正师职,甚至有少数几個是准少将。然而一個军官若是想熬到大校军衔,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按照部队军衔的晋升制度推算,一旦熬到大校军衔,其年龄大多在四十岁以上了。一個四十多岁的大校军官,会沒有家室?一個四十多岁的大校军官,会追求由梦這個刚刚二十几岁的女中尉?這仿佛是有些夸张了,也太過于老牛吃嫩草了吧!
只是,我再三追问由梦這個两杠四是谁,由梦始终不肯說。
我甚至有些怀疑由梦這丫头是杜撰出来一個两杠四,故意在我面前显摆吧?
无从而论。
……
此后两天,相安无事。
每天的工作和生活很有规律,也很单调。
伊塔芬丽小姐是個活泼爱动的女孩,這两天一直在酒店裡呆着,倒是把她憋坏了。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她只能尽量减少在公众场合露面的次数。
看看电视,跟我到健身房学习一下中国功夫,這就是目前伊塔芬丽小姐全部的生活情趣了。
而我在工作之余,最惬意的事情莫過于到健身房锻炼一下身体,跟由梦互相切磋一下技艺了。明年3月份的世界警卫交流会日益临近,我必须要为此做出足够的准备。一旦局裡派我参加,我一定要在世界警卫界大放光彩,将中国警卫的名号写满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同时也是完成了我在特卫队的恩师――孙队长的心愿。
11月16日這天,早上吃過饭,我們四個警卫,陪着伊塔芬丽小姐看电视。
丹尔顿似乎有心事的样子,在征得伊塔芬丽小姐的同意后,吸了一支烟,边吸烟边道:“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
伊塔芬丽愣了一下,俏眉一皱,道:“哦,我想起来了,今天是11月16日,是登山节吧?”
玛瑞诗亚也顿时恍然大悟地道:“是啊是啊,今天是登山节。”
我和由梦在一旁听的云裡雾裡,怎么登山還出来個节日呢?
伊塔芬丽见我一脸雾水,解释道:“登山节是我們国家的一個重大节日。算是一個传统风俗吧。每年的11月16日,我們国家的所有人,从总统到平民百姓,都会利用登山的方式,站在山的最高处向天祈祷。我們国家管這個叫‘登山祈福’。”
我嗯了一声,只听玛瑞诗亚接過话来继续道:“登山祈福,是我們国家的传统风俗,這個节日,是我們最热闹的节日了。”
由梦却突然插问一句:“丹尔顿,你不会是想让伊塔芬丽小姐登山祈福吧?你知不知道那样会很危险?”
丹尔顿肩膀一耸,道:“我可沒說。去不去由伊塔芬丽小姐說了算。”
伊塔芬丽眨着蓝色的眼睛,似乎思考了片刻,拿一双充满期望的眼神望着我道:“师父,你觉得怎么样?”
我当然明白伊塔芬丽小姐的心思,但是在這样一种情况之下,任何的外出和活动,都会无形中增大危险系数。望着伊塔芬丽渴望的眼神,我不知道该怎样规劝她,或者,我应该满足她的心愿?
我进退两难地道:“伊塔芬丽小姐,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伊塔芬丽抿了抿嘴唇,道:“能去当然是最好了。以前每年的登山节,我都沒有错過,今天如果……如果去不成,也许会是我永远的遗憾。”
我還真整不明白了,Y国人也這么封建?
丹尔顿附和道:“我觉得可以去,必须去。這個时候,我們国家通過各种方式庆祝,人们也通過各种方式登山祈祷,欢乐祥和极了。登山节是可以给我們带来福气和幸运的,上帝会保佑伊塔芬丽小姐的。”
我感觉丹尔顿這时候倒像是一個虔诚的传教士,口口声声上帝啊天主啊什么的,充满了对神灵和迷信的崇尚。
看着伊塔芬丽小姐那种可怜的样子,還有登山节在Y国人眼中這尊重的程度,我心裡实在是有些矛盾。
如果同意去,势必会增大危险系数;不去,我仿佛就成了阻挡他们祈福的罪人。
還是由梦开口道:“去就去吧,整天窝在酒店裡憋都快憋闷坏了,就当是出去透透气。”
我见大家都同意這個决定,也不好再做阻拦。反复地推敲了一下,我觉得只要警卫措施得力,应该不会出什么危险。
于是,我們决定陪伊塔芬丽小姐登山祈福。
至于祈福的地点,定在北京的千灵山。
千灵山位于北京市王佐镇西北,距京城30公裡,面积平方公裡。景区千峰竞秀,景色奇佳。主峰海拔699米,是北京西南最高的一座山峰,被誉为“京西南第一崇山”。山谷间布满大小若干個洞窟,是隋唐以来佛教僧人隐修的处所,并留下许多佛像、碑刻、佛塔和石井等遗迹遗物。山中草木繁茂,生长有百余种不同植物,堪称一处天然的植物园。自然和人文景观相映成趣、相得益彰,构成了千灵山独有的文化风貌。
更难能可贵的是,千灵山的极乐峰,有個千灵亭,這裡是游客们十分喜歡的祈福之处。在千灵亭击鼓祈祷,也算是一种极为流行的时尚之举。
一切准备就绪,我們让伊塔芬丽小姐戴上墨镜,以及一顶白色的时尚绒帽后,开始启程。
交通工具,我們選擇是的出租车。
但是我們有五個人,一般的北京现代只能载四個人。我费了不少工夫才找了一辆商务别克出租车,一行人直往千灵山赶去。
车上,伊塔芬丽小姐显得格外高兴,伏在车窗上向外张望,连声赞叹道:“出来就是感觉心情舒畅呢!”
丹尔顿也是异常的兴奋,不停地朝窗外探视,整齐的楼宇,阡陌的交通,预示着北京這座繁华之都的魅力。
出租车载着伊塔芬丽小姐的希望和憧憬,高速行驶着。
途经很多名胜古迹,伊塔芬丽小姐总会向由梦问個清楚,由梦倒也不厌其烦地向伊塔芬丽解释着。
出租车渐渐地驶到了郊区……
但是天公不作美,刚刚還是晴空万裡,突然之间阴云密布。
仿佛在刹那之间,大白天便进入了一片暗黑之地。
由梦埋怨了一句‘鬼天气’,伊塔芬丽却不以为然,开玩笑地道:“老天也有喜怒哀乐的时候啊!”
丹尔顿倒是够乐观,竟然开始跟玛瑞诗亚讲笑话,车裡充满了爽朗的笑声和议论声。
然而,当危险来临时,似乎沒有任何的征兆。
当出租车驶到芙丽街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這是一個三岔路口,也并非繁华之地。几乎是在刹那之间,三辆黑色的本田车分别从三條路上冒了出来,拦在了我們的前面。
出租车司机猛地刹车,我們都被惯性晃了一下。
紧急情况,紧急处理。
除了伊塔芬丽小姐和司机,我們几個警卫都瞬间感觉到了情况的危急,迅速地掏出武器,严阵以待。
“师傅,调头,快调头!”我一边掏出手枪一边冲司机喊道。
司机顿时毛了,不知道如何是好。但他還是在匆忙中调转了车头。
幸亏這位司机师傅开车多年,驾驶技术相当娴熟。
但是事情远远沒有我們想像的那么简单。当车迅速地调头之后,迎面又有一辆车号为京CXXXX的丰田迅速横挡在了前面。
我猛地打了個激灵,看来,我們是中埋伏了。
容不得多想,由梦冲司机喊道:“往胡同裡拐,胡同裡拐!”
司机倒也听话,一打车把,拐进了左面的小胡同裡。
车裡的伊塔芬丽小姐這时候才有些慌乱起来,她不断地朝着窗外张望着,不断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這是怎么回事儿?”
由梦一边手持手枪观望外面的情况,一边道:“我們被人盯上了。”
伊塔芬丽问:“为什么要盯上我們?”
由梦道:“他们的目标,很可能就是你!”
伊塔芬丽愕然至极:“我?难道……难道他们是……”
玛瑞诗亚接着话道:“很可能是塔利亚组织的人!”
就连司机师傅也恐惧起来,磕磕巴巴地问我們:“你们是什么人啊?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皱眉冲他厉声道:“开好你的车就行了,别废话!”
从反光镜裡可以看出,刚才那几辆拦截我們的车,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而且距离越拉越近。
我不禁心生疑惑:這些人究竟是干什么的?他们怎么会這么熟悉我們的活动路线?如果這些人真是塔利亚组织的人,那事情可就真的麻烦大了。只是他们出现的太不合理,我們的行动沒有任何人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无数疑问瞬间在脑海中闪现。
但是现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时候,现在最主要的問題,是如何摆脱這些不名车辆的追踪!
啊……不好。
胡同的最前面,突然间又有一辆黑色轿车横下,挡住了去路。
一瞬间,情形似乎已经进入了最为紧急的关头。
前有阻碍,后有追兵,左右都是平房,而且沒有任何容得下别克车的過道。
车上的每個人,也似乎都陷入了绝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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