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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平灭

作者:想见江南
狂战冷哼一声,双手抱臂,昂然立在擂台中央,“姓薛的,你居然连结丹境都沒有,脑袋還敢昂着,我全力出手,那是欺负你。 這样吧,我兄长刚才让宋庭芳三招,我,让你十招。” “壮哉,狂战!” “狂战若败悲秋客,必定扬名天下。” 中枢阵营,众人鼓噪。 狂北冥冷哼一声,叮嘱道,“二弟麻利点,都等着观碑呢。” 他转身,腾身欲去。 薛向却忽地上前一步,袖袍一展,恰好挡在狂北冥面前。 “既然赶時間。”他白牙如刃,“那你们兄弟一起上吧。” 這一句话,似在晴空裡投下一枚雷霆。 “他疯了?” “狂氏兄弟一個结丹圆满,一個炼体极境,還要两人一同出手?” “薛向他……還沒入结丹啊!” 议论声此起彼伏,观碑广场的灵幕都震出轻微波纹。 连倪全文与魏范都微微变色,却并未出声阻止。 沈三山更是按捺不住,向狂氏兄弟传音,要他二人自管全力出手,只要不当众取了薛向性命,便是粉碎了薛向丹宫,他也能兜下来。 狂战大喜,指着薛向喝道:“小子,這是你自找的,我活撕了你!” 声未落,人已暴掠而出。 脚下擂台炸开寸寸裂纹,整個人化作一道黑影扑向薛向。 然而他才逼近半丈,薛向的身影骤然模糊。 那一瞬,仿佛风都断了线。 狂战只觉眼前一花,薛向整個人已从自己身前掠過,竟直奔狂北冥而去! 确实,在薛向眼中,身为手下败将的狂战,肉柴,根本沒什么嚼头,反倒是狂北冥,看着更合牙口。 狂北冥又惊又怒,“找死!” 他掌中黑刀轻转,刀芒舔着刀刃喷涌而出。 說时迟,那时快,薛向已化身残影扑到近前。 令狂北冥震怖的是,薛向竟丝毫不避刀芒,直接挥拳砸落。 他心中狂喜,然這狂喜仿佛在心头只是闪念一過。 下一瞬,持刀的手臂仿佛被雷劈中。 “咔嚓” 饮冰黑刀竟轰然破碎。 连带着他持刀的手臂,也被轰碎。 這可是玄铁母胎打造的神兵,竟然被轰碎了? 狂北冥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薛向如山拳势已完全爆开,层层罡气排空而過,空气都被压出爆鸣。 狂北冥的手臂连带半边胸膛被震得粉碎,骨肉齐裂,整個人被掀飞出去,重重摔落在擂台中央,激起大片灵光乱涌。 狂战惊呆了,双目圆睁,连呼吸都忘了。 他想刹住车回撤,可哪裡還来得及,薛向已化作黑芒朝他扑来。 他掌中黑刀和狂北冥掌中黑刀乃是一对,仓促间,狂战全力激发刀芒,直接将黑刀几乎点燃。 然则,薛向不管其余,冲至近前,任凭刀芒舔身,一拳轰出,刀碎,狂战胸膛塌陷。 薛向深恨此獠,双足踏出,直接将他双腿踏得粉碎。 即便再有神药相助,如此伤势之下,沒個三五個月,狂氏兄弟根本别想站起来。 也就是众目睽睽,为不惹上弑杀的名声,不然,狂氏兄弟早化作两摊碎肉。 尘烟未散,广场一片死寂。 薛向缓步而立,衣袍翻卷,目光冷峻,仿佛刚才那连环杀势,不過抬手之间。 风穿過擂台,卷起碎尘。 沒有人敢出声。 唯有被打得骨裂的狂北冥和奄奄一息的狂战,在尘土裡哼出低沉的痛吟。 广场上的儒生们,這才敢呼吸。 一瞬的寂静之后,全场炸开了。 “他——他赢了?!” “不是赢了,是差点把狂氏兄弟打死!” “以筑基……破结丹?” 声音乱成一片,几乎掀翻了整個观碑广场。 沈抱石首先起身,面色死白,手中那支象牙笔“啪”的一声折成两截。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說不出,只觉喉头发紧,脑中一阵嗡鸣。 他记得当初在魏范府中见到此人时,也就是個词工诗臣罢了,可谁能想到,他竟還有如此惊人手段,一拳就砸碎了大名鼎鼎的狂家白骨战躯! 那种荒谬感,让他整個人都像坠入梦魇。 尹天赐的反应更夸张。 他整個人僵立原地,嘴微张,眼珠几乎要从眼眶裡滚出来。 肩头那处被薛向捏碎的骨伤似乎又疼了起来,他下意识伸手去捂,手却抖個不停。 “這……不可能……這绝不可能……” 他喃喃道,声音却被四周的惊呼吞沒。 他想逃,可腿软得像灌了铅。 沈三山那边,面色冷得如冰。 他坐在剑南阵营的最前排,双手缓缓攥紧,掌心青筋暴起。 旁人看不出,他心中其实已惊涛骇浪。 他明白,薛向這一击,不只是打败了狂氏兄弟,更是正式在天下间树立了绝世天才、未来霸主之姿。 因为,能做到当世霸主的,当年无不如薛向這般惊艳绝伦。 這样的人物,自己真的要硬钢到底么? 到底有沒有求和的可能? 推己及人,他忽然觉得薛向断不会原谅自己。 该死,這样的家伙,不毁灭在幼苗时,难道真的能放任其成长么? 一念至此,沈三山咬紧了牙关。 而倪全文這位平日稳如山岳的宫观之主,此刻也不能尽数遮掩去脸上的讶色。 他先是缓缓站起,又重重坐回座中,目光定在薛向身上,久久不语,周身气息起伏不定,显然心境大受震动。 旁侧魏范低声唤他,他才微微抬手示意,传音道,“无怪這小子被明德洞玄老前辈看重,妖孽,這就是妖孽啊……” 擂台上烟尘未散,狂氏兄弟被抬下去紧急救治。 薛向冲四方拱手,高声道,“方才与狂氏兄弟一战,是了结我們之间的私人恩怨。此战,不计入正赛。” 广场上议论声立刻一滞。 “现在,我代表沧澜学宫出战,請中枢阵营——派人登台。” 话音落下,空气骤然一紧。 倪全文微微颔首,显然是默认。 裴伟也一脸欣慰。 虽然,是他敲定的非结丹不能登场,但只是沧澜学宫阵营的内部选拔标准,怎么调整還不是沧澜学宫自己說了算。 一時間,全场寂然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向中枢阵营的王霸先。 那位本来神态傲然、胸有成竹的中枢阵营第一人,此刻脸色微红,眼底闪過一丝极难察觉的迟疑。 王霸先高声道,“虽說薛朋友和狂氏兄弟的战斗,不计入正赛,但到底打過一场,气血未复,理应先行休息。 王某不愿乘人之危,以免胜之不武。” 說罢,他冲沧澜学宫阵营拱手道,“古剑尘,出来吧,王某候你多时。” 话音一出,灵幕震荡。 沧澜阵营内立刻有数人起立,目光齐齐望向一处。 古剑尘缓缓起身,白衣如雪,背后长剑微颤,“王霸先,你找错人了。 虽然都传古某人是這届沧澜学宫儒生中的第一人,但真正的第一人是谁,无须争辩。 薛向以筑基之身破结丹之境,文气与武艺兼修,已非我所能及。王朋友若要战,請战悲秋客吧。 至于說薛向先战一场,气力有亏之类的托词,把避战說得這般清新脱俗,只会让天下笑。” 此言一出,全场再度掀起浪潮。 “古剑尘……竟主动让位?” “他可是公认的沧澜第一人啊!” “悲秋客的实力,摆在這裡,是未来霸主级别的妖孽。” “王霸先真丢脸啊,不敢打就不敢打,避战的理由,令人思之发笑。” 王霸先满面铁青,好几次,他都能恨不能冲出场去,找薛向大战一场。 但他知道,风险极大。 而自己此行的终极任务,是在观想文道碑的過程中,获得更多更好的文脉之花,所以這口气虽然难忍,也必须忍了。 就在王霸先骑虎难下之际,便听一声喊道,“好了。” 沈三山道,“沧澜学宫毕竟是今日观碑的主家,合该占据巨阙星图,诸位也算尽了兴。 依我看,這场友谊赛就到此为止。” 他說得风轻云淡,实则帮王霸先救场。 王霸先感激地向沈三山传音致谢。 倪全文心中对沈三山逼视到了极点,也不愿再生事端,敷衍两句,便算替這场草草比斗收住了尾巴。 当下,倪全文高声道,“观碑试炼,自此正式开启。 为防混乱,依学分标准,三方人马划分为三等。 第三等,限入观半個时辰; 第二等,可入观一时辰; 第一等,得入观两时辰。” 說罢,他环视三方阵营,“各方按序入场,不得生事。 再有生事者,立逐,无赦。” 此言一出,广场静若寒潭。 裴伟高声接令,“三方阵营,依次派出第三等修士,入观!” 灵幕震荡。 三方阵营几乎同时起动。 剑南学宫、沧澜学宫、中枢阵营的人影纷纷腾起,化作道道灵光,沒入三幅星图。 巨阙、天衡、斗宿三图,光芒交错,星雾流转。 不多时,三方的第三等观碑人马,皆入阵图之中,悬浮天上。 星河观上空,三大星图流转不息。 忽然,文道碑的碑面震颤,一道深邃的轰鸣自天穹传来,犹如万古巨钟在心头敲响。 碑体之上万千古纹齐亮,一层层金光从碑底蔓延至碑顶,光华如浪。 下一瞬,碑心爆发出一道炽烈圣光,宛若天河倾泻,照彻整個观碑广场。 那光辉中蕴着浩荡文意,似有圣人之音回荡九霄,低沉而庄严。 “文道碑开启了。” 众儒屏息。 圣光涌动,如瀑似幕,将三幅星图完全笼罩。 被选入试炼的儒生们神识一震,身影悬浮半空,文宫内文气鼓荡不休。 随后,所有人只觉眉心一凉,仿佛被某股古老的力量牵引,意识脱体而出,缓缓投入那道圣光之中。 顷刻之间,广场上万籁俱寂。 数百名儒修身躯静立,双目紧闭,神魂已入碑中。 唯有星光与碑光交织流转,在他们周身浮动。 不知過了多久,忽有一人头顶微颤,一抹青光自顶而出。 那光如春柳新芽,凝聚成一朵花形,晶莹流转,瓣心处隐有微芒跳动。 “文脉之花!” 薛向心中一颤。 這正是无数儒生,做任务攒学分,费尽千辛万苦,所追求的至宝。 薛向紧紧盯着那朵青色花朵,只见那青色花朵在那人头顶旋转片刻,缓缓坠下,沒入那儒生的眉心。 与此同时,那人周身文气暴涨,气息浑然一新。 紧接着,又有一人头顶升起白色花朵,清辉如雪,花瓣纯净无尘,落入眉心后,一缕淡淡白光环绕全身。 渐渐地,飘落的花朵变得多了起来。 星图之上,花影纷飞,圣光层迭,如无数微型星辰照亮穹顶。 沧澜学宫、剑南学宫、中枢阵营的弟子,全都沉浸在那庄严辉煌的光海之中。 那一刻,天地静止,唯有文脉之花在无声地盛开,映照着无数人的志向与命数。 薛向紧紧盯着星图中的各色花瓣,久久不言。 不知不觉间,一人凑到近前,低声道,“薛兄,我想明白了,不找你要钱了。” 說话之人,正是徐一帆。 他是沧澜学宫百晓生,關於文脉之花的核心知识点,薛向也是从徐一帆处获得。 彼时,两人讲好了价钱,约定待儒生们实际观碑时,徐一帆再来正式拆解知识点。 這会儿,薛向還沉浸在這漫天的浩荡圣意中,几乎都忘了還要徐一帆解說文脉之花的事儿。 “嗯?不要钱,你要什么?” 薛向莫名其妙。 徐一帆一本正经:“早知道你這么猛,我要你钱作甚?以后你给我当保镖吧。 我找谁要钱,你帮我打他。谁找我要钱,你也帮我打他。” 薛向翻了個白眼:“别瞎扯,赶紧說正经的。不然,我踏马先打你。” 徐一帆一缩脖子,虽知薛向决计不会這般丧心病狂,但一想到這家伙灭掉狂氏兄弟的恐怖手段,還是忍不住心裡发虚。 他赶忙道,“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那些花朵便是文脉之花。 不用我浪费唇舌,你当也知道不同颜色的文脉之花,对应着不同的等级。 但你恐怕不知道,不同等级的花朵,有着不同等级的功效。” 薛向皱眉,“别绕,說全了。” 他凶威已竖,徐一帆不敢弄嘴,指着文脉之花,赶忙道,“薛兄,可知這世上的原力?” 薛向点头,“往大了說,阴阳二气;往细了說,文气,灵力,都属于原力;再细分的话,文气可拆解为愿气和才气。 灵力可拆解为地、水、火、风、雷之力。 這些俱是天地中的原力。” 徐一帆比出大拇指,“薛兄說解得好。 薛兄可曾想過,为何修成字境三阶后,只要肯努力,几乎所有的文字皆能以字化形,为何写火,雷,风,水,之类的字,文气显化不出?” 薛向愣住了,他当然想過,但沒有答案。 徐一帆含笑道,“据我翻阅无数典籍,得出的结论是,不是文气不行,而是文气属于愿气和才气构成的一种原力。 而地,水、火、风、雷属于另一种原力。 二者当然不能互化。 而文脉之花的诞生,则提供了文气和五原之力相结合的完美渠道。” 徐一帆眼怀憧憬,“一旦文脉之花,落在文气宝树上,开出花朵。 花朵便可容纳五原之力,只需完成了熔原過程,自此后,文字便能任意挥洒天地伟力。 那时,文气显化出的五原之威,绝不逊色顶尖的五行术法。” 薛向点头道,“那不同颜色的文脉之花,是否意味着可以容纳不同数量的原力。” 徐一帆摇头,“绝非如此。 不同颜色的文脉之花,分出了文脉之花的等级。 而越高等级的文脉之花,容纳了五原之力的种类越多。 青色的文脉之花,只能蕴养一种原力;白色的能蕴养两种;黑色三种,紫色四种,金色五种,则是大圆满,完美的容纳五种五原之力。 然则,迄今为止,還不曾听說谁从观想碑中得到了金色文脉之花。” 薛向心生向往,沉声问道,“那众人观想文道碑,意念进入文道碑中,又该是何等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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