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可笑的美夢
她把茶杯一蓋看着一邊喝的正歡快的女兒：“大房送來的？”近來天氣炎熱，冰塊就成了眼下最喫緊的，大房夫人掌控着財政大權，有些人想要送些冰塊還不是小事一樁。
蘇憐雪不屑的撇撇嘴眼睛往裏面一掃：“稀罕什麼？裏面還有好多冰塊呢，都是大伯送來的。”
錦娘捧起手中的杯子，舀着湯水勺子一下一下的撞擊在碗麪上，叮咚咚的撞的人心煩，可隨既她又是一笑，剛剛見面時她就隨口說了句這兩天天氣太熱，沒想到效率這麼快就送來了。
一邊的丫鬟拿了把扇子專心的爲錦娘遙扇，“太太這出去一趟臉都紅了，可是熱的緊。”接着又道：“太太這瓷器般白皙的臉可不能曬多了太陽。”
錦娘一聽拿着喝着湯的嘴巴笑了笑，外面太陽都下山了哪裏來的太陽，紅着臉的原因是因爲……想着在竹林裏面發生的事她臉上剛剛降下的溫度又開始回溫了。
美麗白皙的臉盤上點綴着兩抹紅雲，下面紅豔的嘴脣還微微腫了一點起來，讓人想要一探究竟美人那上翹的嘴脣爲何腫了。
她十指芊芊修長的指頭拿着湯勺的勺柄，無聊般有趣沒趣的喫着手中的湯，烈焰般的嘴脣一張一合，旁邊的丫鬟看呆了眼。
丫鬟喃喃道：“太太，你可真好看。”眼睛盯着蘇錦瑟的臉露出癡迷的目光，手中遙着的扇子就快拿不住了：“難怪大老爺對您死心塌地。”
錦娘一聽紅脣往兩邊一勾笑了起來，充滿水霧的眼睛看着她，這丫鬟對外是她在面外帶回來的，其實是沐海偷偷安排在這照顧她們母女的。
沐海怕被人發現他們之間的事情，老太□□排的兩人都被她打發出去做了粗活，錦娘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咚的一聲驚醒了躺在榻上的女兒。
蘇憐雪把蓋在臉上的帕子往下一拉，“娘，你這是幹嘛。”她語氣嬌憨一看就是在夢中沒有睡醒的樣子。
錦娘聽了皺起了眉頭，她步履輕移走到她邊上伸手垮了一下還要睡覺的女兒，力氣不大但是也疼，一下子剛還想睡覺的蘇憐雪就睜開了眼睛，捂着鼻子喊：“娘，疼啊。”
錦娘見她這般自個也是心疼，朝她的鼻子摸了摸：“你這般的悠閒可是討到了老太太的歡心？”
蘇憐雪一聽原本就不好的臉色頓時就拉了下來，一張清純無辜的漂亮臉蛋難看了幾分：“那個死老太婆，壓根就是把我們當寵物，高興就養着罷了。”她想起今天早上老太太不讓自己出府的事情，一雙拳頭握的緊緊的。
錦娘見她這般皺着的眉頭加深了，兩人漂亮的臉蛋生氣起來一模一樣：“憐兒，你這般性子別說討好老太太了，不惹她生氣就是好的。”微嘆一口氣，女兒爲什麼就沒遺傳到自己半點聰明。
“我沒有討好那個老太婆嗎？”哪知蘇憐雪一聽尖細的嗓子就叫了起來，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氣憤：“那個老太婆根本就不把我當孫女，我不想討好她了。”
錦娘一聽指着她身上穿着的衣服鞋子，指着房間裏擺着的各種各樣的擺件：“你想想看，你喫的穿的用的那一件不是沐府的？你若是不討好她難道還想回到以前的縣裏做什麼都不懂的村姑嗎？”
“這些東西都是大伯父送來的。”蘇憐雪抓緊身上的衣服，眼睛貪婪的看着四周的一切，漂亮的衣服，值錢的擺件以前她想都沒想過，現在沐府的主子們隨手一揮要多少就有多少。
“娘，你說過的會讓我當沐府真正的小姐。”她死死的看着自己的孃親，貪婪的眼睛裏充滿了希望；“我要是當了沐府小姐，不會比沐彤沐瑤差的。”
說到最後聲音已近接近咬牙切齒了，她恨，恨一切看不起她的人，恨不給她寵愛的老太太，恨那些低賤嘲笑自己的下人，更恨沐彤沐瑤她們高高在上的眼神。
“娘，你說過的我會是沐府的小姐對嗎？”見孃親在一邊沒有回答，她顫抖着聲音希冀的看着她。
“女兒，”錦娘見到自己的女兒這幅模樣心疼的簡直不能呼吸，她一把把女兒抱住伸手拍着她的背安撫着她：“你放心，我們一定會過的更好的。”
“那我會當上沐府真正的小姐嗎？”懷裏的蘇憐雪顫抖着聲音問的小心翼翼，她實在是太渴望了，渴望到身體都在顫抖着。
“會的，憐兒你放心，娘一定會讓你當上這沐府的小姐。”錦娘摸着懷中的女兒一雙眼睛也漸漸的充滿了瘋狂，她扭過頭朝着外面看着像是要看清整個沐府樣貌。
想起今天在竹林裏發生的一切，甜蜜的擁抱與男子纏綿時候的喘息聲，還有……還有在一邊躲着偷聽的兩位小姐，錦孃的眸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很快，我就會當上沐府的主人，你也會是沐府的小姐。”
透過下午陽光的餘暉，六月底的天知了在樹上不停的叫着，一道黑色的影子從樹中飛過轉眼就沒了蹤影，像是一道黑色的光來時沒人發現走的時候也沒人發覺。
院子裏的人還抱在一起，做着成爲主子的美夢。
錦娘想的沒錯，第二天一早便有丫鬟慌慌張張的跑來說是老太太要見她，錦娘想到可能是昨天的事情被兩位小姐告了狀，揚着一張高興的臉一邊被丫鬟服侍着穿衣一邊問：“小姐可起來了。”
小丫鬟低頭幫她整理着腰帶頭也沒擡：“表小姐起來了，正在梳妝。”明明就是鄉下來打秋風的窮親戚，還自稱自己一口一個小姐也不怕丟了自個的臉。
錦娘輕蔑的看着低下的人，伸出腳道：“不用你穿衣了，鞋子髒了給我擦擦。”平時她是不敢這樣刁難下人的，但是如今她有了底氣。
“是。”小丫鬟直起腰來：“奴婢現在就去找帕子爲您擦鞋。”真把自己當主子了，小丫鬟沒聽她迴應就往外面走，誰給你擦。
“站住。”錦娘聲音一沉叫住了往外走的丫鬟，她從袖子中拿出自己的帕子往地上一扔：“就用這個。”
看着跪在地上爲她擦鞋的丫鬟，錦娘第一次感受到身份帶來的快感，她想自己一定要做人上人，凡是看不起她的人她都不會讓對方好過。
這份快感讓她到了福鶴堂心都是揚着的，她牽着女兒的手小心的叮囑她：“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哭就行。”
蘇憐雪點點頭，娘在小時候就教她怎樣讓人同情得到自己想要的，何況自己生的是如此的好，她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臉，從小到大這張臉只需露出可憐的表情，什麼東西都會得到。
兩人到了福鶴樓裏面的氣氛帶着凝重，錦娘抑制住自己興奮的表情眸子悄悄的打量，只見大家都到了，連沐府神出鬼沒的二老爺沐深都在那懶洋洋的坐在。
錦娘一雙眼睛不經意的一掃，就與一邊端坐在大夫人身邊喝茶的大老爺沐海對視了個正着，想起昨天兩人在林中的甜蜜她偷偷的朝她笑了笑。
哪知看到的不是情郎帶着笑容的迴應，還見他皺着眉頭警惕瞪了自己一眼，沐海只覺的這個女人就是個蠢物，眼下這樣多的人她一雙眼睛還不安分。
兩人的動靜被坐在沐海身邊的沐芙看了個清清楚楚，她袖子中的手緊緊的捏着一張紙條，上面的字跡已經被她手中的汗水淋溼的看不清楚，但是上面的幾個字深深的在她心裏烙下烙印。
昨天她就收到這張紙條，上面寫着她的父親與錦娘有染，當時她還不信。她雖知道父親風流但是也堅信她愛着母親，大房的小妾雖多但是父親從未讓她們生下過一兒半女，大房的一切都是她與哥哥的。
可是如今兩人當着衆人的面就這樣含情脈脈，她真是可憐自己一直被瞞在鼓裏。想衝上去揭穿她醜陋的面目可是看見身邊的母親她又猶豫了。
在她禁足的這段時間她被母親壓迫着學了不少的東西，她清楚自己與沐府與沐彤沐瑤拖不了干係，她現在都十五了母親已經在幫她打聽合適的人家，她想要嫁的好沐府不能出這樣的醜事。
她壓抑住自己想要撕爛這對母女的情緒，眼睛看往對面在喫糕點的沐瑤，她現在覺得自己這五妹比以前順眼多了，她是姐姐說親的也要比她早，五妹長的漂亮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沒爹沒孃。
她是三品大員家的小姐，五妹以後肯定沒有自己嫁的好。現在兩人沒有什麼東西相爭，倒是樂意與五妹一起了，她捏緊手中的紙條，上面的字跡她再熟悉不過就是沐瑤的。
“五妹，你出去一趟可給我們姐妹帶了什麼好東西。”沐芙看着沐瑤後面丫鬟手中捧着的盒子，她決定姐妹站在同一戰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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