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353：大姑娘
顾长生披着衣服汇总自己当年所掌握的武学。
這么多年，学习過的武学太多，也太杂了，有些被她融合进自己的武学裡，有些则是学会之后基本沒怎么用過。
但不管功法多杂，最终都是以五绝神功這门集百家之长的内外兼修绝学为框架，强行融合明玉功与嫁衣神功，這两者才是她到达内家巅峰，成为天下第一的根本。
嫁衣神功的‘不破不立，挫其锋芒’理念，与明玉功‘生生不息，圆转通明’，還有五绝神功的海纳百川，经過這么多年，已经不分彼此，若沒有新的理念上的改变，很难再进一步。
她已经很久沒有审视過自己大大小小的武学，武林经历過天灾人祸也不断遭劫，甚至到了后来，其中许多功法随便拿出来一种，都可以独步武林。
也就是在這样传承断代的环境下，西门吹雪李寻欢他们才又走出了另一條路。
顾长生想起了吴明，那個经历了两個时代承接，躲過了路仲远和江玉燕围剿，带着大批武学远躲孤岛的小老头，很明显，他也是两种理念的受益者。
“万般皆是命啊……”
沒有因年龄渐长而衰弱，反而以那么老的高龄独步武林，成为深不可测的海外高人，若是他沒有隐形人篡位的野心，以及后来柴玉关之祸，或许武林会大大缩短這個時間。
江玉燕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五绝神功几個字上，忽然道：“這就是他们找出来的方法？”
顾长生道：“大概就是如此了，凭他们无法更进一步，于是转而退一步，希冀融合更多人的功法来寻求质变……這是那时唯一的办法，也是最适合他们五個人的。”
至于四照神功……
“你在干什么？”江玉燕出了卧室，看见顾长生坐在阳台旁，外面大雪纷纷，她手裡拿着個木雕，桌上還有支笔。
顾长生抬了抬眼皮，“每次怀疑就忍不住作弄我一下，确定我是個人对嗎？”她在纸上写下了‘无相神功’与‘四照神功’八個字。
意念所至，罡气倒卷瀑布，以气驭剑，這手段无论对于哪個江湖来說，都无异于仙人，虽然离她想象中的仙道還有很大距离，但路是要一步一步走的。考虑到世界的修正性，既然青衣楼能是江玉燕所建，那无相神功同样可以是她所创。
想到吴明，顾长生有种命运既定的感觉，明明远居海外那么多年，看上去不求名不求利，就是個隐世高人，偏偏想要扶持宫九篡夺皇位。
陆小凤的信念弱了，他便真的挡不住宫九了，原本甚至让西门吹雪沒有把握的双指一次都沒有施展過，就被宫九兜着屁股追杀了大半個江湖。
江玉燕神情忽然变得奇怪，她望着這個姐姐。
江玉燕被這两個名字吸引，沉思片刻，“這是什么功法？”
顾长生道：“其实现在想想就容易理解了，其他功法都是惊才绝艳的当代天才创出来的，五绝神功是五個当代巅峰的高手联合而创，如果沒有突破自我，连前人都比不上，怎么好意思留下来给别人看。”她思量道：“当时的天地五绝，可能也走到了大成這一步，无论内家還是外功都到了巅峰，很难再寸进，于是才寻求突破，在欧阳亭的邀請下聚在一起联手创作。”
江玉燕茫然地站在那裡，试探道：“伱是說……”
顺着捋下来，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可能是走在了正路上，既有功力的基础，又有境界上的精神力量，心有灵犀一点通，沒有人能突破他双指的防御，除非他的信念沒有了。
“我們现在就是两张白纸，将所有武功汇总一下，也许会有意料不到的收获。”顾长生道，“沒有熟悉到时刻自我运转的功法，感觉……少了点什么。”
顾长生沒有回答，她定定地瞧着‘四照神功’四個字，面色也逐渐变得古怪，许久后，她问了一個让江玉燕愣神的問題。
江玉燕道：“那时候你我又沒有懂很多，低估才正常。”
“也许当初杀的太利落了。”
顾长生摇着头雕出来一個弯腰驼背的小老人，虽是平平无奇的秃顶老头，眼神却带着睥睨不可一世的气概。
“不然可沒這么容易累。”江玉燕捧着杯子喝了一口。
顾长生放下木雕，“五绝神功，這门功法我們一开始都小觑了它。”
——想到這裡，顾长生目光一凝，她怀疑陆小凤在见到宫九之前，先听闻宫九的种种强悍与不可战胜之处，也說不定是吴明的一個尝试。
顾长生移开望着‘四照神功’的目光，落到‘无相神功’四個字上——亦或者，這门功法需要她来创出来？
四照神功的枯木禅，如果沒记错是类似于辟谷了——可它是要童子或处子才能修习。
相比于四照神功，无相神功能令瀑布倒卷的威能，她倒是可以想想，怎样把自己一身所学精炼出来，去繁化简融合成为一门可以令别人修习的功法。
問題是怎么找到這两個传說中的神功。
要說谁的武功最杂，最广，包罗万象，除了她和江玉燕外，就是這個小老头了，潜心隐居几十年，于武道一途，他输在了五绝神功与明玉上。
每個不同的阶段看五绝神功，都是不一样的，以她现在求变的心态来看，当时的天地五绝如果同样走到了巅峰這一步，五绝神功的目的就是为了突破武道桎梏而被他们所创的。
這個办法并不能說错，但是换作任何其他人，不說收集功法之艰难，究竟能做到多少，一代人断然是难以完成的。
换句话說，他们的一开始的想法只可能是這一代有人融合了达摩神经，将五绝神功进阶版传下去，而后人机缘巧合融合嫁衣神功，再将五绝神功进阶二次版传下去，如此修修补补，不知道多少年后，它早已失去原本的样子，却是越来越强的天下第一神功。
“你說……”顾长生面色纠结，“我們应该還算是……姑娘吧？”
“应该算是。”顾长生摸了摸鼻子。
“有时候我就会怀疑——”江玉燕古怪地望着姐姐，五绝神功還未面世就被遗落在地宫裡蒙尘百年，像是专门为顾长生准备的，虽然江湖上過了那么多年，但是对于如今的五绝神功来說，這個速度已经是难以想象了。
然而却有顾长生……
顾长生看了看江玉燕，江玉燕的眼神纠结且复杂，顾长生沉吟了片刻。
“我又沒有過男人，当然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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