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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再是进步神速,与叶梓相比都不值一提。
叶梓游刃有余地引导顾旭過招,余光却瞥到了個熟悉的身影。叶梓怔愣一下,转過头去,恰好对上顾晏的目光。
要說叶梓一点也不想黏在顾晏身边,那是不可能的。
若换做他的想法,恨不得每天十二個时辰,时时刻刻与顾晏黏在一起。可顾晏刚刚继位,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叶梓体谅他忙碌,不愿打扰到他。
他近日忙于教导顾旭,多少带了点转移自己注意力的想法。
往日叶梓强迫自己不去想顾晏,将那份心思藏在心裡,尽量别去给顾晏添麻烦。可這种念头哪裡是能够压住的,就算能止住,也不過是越积越深。
因此叶梓這时乍然看见顾晏,脑中立即变得一片空白,满眼除了那颀长清冷的身影,再容不下任何东西。
比武之中最忌走神,就算他面前不過是個初学者。
顾旭如今的剑术還不熟练,就算注意到叶梓分神,一时也停不下手底的动作。
锋利的剑锋失控地朝叶梓直刺過去,叶梓還来不及反应,顾晏率先闪身上前,轻巧地揽過他的腰身,带着他急退几步,躲开了那一剑。
叶梓落入熟悉的怀抱当中,心脏在胸腔激烈跳动几下。他被顾晏搂在怀裡,還沒开口,就听顾晏低声叹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点心?”
叶梓自知理亏,却也不想服软,顶嘴道:“分明是你忽然過来,害我分神了。”
普天之下,敢和顾晏這么說话的,也只剩他了。
当朝天子却不恼怒,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淡淡道:“既是如此,那朕便先走了?”
說着,佯装要转身离开。
“别。”叶梓连忙拉住他龙袍的袖子,又觉得自己不该在晚辈面前做出這副模样,悻悻松了手,软声道,“别走。”
顾晏一听他這声音心就软了大半,摇摇头,沒再說什么。
他转過头,看向顾旭。
方才那变故,两位正主倒不觉得有什么,還在气定神闲說话,可在场的其他人却是被吓破了胆。宫闱裡裡外外跪倒了一片,顾旭站在人群前方,同样跪地行礼。
察觉到顾晏看向他,顾旭吞吞吐吐道:“陛下赎罪,臣……臣……”
顾旭自小就有些怕他這堂兄,如今顾晏当了皇帝,他们之间关系更是拘谨。不過,他若知道顾晏待他一直格外严苛的缘故,是气恼他与皇妃独处的時間比他還长,在顾晏或许就不会再這般紧张。
顾晏看见顾旭就神情复杂,偏偏還沒法真的教训他,只得作罢:“无碍,只是刀剑无眼,日后要多当心。”
顾旭:“是。”
顾晏說完,拉着叶梓就要往外走。叶梓一时沒反应過来他要做什么,直愣愣地道:“我還在教阿旭剑法呢。”
顾晏忍着火气,转头平静道:“那你是要继续教,還是与我走?”
叶梓一秒怂,想也不想道:“跟你走。”
二人出了太子东宫。
顾晏挥退了内侍太监,也沒叫御驾,将叶梓拉进御花园的凉亭裡,压在凉亭的靠椅上不由分說吻上去,好生“教训”了一番。
半晌,叶梓被吻得呼吸急促,从脸到脖子红了個透顶。
可就算這样,被顾晏松开时,叶梓仍犹不满足地拉着对方的衣襟追逐上去。
顾晏将他扯开些距离,笑道:“怎么如此心急,就這么想我?”
“就是想你啊。”叶梓靠在顾晏胸膛上,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声音温软,透着深深的依恋,“好想你。”
顾晏摸了摸他的头发,故意道:“想我不知道来找我,往顾旭那儿跑?”
叶梓抬眼看他,诧异道:“你怎么還在吃阿旭的醋呀?”
顾晏看着他不說话,叶梓撇撇嘴,只得如实交代:“我這不是不想打扰到你嘛……”
顾晏温声道:“你来见我,哪有什么打不打扰的。我看见你,开心還来不及。”
“真的呀?”
顾晏点点头:“自然。”
叶梓被他三言两语哄得心裡跟吃了蜜似的甜,忍不住又要凑上去亲他。
顾晏這次却是躲开了。
叶梓不满地皱了皱眉,還沒等他說话,顾晏率先道:“天都快黑了,你若還在這裡继续耽搁,還想不想出宫玩了?”
叶梓一愣:“出宫?”
顾晏捏了一把他的脸,道:“不然你以为,朕今日早早将所有事务处理完,四处找你是为了什么?特意去看你教太子练剑么?”
叶梓還是沒反应過来:“可为什么這么突然,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顾晏懒得与他多說,道:“你去是不去?”
“当然去!”
二人换了民间寻常服饰,在天黑前出了宫门。
长街上张灯结彩,一派热闹喜庆。
直到這时,叶梓才后知后觉地回過神来,原来今日是民间的七夕佳节。
街上大多是成群结伴的百姓,顾晏拉着叶梓穿行在人群当中,人多时就小心将他护在怀裡,以免被人挤着碰着。
忽然,一個叫卖声传到了二人耳中:“公子,要买花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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