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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梓沒动:“你给我解开呀,這样要我怎么喝?”
司危道:“不能解,就這么喝。”
說着,還把手稍抬了抬,似是想让叶梓就着他的手喝。
叶梓咧嘴一笑:“這不好吧,我可是王妃,你這样对我,不怕王爷吃醋嗎?”
司危显然沒想過這個,他沒回答,藏在兜帽下的耳尖悄然红了些。
他把水杯放在床边,道:“王爷很快回来,你一会儿再喝。”
“不喝水也行,我們聊聊天吧。”叶梓倒在床上,“小司危,你說你们王爷到底为什么要娶我呀?虽然小爷是有点姿色,可王爷他位高权重,什么美人沒见過,干嘛非要对我死缠烂打。”
司危不善言辞,局促地站在床边,半晌才回答:“属下不知。”
叶梓不信:“你整日跟在他身边,怎么会不知?”
他眼眸一转,故意调笑道:“来,与我說說,王爷与他那群狐朋狗友享乐时,都好哪一口?在外面又私会過多少小公子?我這都要嫁给他了,心裡得有個数。”
司危脸颊一热,反驳道:“主子从不踏足那等地方,更、更沒有……”
他死活也說不出那两個字,可本能要维护顾晏的名声,结结巴巴地解释:“总之,主子极少与生人接触,不是您想的那样。”
叶梓心下了然。
司危从不撒谎,這么說来,顾晏当真沒有喜歡的人。
那本该嫁给他的瑞王妃究竟是从哪裡冒出来的?
叶梓還想再试探几句,婚房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
顾晏踏了进来。
他扫了司危一眼,淡淡道:“先下去吧。”
“是。”司危求之不得,逃似的离开了。
顾晏走到他面前,一眼看见放在床头的水杯。杯裡的水尚温,顾晏端起来喂到叶梓嘴边。叶梓有点怕他,不敢忤逆,乖乖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一边喝,還一边抬起眼皮打量他。
顾晏神色平静,情绪全收进那双深远的眸子裡,深潭似的瞧不真切,难辨喜怒。
叶梓乖乖喝完了水,顾晏放下杯子,倾身,一双手绕到他身后,按在了叶梓被束缚的手臂上。那双手在他手臂上徐徐按压,替他疏通由于血脉不通导致发麻冰凉的双手。
這姿势让二人靠得极近,远看就像是一個温暖的拥抱。
叶梓鼻息之间全是顾晏身上淡淡的药香,他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些,开口:“王爷……”
他话音刚落,只觉手臂一轻。
顾晏解开了捆住他的绳索。
叶梓回過神来,顾晏已经转头走到桌边坐下。
這人怎么转性了?
叶梓扯开绳索,揉了揉酸痛的手臂,跟過去,站在他身边。
顾晏扫了他一眼:“坐。”
叶梓叛逆道:“不坐。”
顾晏收回目光:“那你站着吧。”
叶梓:“……”
叶梓深吸一口气,问:“你不是要与我洞房嗎?就這么把我放了?”
“谁說我把你放了。”顾晏道,“這外面裡裡外外都是人,你身手再好,也逃不掉。”
叶梓:“……”
果然不能相信這人转性了。
叶梓在他面前坐下,自暴自弃道:“那你還等什么,倒不如直接把我捆了强上呢,反正我也跑不掉。最好再加点催情迷药,免得我跟個死人似的,扫了王爷的兴。”
顾晏若有所思地看他:“原来你喜歡這样?”
叶梓被噎了一下,顾晏沒等他回答,又道:“可我不喜歡這样。”
他勾起嘴唇,恶劣道:“我喜歡你主动些,說想要我,求我给你。”
叶梓打了個寒颤。
哪天他要這样,恐怕是真的疯了。
叶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王爷,你到底为什么要娶我?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又不是你的王妃。”
顾晏道:“不嫁给我,你准备如何?离开王府?”
叶梓低下头,算是默认。
顾晏笑了笑:“原本你是可以离开,可谁让你要假扮瑞王妃。难不成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瑞王妃在成亲前日私逃出走?”
“我倒是无妨,可你就沒那么好過了。”顾晏道,“圣上赐婚从沒有悔婚的道理,你若是走了,那就是欺君罔上,到时通缉令一发,整個中原都不会有你的容身之所。你当真想要這样?”
“這件事是我不对,可话不能這么說呀。你本来就要成亲了,只要原本的瑞王妃出现——”叶梓一怔,忽然止住了话头。
他低声问:“……沒有瑞王妃?”
顾晏微微点头:“不错。”
叶梓忽然全都明白過来:“你原本就是打算找一個人假扮瑞王妃?”
“是。”顾晏痛快承认,“圣上欲将护国公之女常宁郡主赐给我,我不愿,所以才說我心有所属。”
他此话一出,叶梓立即反应過来。
护国公是皇后的亲弟弟,实属太子一脉。原书裡,靖和帝也曾有意将常宁郡主赐给顾晏,可那时顾晏心高气傲,根本看不上常宁,当面悔婚,惹恼了皇后和护国公。
說起来,书裡那個顾晏前期树敌无数,大部分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相比起来,這個顾晏的处理方式,的确稳妥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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