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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了口包子,愤愤不平。
渣男。
第27章
叶梓還沒用完膳,行宫外忽然传来消息,說太后已经到达行宫,侍从前来询问叶梓是否要去行宫外相迎。
叶梓取出丝帕擦了擦嘴,淡定道:“不去。”
顾晏有意将他们同房的消息宣扬出去,温存一夜后,顾晏一大早就出门,還是去接常宁郡主。
叶梓這会儿要是再跑去行宫外迎接,未免显得太沒心沒肺了些。
叶梓让婢女传出话去,說他身体不适,起不来床,不能去行宫外相迎。還让婢女将他情形說得严重些,让顾晏料理完手头的事,尽快回来看他。
打点安排好后,叶梓撤了寝殿内的下人,变回原形,跳进花盆裡将自己种起来。
行宫不比瑞王府,這些土壤只是在行宫附近的后山随便挖的,与瑞王府裡精心撒過花肥的肥沃土壤可谓是天壤之别。叶梓原先還不觉得自己挑剔,直到在這土壤裡睡過半夜,实在捱不住偷跑上顾晏床上后,才发觉原来自己无形中已经被顾晏惯得如此娇气。
叶梓一点不像传闻中的仙妖神怪,除了变成人形,他不会法术,也沒人教過他怎么修炼。他唯一知道的只有,在土壤中待着,他的力量就会恢复得快一些。
不够肥沃的土壤对叶梓来說聊胜于无,他百无聊赖蹲在花盆裡,等顾晏来看他。可他左等右等,等了快一個时辰,還是不见顾晏的踪影。
叶梓叶片蜷起来,心裡有点不高兴。
早晨他還能說服自己,那人是受了太后的命令,离不开身。可那边人都接回来了,還是走不开么?
更何况,他還特意派人传话說他身体不适。
来见他一面,有這么难嗎?
亏那人昨晚哄他帮他做的时候,還一副那么温柔如水的模样。
果然男人在床上說的话都不可信。
叶梓跳出花盆,泄愤地甩了一地泥,从窗户跳出了寝殿。山不就我我就山,那人不来找他,他就自己找人去。
他又不是沒长脚的草。
由于太后到来,行宫内的守卫比原先严了数倍。叶梓避开守卫,刚穿過游廊,便听见了說笑声。太后正带着一众皇室宗亲,正在不远处的凉亭裡散心赏花。
這個时节正是百花盛开之际,园子裡花草茂盛,赏心悦目。叶梓借着花草隐蔽,悄然接近了湖心亭。
一道来行宫的人不多,除了太后、皇后与几位宠妃外,就只有几名朝廷重臣的夫人,与顾晏同龄的反倒不多。
叶梓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的顾晏。
他站在太后身边随侍,神情淡淡,太后正偏头对他說着什么。
叶梓走进了些,听见了太后的话:“……這行宫我多年沒有来過,现在看来,果真与记忆中相差甚远。”
皇后道:“太后說的是,自有一年行宫走水后,陛下将大部分都翻修過,自然是与原来不同了。”
這行宫是先帝在位时修建的,他去世沒過几年,這座行宫忽然遭遇大火。大火将行宫烧毁了大半,死伤太监宫女甚多,因此,在大火后几年,這裡时常有闹鬼的传闻传出。
直到近几年,靖和帝派人重新修缮了行宫,找了众多道士做法,才镇住了其中的邪祟。
太后想到往事,神情稍暗了些:“我還记得当年我与先帝常带晏儿来此。他幼年时最喜歡来這儿,一来就不想走,为此還与先帝闹過一阵脾气。”
“晏儿,你可還记得?”
顾晏正在俯身为太后添茶,余光一扫,却看见一抹熟悉的绿色从花草丛中一闪而過。
他敛下眸中笑意,低声回答:“自是记得。”
“說来,芷儿好像是第一次来此地吧?”皇后回眸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女子,“芷儿?”
温芷看上去似乎比前两日更憔悴了些,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皇后唤了她半晌,她才回神道:“是的,姑姑。”
皇后眼中闪過一丝不满,却很快隐去。
她笑了笑,道:“這行宫這么大,既然瑞王对這儿熟悉,不如就劳烦你陪着芷儿四处转转,如何?”
顾晏顿了下,顺从道:“是。”
顾晏陪温芷游园。
他对這行宫花园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一路细心替温芷讲解,礼数周到又妥帖,挑不出半分毛病。反倒是温芷看上去魂不守舍,除了偶尔应上一两句,更多时候只是看着远处发呆。
二人游玩一阵,在行宫后湖的湖心亭坐下小憩。
叶梓跟了過去。
温芷转头对身旁侍女吩咐了句什么,侍女应了声,离开了湖心亭。
顾晏在石桌边坐下,亲手倒了两杯茶:“常宁,进来,你那儿很危险。”
温芷站在湖心亭的边沿,目光眺望远处宽阔的湖面,轻轻笑了下:“危险么?我反倒觉得,這样更安全。”
顾晏手指抚摸着杯沿:“郡主這话說的,难不成還觉得本王会对你做什么?”
“不,与您无关。”温芷回眸看他,“殿下,您是個好人,我很羡慕您。”
她轻声道:“有时候我在想,若我生为男子,或许就不会走到今天這一步。只是可惜……”
顾晏敛下眼,沒有回话。
叶梓躲在暗处,看着温芷消瘦的背影,忍不住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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