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定会被气死
我們又和诸位将士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会儿,天已经大亮了。远方渐渐走近三個人,我定睛一看,是扶桑、钟灵和楚青痕。說实话我又有两三天沒看到楚青痕老爷了,今日一见,似是幻觉,我咋觉得楚老爷意气风发了不少。
军营外有一架马车,从外表上看,算不上很华丽,但也不破败。比较突出的特点就是——大。
难怪谢长风說這马车能容纳十几個人……原来還真是不假。我有些好奇裡面的布置,便率先掀开车帘进去一看,顿时才明白原来马车中還能分出三個房间,夫人我之前還自诩世面见得蛮多,如今一看,還是個土鳖啊。
钟灵今日穿了一套淡黄色襦裙,不知是不是衣服一衬的原因,我倒不觉得她有多病态了。
我顿时发现我們五個人当中,就钟灵沒有行装。我担心是她忘记自己的包袱了,提醒道:“钟姑娘,你沒有行装嗎?你看我們……都是大包裹走起的。”
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沒說对话。人家钟灵是千银山的大小姐,会不会所穿衣裳都是用過一次就扔掉的,出游什么的,走哪儿都是大把银票攥着,根本不用担心行装問題。
钟灵抿嘴笑了笑,略显俏皮,她三两步跳到我身边,羞涩道:“我带了行装的啦,喏,扶桑帮我拿着呢。”钟灵小手一指,我這才注意到扶桑黑着脸背了两個包袱。一個黑色无花包袱,一個青色纹满花纹的包袱。想必那個青色的就是钟灵的包袱了。
我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扶桑這小子向来不做亏本事,怎么如今這么心甘情愿帮钟灵拿包袱呢?這個……难道是感情有了新进展?夫人我决定试一试。
我把我的包袱从肩上取下来,掂了掂,故作很重的模样,疲倦道:“扶桑……哎哟哎哟,我的包袱好重啊,大将军他有伤在身不能帮我提,楚副将自己的包袱好像特别重,我不好意思麻烦楚副将啊。神医你帮帮我哎,提一下哎……”
扶桑自是把鼻子翘到了天上,看都不看我一眼。我顿时觉得自個儿是自讨沒趣,于是皱皱鼻子决心不再与扶桑說话。四周将士们见状都笑了,我更是觉得害羞,不知所措之时,我被谢长风夹到马车裡。
你沒看错,是夹的。他是用胳肢窝把我夹着,再扔进去的。
马车裡分了两個空间,他将我扔进最左边那個,离车帘较远。然后将他的行装扔进来,自己再踏上马车。很明显,回青陀的這段日子,我和谢长风一個隔间。
剩下俩隔间得容纳三個人。我顿时有点糟心,钟灵是一人一個隔间還是和扶桑一起啊?
当钟灵掀开车帘的时候,她面部表情出卖了她,显然钟灵对马车的内部构造還是有些纠结的。然后钟灵回头弱弱地叫了一声“扶桑”,扶桑就前来与她一同查看马车车厢。
他俩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些什么,钟灵小脸儿都急红了,最后楚青痕也凑上来,三個人望着车厢,大眼瞪小眼,你瞪我我瞪他。
這时候本夫人就知道本夫人该出来說句话了。于是我清清嗓子,严肃道:“你们三個人分享两個隔间,要么是钟灵一個隔间,扶桑和楚副将住一個隔间;要么是钟灵和你们其中任意一位一個隔间,剩下的再一個隔间。”我顿了顿,有些不满地瞪着扶桑:“你挤兑瞪我干嘛,我跟谢长风一個隔间,就這样了。剩下的你们自己选吧。”
楚青痕淡淡道:“我赶马车吧。”
扶桑一听似是来了共鸣:“哎哎哎,這個主意好!我們车夫是谁?用不着他了!這样吧,我和楚副将二人分开赶马车,楚副将休息时就我上,我休息时就楚副将赶车。楚副将意下如何?”
楚青痕淡笑道:“我自是沒有意见。那钟姑娘呢?”
钟灵咬了咬嘴唇,扯着扶桑的衣角:“我又不会吃了你……”說完钟灵强扯出一個笑意,对着楚青痕:“我我我沒啥意见,你们看着办吧。”
扶桑面部表情有些乱七八糟,他稀裡哗啦语无伦次地不知道說了些啥,本夫人就看到钟灵一脸落寞地进了一個隔间,扶桑站在外头不知所措。
我转头对谢长风歼笑:“嘻嘻,他俩有戏哦。”话音刚落,我的眼前就浮现一出未来的美好景象,我换了一身男装在街上纨绔,钟灵在我身后扮小丫头一脸害羞。真是多么意气风发。
原本定好的马车夫果断被楚青痕赶下马车。因为少了一個人,剩下的两個人就可以一人享用一個隔间。扶桑和钟灵就這么被分开了,夫人我很是替他们感到惋惜。不過好在我可以跟谢长风住一起,我呀,对幸福這东西,要求還蛮低的。
车轮悠悠向着故裡青陀。
路途中有太阳普照,有漫天星辰;有云的低语,有月的呢喃。夜晚清风潺潺徐来,我撩开帘子,想起第一次和小桃子见面,我坐上粉红色的小轿子,也是如這般掀开帘子。彼时我一眼就看到小桃子肉嘟嘟的脸,她就在车外,她对我說要放下帘子,因为我還沒出阁。
转眼间,我出阁了,我的夫君都在和我商量要小宝宝了。
時間悠悠,過得真快呀……终于要回去了,一個月的時間,說短也不短呀。
我懒洋洋地趴在小窗口,谢长风突然开口,以那种温柔醇厚至极的嗓音:“你安静起来,還是有几分贤淑温婉的。”
這句话……到底是在夸我,還是在贬我啊?
我也不示退让:“夫君大人在战场上浴血杀敌时,也是有几分壮汉味的。”
夫人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說错话了,我怎么能說這种蠢货才說的话……
果不其然,我家大块头很精准地找到了切入点:“娘子言下之意,是为夫其他时候都沒有壮汉味了?你看這马车隔音效果也不好,不如我們再试一试,让娘子别忘了为夫壮汉的时刻。”
我连忙后退了一些,边摇头边讪笑:“亲亲夫君說什么呢……我的意思是除了浴血杀敌,還有在运动的时候,夫君大人都是很壮汉的。刚才沒提到,是为妻的失策,失策,哈哈哈。”
有沒有人告诉過你,当妻不容易。要当一個好妻子,只会洗衣做饭擦地板是不够的,只会带孩子也是不够的,你需要圆滑!何谓圆滑?就是圆到能随意滚上几十裡,滑到如同溪裡的小鱼,让你抓不到把柄。
当然,我這個把柄是很多的,只要谢长风想抓,随手就是一把。可他一直都是很纵容我啦,因此本夫人的小日子過得很滋润。
我算是又成功地躲過一劫,不過量他也不会在马车上要了我……于是我又趴回小窗子上往外望。今晚的月色不错,星星也多。一到夏天,天上的星子就特别亮,牛郎织女的故事我从小就唏嘘到大,不知道今天星子這么多,他俩有沒有机会破格见個面?
谢长风欺身過来,将下巴抵在我肩上。我感受着他温润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吐在我脖颈间,我觉得很痒。但是這样柔软的时光,谁又忍心打破?我們俩各自享受各自的,谁也沒有打扰谁。
我估计我就是趴在窗子上睡着的,可是一觉醒来,我居然好好地趴在谢长风的怀裡。
今日我破天荒地醒得比谢长风還早。正愁沒地方沒水洗漱,马车晃晃悠悠荡荡停停沒多久就完全停下来了。
我小声唤了唤楚青痕的名字,他在帘子外回答道:“這裡应该是离千银山不远的一個小镇子,我們赶了大半天的路,先来這裡歇歇脚,整理整理,尔后再赶路。”
我简直要举双手赞成:“好啊好啊!我們反正也不急,沒必要太赶啊!我們歇一歇,我要洗漱!”
许是我這說话的动静太大,一時間,大家都醒了。
“啊哈……早啊,早啊。”我一個一個给大家打招呼,真不知道是不是我吵醒他们的,我觉得有些负罪感,都不好意思打招呼的。
扶桑伸了個懒腰,這货绝对是行动派的,他也应和一声:“休息好啊”然后顾自下马车,說是找客栈去了。
我們一行人在一户客栈落了脚。楚青痕突然发现這么大的马车,停在客栈外有些影响交通,于是他将马车驾到不远处的郊外,然后再回来与我們一同用早膳。
我见掌柜的走得有些近了,便有意无意道:“這儿是哪儿啊?”
原以为掌柜会听见我的疑问然后为我解答,沒想到他仍是沒听见,晃悠着去打算盘了。
钟灵道:“這裡再走几十裡就是千银山了,這儿是洛城,洛城的人都很单纯朴素。我爹說的。我爹是個歼商,取货运材料什么的,就爱挑洛城。”
“……”虽然這话是事实,但我感觉若是钟灵他爹在场,一定会被這個诚实的女儿气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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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蛋今天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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