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吃着碗裡的望着锅裡的
等马车悠悠到达平城,太阳也将要落山了。带有余温的日光斜斜地从马车布帘中照耀进来,煞是静谧宁和。先前我跟谢长风打打闹闹的沒有一点睡意。也许是闹腾累了,到了平城后,我却觉得整個马车就像個摇篮,一摇一晃的分明是在哄我入睡。
就在我脑袋一弹一弹往下沉时,一只大掌将我脑袋温柔地一揽,我的脑袋顿时就有了倚靠。谢长风的肩膀永远是那么宽厚,让人依恋。
马车偶尔会激烈地摇荡几下,這样夫人我睡得不太沉,至少外面发生了什么我大致都知道。
马车终于停下,车夫在帘外通报道:“禀王爷王妃,平城城西已到。”
闻言我心裡其实很是欢乐的。毕竟走了一個下午才到,坐在马车裡也累。可是枕在谢长风的肩膀上很是舒服,我宁可再在他肩膀上迷迷糊糊一会儿,也不愿自己起身下马车。
结果……谢长风用一只手臂将我轻而易举地夹下马车。对,沒错,真的是夹下去的。
我一個恼怒就睁开了眼,对他暴躁咆哮道:“好啊!我就知道男人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原来你也是這样啊?!婚后五個月你就這样对我了,那以后的日子怎么過嘛!你這個混……”
夫人我话還沒說完,就被他的举动吓到而噤了声。谢长风竟然趁着本夫人发言的时候将我打横抱起,我出乎本能地抬起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后顺势瞪着他。既然身为孕妇不能揍谢长风這混球,我瞪也要瞪死他。
男人都是吃着碗裡的看着锅裡的,沒想到他這么快就变心了!
一路上打马的车夫看着我們两個的阵势不知所措,他几步踌躇走近,试探问道:“王爷,天色不早了,让小的带您去秦大湮家吧。”
谢长风在本夫人的指责下依然面不改色,颇为淡定地对马车夫道:“烦請带路吧。”
那马车夫连忙道:“哪裡能是烦請,小的该做的!”
谢长风沒再說话,只是一言不发地抱着我跟在那马车夫的身后。
天色渐渐昏暗,一阵风吹過,我往前路放眼,看到曲径幽深,也不知還有多远。
“王爷,這去平城秦大湮家還有好几裡路,您确定要抱着王妃去嗎……”那马车夫许是再也看不下去谢长风這样抱着我,就幽幽开口提醒了一下。
我内心哼哼一声,這可是谢长风自己的選擇,他要抱就抱呗,反正夫人我又不亏。哼,刚好可以借此惩罚一下他。
沒想到谢长风面不改色,似乎对前路漫漫這個认知毫不在意。他抬头看到几颗星星,這才悠悠回答马车夫:“王妃有孕在身,去往秦大湮家的路崎岖不平,還是不要让王妃步行的好。你且安心带路便是,本王无碍。”
我心头有些闷闷的,终于忍不住小声跟他說了一句话:“你既然知道我有孕在身,刚才干嘛夹着我下车嘛!”
谢长风有些无奈,眨了眨眼:“原来轻柳你是为了這個才与我怄气的。”
我为了在气势上不输谢长风,便仰着头不依不饶道:“哼!不然呢!”
他竟是叹了一口气,“马车又矮又狭窄,若我在那车上也抱着你,那根本无法将你弄下来。为了不打扰你的清梦,我只能選擇那种方法。沒想到,原来轻柳你一直醒着。”
“……”谢长风這话一出,倒真是夫人我太過小心眼了。“那……那你早說不就好了,非得让我有种你不爱我的错觉嘛!”我一想到此处就忧愁,真是比谢长风還要委屈。
谢长风睨我一眼:“你安心继续睡觉就是了。”
我才不呢!!夫人我明明是個深明大义的主,既然罪责不在谢长风,我便不与他计较了。
为了弥补一点我的過失,我诺诺道:“你還是放我下来吧,你都抱了那么久了,手会酸的。”
他却无所谓,“早就酸了,再多酸一会儿也不介意了。”
“是不是我瘦了,轻轻的,你才這么乐意抱我呀?”
谢长风又睨了我一眼:“你本来就不轻,肚子裡還装了一個,你觉得……是不是你說的那样呢?”
“……”算了算了,既然斗不過他,我就不与他再计较了。
前面的马车夫呢喃一声:“天黑了。”
我也觉得天黑了,也不知道還要走多久才到。
马车夫忽然在路边捡了一根粗粗的木棍,吓得夫人我以为他要拿着一根棍子来打我和谢长风。還好我沒率先被自己的想法惊得叫出来,我看到那個车夫颇为暴力地撕下自己衣服上的布料,然后将布料绑在木棍的顶端。他掏出火石,沒多久,前方忽然亮堂起来,是马车夫点燃了自己简易做成的火把,以此照亮前方的路。
這個车夫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沒想到心思很是细腻。天黑路滑,若是沒有火把照亮前路,也不知会发生什么。好在火光明媚,夫人我心头的安全感顿时高了一個指数。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到达了秦大湮的家,合该是那时我都睡着了。总之等到夫人我幽幽转醒,我才意识到我身下是软软的chuang榻,谢长风就睡在我的身边,两手随意地搭在被子上。
他着实是累了……往常都是他自然醒永远比我自然醒要早,今天反過来了,我才得以再瞧瞧他的睡颜。我有些心疼他的一双手,我迟疑着轻轻触了触他的手臂,放心啦,下一次一定不会让你抱着我走這么远了。
這裡应当就是大湮的家。我环顾了四周,屋裡摆设简朴有致,弥漫着浓浓的木头香味,周遭都是鸟儿清脆的鸣唱。地上還有朝阳照射過树叶而投射进来斑斑驳驳的碎影。沒想到大湮的家是這样清幽的一個好地方,若是大湮還是個单身,夫人我肯定隔三差五来走一遭。
我轻手轻脚地下了*,看到茶桌上被人随意扔在一旁的包袱,裡头装的都是我和谢长风来平城要用的换洗衣裳。眼光再往屋角移了移,我居然看到一套看上去很眼熟的女装。我忽的想到什么,低头一望,我……什么时候穿上的*?
我怔了怔,恍惚间注意到犹有些湿漉漉的地面,顿时就脑补了一下昨晚的情节。肯定是我睡着了,谢长风一路抱着我来到大湮家,天气炎热,难免出汗,所以他還帮我洗了澡。
唉,当我的相公真是不容易,简直是又当相公又当爹,也真是难为谢长风了。
我悠悠地伸了個懒腰,然后从包袱裡拿出一套裙子换上。我对着镜子左瞅瞅右瞧瞧這衣服,发现又是我之前沒穿過的。王府是多有钱啊,怕是给我准备的衣服一辈子都穿不完,還不如腾出這些闲钱去做点好生意做点慈善,這样也是为攒点人品为后代服务嘛。嗯,這個好念头,日后一定要讲给谢长风听。
等我要打水洗漱的时候這才有些想念小桃子,過去都是小桃子一大清早地就给我准备好热水,只等我起*享用了。可如今,我该去哪裡找水……
再怎么說也不能坐以待毙嘛,還是要自力更生的好。于是我轻轻推开门,外头阳光刚起,放眼望去是一堵爬满绿藤條的墙面,由于晒不到太阳而生了许多斑驳的墙苔,哪裡都透着绿意。
我往侧边走了几步,转過一個屋角,不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水声和敲打声。
我又慢慢接近一些那個声源,看到一個背对着我坐在矮凳上洗衣服的女人。
想必……這個姑娘就是大湮的新媳妇,温娘了。
听大湮說這個温娘曾经也是青/楼裡的姑娘,我原以为从青/楼裡走出来的姑娘都是细皮嫩肉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可看眼前這個女人干活的背影,那真是非常地带劲。
我就這么突然地联想到清婉。清婉是万花楼的花魁,看她的样子,分明就是从来不干活的嘛!跟温娘哪裡能比!
我踩断了一根木枝,也许是温娘听到了声响,她停下手中的活,一脸笑意地转過头来。待她看清我是谁后,她又收敛了几分笑意,用清水洗了手后站起来,对我点头示意:“想必是慕王妃了,温娘见過王妃。”
這么文绉绉的语气在我看来,就不该出现在大湮媳妇口中。于是我赶紧大大方方地摇摇手:“哎呀哎呀,什么王妃不王妃的,叫我夫人就好。大湮都是這么叫我的!”說完,我抬眼看看四周,得出一個结论:“所有的地方都布着翠绿生机,這檐下還有堂燕,当真好风景!”
温娘的笑意這才大了一些,她有些局促,歉意道:“农户人家,條件简陋,夫人不介意就好。”
我赶紧摇头:“哪裡会哪裡会!……呃,不過,我是出来打水想洗漱的。温娘,請问你這打水的地方在哪裡啊?”
温娘闻言立马领着我前去,一边带路一边解释:“家裡小,也沒什么闲钱用来打井,所以我們都从不远处的小溪取水。不過我早上已经煮了一壶开水,我去将它兑些冷水,這样夫人和王爷就可以用了。”
我霎是开心,屁颠屁颠跟在温娘身后道:“好的呀!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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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丹啊要进入考试期了最近好忙好忙。。都差点要沒時間开电脑了QAQ還有啊。。我觉得多娇快结文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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