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封神
懷星河道:“先前在玄天洞府他竟然搶了有瑕仙子的風頭,我等看不過眼。”
林稚聽得一頭霧水:哈?
他冷淡而沒有禮貌地打斷懷星河:“沈煥亦是我門下弟子,何來搶風頭一說?”
同時百忙之中還不忘抽空向系統吐槽:“你這個世界自動補足的劇情也太睿智了,他們真的不是隨便找了個理由來跟沈煥找茬的嗎”
系統裝聾,在他腦海裏模擬出了噼裏啪啦敲鍵盤的聲音,表示自己正忙。
懷星河在興頭上,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猶自叭叭叭地說個不停:“他……”
一句話沒說完,手臂便被左邊的同伴輕輕地戳了一下。但約莫是那人下手不夠重,他只是稍一停頓,便又再度張嘴,“他……”
手臂驀然一痛,這回是毫不留情的一記肘擊,他明顯地愣了一下,也終於騰出了腦子去想林稚方纔說的那句話。
臉色當即微微一青。
林稚已經無話可說。
這長得可繞修真界兩圈的反射弧,爲什麼也要學着別人來和主角作對?是修行太容易了嗎?
但心裏這樣想,還是得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略放冷了神色,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懷星河對上男人冷漠的眼神,回味了一下方纔自己說的一番話,頭皮一炸,結結巴巴道:“林,林師叔。”
“嗯。”林稚應了一聲,辨不出喜怒,緩緩道,“他怎麼了”
“他,他,”懷星河磕絆了一下,一度讓林稚懷疑是擺設的腦子終於發揮了作用,他急中生智道,“他從前所在丹陽會與驚虹谷有點關係,有人託我來跟他傳句話,叫他莫吃了虧去。”
丹陽會不過一個三流勢力,驚虹谷卻好歹是個一流門派,非要說關係,丹陽會大概也就是驚虹谷的衆多附屬勢力中的一個。
——的小跟班。
沒說謊,還真是隻有一點關係。
不過人家聖子急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的份上,林稚就大發慈悲地不多爲難他,平平淡淡地道:
“還有呢?”
“還有?”懷星河傻眼了。
他那位充當了狗頭軍師的同伴又捅了他一下,兩人就在林稚的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了一番,最後懷星河忍痛道:
“前些日子,家師在玉清溪發現了一條封神族族裔,命我等這幾日便去獵取,若是,若是沈煥道友有心,也可同去。”
此話一出,那方纔與他眼神交流的年輕修士頓時不忍直視地閉了閉眼睛,彷彿隨時要背過氣去。
林稚品了品這句話,玉清溪大約是個地名了,可封神族是個什麼玩意兒?
他懶得戳系統,直接問道:“封神族是何物?”
懷星河像是被他的孤陋寡聞給驚到了,一個沒把住嘴,脫口道:“林師叔不知道封神族?”
外來人氏林稚一點不臉紅,從容自若地扭頭問宋沉璧:“沉璧,你可聽說過這封神族?”
宋沉璧自他身後探出半個腦袋來:“沒有。”
懷星河一噎。
但他同樣的錯犯了幾次,這次總算聰明瞭點,在那不問世事的高人的冷淡目光裏,識趣地解釋道:
“封神族,就是龍族的一支。”
啊,原來是妖族啊。
人魔妖三族,自古以來便互相鄙視,沒個消停的時候。魔界中人多來源於入魔的仙修,暫且不提。仙修和妖族卻是互相狩獵的關係。
妖族大多嗜食仙修的靈血,金丹甚至是神魂,仙修則對妖族的皮毛骨血虎視眈眈。
總而言之,在彼此眼裏,對方一身都是寶。
至於龍族,那就更是不可多得的寶貝了。
怪不得方纔那個小年輕會是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
一個化神期帶頭搶人家小輩的機緣,他也不覺得羞恥,頂着對面隱含哀求和期冀的小眼神,一派淡然地問:“沉璧,你去不去?”
懷星河眼睛一亮。
約莫是被那個年輕男子眼裏的亮光閃到了,宋沉璧又縮回了林稚背後,搖搖頭:“我不要去。”
林稚便旁若無人地拍板道:“既如此,爲師便和你小師弟一同去了。”
懷星河震驚道:“林師叔也去?!”
這本是他師父安排給他和幾個小夥伴的機緣和歷練,若是叫上有瑕仙子也就罷了,如今不僅要帶上那個沈煥,這位大佛也要跟着去?
沒聽說清寂真人是個沒臉沒皮的人啊!
林稚讀懂了他的眼神,爲了表明自己並非那等沒皮沒臉的人,遂淡淡道:“本座不會插手的。”
那也不行啊!本來只打算給他喝口湯,您老人家在,那不得把肉也分出去嗎!
懷星河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奈何理虧在先,憋得滿頭大汗,也只是告知了林稚出發的時間,便和自己的小夥伴們一臉菜色地走了。
林稚初爲沈煥之師,就給他搶來了這麼一樁好差事,自認已經踏出了好師父的第一步,一瞬間找回了那天被沈煥剃頭的輕盈感,手一抖就想給沈煥發去傳訊。
幸而及時清醒。
他倒不是考慮到這種做法有故意折騰人家的嫌疑,而是幼稚地覺得,臨出發時再叫上沈煥,更驚喜,更有利於在沈煥的心目中建立好師尊的形象。
爲防意外,幾人並未磨蹭多久,三天後便啓程。
出發前一個時辰,林稚把沈煥叫了過來,用一種刻意裝出來的淡漠語氣道:
“爲師聽聞玉清溪周遭有封神族出沒,你師姐師兄有事在身,你便隨我同去罷。”
沈煥也不問爲什麼,乾脆地應了下來,末了才問道:“請問師尊,封神族是何物?”
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的林稚含混道:“應是龍族的一支。”
他從沈煥這句問話裏找到了認同感,對系統道:“真不是我見識短,你看沈煥也不知道。”
系統語氣複雜:“主角才金丹期,沒聽過很正常,而大人你……”
林稚不高興地警告他:“閉嘴啊。”
系統就不,還給他開起了科普:“封神族不是普通的龍族,原本是化神期修士纔有資格,也必須知道的。”
林稚已經忘了這是自己寫的書了,追問:“爲什麼?他們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嗎?”
他支起耳朵準備聽科普,忽聽沈煥輕聲問:“師尊爲何要帶我去?”
“嗯?”林稚愣了一下,回頭對上青年似乎永遠溫柔的笑眼,想了一下,理所當然地道,“你可是爲師的徒弟。”
“是麼。”沈煥的眼神有一剎那的複雜,轉瞬又恢復了近乎虛假的溫柔,“多謝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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