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希歐多爾失望地看着他,又看看藥瓶,伸手把瓶子往琴酒那邊推了推,眼饞“再喫一顆。”
“你自己沒手”琴酒冷笑,掀開被子,浴袍因爲剛纔的動作滑落了一些,他懶得再換睡衣,乾脆扯下浴袍。
精壯的軀體和優美流暢的線條在希歐多爾面前一閃而過,然後被被子所遮蓋。
希歐多爾嚥了嚥唾沫,感覺渾身發熱得更厲害了。
嘴裏還是甜的,希歐多爾扭開瓶蓋,把藥瓶裏所有膠囊都倒進了嘴裏。
藥確實是甜的,但是味道很淡。希歐多爾砸吧了兩下嘴巴,怎麼也找不回剛纔那種香甜的感覺。
他低頭看着已經縮進被子裏把眼睛閉上的琴酒,把藥瓶放在一邊,悄咪咪地往琴酒身邊鑽。
希歐多爾知道琴酒沒有睡着,但他還是小聲地問“阿陣,你睡着了嗎”
琴酒自然不可能就這麼睡着了,但他懶得和希歐多爾糾纏,不指望他吃了藥就不發酒瘋,但是希望他饞到甜頭後能聽話點。
所以在感受到身邊有熱源不斷靠近的時候,琴酒也沒有睜眼,想用態度表示自己絕對不可能再搭理他。
琴酒呼吸平緩,一言不發,看上去是很像睡着了。
希歐多爾安靜地等了兩分鐘,告訴自己琴酒就是睡着了。從眼睛看,他就是睡着了
在這種自己欺騙自己的心裏下,希歐多爾悄悄地,一點一點地低頭,很小心地,飛快地啄了一下琴酒的脣。
他的速度極快,快得連沒睡着的琴酒都差點沒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後琴酒在心裏開啓了無情的嘲笑。什麼連親吻都不會的傻子。白浪費了他的種族。
但過了幾秒後溫熱的脣又貼了上來。希歐多爾是貪得無厭的,這次他大膽地壓上了脣,舌尖試着探出。
下一秒琴酒翻身把他壓在了身下,脣齒相交,琴酒教他什麼是真正的親吻,喉嚨間低低的笑聲溢出,過了很久才放開他。
希歐多爾整個人像是被從鍋裏撈出來的一樣,滿臉通紅,感覺自己幾乎要沸騰得昇天了,結結巴巴地叫他“阿,阿陣”
“行了,不要打擾我睡覺。”琴酒說,他用手撐着身體,被子因爲翻身的動作滑落,虛虛地掛在腰間,銀色的長髮垂下,掩蓋了眼裏的神色,他沒有看希歐多爾,準備翻身繼續躺回去。
希歐多爾卻猛地伸手,把他按在了懷裏。
這次終於沒有討厭的衣服了。希歐多爾閃過腦海的第一個想法居然是這個。
琴酒皺了皺眉,猜不到這個純情又大膽的傢伙想要做什麼,炙熱的呼吸落在頸肩,另一處更加滾燙的東西不安分地蹭了兩下。
琴酒警告他“我今天要睡覺。”不能再折騰了,他也不會給這小子機會的。親吻可以說是對寵物的安撫,再多就過分了。
希歐多爾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琴酒看不見他的臉,只能感覺脖子被很輕地咬了一口,按在他腰上的手鬆開了。
琴酒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重新把被子裹回了身上,這次閉上眼睛的時候,心裏感覺終於能安穩地睡一會了。
希歐多爾確實沒有再打擾他了,希歐多爾失去了思考能力,他整個人暈乎乎的,比剛纔任何時候都還要暈,他感覺自己可能在仙境裏,不然爲什麼會渾身輕飄飄的。
希歐多爾盯着天花板看了非常非常久,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總之滿腦子都是黑澤陣的笑,親吻,還有大片白皙的皮膚。
很熱,身上非常熱,還有莫名的衝動,想要咬阿陣後脖頸的衝動,尖牙想要冒出來的衝動,想要想要更多的渴望。
但他自己也說不清這是什麼,只能隱約感覺有些從未接觸過的知識要向他敞開門,他對此充滿期待。
身邊琴酒的呼吸和心跳慢慢趨於睡眠,希歐多爾飄出去的靈魂終於回來了一點,他儘量小心地,什麼聲音也不發出,輕輕地把手搭在了琴酒的腰上。
琴酒處於半夢半醒中,有所感覺但是懶得制止。
少年的體型還是不夠,希歐多爾想了想,把自己的年齡挑大了幾歲,二十多歲的成年男性代替了少年,他很少變成這個樣子,新奇地舉起另一隻手看了看,很滿意這個體型的骨架,然後又往琴酒的身邊挪了挪,把他整個人圈在懷裏。
希歐多爾不怎麼需要睡覺,但在琴酒平穩的呼吸和心跳聲中,他也不知不覺陷入了沉睡。
他又做夢了,但這次夢裏沒有琴酒。
這次的夢是一扇緩緩打開的大門,希歐多爾對這個很熟悉,他們的種族會通過基因鏈傳授知識,會在合適的時候通過做夢開門的方式讓他們學習,但他本以爲自己在成年前就已經把所有的門打開了。
一個聲音告訴他是時候讓他掌握這些知識了,然後幫他打開了門,他一臉茫然地走了進去。
滿臉通紅地出來了。
希歐多爾猛地睜開眼,呼吸都急促了幾分,渾身燥熱,被圈在懷裏的琴酒似乎是被他吵到了,輕微地動了動。
希歐多爾立刻屏住了呼吸,像被電到一般以非人類的速度鬆開了琴酒,縮到了牀的角落。
角落裏是冰涼的。希歐多爾緊緊貼着牀單,想用冰涼的牀單緩解一下身上的燒熱,卻悲傷地發現牀單上也有着琴酒香香的氣息,他越貼越熱,只能從牀上爬起來,試圖在房間找個涼快的地方。
爲了透氣,琴酒在睡前把房間的窗戶打開了一點。
所以等第二天早上琴酒睜開眼睛時,坐起身,第一眼就看見重新變成觸手形的希歐多爾趴在窗臺上,身體擠在窗戶縫裏,腦袋探在外面。
這傢伙又在做什麼酒還沒醒
琴酒看見了放在牀邊的藥瓶,拿起來搖了一下,發現裏面是空的。
“”都全部喫完了,爲什麼還沒醒。只喝了兩杯多,雖然度數很高,但也不至於如此吧。
希歐多爾聽到動靜知道琴酒醒了,他把自己從窗戶外,感受了一下很滿意,他已經完全不燙了。
他重新變成人形撲去牀上,老老實實地在琴酒面前跪坐好“阿陣,對不起。”
看來酒醒了。琴酒哼了一聲,毫不客氣地伸手摸槍,對着希歐多爾的手臂就是一槍。
希歐多爾哼都沒有哼一聲,他無比溫順地低下頭,討好地用觸手蹭了蹭琴酒的手腕“你打我吧,我錯了。”
這傢伙什麼都不怕,打了也只是浪費子彈。琴酒扔開了槍,站起身去穿衣服。
其實過去一晚上他也沒那麼生氣了,但懲罰還是要有的。
“一個月,禁止你跟我出門。”琴酒不懷好意地說,他雙手盤起,居高臨下地看着希歐多爾,看着他難以置信的表情,終於感覺出了一口惡氣。
“阿陣”
琴酒打斷他,接着把話說完“禁止再用你那些該死的觸手碰我。”
希歐多爾露出了天要塌下來的表情,他從牀上彈了起來,撲過去抱住琴酒的腰“阿陣你不能這麼對我”
如果被禁止用觸手,那,那他昨天,昨天夢裏學到的那些,豈不是都派不上用場了
琴酒眯了眯眼,意識到哪裏出現了微妙的不對勁。在之前,人形的時候希歐多爾可不敢這麼大膽地衝過來抱住他的腰。
但希歐多爾可憐兮兮的眼神,和慌亂失落的表情讓琴酒暫且放下了這點不對勁。
希歐多爾仰頭看着他,這個角度看也不影響那張長得還不錯的臉發揮魅力,黑色的頭髮毛絨絨的看起來很好摸,琴酒順手摸了一把,語氣勉爲其難“一個月。”
希歐多爾鬆了口氣,但又開始垂頭喪氣了起來。
一個月誒這可是一個月誒這個時候他就完全忘記了一個月對於一個活了一千八歲的怪物來說,零頭都算不上。
“放開。”琴酒命令。
希歐多爾清醒的時候還是很聽話的,他念念不舍地放開手,謹慎地觀察着琴酒的臉色,努力爲自己爭取“我這是手不是觸手。”
琴酒懶得和他玩幼稚的文字遊戲,往廁所走去“給你二十分鐘把早餐做好,然後想一下你錯在哪。不要把屋子炸了。”
錯錯在哪希歐多爾的臉色變了變,滿臉尷尬和愧疚。
他光是想到昨天自己做了什麼就想要哀嚎。
爲什麼這邊的酒那麼不一樣啊爲什麼自己會在喝酒之後那麼不聽話啊說好了會聽阿陣的話,結果昨天昨天希歐多爾捂住臉,不願再回想,但那些畫面卻不受控制地在腦中浮現。
不管怎麼說,阿陣,阿陣真的好甜好香啊。希歐多爾羞愧地想,感覺自己又要燒起來了。
廁所裏傳來洗漱的聲音,希歐多爾終於想起了琴酒剛纔的指令,他慌忙衝出臥室,第一件事就是打開冰箱。
然後不是翻食材,而是把自己的頭塞進去降溫。
好不容易把溫度降下來,琴酒留給他做早餐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阿陣今天會提出讓他做早餐,但希歐多爾還是兢兢業業地開始做早餐。
先煮個雞蛋好了。希歐多爾看見冰箱裏有雞蛋。
但是他沒找到鍋在哪裏,廚房裏很乾淨,看上去有一段時間沒人用過。
希歐多爾開透視看了一圈也沒發現哪裏有能煮雞蛋的鍋,他抿了抿嘴,想問琴酒,卻擔心琴酒罵他。
這個時候他看見了廚房的角落裏,有一個微波爐。
微波爐好像也是能加熱的工具。希歐多爾記得書上寫過。
那就微波爐好了。
希歐多爾把雞蛋放進了微波爐。
三分鐘應該夠了。
希歐多爾按夠了時間,微波爐開始慢慢地旋轉。
他感覺很新奇,湊到微波爐面前去觀察。
微波爐發出嗡嗡聲。
然後是
“嘭”
微波爐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