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作者:十口雲
琴酒出門後不久就回來了,順手給希歐多爾帶了早餐這次是沒有毒的。

  希歐多爾高興地又是一口喫完,喫完後他見琴酒似乎沒有再出門的意思,只是坐在沙發上玩手機,於是也抱着自己的手機蹭了過去。

  沙發還是被他損壞了一半的那個,兩人坐在一起很擁擠,琴酒皺了皺眉,驅逐希歐多爾“走開。”

  希歐多爾想了想變成原形趴在沙發上,很謹慎地不用觸手碰到琴酒,表現自己很聽話。

  “阿陣。”他清了清喉嚨,想讓琴酒的注意力從手機上移開。

  琴酒頭也不擡“有話就說。”

  希歐多爾認真地說“我要說很重要的事,你看看我。”

  琴酒看了他一眼“去把電視打開。”

  希歐多爾悻悻地伸長觸手,把電視打開,貼心地把遙控器也拿了過來,放進琴酒手裏。

  “阿陣”希歐多爾發現琴酒不看手機了,他拿起了遙控器開始看新聞。

  希歐多爾只好直接進入話題“阿陣,我有一個問題。”

  琴酒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他就自顧自地往下說“你說,我們現在,是伴侶關係嗎”

  琴酒終於把視線移開了,落在他身上,完全沒有掩蓋臉上的詫異“你在想什麼”

  希歐多爾心裏一個咯噔,急忙改口“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嗯,我算是你的男朋友嗎”

  琴酒揚起眉毛“你從哪裏學到的這些”

  希歐多爾緊張地回答“基因鏈,或者叫種族知識殿堂準確地說是叫。”

  又出現了,聽不懂的語言,和就算聽得懂也不知道在說什麼的話。琴酒決定跳過這個話題,他殘忍地戳穿希歐多爾的幻想“不,你只是我的寵物。”

  希歐多爾愣了幾秒,大腦瘋狂運轉,是這樣的,他是阿陣的狗沒錯,但阿陣親了他,按照知識教的,在與人類的交往中,接吻可以是確定關係的一種,表達了喜歡和愛意,所以爲什麼他不是阿陣的男朋友

  “可是你親了我。”希歐多爾困惑地說,“我以爲這就算在一起了。”

  琴酒猜他們種族教的知識裏,肯定沒有說人類是狡猾的生物。

  親吻算什麼,做了都可以不負責,在一起也不一定是因爲喜歡。

  但他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和人外解釋這個問題。琴酒勾脣笑了笑,說“想要親一口寵物,有什麼不對嗎”

  “不,不應該”不應該是這樣的。希歐多爾張了張嘴。

  “自己查手機。”琴酒說,饒有興趣地問他,“你們的種族,沒有教你別的了嗎”

  希歐多爾還在冥思苦想,下意識地回答他“教了,教了如何”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飛速地把變成粉色的觸手藏了起來。

  不不不,這些不能讓阿陣知道知識說人類對他們的種族有天生的恐懼,這方面在未實踐之前是不能告訴伴侶的。

  雖然希歐多爾覺得黑澤陣就不存在恐懼這種情緒,但他還是不打算告訴他。

  除非除非阿陣主動要求。

  琴酒看出了他的反常,眯了眯眼“教了什麼”

  “教了怎樣討伴侶開心。”希歐多爾機靈地換了個說法。

  琴酒失去了興趣,把視線重新放回電視機。

  希歐多爾在他身邊小聲嘆氣,問他“你真的沒有一點點喜歡我嗎”

  琴酒嗤笑一聲表示這就是他的回答。

  希歐多爾焉成了一灘,他知道阿陣沒有撒謊。

  他能感受到,哪怕是在接吻的時候,阿陣也沒有絲毫心動或者情動,他就像一塊石頭,或者是鐵,冰冷堅硬,偶爾的逗弄不過是一時興起。

  啊啊啊好煩啊打滾希歐多爾在沙發上滾來滾去。

  他什麼時候纔有實踐的機會啊憋死怪了

  希歐多爾在沙發上滾來滾去,不知道琴酒什麼時候能回來。

  時間在無事發生中悄然流逝,今天已經是希歐多爾被禁足的第十七天了。

  琴酒出去很久了,他經常深更半夜纔回,希歐多爾已經習慣了。

  很快就零點了,希歐多爾看了眼時間。過了零點就是第十八天,他喜歡十八這個數字,十八是他的幸運數字。

  明天會不會發生什麼好事呢。希歐多爾想。

  可就在時鐘接近零點的時候,希歐多爾突然感受到了強烈的危機感。

  他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呼吸急促,心臟在劇烈跳動,他大力握緊手機。

  阿陣遇到了危險

  希歐多爾跳下沙發,身形瞬間變成少年的樣子,他猛地衝去門口,手都已經搭在門把手上了,腦袋裏卻回放起了琴酒的命令。

  他咬了咬脣,心臟卻在猛烈撞擊着胸腔讓他快去。

  阿陣受傷了。希歐多爾深呼吸一口氣,覺得就算之後阿陣再懲罰他,他今天也要去找他。

  希歐多爾推開門衝了出去。

  衝出去後他才發現自己糊塗了,明明他可以瞬移。心急則亂。希歐多爾跺了跺腳,閉上眼睛,開始感受琴酒的位置。

  下一個眨眼,他出現在了一棟爛尾樓樓頂,廢棄的爛尾樓安靜又破舊,牆上全是灰塵,還有些地方牆灰破敗裸露,水泥和鋼筋暴露在外。

  空氣中有血的味道。還有很多複雜的氣味,難聞的殺意,也有甜得不正常的香氣。

  希歐多爾嗅了嗅空氣,準確地朝着琴酒的方向奔去。

  他是隱身狀態,沒有人能看見他,他奔跑的時候經過兩個手機拿着槍的人。

  “他受傷了,還中了藥,沒法走太遠。”其中一個人說,捂着手臂上的傷口,語氣中帶着兇狠的殺意,身上是難聞的氣味。

  希歐多爾冷漠地瞥了他們一眼,粗大的觸手抽在兩人身上,下一秒兩人就重重地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牆上,噴出一口血,頭一歪就不省人事了,甚至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麼東西襲擊了他。

  但希歐多爾沒有殺死他們,他隱約覺得琴酒會有自己的安排。

  希歐多爾很快循着香氣找到了琴酒,就像第一天他跟着琴酒那樣順利。

  越是接近香氣就濃,混着鮮血的味道,還有一些別的什麼,希歐多爾的心臟在狂跳,緊張讓他忽視了香氣中的異常。

  他找到了。

  他的阿陣在一間沒有人的廢棄房間裏,坐在光禿禿的水泥地上,靠着牆,皺着眉頭用繃帶處理着傷口。

  在希歐多爾穿牆而入的那瞬,琴酒就警惕地握緊了手裏的槍。

  希歐多爾一個急剎車撲到他面前,小心地沒有碰到他的傷口“阿陣”

  琴酒繃緊的肌肉放鬆了一些,他舉着槍頂了頂希歐多爾的腦袋,不讓他靠近“你爲什麼會在這裏”

  他的聲音低啞,卻不像是因爲受傷,更像是因爲情慾。琴酒自己都聽出了自己聲音中的不對勁,說出這句話後就閉上了嘴。

  但希歐多爾的目光緊緊地盯着他的傷口沒有注意到。

  他深紅色的眼睛裏閃過一抹血色。

  他低下頭,沒有讓琴酒看見。

  希歐多爾小聲說“我感受到你受傷了,所以就過來了。”

  他受傷不久,這傢伙就跑過來了,估計又是魔法。琴酒懶得追究魔法問題,不過來了也好,琴酒命令“你怎麼來的,就怎麼把我帶回去。”

  希歐多爾卻沒有像往常那樣聽從指揮,他盯着琴酒小腹上還沒完全包紮好的傷口,伸手扯開了繃帶。

  “你”琴酒的聲音剛發出一個音節,就被希歐多爾的動作打斷。

  希歐多爾的觸手不知什麼時候冒了出來,溫柔地把他按在牆上。

  而屬於人類的那雙手握着他的腰,希歐多爾俯身低頭,脣舌落在沾染了鮮血的傷口上。

  琴酒渾身一顫,悶哼聲從喉間泄出,他繃緊了腰,伸手想要把希歐多爾的頭推開。

  “別動。”希歐多爾舔舐着傷口,告訴他,“我在幫你治療。”

  琴酒閉上眼又睜開,他的聲音更加嘶啞了幾分,這次用上了一點力,一邊推開希歐多爾一邊說“不用傷口要留着。”

  希歐多爾停了下來“可是”

  琴酒難得耐心地解釋“傷口好得太快會引起懷疑。”

  希歐多爾最後輕舔了一下,擡起頭,觸手隨心而動輕輕地纏住琴酒的腰,而他把五指強硬地塞進琴酒指間,不等琴酒抗議,意念一動,周身場景扭曲,他們回到了家中。

  琴酒把手抽了出來,站起身,半彎着腰,手捂着傷口,往浴室走去。

  希歐多爾一怔,連忙跟上去“阿陣,我來幫你處理傷口。”

  “不需要。”琴酒徑直朝臥室走了過去,步子還加快了,“砰”地一聲關上了臥室的門。

  “可是”希歐多爾抓着繃帶站在那,想說的話說到一半。可是繃帶沒拿進去啊。

  琴酒在把臥室門關上後纔多出幾分安全感,他喘着氣,脫去身上厚重的衣物,走進浴室,把自己扔進了浴缸裏。

  水龍頭被擰開,冰冷的水從裏面流出,灌入浴缸,凍得他身體本能地發抖。

  按道理來說,受了槍聲後是不能碰水的,更別說洗冷水澡。

  但琴酒此時管不了那麼多。

  反正有希歐多爾在,死不了。

  因爲組織內部的錯誤信息,他去到交易地點的時候被偷襲了,雖然他反應極快地躲開了,卻沒想到對方扔出來的藥粉不是致幻或者致暈的,而是那種

  琴酒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他雖然泡在冷水中,卻覺得自己渾身發熱,血液一路向下。

  他伸手握着,卻因爲疼痛的混雜,難以紓解。

  該死。琴酒在心裏罵了一句。

  槍傷是在中藥後因爲心跳過快,反應變慢中的。那個時候正好有組織的人在附近,被看到了。

  如果不是擔心傷口好得太快引人注意,他早就默許希歐多爾幫他治療了。

  被琴酒難得唸到的希歐多爾站在臥室門口,臉上是滿滿的疑惑。不對勁。今天的阿陣,非常不對勁。

  反應不對,聲音不對,氣味尤其不對。

  香氣中帶着鮮血的味道,卻不完全是鮮血。

  希歐多爾推開了臥室的門,無聲地走了進去,停在了浴室門口。

  這種氣味他並不是沒有在阿陣身上聞到過。

  是那天,他第一次夢到阿陣的那天,夢裏的阿陣身上帶着的氣味,還有第二天阿陣推門出來時,房間裏帶着的氣味。

  希歐多爾的眸色逐漸變深,他知道這是什麼氣味,阿陣需要他。

  他輕輕敲了三下浴室門,身形一眨眼就從少年變成了成年,開口時聲音極低,像是在努力壓着什麼,他說“阿陣,你的繃帶沒有帶進去。”

  琴酒手上的動作定格,他猛地擡起頭,目光幽暗,定定地盯着那扇處於關閉緊鎖狀態的浴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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