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 重塑大魏荣光,吾辈义不容辞 作者:未知 常雕觉得命运给自己开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他率领魏军的残部和一群匈奴人经過漫长的跋涉终于抵达了遥远的北境。 這裡土地广阔,到处都是茂密的森林,河流中的鱼吃不完,野兔完全不怕人,還有一群叫不上名字但看上去很好吃的动物悠闲地散布,打量着這群不速之客。 居住在這裡的原始人完全不知道什么是五海之港,他们下意识的想要阻挡魏军的入侵,可他们连冶炼青铜的手艺都不会,很快就被打服,被迫成为魏军的奴隶开始开垦這片荒蛮的土地。 這裡的冬天非常寒冷, 在路上魏军就已经损失惨重,要不是后来率众赶来的田豫送来了大量的棉花和毛皮,這些魏军一定会在无边的寒冷中全军覆沒。 常雕也很意外田豫居然還会支持自己, 可想想,這一切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白发苍苍的田豫对常雕开辟的道路非常满意, 甚至他還能利用自己的手段跨過漫漫荒原,继续搞来一些物资,其中甚至包括汉军的镇军之宝火药。 靠着這些支援,魏军在這片土地终于立足, 之后,常雕又主动派人迎接在高句丽已经被汉军打的支撑不住的曹礼。 在反复的纠结、挣扎、准备之后,常雕力排众议,展开了一场被载入史册的恐怖作战, 這次行动,在后世将拥有一個令人战栗的伟大名号——上帝之鞭! 其实大多数的魏军远征军在经過了几年的休养之后都适应了北国寒冷的环境,并下意识地对远征产生了厌恶之情。 這裡虽然寒冷,但土地非常肥沃,且安定平和少有争斗,对习惯了乱世的人来說這都不算什么。 甚至陈群父子也认为,不如就在這裡建国,重新打出曹魏的名号,之后的事情就看百年后的后人如何抉择。 可常雕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陈群就在此处建国的提议。 “此地终年寒冷,绝非大国根基所在,当年先帝将大魏的大业托给我,我守不住中原的大魏故土,如果還不能为大魏在异国打下基业,日后死了,我又有何面目去泉下拜见先帝?” “长文,我等辛苦来此,难道就是为了在此处与一群蛮人耕种、渔猎? 难道我們不是为了重塑大魏荣光,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們的本事嗎?” 陈群来到北地之后身体越来越差,经過几年的休养之后都已经认命,可沒想到常雕的一腔热血仍然沒有冰冷。 “是我错了。” 陈群苍老的脸上终于露出动容之色, 枯燥而单调的生活和一连串的失败已经让他忘记了理想, 可现在…… 巨鹰說的对,我不能怂啊。 我辈丢了中原故土,若不能在北国闯出一番事业,以后的史书上岂不是任由匪类褒贬? 我陈群高门出身,岂能因为這小小挫折就放弃自己心中的伟大理念,岂能将這份事业再托给后人? “巨鹰指教的是。”陈群一脸庄严,“重塑大魏荣光,吾辈义不容辞!” 說真的,常雕其实也已经不想走了。 說好的這裡有五海之港,结果特么的屁都沒有,到处都是一片原始森林和原始人,再往西征谁知道還有什么妖魔鬼怪在等着自己。 但是,常雕又不得不去。 他已经得到消息,该死的司马懿靠着临终前的一顿操作成功地让两個儿子相信他是隐藏的大汉纯臣。 为了先人的荣誉,司马师和司马昭兄弟都勤勤恳恳为大汉竭力工作,废寝忘食地在大汉的土地上发光发热,慢慢等待大汉的国力恢复。 然后…… “就算常雕跳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杀了他! 就算他死了,我也一定要把他挫骨扬灰,挫骨扬灰!” 司马师已经将报仇当做了自己所有的人生理想, 他捐出了自己家的所有财物,在哪为官就将官衙当做自己的居所,還辛苦钻研刘禅的种种理论和先进的科学技术,可谓是诸葛亮之后大汉最忠诚、最勤勉的人。 這么勤勉,刘禅自然也将司马师定位为群臣楷模,在常雕摸鱼的這段時間,司马师已经不断得到提拔,他拒绝了一切优渥的待遇,惟愿赴西域大都护马岱手下为将,帮助马岱稳定西域,讨伐四方诸夷。 常雕已经猜到,這货绝对不会放過自己, 再過几年,這些跟随自己北上的魏军各個老迈,而且眷恋好不容易开垦的土地不愿离开,兵强马壮的司马师到来的时候就是自己的末日了。 其实, 其实常雕還有最后的办法。 那就是抓紧举国向刘禅投降,這样就算司马师恨得牙根痒痒,肯定也无计可施, 但是吧…… 常雕自己的大魏纯臣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他的一双儿女都以勇猛果敢的父亲为荣,跟随他一路北上,历尽千辛万苦的夫人說起丈夫的时候眼中也带着发自内心的崇拜。 常雕直到這次终于知道,他是无法回头,彻底无法回头了。 五海之港不存在,那徐庶說的罗马帝国呢? 田豫告诉常雕,更向西的土地上横亘着一個跟大汉一样强大的古老帝国,唤作罗马。 這便是古老传說中的大秦。 罗马极其强大,但现在已经开始渐渐出现了内乱,他们当年光荣的元首制荡然无存,皇权的斗争和不断出现的叛乱已经严重威胁了這個老迈的帝国, 如果常雕果断挥师西进,說不定有机会取代這個伟大的王朝。 嗯,如果這個帝国真的存在的话。 就算逃到了那裡,司马师也不会放過自己, 但常雕最清楚从大汉进入北境是多么危险的一段旅程,大汉宝贵的士兵和艰难的后勤也不会允许司马师为了個人的恩怨展开一场死亡远征。 如果再向西迁,占据一個文明的国度,說不定還真有机会。 “常将军准备继续西征嗎?” 曹彰奉命殿后,在于汉将姜维的激战中不知所踪, 曹休在北上的路上病逝,曹宇也在抵达北境后的一個冬天病逝, 现在曹礼身边能依仗的也只有常雕自己。 他這個曹魏的皇帝权力比刘协還不如, 但常雕却给了他巨大的尊重和照拂,依旧尊他为帝,尽可能地给他应有的礼仪和供奉, 這种仪式感已经成了支撑常雕内心的一种情怀和习惯,就算他现在拥有巨大的权力,就算一起前来的刘豹和文钦等人都表示了反对,可常雕還是坚持以人臣自居,甚至拒绝了王、公的封号,只要了大司马、长安侯,依旧要征询曹礼的意见。 “臣受先帝重托,誓死保卫大魏周全,西征是大魏复兴的良机,臣愿身先士卒,为大魏开疆拓土!” 恍然间,曹礼感觉自己回到了初见常雕的那天, 這么多年過去,大魏全军星散,所有人都放弃了复兴的理想,现在還在苦苦坚持的,也只有常雕自己。 看来,父皇当年真的沒有看错人啊。 “以后祭祀和朝礼交给寡人,其他朝政,全都交给将军,将军可开府自行决断,寡人……愿意放权!” · · 刘禅蹲在后宫的长阶上,举着一张已经无数次被揉成一团的白纸一脸愁容, 陆郁生从一边偷偷冒出来,乖巧地跪坐在刘禅身边,低声道: “陛下,這是什么啊?” “成绩单。” “唔,谌儿的嗎?” “谁說不是啊……”刘禅愁眉苦脸地道,“金金嫌我完全不关心谌儿的学习,学校的老师還一定要我去开家长会,我特么服了,小学也要开家长会,這老师這是喝了多少啊。” 陆郁生抿嘴偷笑,想說点什么,可总觉得說多了有股茶味,索性闭嘴缓缓靠在刘禅身边,静静看着刘禅愁眉苦脸的郁闷模样。 “伟大的帝王都有這样那样的惆怅,這個是沒办法的事情,”小姑娘温柔地道,“索性我們现在发愁的事情并不是衣食住行,大汉也在蒸蒸日上,纵然苦恼一点,也挺幸福的,对不对呀?” 陆郁生的话让刘禅的心情总算好了几分, 他哼哼一声,伸了個懒腰,命令内侍将今天的邸报送上。 “唔,居然有故人的消息啊。” 刘禅喃喃地說着,陆郁生把脸凑過去,歪头道: “是田豫将军嗎?” 刘禅重重地点头道: “是,也不是……” 他把邸报塞进陆郁生的手中,叹道: “我們的消息還是有点落后,四年前常雕就已经展开西征,听现在的商人說,他们连战连捷,這罗马帝国……哎,這么不堪一击啊。” 陆郁生惊讶地展开邸报,颇为不解地道: “不对啊,這邸报上明明說去年年底才打到了多瑙河源头,为何今年這么快就已经攻破了高卢?” “唔,有沒有可能是高卢不战而降了? 一個猜想,不一定对。” 陆郁生:…… “也就是說,罗马帝国,被常雕给……” “還沒灭国吧,应该還有一点点抵抗之力。”刘禅也不能接受這個强大的帝国居然被常雕用了四年的時間就彻底打垮。 想起這個当年的老朋友,刘禅不胜唏嘘。 “這样吧,我写一封信,請商人送過去。 就說……就說对常将军的英勇事迹表示欣赏, 如果可以,让他常回家看看。” 只可惜,因为道路遥远,常雕還是沒有等来刘禅的书信。 常雕自称上帝之鞭,替昊天上帝征伐天下, 在高卢投降之后,這位上帝之鞭突然病逝,再也沒有等到刘禅的消息。 死前,常雕将后事托给了自己最信任的亲密战友文钦,嘱咐自己的墓穴一定要格外隐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埋葬之处。 同时,他還给刘禅写了一封信。 收到這封信的时候距离刘禅给常雕写信又過了两年, 信的內容很简单,常雕以大魏新洛阳侯的名义向刘禅问好,希望能和大汉结成合作关系, 久经风雨的刘禅已经不是当年望文生义的少年, 他盯着书信上的內容,似乎又看到了当年江陵城中抱着一碗方便面朝自己百般讨好地那個卑鄙魏将。 侯, 這是汉室外姓人可以得到的最高封爵。 他叠起书信,抬头望向西边,摇头道: “告诉史官,其实常雕是個汉臣。” “啊?” “真的是。” “哦哦,陛下所說,我等明白,一定按陛下的意思做。” “我說的是真的!” “嗯嗯嗯。” “你们要信我啊!” “懂懂懂!” “……” 你们啊, 你们永远不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