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144.夜老虎侦察连!杀!杀!杀!
苏妈悄悄靠在苏爸的耳边:“過了。”
苏爸眨了眨眼睛:“過了么?”
可是好爽啊。
這么一下就完了么?
感觉還不够啊。
当初苏晨在念高中的时候,忽然有一天就說,他想要去学表演,当时的苏爸苏妈都沒听過這是啥东西。
表演?干啥的,当演员?
可是這一转眼,就是六七年過去,当时穿着高三校服站在卧室门口,喊着要学表演的那小子,居然就真的成了街坊领居都认识的大明星了?
“先把大家招呼好了再說,你儿子是抱上了金砖了。”
苏妈小声在苏爸耳边說道。
赵卿人那可是亿万富婆,又漂亮,如果說大三岁抱金砖的话,那么苏晨相当于抱了块镶了钻的金矿。
儿子不火,谁火?
那是用钱硬生生砸出来的啊。
苏爸听苏妈這么一說,顿时觉得合理了。
啊有道理啊,要不然毕业也都快两年了,早不火,晚不火,偏偏带了富婆女朋友回家過了個年,一回去,马上就成大明星了。
這不是赵卿人在身后发力,還能是什么原因呢?
苏妈微微得意:“你看看,与其說是儿子努力,倒不如說是咱们两個人過年的时候发力了吧。”
“這人啊,還是将心比心了。”
“我們对人家姑娘实实在在,人家姑娘也对咱们儿子实实在在。”
苏爸抽了口烟,吐出烟圈,享受着朋友们窃窃私语的羡慕和崇拜。
“想当年,我在兰化厂当保安队长的时候,那得是二十四五年前了吧。”
“那时候,隔壁皮革厂厂长的女儿喜歡我,结果我選擇了你。”
“现在要說回来,如果我取了皮革厂厂长的女儿刘海兰,是不是人生也会不同……”
苏妈呸了一口,骂到:“伱现在走也来得及啊!”
……
而在南京军区附近的训练场。
《我是特种兵》已经正式开拍两天的時間了。
這两天苏晨每天的戏份都不多,刘孟也有意让他多找找部队的感觉和状态。
而苏晨属于是闲不住的那一类人。
除了拍戏的時間,几乎每天都在训练。
部队是個大熔炉,不管在外面是什么人,进了這裡,在环境和气氛的影响下,都能把你磨成同一個标准。
几天之后,刘孟每次想要在人群裡找苏晨,都找不到他。
最后在一堆兵撅着屁股坐俯卧撑的地方,一個一個的掀开看正面,才偶尔可以看到苏晨。
他身上的兵味已经很重了。
一個好的特种兵,并不是要求他站在人群之中,就犹如明星一样闪耀。
而是会习惯性的隐匿自己的锋芒。
到了需要出手的时候,才会雷霆出击。
“来啊!”
刘孟拿着对讲机:“咱们這场戏,接下来是新兵入伍啊,這個……老炮!”
“到!”
班长老炮站了出来。
他真名叫徐佳,是南艺毕业的。
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南京军区文工团,這一次拿到了演庄焱班长的机会。
为了让全剧组成员们尽快入戏。
所以刘孟也要求,电视剧正是开拍之后,所有人都不许叫本名,而是直接叫在戏裡面的名字。
所以,剧组裡面也沒有人把苏晨叫苏晨。
而是直接叫他庄焱。
“庄焱,老炮,新兵入伍,剧本都看了吧。”
“看了,导演。”
“OK,来,咱们走一條,這沒啥难的,争取一條過。”
老炮一身军装,站的笔直,他本身就是军人,演军人就不叫演。
“来吧,咱们来一條。”
刘孟站在摄像机后面,這种军旅剧拍摄起来沒有电影的质感要求那么高。
苏晨拍過姜文的戏,再拍這种电视剧,相对比较轻松。
并不是說电影比电视剧高级多少,只是就事论事,二者之间所用的设备,包括一個播放时画面所应用到的镜头数量,都不在一個等级上。
不過,這对于演员们的要求不但沒有降低,反而好要求更高了一些。
毕竟电视剧时长比较长,需要演员们演的更加真实,最好是一條過。
很快,两個摄像师跟在苏晨和老炮身侧,成一條斜角。
這样的话,同时拍摄一條视频,也可以避免穿帮,還能拍摄到苏晨和老炮的面部表情细节。
“来!开机!”
镜头前面所有的新兵演员全部立正,旁边的造雪机开始吹风,大串大串的雪花从天空之中漂亮。
众人身后是装甲车,面前军帽上都沾着雪的老炮。
他头戴着八一的帽子,衣领整齐,丝毫不乱,皮肤黝黑,眼神从帽檐下透出,直逼所有的新兵蛋子。
空气之中气氛凝固。
老炮眯起双眼,阴阳怪气:“都觉得自己是硬汉?”
“错了。”
“你们,都特么是熊人!”
這句话也就是为了拍电视剧,要不是拍电视剧,新兵入伍的时候,班长骂的比這难听十倍。
“连熊人都不如!”
“报告!”
大雪之中,半個身子的军装都已经湿透了的新兵喜娃哆嗦着。
可是面对班长老炮的阴阳怪气,沒有人敢出声,因为出声就意味着继续体罚,继续训练。
可是!
脸上全是雪茬子的苏晨站的笔直,一声报告,让旁边的喜娃脸色都变的。
“认熊了?”
老炮斜眼看着庄焱,哼了一声:“出列!”
他就是让這群新兵蛋子服气,一個不认熊,那你们其他所有人全部都站着吧。
什么时候认熊,什么时候归队。
“报告!”
苏晨面容坚定,和他演“王小贱”时候身上的气质简直天差地别。
“我不是认熊,我是想要问班长一個問題!”
“說!”
老炮眼皮跳了一下。
庄焱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后中气十足:“如果我們是熊人,那您是什么!”
說完之后,還沒等老婆回過神来。
庄焱目光瞪着班长,一字一顿,大声的喊出来:“熊,人,班,长!”
喜娃站在庄焱的身后,人都傻了。
他是真的军人,虽然知道這是拍戏,也已经看過剧本了。
但是苏晨真的這么演出顶撞班长的戏码,還是够喜娃吃一壶的。
這不得往死裡练。
就在這個时候,刘孟导演举着话筒喊道:
“卡!”
這一段戏,非常简单。
刘孟喊完之后,立刻就开始拍下一條。
不得不說,老炮不愧是军人出声,他把一個班长的讨厌演的很好,具体說,也不是他演的。
因为部队裡面的班长,就是這样。
刀子嘴,豆腐心,新兵蛋子刚来的时候,就是要磨掉他们的三层皮,才好管教。
在其他人下来之后收拾东西,换场景的时候。
老炮走到苏晨身边。
“庄焱?”
“嗯?”
“你之前当過兵?”
“沒有,刘导让我下過一個月的连队。”
“哦哦,我說呢,挺好,有男子气概。”
两個人走到一边闲聊,避免待会要用摇臂拍摄,影响场工们布置摄像器材。
老炮眯着眼睛,看着剧组现场。
“火了以后是啥感觉?”
“嗯?”
苏晨奇怪的看着他。
“你不是大明星么?”
老炮锤了一下苏晨的胸口:“我就想要知道,火了是啥感觉?”
苏晨看着他。
他知道老炮沒啥恶意,就是好奇,想要和自己攀谈。
苏晨很想說,等這部戏结束上映之后,你也就知道火了是啥感觉了。
但是他沒說。
這种事情,還是自己亲自经历一遍比较有意思。
“還是和普通人一样,這不是我照样被你训么?”
苏晨一笑:“哥,你就拿我当個新兵蛋子就行了,演军人,你是行家,我還是小学生。”
老炮点点头:“行吧,在部队有啥规章制度问我就行,演戏上,我有啥演的不对的地方,你也和我說道說道。”
苏晨也连忙谦虚道:“你也是南艺的学长啊,我能指导啥,互相帮助。”
很快,两個人继续下一段新兵庄焱和班长老炮对峙的戏份。
一连十几天都過去了。
拍摄的进度也完成了小一半。
這段時間,苏晨的军人演技刷到了+65,兵王演技
随着拍摄逐渐继续,剧组裡面每一個人的状态也越来越好,别看都是戏。
可是随着演员们每天拍摄,逐渐代入。
大家的感情却是真实的。
俗话說,男人之间的友谊最稳固的状态,那就是一起扛過枪,一起漂過¥@#。
后一個還沒有机会。
可是前面一個也算是和平年代不多的机会了。
苏晨要不是作为一個演员,他還真的体会不到這种在部队军营裡面的真实感。
又是七八天的時間。
在剧组裡面饰演苗连长的演员要小杀青了。
小杀青就是接下来二三十天都沒他的戏了。
最后再回来,戏份也不多,就几天的功夫就能拍完。
……
当天下午,苗连长的最后一场戏,是在火车站拍摄的。
這场戏狗头老高为苗连送行,是场大哭戏。
苏晨也有戏份,但是不多。
所有演员到齐,刘孟让场工把火车站旁边的一排都用轨道扑出来一條二十米的长轨。
二十多天的拍摄。
哪怕大家之前都不熟悉,可是现在真的有人要杀青了,众人心裡還是比较难受。
任天野情绪一直不算很好。
他穿着笔挺的军装沉默的站在刘孟旁边,拍摄现场都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
才默默的问了一句。
“导演,這场戏咋演。”
刘孟坐在监控器前面,拿着剧本挡着太阳,看不出什么表情。
剧本是他写的。
写的时候就已经哭過一次了,现在真的要把他脑海裡面的画面還原出来,刘孟的脑子也有点乱。
“這么的,你们自己发挥吧。”
“這戏呢。”
刘孟沉默了两秒。
“反正就是老苗退伍,以后不在是连长了。”
“你们代入角色,怎么真实怎么来。”
“一個是杀青,一個是退伍,半真半假,情绪也刚好对。”
刘孟顿了顿:“這條我不卡,摄像机一直拍摄,你们演就行了,后期不对的地方减掉就好。”
老高点了点头,鼻子就有点酸了。
苏晨同样也在旁边站着。
苗连长在戏裡是连长,实际上,他也是军区的老演员,同时還是国家一级演员,论名气,他远不如苏晨,可是论级别,可以吊打现在的苏晨。
“导演,上一段戏有回放么?”
“有,怎么了?”
刘导问道。
“看看回放,续一下情绪吧,然后续完情绪,咱们就开机,反正现场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苏晨說完,任天野也觉得這样更好。
“行!”
刘孟导演起身,让出了座位。
远处苗连长站在拍摄的现场酝酿情绪,火车也准备好了,检票员站在候车厅的前面。
等着苗连长和老战友们告别之后上火车。
监控器裡面。
苏晨按下了回放键。
之前拍的几條戏的存档开始逐一播放,上段戏的剧情是苗连长离开了自己呆了二十多年的办公室。
然后下楼遇到了所有兵,列队敬礼的剧情。
画面裡面。
苗连长脱下了军装,背上了行李,一步一步的从部队二楼走到操场。
他身影落寞。
一個年轻时候参加了南疆之战,为此還损失掉了一個眼睛的老兵,在部队呆了二十多年,现在终于要离开了。
這种悲伤彷徨的情绪除非真的在部队呆過,否则的话,很难拿捏。
苗连长走下台阶。
镜头逐渐拉远,外面站着等他的是,所有夜老虎侦察连的兵。
也是苗连长一把屎,一把尿,把這群新兵蛋子带到了现在這种召之即来,来则能战的老兵!
苗连长见到所有的兵。
他鼻翼微微颤抖了一下,紧接着扔下了手中的行李,站的笔直。
目光看過面前一個個兵的面孔。
苗连长脑海裡面闪過的却是他们一個個刚刚入伍时候青涩的脸。
为什么這么多年過去了。
還能记得這么清晰!
“报告连长!夜老虎侦察连,集合完毕!”
苗连长眼眶微微湿润,轻声說了句:“稍息。”
他不太敢大声,因为怕情绪憋不住,在這群自己的兵面前掉他妈的眼泪。
画面拉远。
部队墙上挂着红色的横幅。
上面挂着:有志青年报效祖国紧握钢枪!
苗连长目光扫過一個又一個兵,他抿紧了嘴皮,再一次仔细的把這些人的模样印在自己的脑子裡。
他缓步走到了列队前面。
缓缓开口:“从今天起……”
“我……”
“我不再是你们的连长了。”
這句话這三個字,直接让苏晨的情绪有些破防。
不能說苗连长演的好,因为在戏裡,他也是动了真感情的,他是真的拿這些兵当是自己的兵。
画面裡面。
苗连长紧紧的攥着拳头,他脸都憋红了,才能让语气保持不颤抖。
“别哭。”
“那個谁,喜娃,别哭。”
說着,苗连长上去帮着喜娃擦了一把眼泪。
他伸出手,擦完了眼泪,還舍不得的在喜娃的脸上摸着,随后拍了拍他的胸口:“别哭,喜娃。”
“哭他妈什么?啊?娘们兮兮的,让别的连队,啊,看咱们笑话?”
苗连长眉头皱紧,往后站了两步。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眼睛通红:“我還是那句话,你们,是夜老虎侦察连!”
“流血不流泪!!”
“都给老子把头抬起来!”
话音落下,四五十個兵坚持着仰着头,全部泪流满面。
苗连长语气柔和了一点:“我是十六岁入伍。”
“十六岁上的前线。”
“是火线入党,火线提干。”
他脸上带着倔强和骄傲:“二十二岁的时候,我就是夜老虎侦察连的连长了!”
后面有战士站的笔直,可是身子却在微微抖动。
這群“王八蛋”平时腿断了都不吭一声,但是现在却连站都站不稳,真他妈的沒出息。
“我是十多年的老连长了。”
“我這人文化水平不高,见的世面也不广,這個连长……”
“再当下去不合适了。”
“报告!”
一声哭嚎:“我們不要新连长,我們不想你走。”
這句话结束,后面的所有新兵都喊出来了:“苗连长,我們不想你走。”
平日裡严肃的苗连长现在是又哭又笑。
他训斥道:“這不孩子话么?啊?”
苗连长平息了好一会情绪,才把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大吼一声:“侦察连!!”
全体官兵回应:“杀!杀!杀!”
老苗憋着眼泪,提手,過眉,敬礼!
随后拿起包,一個转身,就再也憋不住的哭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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