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169.开局八百块,三年赚到一個亿的
苏晨在走进曹包平工作室的办公室的时候,第一時間感受到了此前从来沒有感受過的待遇。
“哎呀,当时我记得吧,好像是两年前的时候,我就差点有机会和他合作。”
“那個电影叫什么名字来着,哎呀,我怎么一下子……奥,对对,《高兴》,那個电影叫高兴,最后好像是什么問題来着,最后沒有合作了。”
郭淘第一時間从沙发上站起来,笑着和苏晨握手。
两年前,苏晨在拍《夜店》的时候,其实還有一個戏,就是《高兴》。
只是当时《夜店》這部戏的戏份多一点,拍了一個月的時間,苏晨一共拿了十万块钱。
最后沒有机会和郭淘合作了。
“苏晨您好,我是王落丹,很高兴认识你。”
就连看上去不太好說话的段弘毅也挤出一点笑容。
他這個人平时是不太喜歡应酬,或者是和其他的演员一样混所谓的圈子的。
也不太喜歡所谓的流量。
段弘毅觉得,演员就是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好了,整那么一堆麻烦事干啥。
可是,来者是苏晨。
那么该给的尊重還是要给的。
這一两年的時間,苏晨在影视圈的知名度就跟做了火箭一样的網上升。
而且坊间還有消息流传,說他是红三后裔,說他背后靠着大山,直到苏晨的确火出圈了之后,段弘毅還真的有在好好研究和分析過一段時間。
不管是《新三国》的赵云也好,還是《让子弹飞》裡面的胡万也好。
包括《十月围城》裡面的刘郁白也好,都是有模有样。
段弘毅自己对照了一下自己的实力,换了他去演,演的未必就有苏晨好,所以他這才服气。
觉得人家就算是有背景,有靠山,人家现在拥有的名气和火爆程度也是凭着实力拿来的。
可是,就在前两天,他看了《新世界》之后。
段弘毅对苏晨就不仅仅是服气了,他是個聪明人,他能感觉到苏晨进入圈子,开始演戏到现在這短短的两年時間,在他的身上貌似形成了一种势。
這种势很明显,不仅仅是段弘毅感觉到的。
在此之前,孙宏雷也感觉到了,杨蜜也感觉到了。
只是段弘毅此前和苏晨从来都沒有過交集而已,所以才会后知后觉。
“你好,段弘毅。”
苏晨伸手和段弘毅握手,从他的身上能够感受到男人那种骨子裡面的争强好胜。
微微握手之后松开。
苏晨說道:“我很喜歡您演的老A!”
段弘毅笑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片子了,這些年不是沒有代表作了么。”
演员们互相之间打過了招呼之后,就都在沙发上坐下。
苏晨冲着高虎挤了一下眼睛。
高虎和黄勃的关系很好,苏晨和高虎也在很早之前的某次饭局上面见過面,老早就认识了,自然不用装着客气。
曹包平把桌子上放着的一厚摞剧本递给了面前的几位主演。
“不容易啊。”
他笑着扶了一下眼镜。
“他们几個人可是等了你两天時間啊,苏晨。”
苏晨连忙笑着站起来,和周围微微鞠躬,表示抱歉:“主要上一部电影要路演,可能時間有点冲突。”
“但是這部戏拍完之前,不会有其他的事情打扰咱们的进度。”
曹包平笑道:“沒事,伱越火,咱们這部戏的关注也就越大。”
“關於人气這种东西,多多益善!”
……
在北平建组之后,曹包平和所有的剧组主要成员一個飞机,全员杀到了厦门。
《烈日灼心》這部戏主要是在厦门取经,美术组在苏晨路演的那段時間,就已经按照剧本在這边选景了。
而且,在苏晨拍摄《当男人恋爱时》的一個半月的時間。
段弘毅也沒有闲着,他一直在北平的一個派出所裡面观察生活。
關於老刑警和年轻片警之间的区别,刑警审讯犯人时候的眼神,還有刑警们平时在家的生活状态。
段弘毅为了演好這部戏。
专门跟着一個老刑警在他家住了大半個月的時間。
這是段弘毅对于拍戏的认真程度。
所以在厦门的剧组酒店裡面。
段弘毅一穿上警服,整個人的感觉,眼神,還有他拿着水杯走路的状态,都可以第一時間让人相信這就是一個刑警。
可是苏晨還沒有进入状态。
剧组给他的時間,和他给剧组的時間都太短了。
曹包平平时看上去和和气气的,但是对于這部电影,他的想法很多,多到已经有些神经质了。
厦门這段時間都是雨季。
不论是街道,還是小巷都是湿漉漉的,阴雨连绵。
小巷子边的石头缝隙裡面,满是青苔。
曹包平穿着黑色夹克,双手叉腰,站在助理给他打的雨伞下面,看着周围的环境。
随着《烈日灼心》真正开拍,他的情绪和心情也就越发的焦虑。
和曹包平合作過的演员都知道,他是一個不人道的导演。
和姜文不同。
曹包平更喜歡“压榨”演员。
一個演员可以用演技给曹包平一個一百分的答卷,但是他不要,他非要把演员逼死,逼到墙角,在演员无处可逃的情况下,继续挖掘這個角色更深处的可能性。
所以,一般和曹包平合作的演员回想到拍戏的时候所经历的一切时,都会心有余悸。
“如果這么一直下雨,很多戏都拍不了,很影响进度。”
“苏晨呢?”
旁边的助理說:“来了厦门之后,就几乎沒有怎么见過他,他都把自己锁在房间裡面的。”
“說是找调整调整状态。”
曹包平点了点头:“可以,反正前面几天先拍别的。”
“咱们给他的時間太少了,其他人,包括段弘毅都已经准备了一個多月了,苏晨這才几天時間,而且他演辛小丰,难度上面要大很多。”
“导演,你觉得他能达到你的要求不?”
助理多问了一句。
曹包平看着面前的小雨天,叹了口气,他的帽檐上全部都是小雨滴。
“以前的时候,心裡還是忐忑的,但是前段時間看了他演的新世界,裡面李子成那個角色,不是同样也是内心焦虑么?”
“苏晨這样的好演员,如果他沒有能达到咱们這部戏的要求,一定是我的問題,而不是他的問題。”
曹包平看着远处的厦门老街老房屋:“段弘毅這部戏主要是靠眼神,但是苏晨這部戏却是要靠内心戏。”
“难度不在一個量级。”
他忽然笑了一下:“一個演员,到底应该怎么演内心呢。”
……
与此同时。
苏晨還真的不在酒店给他订好的标间裡。
而是就在酒店旁边的一排自建房裡面,花了一千五百块钱,租了一個小破屋子。
這件屋子,只有一扇窗户,窗帘全部都是拉起来的。
哪怕是大白天,也沒有任何一道光从窗户外面投射进来。
在苏晨刚来厦门的第一天。
他就租下了這個房子,同时,在不远处的市场裡面,买了几块钱一條的内裤,還有解放鞋,口罩,脸盆等一系列生活用品。
苏晨和曹包平說了,在开拍之后,可不可以给他大概五六天的時間调整一下状态。
曹包平也答应了。
但是万万沒想到,苏晨所谓的找状态,居然不是呆在酒店裡面,而是在外面。
房间裡面都是一切比较老的家具。
像是這种自建房,一般都是很多人混杂的住在一起,类似于大城市的一個三室两厅用石膏板改成八室一厅的合租房那样。
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廉价的。
苏晨觉得,住在大酒店裡面想要知道辛小丰的状态,可能性不大。
這是一個什么样的人物啊。
一個逃犯,一個活在社会最底层,不敢见光的人。
這种人生病了不敢看医生,出去住,不敢住酒店宾馆,就连網吧都不敢去的人。
苏晨把辛小丰拆解了一下。
先从逃犯的心态开始,寻找那种终日惶恐的感觉。
先找到在下水道裡面求生当老鼠的感觉。
然后再站出来假装以为自己是一只猫,最终和一只真正的老猫一起出生入死。
一只假猫和一只老猫最终站在一個破窗前,隔着一道玻璃。
在沒有阳光的地方互相试探,互相窥视。
選擇出手,或者逃跑的时机。
……
所以,苏晨目前的做法,只是为了让自己感受到逃犯的心态,他需要用三天的時間,让他真正的相信自己就是一只躲藏在下水道裡面,不敢露头的老鼠。
苏晨坐在這個单间裡面的破沙发上。
他的胡子已经有两三天沒刮了。
這几天,他买了一堆泡面,還有矿泉水,每天就吃這些东西。
有很多人会觉得,演员找状态,只要去想不就好了,何必要這么折腾自己。
但是這個問題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就像之前拍《我是特种兵》的时候,刘孟說苏晨身上沒有兵味。
如果不去军营裡面混一圈,這兵味是沒有办法通過想象搞出来的。
苏晨坐在沙发上,桌子上面放了一條烟。
他平时不怎么抽烟,但是为了演這個角色,专门买了一條一百四十块钱左右的蓝狼。
一根一根的抽着。
他想起小时候做的梦。
在梦裡,苏晨记得自己好像是個杀人犯。
他躲藏在一個出租屋裡面,结果被人出卖了。
苏晨窝在墙角,撩开窗帘的一個缝隙,往外看着,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蓝色和红色的警笛光印的到处都是。
屋子的门被踹响。
隔壁的小孩在哭,楼下的到处都是警察,他们应该端着枪。
苏晨把窗帘放下,回头過头,忽然想要抽一根烟。
接下来,被抓,审讯,定罪,然后被执行……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随后他醒過来,一身冷汗,然后庆幸刚才的一切画面都只是在做梦。
庆幸自己手头上并沒有真的握着一條人命。
醒過来的苏晨大口喘息,瞪着眼睛。
在梦裡的时候,人们是很容易真实的相信梦裡发生的一切的。
可是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却远远沒有梦裡那么单纯。
就像是苏晨曾经做梦,梦到从山崖上面失足掉下去,当他百分之一百相信真的掉下山崖的时候,在梦裡,身体居然会产生真的失重的感觉。
可是醒着的时候,很难有人真的可以坐在沙发上,就让自己的身体有失重感。
這就是演员信念感的力量。
通過這三天,苏晨即使沒有让自己完全相信他就是逃犯,可是情绪也已经沉淀的差不多了。
他像是惊弓之鸟一般。
晚上隔壁的住户不小心把晚摔在了地上,苏晨就会忽然心慌,然后被吓的感觉到缺氧,必须需要深呼吸才会恢复平静。
三天的時間,他给自己编织了许多的情境,让内心逐渐变的不平安和惶恐。
辛小丰内心是敏感的。
但是同样,他也是聪明的。
三天之后,苏晨慢慢的开始再调整他那惶恐的情绪,先有惶恐,再压制惶恐。
最终,逐渐的慢慢靠近了角色和人物。
当苏晨再一次出现在曹包平面前的时候,给曹包平都吓了一大跳。
因为此刻的苏晨哪裡還是刚进组时候春风得意的模样。
他现在的脸色有些差。
而且黑眼圈很重,重到甚至都不需要化妆,就直接可以上镜的地步。
胡子长出来的不多,可很有沧桑感。
苏晨的双眼裡面,有很多的红血丝,也许是因为压力太大,也许是因为睡眠质量不好。
“导演,我觉得差不多了。”
苏晨向着曹包平笑了笑。
“你這几天是自己折腾自己去了么?那天我還說找你,结果房间裡沒你人,一问之后,知道你就在旁边自己租了個房子。”
曹包平站起来看着苏晨:“你稍稍等一等。”
他拿起对讲机:“内個,把段弘毅叫一下,对,其他演员先不用叫。”
放下对讲机,曹包平也把這两天剧组的一個状况和苏晨大概說了一下。
目前《烈日灼心》剧组从抵达厦门之后,前面三天先是准备道具,服装,還有一些细微的拍摄细节問題,帮着演员磨状态。
然后看了天气预报之后,按照天气情况,开始大概列出了拍摄的场次表。
然后对于曹包平而言,最为重要的就是苏晨的状态,還有段弘毅的状态了。
“段弘毅這段時間为了和你对戏,疯魔了一样。”
曹包平笑着說道:“他算是卯上了劲了,结果一看你,好家伙,也不是好惹的,你俩为了角色,一個比一個拼命啊。”
沒過一会。
段弘毅走了进来。
也给了苏晨一件警服。
“你俩穿上服装,来我看看。”
两個人都穿上了警服之后,段弘毅头发油油的,苏晨脸色也不好,站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风尘仆仆的味道。
曹包平皱着眉头:“可以,外形可以,那就沒問題了,咱们明天开拍的时候,具体的人物感觉再磨都行。”
“另外,我說一下。”
他正色的看着苏晨和段弘毅:“在我手底下拍戏,咱们可以吵架,可以骂人,拍完這部戏之后,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但是戏要演好。”
“我对二位都很欣赏,也是认可大家都是好演员。”
“工作的时候,有意见不合這很正常,我的目的只有一個,我要出好效果。”
“咱们有沒有問題。”
段弘毅笑道:“沒問題,导演,這样也是我想說的,一條不好,就再拍一條,碰到好演员很难得,希望可以出好的效果。”
曹包平并沒有說让演员们搞個圆桌弄点剧本会這一类的事。
每一個导演的习惯都不同,他更喜歡在拍摄现场调整演员们的情绪。
……
在北平。
肖央刚刚盯完了《当男人恋爱时》的剪辑。
他估计至少還要有十几天的時間,成片才能出来。
“說实话,我现在也是国内顶尖导演了吧。”
肖央打着电话:“约她一個韩媛不是什么問題吧,你就把我拍過的作品给她看看,告诉她,让她自己琢磨就行。”
“哎,对对对,男人的气势不能丢,舔狗是不可能舔狗的。”
挂了电话,肖央自信的甩头。
刚才给他打电话的是横跨内陆,香江,韩日的经纪人。
說是经纪人,实际上,就是经纪人。
肖央最近這段時間名声虽然沒有苏晨十分之一响亮,可是在业内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了。
先是一部《一出好戏》,紧接着,又是一部《老男孩》,现在再来一部《新世界》。
這三部路,一步迈的比一步大。
尤其是《新世界》這段時間已经破了七亿,虽然上涨速度极其缓慢,也沒有多少時間了,可是依然每天有個一千多万的票房。
要是单论总票房的话。
肖央现在可是要比宁皓牛逼多了。
還有不少女演员对肖央示好,不過肖央不喜歡纯天然的,就喜歡科技与狠活。
所以還是把目光放在了韩媛方面。
《新世界》的导演费,肖央拿了两百万,這笔钱他是不需要和王太利分的。
毕竟现在人家王太利也挺好,靠着《老男孩》,很有热度。
所以之前的工作室协议名存实亡,筷子兄弟依然是筷子兄弟,但是,钱是分开的。
苏晨去拍戏。
《新世界》后期的這些事情都是肖央和赵卿人来负责。
时不时的记录一下,有什么問題,就和赵卿人处理一下就好。
肖央发现這两天票房的涨幅不大了,也已经到了后期增长的疲乏期了,于是给赵卿人打了個电话。
“卿人姐,是這样,我有這样一個想法。”
“就是咱们片子从院线上下来之后,其实可以直接授权给網络平台的,這個到时候你可以和他们谈,或者我們一起去我谈。”
“毕竟我在那边认识一点人。”
“可以以一次买断的形式,或者說,按照收费点映分成的形式。”
肖央摸着脑门给赵卿人分析道:“我的想法,咱们索性就一次性买断,能多個两千万,为啥不要呢。”
“還有就是,海外版权的事,這個事就得您来了。”
赵卿人這些天也是比较忙。
毕竟现在火的,不仅仅是苏晨。
她父亲的影视公司以前大部分都是在和上海电视台有合作,什么普法栏目剧啊,一些小投资的电视剧啊這些类型。
现在赵卿人接手之后。
《爱情公寓》现在都准备筹拍第三季了。
而且在电影這方面也是一部比一部开花,所以借着《新世界》的火爆,很多人都在联系她,想要合作项目。
“海外的事情還需要你操心,日韩的版权早就已经出手了,下個月就开始铺开了。”
“北美那边還需要再看看。”
“然后国内的一些奖项都已经参与了。”
赵卿人這段時間粗略的算了算,等苏晨《烈日灼心》這部戏拍完,估计院线那边的回款也就差不多了。
《新世界》的票房破八亿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最终估计也就是停在七亿五千万左右沒什么問題。
加上海外版权,不知道能分多少,当然,在海外的版本和国内播出的版本也不一样。
海外的版本是比国内多十八分钟的。
赵卿人按照国内的比例来算,海外這边在三個月之后,怎么着也可以回過来两亿不是問題。
這裡面的钱给到苏晨,再扣税,估计是五千万左右。
而国内零零总总加下来,七亿五千万,就大概按三分之一粗略来算,分到苏晨手裡也应该有六千万。
光是海外和国内的票房收入,就是亿。
不管是在床下,還是在床上,哪怕赵卿人早就知道了苏晨的厉害,但是也沒有见過有人在娱乐圈裡面累积财富的速度是這样快的。
两百万翻六百万。
六百万翻到一千六百万。
再拿出一千万,半年時間翻到一個亿!
如果網络版权真的像肖央所說的卖個两千万,苏晨又到手六百万。
而且,实话实說,如果苏晨当时狠一点。
就找個空壳公司自己玩,从李荣超那边借三千万玩這部电影。
那么半年時間,等于他空手就赚三個亿。
可笑的是苏爸苏妈還以为儿媳妇赵卿人是大腿,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才是大腿中的大腿王中王。
挂掉了和肖央的电话之后。
赵卿人伸出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咬住一点,看着办公室窗外的夜景,一时之间,居然有一点恍惚。
三年前,第一次和苏晨在怀柔的一個落地窗户前面见面的时候。
那时候這家伙似乎要入股800块钱投资《疯狂的赛车》吧。
想到這裡,赵卿人嘴角忍不住露出了自己都沒有发现的微笑。
那個时候的苏晨,還因为身上沒钱而窘迫了好几天。
可是三年之后的现在,他居然可以一部戏就赚到一個亿。
赵卿人也是从小被富养大的女生,在她的圈子裡,各种所谓的富二代数不胜数,可是从开局800块,三年翻到一個亿的赚钱速度。
即使是在赵卿人的圈子裡,也可以算得上的奇迹了。
重点是,接下来,赵卿人估计苏晨每一年赚到的钱,都绝对不会少于這個数字,這才是她觉得苏晨身上有奇迹的真正的原因。
……
在厦门。
深夜,大雨,路灯前面不远的站台。
段弘毅抽着烟,苏晨蹲在地上,就在段弘毅旁边。
在戏裡,两個人共同出生入死,彼此欣赏,彼此相惜,但是又有各自的立场,不得不在最后的时候,做出相杀的選擇。
“羡慕啊。”
段弘毅眯着眼睛,看着远处雾蒙蒙的雨夜。
他把烟放进嘴裡:“我中戏考了三年,才考上,毕业之后,演话剧又演了几年,我总是看不上那些流量,我觉得他们就是投机取巧。”
“后来看了你的戏。”
段弘毅点点头:“牛逼。”
“這部戏靠你了。”
他扭头看向蹲在地上的苏晨:“咱们好好演。”
“我還沒拿過奖呢。”
苏晨腿麻了,他起身换了個姿势:“我不也沒拿過奖么?演這部戏,就是为了好好演個人物。”
“奖不奖的,不重要,能把辛小丰演好就行。”
“段哥,你可要刺激刺激我。”
苏晨笑道,他站起来,前段時間苏晨理了寸头,這些天头发长出来的一点,要但看发型,绝对不算帅。
可是演员的帅是角色带来的。
角色有灵魂,這個演员在戏裡,就会给观众一种帅的感觉。
“最佳男配角不是奖?”
段弘毅挑眉一笑:“要求還挺高啊。”
苏晨也是笑道:“有最佳男主角在前面,为什么最佳男配角算是個奖呢?”
……
第二天。
到了拍摄现场,苏晨在這部电影裡面的第一场戏。
這场戏车戏。
在马路上拍。
导演,灯光师都跟不了,只能是段弘毅和苏晨两個人开着车走,车上放三個机位,引擎盖上一個,车内扶手上面粘两個摄像机正反打。
最多车后座做一個摄像师,一個录音师。
剧本都已经来回对過好几遍了。
因为這段戏說完词,怎么也得三五分钟的時間,所以监视器也连不了。
只能演员演完一遍,把车开回去,导演看一遍,有什么問題,就重头再来。
道具车是一俩老款式的三菱越野车,车裡面放着警报灯。
苏晨和段弘毅都已经穿上了警服。
“来,咱们走一遍!”
這场戏是辛小丰和老刑警伊谷春第一次出镜,在路上遇到了持枪歹徒的戏。
這场戏很重要。
重要的原因是,這场戏伊谷春表现的越是精明,越是有经验,越是狠辣,那么接下来這部电影裡面,辛小丰和伊谷春相处的时候,压力就越大。
所以這场戏一定要拍好,可以更整部电影起個好头。
摄像机都已经挂好了。
墨绿色的老款三菱就停在路中央,后面大概三四十号剧组成员,拿着打板的,扛着摇臂的,都远远的站着。
曹包平带着個草帽,拿着对讲机。
他坐在另外一辆车裡,全程跟在苏晨和段弘毅的前面。
“车开了之后,摄像师自己喊开机,演员找到状态之后,直接开始表演。”
“走!”
……
苏晨坐在驾驶位置上,他眯着眼睛,咬了咬后槽牙,随后挂挡,起步。
车辆嗡的一声。
苏晨的双手抓在方向盘上都开始抖动。
這天正好沒下雨,可是天气也是阴的。
“开机。”
摄像师在后排调整好了位置,小声說道。
车辆开出去了两百米。
段弘毅坐在副驾驶上,一個胳膊搭在车窗外,他整個人躺着靠在座椅上。
“你之前怎么沒考公务员啊?”
苏晨坐的笔直,他有些心不在焉,拍這场戏之前,头发专门被化妆师染了一些零星的白头发丝。
显得有点少年老成。
“快六年了吧。”
“是啊,怎么想的?”
苏晨苦笑了一下:“也沒怎么想。”
這段戏,段弘毅其实已经觉得苏晨有点不对劲了,他已经看到了苏晨有用烟头磨掉指纹的习惯。
但是只是怀疑。
他闲聊似的每一個問題下面,其实都是深思熟虑的怀疑和试探。
段弘毅看苏晨的眼神很犀利。
随后他扭头看向车窗外,苏晨脸上刚刚挤出来的笑容逐渐消失,继续皱着眉头开车。
而此刻。
路上后面有一辆出租车快速向着前面驶来。
在和段弘毅擦身而過的时候,出租车裡面的人看到了三菱裡面坐着的是警察之后,有了一個回避的眼神。
段弘毅的眼神先是审视,随后是发现了不对劲,随后立刻犀利并且尖锐。
“截住這车!”
他几乎沒有任何犹豫的坐了起来。
苏晨先是一愣,下一刻,立刻按照段弘毅的要求一把方向盘直接就卡在了出租车前面。
紧接着。
段奕红反手从腰裡掏出了手枪。
這個动作落在苏晨眼裡,是紧张,是震惊,是慌乱。
“卡!”
对讲机裡面响起了曹包平的声音。
“来,看一眼,沒問題的话,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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