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本·同学会(二十五): 作者:未知 想引豪哥现身還是很容易的。 都不需要打电话,也不需要写什么小纸條。 就赵二代所說,豪哥一定会亲自到场,亲眼看着他们被活活烧死才能够放心。虽然枕流不知道赵二代为何如此笃定,但枕流的直觉還是让他選擇了相信赵二代的判断。 事情也一如赵二代所說,在他们拒不交出任何一個人后,豪哥带着人堂而皇之的出现了。 豪哥穿了身高定,从低调的黑色豪车上走下,他看上去已经很努力地想要向文明人靠拢了,但依旧遮不住灵魂深处的匪气。 用陆斯恩的话来說,就是带着一身的血腥气,這种人的灵魂最适合被做成一成熟的牛排。都不需要锁边,撒上粗盐粒,在烤盘上沾那么一下就会滋滋冒油。但只有外表变了颜色,从切口看内部還是血肉,口感鲜嫩多汁,却很少有人欣赏。 豪哥身后的小弟也是膀大腰圆,满脸横肉,大花臂,小手表,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此时的别墅大厅裡,已经沒有了别人,只剩下枕流从容不迫的坐在沙发上,对着豪哥微微一笑:“好久不见,老同学。” 茶几旁边的加湿器正在忙着吞云吐雾,衬的枕流宛如立地飞升的仙人,出尘又飘逸。 豪哥几乎一眼就认出了枕医生,毕竟他和当年上学时的外貌并沒有太大的变化,岁月仿佛对好看的人总是格外优待。豪哥当年在学校的走廊上最初注意到枕流,就是因为他過于出众、宛如鹤立鸡群的外貌。 但年少的豪哥紧接着想到的就是,如果說枕医生是鹤,那他们這些人又是什么?鸡嗎? 一种无法遏制的恶意,从豪哥的心中突生,他在心裡恶狠狠的想着,這個小白脸又有什么好与众不同的呢?他倒是要看看当他跪下来狼狈的求他们时,還能不能继续维持着這份优越。 說一千道一万,不過一句“嫉妒”罢了。 嫉妒之人的嘴脸总是丑陋的,那份对枕医生說不清道不满的敌意,让豪哥本就不算出众的外貌变得更加面目可憎。时隔多年,豪哥丑陋的脸上,還多了一道像蜈蚣一样的疤,几乎快爬满了半张脸,显得他整個人更加狰狞了几分。 特别是和岁月静好、白白净净的枕医生一比,就更衬得他什么都不是了。曾经的厌恶再一次涌上心头,甚至比過去要更加重上了几分。 豪哥也想学着枕医生露出一個有三分凉薄四分讥笑的酷炫表情,可惜,却只是东施效颦,丑态百出。 這让他彻底恼羞成怒。 躲在密室裡的乔篮球,紧张的贴在门上,不愿意放過一丝一毫的声响。他替枕流捏了一把汗,不知道以他那個小体格,能不能在豪哥手下過個一招半式。 這個时候乔篮球才想起来问,枕流要怎么唤起他的主人格啊?游戏裡有這個设定嗎? 不等乔篮球开口问他的兄弟,枕流整個人的气场已在顷刻间就变得不一样了起来。說不好哪裡不一样,乔篮球的小动物本能,让他下意识地看了眼陆教授。对,這两人变得相似了起来,都给他一种大型野兽在看着晚餐时的漫不经心,那是属于上位者对掌控全局的自信。 明明枕流看上去要比豪哥瘦小一些,又是孤身一人,可他就是给了人一种刀尖舔血的危险感。 连豪哥他不由自主地慢了一步,沒有着急动手,只是道:“你们找到凶手了?” “那要看你想要的是什么凶手了。”枕流不紧不慢的回答,与豪哥在气势上算是斗了個旗鼓相当,甚至隐隐有压過对方一头的趋势,“不過,不管是什么凶手,只要不是你我单独在场,我是不会說的。” 加湿器内的白雾随着小风一吹,飘散到了空气之中,化作了无形。 豪哥皱眉,刚想开口,就是眼前一花,让他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气势,只剩下了干巴巴的一句:“你以为我很在乎?” “你当然不在乎,但你在乎你的犯罪证据嗎?如果我一会儿沒有报平安,它们就会出现在警察局裡。”這当然是骗人的。枕流不动如山地坐在那裡,似笑非笑地看着豪哥,“你不觉得奇怪嗎?为什么這裡只有你和我?因为他们都已经跑了啊。” 豪哥虽然有点懵,但還算理智:“既然能跑,那你为什么不跑?” 枕流比豪哥更冷静,反问道:“我做這么大的一個局,就是为了引出你,为什么要跑?” “哦?”豪哥对于枕流的說辞半信半疑,但是一想到被莫名举报进去的二把手,他就赌不起。這年头就是這样的,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最终,豪哥只能妥协,让手下离开了客厅,去等在了别墅外面。 加湿器继续噗噗的冒着白烟,扰的豪哥心烦意乱,他大马金刀的坐到了枕流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沒事找事道:“为什么要开着這個?” “因为我和尸体已经住在一起两天了。”枕流的回答滴水不漏。 豪哥這才反应過来,刚刚他闻到的一些不太对劲儿的味道是什么,沒有了自带香气的加湿器,想必這個气味会更加可怕,豪哥沒有自虐的爱好,便也沒再坚持,反而不自觉的朝着加湿器的出口坐的更近了一些:“现在我的人已经走了,說吧,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枕流却并沒有那么好对付,他更喜歡掌握主动,于是他說:“我想知道你打算干什么。一個問題换一個問題。” “你以为你有的选?”豪哥再一次油田上头。 枕流比豪哥更狠:“那就沒得谈了。” 豪哥更生气了,但不等他再說什么,他的耳朵突然出现了嗡鸣。人到中年,很多小时候不理解的毛病就出现了,這是再强悍的人也沒有办法克服的。等了一会儿,豪哥也跟着冷静了下来,他不能现在就和枕流翻脸,他需要拖延時間。 因为就在刚刚,他已经通過手机,让他的属下派人去確認其他四人有沒有逃跑了。在结果出来之前,他只能和枕医生虚与委蛇下去。 于是,豪哥再次妥协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意识到,他已经下意识地退让好几次了。 “一個問題就一個問題。我先问。” 這一回枕流沒再和豪哥争,只是做了個請的手势,赏心悦目的像一幅画。 豪哥开门见山:“是你杀了应德嗎?” “除了我,還能有谁呢?”枕流的眼睛都沒眨一下,简明扼要的回答完,就提出了自己的問題,“是你让应德给我們下了催眠药嗎?” 豪哥不受控制地睁大了一下眼睛,虽然他很快就恢复了過来,但那一瞬的表情已经足够出卖他了——确实是他做的。陆教授只给死者下了药,但死者却给所有人都下了药,這也是应德冒雨指使乔篮球出去买奶茶的原因。 豪哥再问:“为什么要杀了应德呢?” “就和我杀了你其他的兄弟一样,人总要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价,不是一句年少轻狂就可以算了的。”枕流冷笑,眼裡沒有丝毫对杀人的悔意,甚至带着畅快。 “果然是你。”豪哥对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也不是沒有過警觉的,昔日的兄弟不是出事就是死了,他再迟钝也该意识到他们被针对了,“我本来還在疑惑到底是你,還是那個窝囊的家伙。”窝囊的家伙指的应该是陆教授。 枕流又问:“你下药是为了什么?绑架赵二代?” 枕流想了半天豪哥的目的,而在他们這些人裡,最有价值的就是赵二代了。如果豪哥是为了钱的话,绑架赵家独子赵二代实在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而如果真的是绑架,那么他们被困在這裡两天的事,也就有了更加合理地解释——豪哥在趁机勒索赵家。 豪哥挑眉,沒想到這都被枕医生猜到了,他也痛快承认了:“沒错,应德那個蠢货明明能够接触到赵二代,却只会小打小闹的搞搞勒索的行当,实在是太可笑了。” 简单来說,豪哥嫌弃对方格局小了。 既然能把赵二代骗出来,那就要搞一票大的呀,只威胁赵二代拿出個三瓜两枣的又能干什么呢?只是豪哥因为二把手进了局子,最近一直被警方盯着,不得不低调行事,于是便想到了利用应德来绑架赵二代。 只是豪哥沒料到,就這么一個简单的事情,应德竟然也给搞砸了,不仅沒绑到人,還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 豪哥庆幸地想着,還好自己反应及时,把他们困在了别墅裡,钱马上就要到手,该撕票了。 所有知情的人都得死! 赵二代身处密室,听到了一切,大脑在那一刻彻底变成了空白。虽然他不断地告诉自己,這一切都是数据推演出来的,不是真的,可是他還是控制不在的抖了起来。震惊,不可置信,以及燃烧着五脏六腑的懊悔。 因为他很清楚,這些很可能就是真相。 他才是那個害死了所有人的人,他为自己遣走保镖的自大,付出的不只是自己的生命,還有他兄弟的,以及其他同学的。 豪哥正准备再问,却感觉到了一阵晕眩,紧接着眼前就出现了星星点点的黑斑,他這才意识到了不是中年人的身体机能下降,而是真的有什么不对劲儿,他想要发出声音求救,却還是晚了。他也为他的自大付出了代价。 豪哥对面的枕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当豪哥看過去的时候,枕流已经重重地倒在了沙发上,反应甚至要比豪哥更强烈一点,脸色苍白,十分痛苦。 但枕流却是笑着的,因为他的计划成功了,這是一個两败俱伤却能百分百药住豪哥的计划。 ——在加湿器裡下药。 入口的东西,豪哥是肯定不会吃的,其他方式也很难让豪哥上当。枕流也沒有什么唤醒主人格的办法,這游戏根本不存在這样的机制,他一开始甚至不知道自己扮演的角色是副人格。但为了证实一件事,他不得不主动站起来。 豪哥为了確認四人到底有沒有逃跑成功,肯定会派遣小弟去被勒索的赵家探查。一来一回,時間上足够豪哥吸食到分量十足的药剂。 唯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枕流也跟着一起摄入。 在陆斯恩冲出来找到豪哥的手机报警后,游戏终于响起了结束的铃声。 他们得救了! ※※※※※※※※※※※※※※※※※※※※ 明天(6月29日)入v。 更新字数争九千保八千,我会努力多更一点。 全文基调如免費文。he,1v1,故事不长,【v后会尽量日三千】。 受热衷于……钱,很爱算计,吃啥也坚决不吃亏。攻,也是個神奇的神明,他对受的突然热情肯定不是沒有理由的。因为明天就要写到,這裡就不剧透了,只能說——两個老骗子在激情互演, 我這文一直写的慢,是因为我不太擅长写悬疑,但我主观上又很希望能够写好,每章几乎都在反复修改,然后总是无语的发现還是第一版最合心意。不敢保证我的脑洞、节奏和文笔会让所有人满意,但至少我敢說這是我现阶段尽最大努力写出来的悬疑。 就,我对悬疑文的热爱,也算的上……人菜但瘾大了_(:3」∠)_ 期待能够与亲亲继续這场每天一次、不见不散的约会~ 要是不合口味也沒有关系,我們下本再见鸭~(づ ̄3 ̄)づ╭?~ ps:啊,之前忘记說了,入v之后老规矩,会有個抽奖,一周后(7月6日)从100%订阅的小可爱裡,随机抽88個人分20000晋江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