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152.制鞋嘛,基操
简单的三明治,雪野裡穗吃得很香。
窗边摆着天竺葵的盆栽,从窗外射进来悠闲的、温馨的黯淡光线。
吃早餐是一段愉快健康的時間,雪野裡穗会不时一手按住及胸的黑色长发,向前探出身子去逗在床上的雪女。
藤原临也的视线,总是能精准地捕捉到她蓝色夏季针织衫底下轻柔隆起的丰满胸部……蓝色薄外套和黑色短裙丝袜,這不是就是那個雪女本子裡的搭配嗎。
好想重温一遍!
窗外還是下着雨,穹顶的云却非常稀薄,好像随时都能看到蓝天似的。
悠闲的清晨,世界一如既往。
“呐,藤原……”
雪野裡穗忽然把手伸過来。
白皙而小巧的手心,藤原临也稍微愣了下,嘴裡咬着颗草莓望向她的脸。
“给我吃的。”雪野裡穗說道。
雪女在旁边拼命点头。
藤原临也不由地笑了起来,从系统裡换出雪女的口粮递给雪野裡穗,顺便說了句:“别把她喂太饱,不然会变懒的。”
“……变态!”
雪野裡穗结果冰棒,拉着雪女躲得远远的……
藤原临也沒好气地笑了笑,随即摆出淡然的姿态,边吃饭后水果边打量身边的两個雪女。
雪宝跪坐在雪野裡穗身前,像舔食牛奶的小猫般舔着冰棒,每当身体前倾时,美丽面孔便躲进雪白的长发裡。而喂她的雪野裡穗,嘴角自始至终都漾出宛如春日黄昏般隐隐约约的微笑。
从外观上看,雪野裡穗不是那种十分时髦的女人,妆化得也不靓丽醒目。然而得益于本身良好的條件,她脸型的线條柔美,眉眼也相当清秀。肤色白净得惊人,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雪白的肌肤,完全不愧于雪女之名。
相处時間久了,也能发现她的言行举止是有一些拘谨的。
雪女本身是沒有感情的妖怪,她当然是不属于热情主动的类型,即使她有着形形色色的念头,也会悄悄地隐藏在内心深处。
在雪野裡穗开心地喂雪宝吃东西时,藤原临也一直打量着她苗條的后背和修长的黑发。
這时候的他有些困惑,不知是否该对她怀以好意。她容貌清丽,气质娴静得不输星见太太,头脑也笨得可爱。立志于超過老父亲的藤原临也,觉得自己沒有任何理由不对她怀有好意。况且……就算不为自己,但为了雪宝,他也沒理由让雪野小姐溜走。
可問題在于。
要怎么打动雪女呢?
這一点他完全沒有把握,毕竟千百年来都沒有雪女爱上過人类的案例出现。
思前想后,藤原临也觉得,這件事還是得从雪宝身上下手。
“雪野小姐,我有個問題。”他忽然开口。
雪野裡穗微微“嗯?”了一声,扭头看看他。
雪女几乎是同步她的动作一样,以一样的表情和一样的姿态望向主人。
两张晶莹无瑕的脸一起看過来,犹如两颗最纯洁的心灵面向了自己,藤原临也当时心跳就是一顿。
啊!
我死了!
這种奇妙的幸福感浸润着心田,就像雨季裡的湖水不知不觉地浸漫過堤坝那样。
“怎么了嗎?”雪野裡穗不解地问。
“哦,是這样的,”藤原临也回過神来,露出与平日裡无异的笑容,看了她一会后,微微揉着额头說:“最近這些天,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呃?”雪野裡穗迷惑地摇了摇头。
藤原临也靠着墙壁,斟酌了几秒,嗓音轻柔地问:“就是,嗯……雪野小姐长得那么漂亮,难免会招人喜歡,就是……有沒有人和你表达過這方面的事?”
“哦,這個呀……”雪野裡穗注意着他的表情,低头笑笑,“沒呢。”
那些事情,她不想說出来。
一是她觉得自己不合适和藤原临也說那些事,二是她虽然有些困扰,但也认为自己那一巴掌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往后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了。
微暗的光线中,藤原临也一時間沉默下来。
“嗯?”雪女疑惑的视线,在主人和雪野小姐身上来回转动。银白色的长发在背后摇摇晃晃,拉成一块雪白模糊的影子。
過了许久,雪野裡穗才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過来。
悠远、清澈的黑眸子,望着藤原临也,嘴唇显得薄而冷。
“藤原君是听說什么了嗎?”她有些不安地问。
“啊,是的。”藤原临也点了下头,微微叹了口气,“蠢女人啊,我都說了一直有让人暗中保护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哦……”
声音细得像蚊子。
衣服下,胸口微微地起伏着。
雪野裡穗手指揪着衣角,有些不知所措似的咬了咬嘴唇。
“那個竹中昭日的事……”藤原临也說到一半,挠了挠头发。
下着雨的庭院,把带有水气的风吹进窗户来,沉默了片刻后,雪野裡穗两颊泛起红潮,虽有一些羞涩,却還是艰难地开口:“藤原君……怎么会,呃,忽然问這個……”
“呃,就是那乌鸦和我說了。”藤原临也伸手指了指远处放哨的暗鸦,清晰地表达道:“我不放心那家伙,所以想和你了解一下,以做好应对的策略。”
“我……我和他沒有关系的!藤原君,呃,我……”
她的声音很是急躁。
藤原临也扭头看着她,微微的晨光中,雪野裡穗带着一副被冤枉的愤懑表情,想要开口解释但又碍于词汇量不太够,抓不住重点,模样很狼狈。
定定看了半晌。
雪野裡穗皱着眉头,一副委屈得要哭出来的样子。但沒等藤原临也出声问,她自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认真且坚定,一字一顿地开口。
“我跟那個竹中昭日沒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啊。”藤原临也深信不疑地点头。
但仔细想了想,他琢磨着问道:“那到底什么关系?”
“……”雪野裡穗一時間被這话问住了,脸色变幻了几下,忍不住鼓着脸颊,恶狠狠地瞪着藤原临也:“不和伱說了!”
雪女抿了抿嘴,“呜”地意味不明地叫了声,怯生生地靠過来。
還在生气的雪野裡穗,被抱住了。
她张着嘴,欲言又止。
眉宇间有股暧昧的忧虑神色,心裡也有了一抹不安的阴影。
“我知道沒关系啊,但总要說說是怎么认识的嘛……”藤原临也這时候,倒是放松了下来。
整理得井然有序的书桌上,放着洗好的葡萄和水果,书桌前有张旋转椅子。他翻身下来,坐在转椅上,一只胳膊肘支在桌子上,轻轻地左右转动着椅子。稍稍敞开的领口和脸部不稳定地变换角度,期间用牙签把草莓一個個放进嘴裡。
“以前在会馆认识的啦。”雪野裡穗声音细若蚊蝇地解释,“他眼角的伤疤,是我造成的……我都不知道多讨厌他……划伤他的眼角后,直到我离开会馆,他都沒出现過。”
雪女揪着她衣角,把脸探到她的面前,看她因为窘迫而羞红了的脸。
气氛很安谧,在沙沙细雨中,雪野裡穗声音很小,但藤原临也听得清楚。他一边转着椅子,一边吃草莓,草莓汁水掉在他的胸上和地上,他也不理睬。
這种姿态,和他现在不拘礼节的轻松心情很搭。
“古川会馆是個大杂烩,什么样的妖怪都有……喂喂,”雪野裡穗忽然停下来,望着他工艺品般俊俏的容貌,嗓音从轻柔换成了抱怨,“别把汁水掉到地上呀,這样多招蚂蚁噢。”
“反正有你帮我打扫。”藤原临也嘴含草莓笑起来。
雪野裡穗注意到,他那闪闪发亮的眼睛,好像比刚才多了一点幻想和向往。至于幻想和向往什么,她分不清。她只是一边在心裡抱怨“才不帮你打扫”,一边继续解释刚才的事情。方才藤原临也问起那鬼族时,她内心是很紧张的,生怕少年误会了什么。现在摊开来說后,她的心底一片轻松,娴静的气质也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說起来在整個东京地区,他好像是唯一在明面上活动的鬼族,我给夫人当了五年侍女……”
砰的一声。
藤原临也从椅子上摔下来。
“你是老太婆的侍女?”他难以置信地问。
“呃,怎么了?”雪野裡穗被他的反应吓到了,表情很无辜。
“哦,想到了些事情。”藤原临也爬起来坐回到床上,脸色很古怪,“這么說来……呃,那老太婆有沒有和你說過我的事?”
“沒呢。”雪野裡穗懵懂地摇头。
“哦,那就好。”
“藤原君认识夫人?”
“呃,哈哈,不认识……完全不认识。”藤原临也嬉笑着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雪野裡穗有些疑惑,却也沒多想。
幸好這不是川岛美记或者小姨她们,不然我又要丢脸一次了……藤原临也有些侥幸地想着,神情自然地听着雪野裡穗往下說。
“我和竹中昭日几乎沒有交集,所以也不清楚他怎么会忽然回到了会馆。不過他和我說,想与我一同前往长野山的山神祭……我猜他是为了山神祭的事,才会到会馆打听消息的。”
“有這個可能。”
“那個……除了鬼族之外,你也小心一下狐族,她们……”雪野裡穗咬了咬下唇,偷看藤原临也一眼,“前些天我碰到了八重子,跟着她到了浅草神社,她似乎对你不怀好意。”
“知道啦,九尾白狐嘛。”藤原临也不以为意地耸了下肩。
一個妖王级的狐女,他不大放在心上。
要是再继续跳,就把她捉回去给小姨玩,让小姨吞噬了她的灵魂然后化身白狐来和自己玩。
“藤原君是個有本事的人。”雪野裡穗轻轻地笑了,旋即有些期待地问:“山神祭快开了,藤原君想去嗎?”
那就是我开的啊……藤原临也本想拒绝,但看她眼裡的期待,只好问:“怎么了嗎?”
“夫人也会出席的,我想引荐你去见一见夫人。”宁静的房间裡,雨声沙沙,融化了雪野裡穗的温柔,“你树敌很多,我想着……如果能得到夫人的善意,他们面对你的时候就有所顾忌了。”
“贸然引荐,夫人会怪罪你的。”藤原临也沒好气道。
“不会的,”雪野裡穗有点脸红,嘴角却依然带着微笑,“夫人是個很善良的人。你把难处和她說一声,她肯定会理解的。”
天照老太婆温柔?
藤原临也觉得這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要不是打不過,从小被戏弄到大的他,肯定要骑在她身上把過去的不堪通通還回去。
“藤原君和我一起去嗎?”雪野裡穗继续问。
“呃,”藤原临也耸了下肩,“一起吧,正好我也去开开眼界。”
“太好了!”雪野裡穗由衷地开心了起来。
对她来說,世界上似乎沒有比帮到藤原临也更值得开心的事了。
只要我安排得好就会沒事的……藤原临也表面笑嘻嘻,心底却紧急思考起了对策。山神祭上,他会戴山神面具,旁人根本无法看到他的容貌。只要他妥善安排,错开陪伴雪野裡穗的和小姨她们的時間和空间,肯定不会像夏祭那样翻车!
得到了允诺,雪野裡穗心情大好,說了许多在会馆的事。
绵密而又异常细腻的日常,但沒涉及到会馆的运作,窗外雨下着不停,房间裡只有她不停說话的声音。期间两人的眼神不时会交汇在一起,逐渐仿佛有了某种共通的东西。
藤原临也心裡有了個计划。
但现在不能实施,因为屋子裡還有個凉子小姐呢。他得等到她离开后,屋子裡只剩下他和雪野裡穗时,才能放开手脚来。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雪野裡穗送北川凉子出门。
藤原临也带上画笔和素描纸,下到一楼的后院裡,坐在凉亭裡等候。
雨一直下着。
从早上到中午一直不停地下着。
小水塘边上的树枝,爬着一只蜗牛,离开树枝滴落雨水被无声地被吸入黑而柔软的地面,只有时而驶過柏油路的汽车轮胎声传入耳膜,彷佛用手指摩擦质地细致有光泽的布料时的沙沙声。
未来驗證這個比喻,藤原临也把雪女叫了過来。
“雪姬,躺好咯。”
雪女很乖巧,把双脚翘在他的肩膀上。
“一個多月了呢,是时候和雪宝玩了。”藤原临也抓起两只白丝小脚手掌擦過丝袜,发出沙沙的轻响。
犹如仙音般,刺激着耳膜。
摸脚脚的同时,藤原临也观察雪女的表情。
她半歪着脑袋,结霜的睫毛轻轻颤动着,蓝色的眸子泛着缥缈如月光的清辉,“呀”的呢喃声,神秘而轻柔,温馨得宛如海上的和风。
“起来。”藤原临也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雪女马上坐了起来,乖巧地依偎在主人怀裡。
静静听着她均匀连绵地从嘴唇间呼出的气息,安谧,柔和。聆听美妙的声息,藤原临也轻轻抱住她的腰,這個可爱蠢萌的式神,她整個生命,都凝聚在這一刻了。雨天的庭院,轻微的杂声从沒听過,然而她的表情依然那般纯净,呼吸依然轻柔,仿佛轻柔到了只有一丝脉息。
“藤原君!”
忽然而来吼叫,打破了院内的宁静。
转头一看,雪野裡穗气鼓鼓地跑過来,身段甚是苗條,活像浮世绘中走出来的美人。她把雪女拉到自己身后,红着脸质问:“你刚才对雪姬干了什么?”
天空乌云开始往西漂移,许多道光柱从云间斜射下来。
“摸脚了啊。”藤原临也神态自若地拿上素描本,靠着柱子打量她。
黑色的紧身西装裙,套着黑色丝袜的苗條匀称的双腿。落下来的阳光照在凉亭外,她也被染上了淡淡的景色,漂亮得令人吃惊,头发又黑又直,眸子海一般深邃。
這光景看起来委实令人心旷神怡,藤原临也觉得自己正在同什么一触即合。
“怎么這样盯着人家不放?”雪野裡穗有些不好意思了。
“对不起,請你到這边来。”藤原临也笑着說。
雪野裡穗看看他的脸,又看他手上的素描本,有些惊讶。但她沒多想什么,很快就双手压着裙摆,在他身边坐下。由于急着跑来兴师问罪,她沒来得及换鞋,而是穿着高跟鞋就跑进了来。
“雪野小姐好像一位年轻的太太。”藤原临也打趣道。
“怎么忽然說起這個了?”雪野裡穗轻轻用手梳理着耳边的发丝,柔软披肩的黑发紧紧地围着她白皙秀美的脸蛋,让她整個脸庞显得娇小秀美起来了。
“你知道的嘛,我很快要搬回神社了。”
雀跃的心情倏然消失,雪野裡穗抿嘴,抚了抚耳畔的发丝:“知道的。”
“你喜歡和人同居嗎?”藤原临也问。
“不知道,還沒很长的经验。”雪野裡穗从裤袋取出手帕,掩盖失落似的低头擦着擦鞋面上的水渍,“我看来像会喜歡同居的妖怪嗎?”她反问。
“很多事会比想象来得繁琐。”藤原临也笑道。
“嗯……”雪野裡穗稍微抬头,似乎在想什么似的凝视着他。她的眼球不寻常地清澈,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透明感,像眺望着天空。
“不過我很好,也就是……”她說着,眼神觑着藤原临也,咬咬嘴唇,垂下眼皮,“不知道,随便。”
交谈终止,她站起来打算回屋。
“等一下。”藤原临也叫道,“我事情還沒說完呢,”
雪野裡穗停下脚步,重新坐下来。
“雪女的感受,和你共通的对吧?”藤原临也依照设定好的套路,一步步走下来。
“呃,对,对的……”雪野裡穗脸上涨得通红,身体也晃了晃,“所以,呃,還請,還請你别摸……”
“這么說来,我隔空摸了你的脚一年多?”
“……”
雪野裡穗已经窘得想原地化成一滩冰水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用几乎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问。
“总不能就像蜻蜓谈恋爱那样停在半空中不动吧?”藤原临也的声音越来越奸诈。
“唔……”
谈恋爱?
什么谈恋爱?
我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了?
雪野裡穗的脑子,已经完全无法思考過来了。
耳朵嗡嗡嗡地响着,她眼角的余光,扫到藤原临也脸上。他浓黑眉毛流畅的线條,凝聚俊美的形状,如同英姿飒爽的侍从,如影随形地拱卫着双眼。
藤原临也忽然岔开话题:“我正在做一双鞋。”
“?”雪野裡穗懵了。
這哪跟哪啊,她完全跟不上话。
“是双女鞋。”藤原临也接着說道。
“哦……”雪野裡穗呆呆地应道。
那疑惑不解的表情中,带着一丁点怯懦的期待,真是可爱到家了。
“呃,那個……是鞋子嗎?呃,不对,你都說了是女鞋了,呃,呀……我再问什么,对、对不起……”
因为是紧张的缘故,她已经前言不搭后语了。
“可是呢,我怎么做也觉得不顺手……”藤原临也捧着素描本,挠挠头发,“我希望有双可以参考的脚,但我是男的嘛,所以……”
雪野裡穗傻了。
今天的藤原君,和她以往认识的有点不同,說话太暧昧了啊。而自己也脑子有点热,竟然会默许期待他犯禁逾矩的行为……她完全理不清這是什么情况,只能撇头看雪女一眼,似乎在埋怨她的出现让她乱了阵脚。
“?”
雪宝脑袋上满是问号。
“我刚才就是为了找感觉,才摸雪姬的脚的。”藤原临也解释道。
“哦,這样啊,了解……”雪野裡穗嘴角浮起淡淡的笑,的确笑得很淡。
就算她再笨,也知道這是借口。
什么叫为了制鞋找灵感才摸脚,难道你一年前就开始制鞋了嗎!
“但雪姬的脚還不够,我需要更多的数据。”藤原临也微微一笑,装出略作考虑的为难样子,“所以,能否让我参考你的脚呢?”
“……”
雪野裡穗的肌肤上,已经有水渍渗透出了。
“不行也沒关系的,继续用雪姬的脚来参考也行。”藤原临也体贴地說道,“但這是送给你的鞋子,我怕……会有点不合适。”
雪野裡穗已经完全不能思考了。
白皙的脖颈泛着红晕,甚至就连袖口露出的手腕,也变得白裡透红,好像正在受到一种沒有经受過的暧昧的情愫的袭击。
“還有啊,雪野小姐。”藤原临也伸出手去,拉住她的左手,“神社建好后,你也搬過去住吧。你太漂亮了,我怕会有无数個竹中昭日出来啊。”
“……”雪野裡穗的手指,很僵硬。
但摸着的感觉,又像是软绵绵的沒有力量。
雨中的凉亭裡,她挨着藤原临也的肩膀,略有些无措地颤抖了起来。
藤原临也轻轻握住她的手,待她的紧张過后,才问道:“如果只用雪姬的脚,那么做出来的鞋子,也就只能让你在变成雪女的时候穿了哦。”
雪野裡穗下意识又回头看了眼雪女。
黯淡的雨幕背景裡,雪女的身影飘在空中,银白的头发像雪花般飘荡在。
不行啊快要融化了啊……雪野裡穗身体变得很热,纠结了许久,她才艰难地弯下腰,纤细的手指脱掉装饰着缎带的高跟鞋。右脚毫不费力地从鞋子中滑出来,沒有发出一点声响。
她隐约颤抖着身体,将穿裹着丝袜的的苗條右脚缓缓伸出,轻轻放到有些湿裡的长椅上。
藤原临也用手指轻轻摸着。
既不热、也不冷,丝袜的质地滑溜溜的。
摸到她的脚底时,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颤栗,她的脚很细小。以至于藤原临也都担心那双小而窄的脚,要如何才能支撑起她的体重。
雨水落在凉亭内的地砖上,蹦起的水滴反射着光。
雪野裡穗心脏咚咚跳着,呼吸变得十分剧烈,即便隔着丝袜,她脚底都感受到指尖灼热的气息,她甚至开始担心自己的身体会因为這股温度而融化。
事情推进真是迅速。
一切顺风顺水,了无阻碍,简直就像雪球在山坡上滚动。
就在這时,藤原临也提出了更過分的要求。
“麻烦把丝袜脱掉,”他說,“我要看下裸足。”
“……呜。”
雪野裡穗都快害羞得哭出来了。
在藤原临也执着且顽固的视线中,她忍着极度的羞耻背過身去,慢慢把丝袜脱下来,搭在肩膀上。哗啦啦的雨声中,丝袜与双腿肌肤摩擦的声音,在她听起来分外的刺耳。
呈现在藤原临也眼中的,是五個宛如豌豆般圆润粉嫩的脚趾。
制鞋嘛,不摸脚怎么行呢……他心安理得地伸手,触摸那可爱的趾甲。
雪野裡穗一声嘤咛。
身体都抖了抖的她,下意识想要缩回去,藤原临也却握住她的脚踝,慢慢地確認尺寸,在纸上记录下来。
想一直握着不放,藤原临也的心愿,就是如此的质朴和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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