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 “這是你欠我的!”
不知道李牧口中說的這個‘吃’,和他想的是不是同一個意思。
袁娇娘全盛时,已是十四岁的女子,的确到了可以出阁的年纪。
加上她自身经历,喜好男童,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李牧只看善阳的表情,便知晓他会错了意,当即解释道,
“她也记不得是听何人所說。”
“童男心头血肉,生吞可助其身体再次发育。”
“江湖传言虽然有时是夸张了些,但对她,却沒有半分冤枉。”
“吃人!”善阳蹙眉。
方才只听袁娇娘儿时遭遇,還想她并沒有坏到骨子裡。
但既然李牧都這么說,显然這便是事实。
善阳面色一肃,抬手便是一道剑气斩出。
然而,那剑气却在袁娇娘身前寸许处,消失不见。
善阳回過头,看向缓步走来的二人,质问出声,
“师父!”
“小友,是否可以出发?”
玄机子沒有理他,而是看向了李牧。
李牧自是察觉到,方才是玄机子出手将人救下,微微皱了皱眉问道,
“前辈要保她?”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人是小友擒到,小友要如何处置,老道都不会過问。”
玄机子微微摇头。
他自是不会過问李牧要如何处置袁娇娘。
但人,谁杀都可以,却绝不能是他的徒弟。
否则他這张老脸就算丢尽了。
“莫名其妙。”李牧并不知晓玄机子心裡那点弯弯绕绕,小声嘀咕了一句,目光看向善阳,
“劳烦观主了,我去交代两句,随后就出发。”
虽然对方已是個古稀之年的老妖怪,但外表的的确确是個四五岁的小丫头,李牧還真下不了這個手。
况且,李牧的目的已经达到。
起初只是看出袁娇娘身怀武艺却刻意隐瞒,打算给珊珊上一堂生动活泼的实践课。
随后,发现她便是应雨记忆中那個人后,才对其产生了兴趣。
但骨子裡,李牧依旧還是那個遇事先找帽子叔叔处理的人。
即便,李牧杀的人不少,但那些却无一不是想要他命的人。
权衡之下,李牧决定還是将這麻烦事丢出去,
“多谢了观主,這個還给你。”
說着,李牧将手中珠串随意一丢,大步朝着屋前走去。
…
半個时辰后,荒界外围。
珊珊依依不舍的看着李牧三人的身影逐渐远去,深深叹了口气。
“行了,别忘了李牧交代我們的事。”
许豆豆轻轻推了她一把,眼中也有忧色。
“哼,用你提醒。”
珊珊撇嘴,小脑袋微微上扬,大步朝着白帝城的方向走去。
然而,還沒走出几步,又快速转過头,一把揽過许豆豆的肩膀,支支吾吾的问道,
“当,当真所有事都要记下?”
李牧交代她们的事,便是将自打离开都城起一路到江州的所有事,写成书信告诉张寒蕊。
李牧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怎样的计划和底牌,但绝色小姨一定知晓。
穿越而来的李牧深知情报信息的重要性,无论有沒有用,這样做便不会错。
闻言,许豆豆也有些迟疑。
其它事還好,但她悄悄带着李牧检查马车避震的事,却不知该不该写在书信裡。
按道理来說,這种事自是不用汇报的。
但李牧方才說了,事无巨细,一定不能落下任何一件小事。
许豆豆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决定道:“对,所有事!”
李牧如此郑重的交代,她绝不能這個时候给李牧拖后腿。
“這……好吧。”
珊珊抿着唇,低头看脚尖。
两只绣鞋正无意识的来回摸索着。
虽然许豆豆這样說了,但她還是有些纠结。
毕竟,又是脸,又是她的小脚,甚至還生吞下去不少,這种事怎么能和旁人說起。
……
转眼便是七日過去。
李牧四人自打进入荒界后便一路向北。
白天赶路,晚上则随便找個石头靠着休息。
李牧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的的确确是個异类。
即便是玄机子、善阳這些同样迈入无境之人,也一样不能不眠不休。
期间,玄机子趁夜与李牧讲述了入品的办法。
种入桑枝,惊雷锻体。
从某种意义上讲,李牧当初得知的入品方法并非空穴来风。
将内家外家修至大成,辅以能够承受這般庞大气息的体魄,便可入品。
无境,本质上,就是同时兼顾内家外家,将真气和血气都修炼至人体极限的境界。
而之所以百年间无人可以入品,便都是卡在了精气之上。
锻体看似容易,三五岁的孩童便可开始锻体。
但却无人可以将体魄修炼至一阶之上。
玄机子如今要做的,便是让李牧的体魄,也进入所谓的无境。
“小友,就在此处吧。”
這时,玄机子身形一顿,停在了李牧面前。
“此处?”李牧回头,快速打量四周,只见远处天边黑云笼罩,时不时有惊雷闪過。
天地间好像有一條分割线,那边是雷霆漫天,李牧四人停留的這边,却是晴空万裡。
“师父!”
這时,善阳开口叫了一声,看向玄机子的眼神十分复杂。
這眼神…李牧看向他,竟见他的眼中透着意味不明的悲伤。
“师父,我与师兄为你二人护法。”
這时善渊也开口了,伸手拍了拍善阳的肩膀,笑着說道,
“师兄不必如此激动,大势便在眼前。”
闻言,玄机子的眼底闪過一抹阴冷之色。
“师弟!”
“咳。”
见善阳似是要什么,他赶忙轻咳了一声,朝着善渊招手道,
“到为师身边来。”
“师父?”
善渊有些疑惑,但還是听话的走向玄机子。
李牧蹙眉,不动声色的朝后退了两步。
就连他都已经看出来,這师徒三人之间似乎有着什么猫腻。
然而,下一刻,眼前的一幕却把他看愣了。
“为什么!”
就在善渊刚走到玄机子身旁,玄机子的右手便直接穿過了他的胸膛。
只见善渊口中冒着鲜血,胸口处,拳头大小的孔洞直透后背。
玄机子从他胸口处,拽出一根食指粗细的枯木枝干。
那枯枝连接善渊的血肉,被玄机子生生的撤了下来。
“乖徒儿,别怪为师,为师也是沒有办法。”
玄机子语气冰冷,甚至听不出丝毫情绪。
“多,多谢师父成全。”
善渊口中鲜血止不住的往外冒,然而,脸上的笑容却是兴奋又诡异。
话音落下,他的身体便直接朝后倒去。
“死,死了?”李牧人都傻了,完全看不懂這事态的发展。
他朝思暮想的事,竟這么容易便实现了。
见玄机子握着那根带血的枯枝,缓缓朝自己靠近,李牧下身体不由自主的又朝后退了两步。
就在這时,李牧的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道令他作呕的声音,
“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