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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柄打野刀 第11节

作者:未知
“后队变前队,所有人沿原路返回,先回到官道上再說!” 腾远在焦急地大吼,很快训练有素的士卒便完成了行军队列的转换,迅速沿原路开始撤退。 大概一炷香時間后,忽然从前方传来一阵骚乱。 腾远快马加鞭赶過去,却当即和最前排的士卒一样,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顾判注视着前方灰雾笼罩下若隐若现的石门牌坊,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啊。” “只是才几天時間不见,它就已经将领地扩展到山下来了么?” “如果真的和上次一样,那马上就要面对的,就是那些动作僵硬的活死人了吧。” “不過镇南军并不知道這些,恐怕突遭大变下会损失惨重,最坏都可能有团灭的危险。” “我本人虽然不惧那些纯粹送经验的东西,但白虎也许就在黑暗一侧潜藏,多一些士卒存活就能对它多造成一点困扰,所以說,在不暴露秘密的情况下,能帮還是要帮上一把。” 顾判从马上下来,悄无声息和大队拉开一点距离,密切关注着隐藏在黑暗深处的一切。 第16章 背后无人 呼…… 起风了。 突然出现的夜风非但沒有将灰雾吹散,反而带来了一股浓重的腥甜味道。 顾判只嗅了一口,便感觉到脑袋有些发晕,眼睛看东西也开始变得模糊,情急之下直接倒了些水在衣袖上,抬手堵住了自己的口鼻。 腥甜的味道顿时被阻隔在外,顾判感觉自己很快恢复了正常,晕眩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不见。 但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因为腥甜的味道来得实在太過诡异,谁都不敢保证一团湿布捂鼻又能有多大的效果。 不過這阵风来的快去的也快,不過片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顾判一下子就听到周围尽是大口喘息的声音,不由得暗道镇南大营的士卒果然不愧为百战精锐,临机应变能力堪称优秀。 “明明是朝着远离的方向行进,可为什么又回到了原地。”黑暗中,腾远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惊讶疑惑。 沉默片刻后,他再次下令,“把指北针全部拿出来,沿途做好标记,再撤!” 不久后,最前面的士卒面色发白停下脚步,再次看到了矗立在正前方的那块石门牌坊。 它仿佛就像是一张黑洞洞的大嘴,在对他们进行着无情的嘲笑。 “原地结环形守阵,战马蒙眼,长枪在外,刀兵排后,弓弩手预备!” 面对眼前的诡异情况,腾远当即做出第二步应对措施,不再试图离开,但也不能冒然进入村子,而是决定就地据守,一切都等到天亮之后再說。 時間一点点過去,阴郁沉闷的气氛逐渐在人的心中蔓延,腾远对此也沒有什么办法,只能是不断在环阵内来回走动,鼓舞士气。 比起战场上枪枪入肉,刀刀见血的厮杀,现在這种神秘未知的危险才更会带给老卒恐惧。 呼…… 又起风了。 比之前更加浓郁的腥甜味道再次袭来,灰雾中悄无声息蒙上了一层猩红颜色。 刹那间,剧烈的咳嗽与压抑的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快带我走,再在這裡呆下去会死人的!” 许垣惊慌失措地大叫,声音中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雾气裡应该是混入了某种毒物。”顾判来到腾远身边,伸手指向了不远处的石门牌坊。 “腾大人,我刚刚发现,以村子石牌为界限,雾气被隔离开了。” “我知道,但是事情似乎并沒有那么简单。”腾远叹了口气道,“隐藏在暗处的神秘敌人似乎一直在逼我們进村。” 珞裳突然出现在腾远身边,“腾将军,在這种毒雾中,就连你我這样修成了内息的人都无法坚持太久,更不要說這些普通士卒了。” “是啊,所以在很多时候,沒得選擇其实就是一种最无奈的選擇。” 腾远眼睛裡陡然精光爆射,断喝一声道,“所有人听命,一伍十人为一队,队内呈三角进攻阵列,两伍前后间距三十步,一定要能相互支援照应,准备进村!” 顿了一顿,腾远面色阴沉,拔出了腰侧挂着的长刀,咬牙道,“都给我听清楚了,這村子有古怪,进去以后,不管是谁,不留活口,杀出一條血路,以最快速度穿過村子!” “你让所有人进村?”许垣的声音忽然从后面叫了起来,“现在是個人都能看出来,村子裡有大危险,我以世子的身份命令你,马上保护我們离开這裡!” “世子這会儿不提无辜村民的事情了?”腾远嗬嗬冷笑起来,“可惜,這裡是外出作战的军中,我就是领军主将,谁敢不听号令,当军法从事!” “你……”许垣指着腾远說不出话来,贴身保护他的两個侍卫同时上前几步,拔剑指向腾远。 “就凭你们两個,還想在军阵中杀我?”腾远狞笑,根本沒有任何动作,镇南大营的士卒便呼啦啦围拢過来,弯弓搭箭,持刀举枪,所有兵器都指向了两個侍卫。 腾远冷哼一声,“世子和珞裳姑娘還是跟我一起更加安全,靠他们两個,终归還是比不上我們千锤百炼的战阵。” “变换队形,进村!” 镇南军迅速变换阵型,以十人为一队,队内三五人为一组,前后左右相互照应,迅速越過了村口石牌,进入到村子内部。 村子裡一片死寂。 除了刚刚进入士卒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其他沒有任何声音,连一只虫子的叫声都沒有,仿佛进入到了一個完全失声的空间。 忽然间,最前一队进入的士卒停住了脚步,站在了一间宅院的大门外。 “大牛?” “太好了,我們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从半开的破旧木门望进去,黑暗中隐约可见一個人站在堂前,正歪着头看着外面這五個士卒,然后冲着他们招了招手。 几人刚想进去,只听见嗖的一声,那人前胸猛地被射入一只羽箭,箭尾的羽毛還在微微颤动。 “将军才刚刚下過命令,不留活口……你们是聋了還是傻了,這就已经忘记了么?” 押后的伍长收好长弓,快步走了過来。 “可是,那是大牛……”一個士卒刚刚开口准备辩解,却猛地住了嘴,惊疑不定看着门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变成這样?” 他现在看到的是,堂前的阴影中,一具不知道是谁的尸体竟吊在屋檐下,双脚离地数寸,一只手却诡异地抬在半空。 尸体早已经开始腐烂,向下滴滴答答淌着不知道什么黏稠的液体,一股恶臭渐渐弥漫出来。 這人肯定已经死去了多日。 “都烂成這样了,至少有七八天了。”顾判此时来到伍长身边,捂住鼻子朝门内看了一眼。 “不管他,继续向前。”伍长也觉得胸口有些发闷,连一刻也不愿在這间院子前多呆。 顾判也不想回到精神几乎错乱,脾气暴躁的许垣身边,便直接和這一伍的士卒一起,沿着村裡的土路一直向前。 深入村子内部之后,房屋开始变得密集起来,而且许多屋子的房门是打开的,裡面的景象大多恐怖血腥,就连身为伍长的老卒都感到心惊肉跳,年轻一些的早已经把胃裡的东西给吐了個干净。 “停!” 向前跑出一段距离后,顾判忽然喊了一声停,然后伸手拽住了伍长。 “顾镖师,可是发现了什么?”伍长猛地一挥手,十人小队迅速摆出战斗队形,警惕环视四周。 “周伍长,我們后面,沒有人了。”顾判目光幽幽,看向了后方漆黑的夜幕。 第17章 两层小楼 周伍长心中一跳,下意识转身向后面看去,却只能看到漆黑夜幕下影影绰绰的屋舍,其他的别說人影,就连脚步声都沒有听到。 “后面,确实沒人了……”周伍长瞳孔收缩,几乎咬破下唇,脸色发白道,“我們的速度并不算太快,后续的各队人马应该不至于跟不上才对。” 顾判问道,“周伍长,你好好想一下,刚才是从什么时候忽视掉后面的队伍的?” “什么时候忽视的……”周伍长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回答不上来這個問題。 腾副将专门下令强调過,前后两队间隔不能太远,要能够相互照应,所以入村前他就和后队伍长约定好,一定要保证两队都在对方二十步之内,這样其中一队遇袭时,另外一队才能在第一時間支援。 但是,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這個命令忘得一干二净。 更诡异的是,他竟然记不清楚后续小队的伍长到底是哪個,老王,老曾還是大铁? “周伍长,我們不能在這裡久留,必须要出发了,說不定他们走上了其他路线,等我們穿出村子,就可以和他们汇合。” 顾判看着整队士卒都是一脸茫然的表情,心知无法从他们這裡得到更多的答案,于是便开口打断了周伍长的苦思冥想。 “這地方太邪门了。”周伍长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顾镖师說的对,此处不宜久留,我們马上出发。” 又奔出千余步后,小队内体力较差的几個人开始喘粗气,周伍长为了保证整体作战实力,不得不停下来暂时休息。 顾判倒是沒有太多疲惫的感觉,生命值的增加让他的体力也得到了极大增强,按照现在的速度就算是跑到天亮都无所谓。 但是,隐藏在暗处,一直都還未现身的敌人,能让他平平安安待到天亮嗎? 想到此处,顾判暗暗叹了口气,摩挲着一直冰凉的巡守利斧,目光巡视四周。 忽然间,他的视线凝固在侧前方,一座两层砖木混合搭建的小楼上。 他隐约听到了脚步声,正在从二楼的位置传来,仿佛有一個人正在二楼的房间内来回踱步,那人落脚很重,发出嘭嘭的声音。 “那裡有动静。”顾判指着小楼,握紧了斧柄,“周伍长要不要派人和我一起去查看一下?” “我怎么沒有听到?”周伍长明显有些疑惑,但還是很快做出决断,“现在坚决不能再分兵,我們一起過去。” “我听到的声音在二楼,不過最好不要再绕到前面的正门,我可以直接从這裡的后门破门进入,伍长召集人在旁边替我警戒就行。” “好,你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第一時間示警撤退。”周伍长朝着后面做出一個手势,所有人立即做好了战斗准备。 片刻后,顾判来到门前,举起手中利斧。 所有士卒握紧兵刃,目不转瞬盯着顾判,精神高度紧张。 顾判深吸口气,重重一斧砸下。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竟然有些兴奋,是那种焦躁等待了许久,终于要与敌人面对面厮杀对决的兴奋。 咔嚓! 顾判现在的力量增强了许多,只一下就将破旧的木门劈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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