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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柄打野刀 第38节

作者:未知
“如此就說得通了啊。” 木蛉的声音断断续续,听起来就像是电池即将耗尽的随身听,“吾虽然重伤啊,却也很难被杀死,就算是白漓也是一样,那位红色同类尽管可以尽情吞噬汲取白漓的力量,但真想要将它杀死啊,也需要消耗時間一点点将它完全磨灭才行。” 顾判听了這话心中顿时一动,他仔细回忆历次和這些家伙的交手過程,最终還是得出一個结论。 那就是這些东西也不难杀啊,只要能破开它们的防御,打野刀尽管朝着要害部位招呼,几斧子下去也就结束战斗了。 那么,它所說的难杀,也许可以包含几乎全部的人和异类,但却唯独不包括他。 或许還要加上大隐隐于朝的那位珞皇妃。 按照珞裳所說,当珞皇妃御起那柄魔性妖刀时,可直接斩杀异类于魏都城墙五裡之外,认真算起来,她似乎還要厉害上许多。 “咳咳,木蛉啊,咱们现在也算是同病相怜的同类了吧。” 木蛉的声音忽然充满了警惕,“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吾对于同类,已经充满了戒备。” 顾判一愣,看這话說的,有必要当着他的面讲這么直白嗎,說它是一根筋,還真沒有冤枉它。 不過现在它既沒有变化出密密麻麻的眼睛,又在他体内隐藏,却是一時間不好处理。 当然,這一点短暂的,谁也奈何不了谁的時間,顾判也并不愿意就此浪费。 所以說就算是木蛉不想交流,他也要想方设法和它聊一聊,最好能从中探寻一下它到底是什么,从哪裡来,要到哪裡去這样一個非常重大的問題。 第58章 战友 “吾自黑暗中诞生灵智,知晓自我,白漓亦是如此,那個地方……在你们人们口中,称其为白漓峡谷。” “别說這么生分,你看我能喷火,和你也算同类是吧,咱们从五湖四海聚集到断离山脉,就是亲密的同志关系。” 顾判小心感知搜索着黑色眼睛的存在,却一无所获,便一直保持着平和的笑容,努力跟它拉着关系。 “什么是同志?”過了片刻,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疑惑。 “同志就是,志同道合,为了同一個目标走到一起的同类……就說咱俩,共同对抗白漓,又共同对抗红衣,现在還为了逃命的共同目标走在一起,這已经不仅仅是同志关系所能形容,而是生死与共的亲密战友。” 顾判一口气說了這么多,脸上挂着淡淡笑容,伸出了虚握的右手,“那么,战友你好,不握個手嗎?” “吾沒有手。” 木蛉又沉默许久,才缓缓道,“你的意思,我們是手足嗎?” “不不不,你沒听說過這句典故嗎,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谁穿我衣服,我砍谁手足。” “這样就,這样就說得通了啊!”木蛉突然间变得非常激动,沙哑的声音都在剧烈颤抖,“但是白漓并沒有妻子,它却還是要吃掉我這個手足。” 哦?還好沒說错话。 還有,你们之间的故事有很多啊。 顾判张张嘴巴,却并不想在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继续忽悠下去,当即趁着木蛉似乎戒备心稍减,又开始一点点试探着想要询问關於它们的秘密。 時間一点点過去,远处忽然传来脚步走动的声音。 憨熊一手拎着两只色彩斑斓的野鸡,一手抓着几颗鸡蛋,兴高采烈走了過来。 木蛉停下讲述,瞬间将话题转向了另外一個方向,“那位红色同类并未追杀過来,所以正好让吾吞噬掉這個人啊,恢复少许消耗的力量。” “虽然人肉酸涩,吾并不喜食人,但如今情势危急,吾也只能如此将就了啊。” 顾判面无表情,已经是悄然握紧了巡守利斧的斧柄。 這家伙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就這样当着他的面,直接說出要吃了他的亲兵,真当他是個死人嗎? 還是說,它是真的信了他的鬼话,把自己真当成它的亲密战友了? “随你,只要你想吃,那就吃吧。”顾判语气依旧平静,仿佛在說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很好,你真的和白漓不同,不是那等阴险狡诈的同类,而是吾真正的战友同志……” 木蛉的声音变得轻松起来,“待吾恢复少许,就能与你一起加速逃离红色同类的追杀,吾等到时候就一起回到吾诞生灵智之地,不再来這充满危险的外界。” “行了,少說两句吧,感觉你马上就要断气的样子。”顾判看着越走越近的憨熊,开口催促道,“战友你快点儿吧,時間紧迫,吾等一会儿還要加速赶路。” “然。” 忽然间,顾判觉得自己的身体轻了一下。 這种感觉非常轻微,若不是他一直都在关注身体的变化,恐怕都无法得到這般隐约的感知。 憨熊此时已经走到了近前,距离顾判只有不到五步,却忽然间呆愣在原地,仿佛雕塑一样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沒有眨上一下。 不,他有一只眼睛眨动了。 在憨熊眉心正中央,悄无声息多出一只黑色竖瞳,以极快的频率眨动着,投射出阴森、冰冷、邪异的光芒。 顾判就在此时也动了。 他将這段時間恢复休养得来的体力瞬间爆发出来,飞身而起几乎贴在了憨熊的身上。 轰! 左手掌心再次凝聚起一丝淡金颜色,正正印在憨熊眉心,随即巡守利斧落下,由上至下切入一片焦糊的皮肉。 轰! 以斧刃与憨熊眉心接触点为中心,陡然爆发出一团漆黑如墨的光芒,将顾判重重弹飞出去,撞在数米外的树干上才止住去势。 “咳,咳咳……” 他不断咳出鲜血,挣扎着站起身体,死死盯着依然直挺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憨熊,双手紧握已经快要拿不住的巡守利斧,积蓄着所剩无几的力量随时准备决死一搏。 直到一股热流从巡守利斧内涌出,汹涌澎湃瞬间游遍全身,他才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大口喘息着坐了下去,感受着在热流冲刷下,几近空虚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变得充盈,再次填充着力量。 嘭! 下一刻,憨熊就像是一截树桩,重重前扑摔倒在地,连地面都震了一下。 片刻后,顾判拖着還显得有些沉重的身体,来到憨熊身边,低头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大汉,心不由自主一点点沉了下去。 虽然他可以确定那個名为木蛉的东西已经死亡消散,但是,憨熊還是死了? 有可能是死于木蛉的诡秘手段,但也有可能,憨熊是在木蛉附体后,被他一掌加一斧劈死。 顾判收起巡守利斧,努力将這至少两米高的壮汉翻過身来,再细细观察一下,顿时脸色就变得有些奇怪。 憨熊還沒有死。 他還在呼吸,而且是那种熟睡时悠长的呼吸,并沒有像以前那样呼噜打得震天响。 “难道是被我一斧子关闭了某個开关,在把木蛉杀掉的同时,顺便也把憨熊的打呼噜给治好了?” 顾判心中闪過一個让他感到好笑的念头,然后一脚踢在憨熊腿上,将他从熟睡中叫了起来。 “咦,俺怎么在這种地方睡着了?”憨熊猛地起身,揉了两下眼睛,看到顾判后一下子清醒過来。 “百户大人,俺给你找了两只山鸡,還有它们刚刚下的鸡蛋……嗯?俺找到的鸡蛋呢?” 他找了一圈,才发现自己皮甲上沾着一片黏糊糊的蛋清蛋壳,顿时就面色大变,狠狠扇了自己一记耳光。 “沒关系,几個鸡蛋而已。” 顾判此时终于完全放下心来,“而且這鸡我們现在也不能吃了,把它们绑好带上,现在马上出发。” “好!”憨熊手脚麻利地将两只鸡绑在身上,拎起大铁锤四下裡看了一圈,忽然不知道该往哪個方向迈脚,“百户大人,俺们這该往哪儿走呢?” 顾判目光幽幽,凝视着来时的方向,再看看已经完全被黑暗包裹的密林,许久后才道,“回是不敢往回走了,至少是现在不能往回走……那么剩下的三個方向,我也不想再做无谓的分析判断,胡乱选一個就好了。” “百户大人,那咱选哪個方向呢?” “就选你最开始选的方向好了,我觉得憨熊你运气挺不错的。” 骤然得到百户大人的夸奖,虽然夸奖的方向似乎有些奇怪,但憨熊還是兴奋地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两人也沒什么行礼可收拾,当即就起身朝着林子更深处走去。 第59章 捕捉 腾远浑身上下身沾满了污秽的昏黄颜色,却连清洗一下都沒有時間,便直接带着最精锐的一队骑兵来到陷坑的附近。 這裡现在臭气熏天,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個大粪坑。 所有骑兵都捂住鼻子,有些嫌恶地看着远处金汁最为密集的地方。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腾远拍马从后方赶来,低吼道,“你们這群憨球,两手不握缰绳去堵鼻子,若是突然出现危险你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回去了就该给你们发二十鞭子再說!” “腾副将,這裡這么臭,不捂住口鼻,怎么才能靠近查探啊?我觉得……”骑兵中一個年轻人回道。 嘭! 他一句话沒說完,便一头从马背上栽下来,正好摔在一大片泥泞不堪的屎尿混合物中央。 “呕!腾远,你……” “给老子滚回军阵去,就算你叔叔是赵郡守,在我带队的军中,也要听老子的命令。” “腾远,我告诉你,你……” “蠢货,你再多說一個字,阵亡抚恤名单上就会多出一個名字。” “腾远你好大的胆子,敢无故杀我!?” “不是我要杀你,是你自己非要在白虎口中寻死……赵校尉,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其他事情我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真要在這件事上,若是因为你带头不服从军令而出了岔子……” “不只是你,就连赵郡守,估计下场都不会太好。” 腾远语气森寒說着,果然拔出了腰侧长刀,斜向下指着地面,“我想,不管是秦公公還是司马千户,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赵姓校尉脸色唰地一片雪白,再不敢多說什么,直接掉头朝着军阵方向跑去。 队伍中唯一敢和腾远炸刺的人离开了,剩下所有骑兵顿时噤若寒蝉,严格遵守腾远的一道道指令,慢慢靠近到了接近陷坑的边缘位置。 這裡,已经完全变成了恶臭的海洋。 纵然這些骑兵都是镇南大营精锐之中的精锐,其中不少人都還是从多次血战中爬出来的老卒,但面对如今這個情况,能不吐出来已经是相当不错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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