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這是個法外狂徒? 作者:中二少年肤浅 谢长贵被眼前的這個大声喊着要炼铜的男人吓得够呛。 虽然是穿着公服,未免也太大胆了吧! “官爷,這铜可不兴炼啊!我們是正经铁匠铺子,不炼铜的。” 這也由不得谢长贵不怕,私自炼铜,被抓住,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是以尽管林毅丢出了一袋子金锭,打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他也不敢擅自接這個活。 林毅不在乎他的拒绝,淡然道:“掌柜的谦虚了,我相信你们有這個实力,对吧!” 說着,林毅用从那一袋子金锭中,拿出一块来,用指甲在中间划過,便将一锭黄金,分成了两块。 谢长贵人都傻了,這是黄金還是黄泥啊? 林毅将其中的一块丢给他,缓缓道:“這一半是定金,事成之后,给你另一半,有問題嗎?” 林毅也知道铸铜比铸铁還难,私自炼铜肯定犯法,但這铁匠铺這么红火,本身就在犯法,只要加钱,還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得的。 当然,展示自身武力也是很有必要的。 這一手分金的手法,看得谢长贵一愣一愣的,把金子放嘴裡咬了一下,质地柔软沒错,但這位官爷能一指断金,绝对是個厉害人物。 他只好赔笑道:“官爷您误会了,這不是钱的問題,主要是铸铜本就是禁忌,原料都很难得,我們要疏通关系,也很不容易。” “說吧,要加多少钱?” “一千斤铜,换三百金。” 林毅默默在心裡算了算,這個时代的铜钱约莫三克重,其中只有三分之一是铜,按照這個比例来算,一两黄金等于一万钱,不计算损耗,也需要消耗二十斤的铜。 一百两黄金,可以换两千斤铜,這奸商,足足翻了六倍! 刨去制作成本和工钱,他翻三倍都是大赚,翻六倍,就是双赢。 他们赢了两次。 林毅面容不善地看着谢长贵,微微笑道:“這价格能商量嗎?” “官爷,咱们也是沒办法,炼铜可是要抄家灭族的大罪,不给足了钱,谁愿意卖命呢?” “你說的很有道理,三天后,我要看到這两张图纸上的东西,记住,不要掺假,否则,我這给出去的买命钱,可真是会要命的。” 說罢,林毅将画了法拉第笼和避雷针的图纸交给了掌柜,又从钱袋裡掏出一半的金锭,放在柜台上,从容转身离去了。 谢长贵看着林毅的图纸顿时一脸莫名。 避雷针還好說,看着虽然奇怪了一些,也不是做不了。 但這個笼子…… 得,让匠人加班加点吧! 他招来了一個仆役吩咐道:“让匠人们暂时停下手裡别的活计,分两班日夜不停,把這两個器物做出来。另外,找人去打探打探刚才的人是什么来头。” “是。” 仆役很快就去做事了,能开一個這么大的铁匠铺的,背后的能量自然也不小,不多时,關於林毅的情报就被送到了谢长贵的手裡。 “一個靖夜司巡捕,這么有钱?此中必有蹊跷。” 谢长贵知道這事不简单,一边叮嘱手下匠人务必连夜赶工,将东西制作出来,自己则是去了郡守府。 這铁匠铺,名义上是他谢长贵的产业,实际上,這铺子的收益,四成归郡守,三成归掌管郡兵的郡丞,另外三成,则是豪绅所有。 所以說,在长沙郡,只要不是郡守郡城和乡绅一起倒下,沒有人能动這個铁匠铺子。 尽管如此,谢长贵也沒有直接贪了林毅的钱,先安排人干了活,立马就来郡守府汇报了。 三百金的交易额可不是小数目,得让大老板知道才行。 到郡守家,管家从侧门引他去了郡守的书房,谢长贵始终微微低头,保持着足够的恭敬。 进屋之后,又长长做了個揖:“草民谢长贵拜见老父母。” “长贵啊,不必多礼。” 郡守王安,是一個颇为儒雅的中年男人,国字脸,面容俊逸,双目含电,威严内敛,看上去温和可亲,又让人不敢轻慢。 “长贵此来,是有何事?” “大人,确有一件小事,草民拿不定主意,想請大人解惑。” 谢长贵也不拖沓,條理分明地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一說来,语毕,才将抄录的图纸和收来的黄金呈了上去。 王安简单地看了看图纸,也沒看明白這玩意是干嘛的。 這当然不可能是兵器,沒准是什么奇怪的法器,但是让打铁铺子打法器,這也不像是阳间修士能干得出来的事。 王安索性也不去想了,其他的信息才更重要。 靖夜司林毅,不正好是救了王良的那個? 王安对此還是有印象的,他又拿起金锭把玩了一下,不由冷笑一声。 “這些金锭,都是出自郡守府。” 他一摸就摸出来了。 金锭都是有规制的,但当初王良被绑,王安不得不考虑多重情况,包括金子本身,他都做了手脚。 這是郡守府特制的,看上去和普通的金锭沒什么区别,实际上,郡守府特制的马蹄金中间的缺口,都并非在最中间。 肉眼一看,根本看不出什么,动手去摸,才能摸到毫厘之间的差异。 也就是說,這一袋子金锭,就是前天晚上的赎金。 這么快就拿出来消费了,還专门挑他控制的铺子裡消费,這绝对是挑衅无疑! “那林毅這么大胆,竟然敢偷郡守府的东西?” 谢长贵也震惊了,在之前他只觉得林毅大胆,穿着公服来炼铜,這得多嚣张? 郡守都不敢這么操作好嗎! 现在看来,他的格局還小了。 用绑架郡守家公子赚的钱,去买郡守家的东西,当真是法外狂徒。 “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林毅嗎?” 王安捏着金锭,并沒有给他分析太多,只是道:“他给你的期限是三天,那么,三天后,你按时交货便是,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欺辱到我的头上来。” “是。” 谢长贵领命退下了,王安则是看向了另一封密信。 “二公子遇林毅,相谈甚欢,至云雨楼共饮。” 這密信是一個时辰前,手下密探送来的。 因为赎金的問題,他已经打了王良一顿了,但钱還是下落不明。 五千金,对郡守府来說,算不上伤筋动骨,却也让人肉疼。更让王安生气的還是王家的脸被打了。 尽管王良不争气,却也是他的儿子,打了王良,就是打了他王安。 這次不把场子找回来,他還有什么面目在长沙郡混。 在沒有线索之前,他先盯住了自家的蠢崽。 万一真是他坑爹…… 不多說,先打断一條腿让他躺上半年。 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有线索了。 他還担心是江洋大盗,打完劫就跑路,那就真的是沒办法了。 只是,谢长贵說的林毅,在他应该是出现在铁匠铺子的时候,有另一個林毅,正在和王良喝酒。 “呵,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你们在玩什么把戏!” 无弹窗相关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