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微笑的方传信 作者:勇敢的号角 “我去!搞什么!怎么突然死了!”梦裡花落知几许的军心立刻动摇,那么厉害的npc一下死了,他惊叫道:“帮手都死了,我們先逃出去!” 他沒有罡风北望甲,所以在黄风吹過的时候,沒有看到一個不起眼的马贼突然挥出的刀光,杀一個人,只出一刀,他就是瀚海飞鹰! 瀚海飞鹰转眼又不见,混入了马贼群中,方传信心中发冷,這家伙是個刺客,他不应该叫做瀚海飞鹰,应该叫做瀚海飞贼! 马贼们朝他们涌来,梦裡花落知几许觉得不能再等了,一個倒提壶往外翻去:“信兄,我先突围……” 一记刀光从下而上劈中他,梦裡花落知几许半空化光而去,一句话都沒說完。 他沒有郁闷多久,因为方传信很快来陪他了。 两個人坐在复活点打坐,大眼瞪小眼,梦裡花落知几许忽然說道:“信兄,不厚道吧。” “怎么說?” “咱们签的合同是帮你完成這個任务,完不成或者毁约我要承担5银的赔偿?哎呀卧槽,当时我是不是昏了头了?”梦裡花落知几许抱着脑袋痛苦道。 “這不关我的事,系统自带的合同就是附带這样的條款,5银是最低赔偿价。” “完了!這样的任务能完成嗎?一刀秒,咱们两個根本不够看!”梦裡花落知几许闻言更加痛苦:“要我赔钱,让我死了算了!” “事在人为。”方传信瞪着他,颇为恨铁不成钢:“死一次就沒信心,你這样的心理素质以后怎么当好游侠?” “……你牛x。”梦裡花落知几许无语道:“這個boss太狡猾了,還会躲起来阴人,除非先把那些普通马贼全清了,但是就凭我們两個肯定不够。” 言下之意,就是叫方传信找帮手。 方传信摇头道:“沒钱雇人。” “叫朋友啊!” “沒朋友。” 這话正好戳中了方传信的痛处,他到了漠北确实想广交朋友来的,但是事与愿违,又被人喊打喊杀,现在也就跟一個燕城无情君谈得来一点,可是交情還沒深厚到叫他大老远跑過来送死,瀚海飞鹰這么厉害,待会儿不知道会挂几次。 他看了看梦裡花落知几许,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這個一米五死几次,他一点都不会感到内疚,反而一想到這种可能,心裡就忍不住有点幸灾乐祸。 “……沒朋友你還笑得出来?”梦裡花落知几许心裡被他的表情吓得发毛。 “沒朋友,不是還有你嗎?”方传信笑眯眯道:“等下加油吧。” “喂,你不是吧?真的就我們两個?我告诉,如果再死一次我就不干了,我宁愿赔钱!” “随你便,如果能拿到5银,這個任务我就赚了。” “卧槽,贱人!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算计我?” “闭嘴,不然我pk你。” “……有沒有搞错?我是你队友!” “沒规定不能杀队友,给我老实点。” “……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沒朋友了!” 两人回到合罗川,马贼们已经不见了,在小客栈外见到了无名马贼的尸体,脑袋分家,惨不忍睹,幸好打了一层马赛克做了模糊处理,方传信上去一阵摸索,梦裡花落知几许奇怪道:“你干什么?” “找线索。” 无名马贼出场气势十足,死的却這样轻易,除了让方传信发现瀚海飞鹰的真面目,应该還有值得深挖的地方。 他找了一下,果不其然,从他身上得到一张地圖,无名马贼的尸体這才消失。 方传信把地圖打开,梦裡花落知几许凑過来看,只见上面画着一條线路,他们所在的位置合罗川正好就在這张线路图之上,梦裡花落知几许一拍手掌:“我知道了!這是瀚海飞鹰的行动线路图,刚才我還在想,咱们死了一次,這么大的沙漠以后到哪裡去找這個瀚海飞鹰!” “少见多怪。” “……你妹!” 两人循着线路追上去,過不了多久,果然见到游荡的马贼团伙,這一次他们身在外围,可以很从容的观察這伙马贼的规模,起码有三十多個怪——這還是被无名马贼砍了十来個的结果。 梦裡花落知几许看了一阵道:“不对啊,這些马贼长得一模一样,要想杀死躲在裡面的瀚海飞鹰,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全杀了,這個起码是组队任务的难度,你怎么一個人就来了?” 方传信心想我是神威堡地鞘部的谋略型玩家,接到的可不就是团队型的任务? “哦。”梦裡花落知几许假装恍然大悟,刺道:“我想起来了,你沒朋友嘛,就只能一個人来了,哈哈哈!” “哈你個头。”方传信鄙视道:“本来任务沒這样复杂,我只要随便买一個道具回去交差就行了。不過我嫌它太简单,故意自己给自己加了难度。” “……为什么?” “不這么做,怎么显出我神仙信高人一等的谋略和能力?”方传信俯视着他道。 “……”梦裡花落知几许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我承认装x你比我熟练,不過這一次我看你是玩脱了吧!” “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不会站這裡跟我讲废话,而是赶紧回到石头城。” “干什么?” “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存仓库,如果你的洛阳铲、昆仑玉掉了一個,你要奔着去跳河喂鱼,我考虑了一下,到时候应该不会拉你。” “……你妹!你這是准备让我死几次啊?” “快去快回。”方传信把背部对着他,负手而立,淡淡道:“如果你十五分钟不回来,我就会系统投诉你消极怠工,准备毁约,到时候要赔偿违约金可别怪我沒提醒過你。” “……”梦裡花落知几许闻言差点把牙齿咬碎了,真想跳上去给他的后脑勺一拳:“神仙信,算你狠!” 等梦裡花落知几许去而复返,方传信已从各個方向将眼前的马贼团观察了一遍,那個瀚海飞鹰的确狡猾,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端倪。 梦裡花落知几许跟在方传信后面,开口问道:“怎么样,想好怎么动手了沒?” “一個引一個杀,你去引怪吧。” “办法真老土!”梦裡花落知几许习惯性鄙视,又回過神来:“哎?我引?你不是有马嗎?你跑得快!” “我是可以引,但是你打得动嗎?别以为我沒注意到,刚才你打那些普通马贼一拳就40多点的伤害,输出弱爆了,這么多马贼你准备打到什么时候?” “……”对此梦裡花落知几许无话可說,妈個蛋,等老子弄到牛叉装备,看你這個沙包威還敢不敢嚣张! 两人一個引,一個偷仇恨,利用仇恨分离的办法慢慢消耗马贼的数量,一开始比较顺利,但是等他们解决几個外围的马贼之后,沒想到最内圈的马贼全是仇恨连锁的,梦裡花落知几许一靠近就捅了马蜂窝,這個葫芦娃吓得花容失色,正要一脚倒提壶后翻出去,就听到神仙信大吼一声:“返身打!” “……卧槽,你疯了嗎?” 见方传信真的策马冲了過去,梦裡花落知几许感觉自己快疯了:“你想找死啊!” “沒错,你顶住,用你的口水把他们喷一遍拉住仇恨,你放心,等下我一定会看清是哪個怪砍死你的。” 梦裡花落知几许瞪着他:“……装备修理费你出?” “……我出!” 听到這一句保证,葫芦娃终于舍得慷慨赴死,嘴中的一口“江湖醉”发挥出百分之百的实力,用口水将前方扇形区域的马贼们全淋了一遍,稳稳拉住仇恨,方传信靠過去与他并肩作战,集中全部注意力注意周围,不久,余光中一道刀光霍然亮起,梦裡花落知几许毫无悬念又是一刀被秒,但是方传信已经看准目标,透甲枪突刺点在瀚海飞鹰身上,這個boss被点得一顿,竟然趁机后退躲入身后的马贼之中,方传信立刻被其他马贼挡住。 他从未遇到過战斗ai如此高的boss,也从未见過血量這样濒危的boss,刚才普通一枪他竟然捅掉了瀚海飞鹰十分之一左右的血量,這個boss只有近千点血跟普通怪的血量差不多,如果单挑甚至可能被操作好的玩家连死,难怪他要混入普通马贼之中当一個刺客,但是這個boss根本不给玩家单挑的机会,而且他的攻击力高得离谱,如果一招杀不死他,被他偷袭到就是被秒的命。 方传信知道這一次自己沒抓住机会,所以他就沒有机会了。 复活点两人继续打坐,梦裡花落知几许懒洋洋地问道:“果然又死了。你看清楚沒?” “扑克脸,大胡子,长相跟装束与普通马贼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用的也是左手刀,他的刀鞘挂在身体右侧。” “眼力不错。”梦裡花落知几许耸耸肩:“不過看清楚了也沒辙,還不是被他一刀秒。” “他有弱点。”方传信把瀚海飞鹰贫血的事一說,梦裡花落知几许听了像打了催化剂,动力呈几倍生长:“卧槽!难怪他這么猛,原来是玻璃大炮!” “恩,杀這种秒人的boss该怎么杀?”方传信循循善诱。 “当然是不给他出手的机会,你不是认出他了嗎?” “那咱们回去试试?” “试试!” 不過梦裡花落知几许的动力和信心很快受到致命的打击,连续五次返回复活点,身上的装备开始脱线呈现溃败之势,這一次他都懒得打坐直接躺在了地上:“神仙信,我不玩了!” 瀚海飞鹰是玻璃大炮不错,但是以两個人的配合最好一次战绩只打掉他三分之一的血量,除了输出不够外,实在是因为瀚海飞鹰跟那些精英小弟配合太好了,挡拆、突分结合,根本不给两人机会,如果先去杀马贼小弟又不行,沒等他们杀死一個小马贼,瀚海飞鹰分分钟把两人秒掉。 任务被卡住了,以梦裡花落知几许看来多组几個人才是王道,或许還有机会,组队任务不组人干嘛,這個神仙信就是太固执不肯再组人,问他为什么,听到了回答差点让梦裡花落知几许心肌梗塞: “任务完成度也是分级的,多组你一個已经降低任务评分,如果组满一队人才能過任务,分到普普通通的奖励,又岂是我神仙信的风格?怎么显出我的厉害?我要就要最好的奖励!” “……你厉害,我成全你,不陪你玩了,我马上去凑钱毁约!”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走吧,我一点都不可惜,因为你沒有强者之心。” “卧槽?你敢小看我?” “我沒有小看你,相反之前我還很看得起你,因为你很贱,人们都說人至贱则无敌,我觉得你很有前途。” “……妈個波!你比我贱好吧!人至贱则无敌是說你的!” “别废话?要不要继续干?不干的话就快走,等以后我发达了,不要告诉别人你曾经认识我,我沒有你這個朋友。” 见他不說话,方传信知道发达两個字其实已经让他犹豫了,朝他伸出手道:“想想我的乌骓马,那是我单枪匹马从一個帮会五十几号敌人眼前抢回来的,我跟你說這個不是炫耀自己多有勇气,而是告诉你,富贵险中求,从来都是這样!你现在穷的像坨翔,掉個洛阳铲都要寻死觅活,如果你以后不想過這样的生活,就该上前握住我的友谊之手。” “相信我,我是靠脑子吃饭的。”方传信道:“這個任务我已经想到眉目了。” 梦裡花落知几许叹了一口气:“理智告诉我,如果再信你我就该吞翔自杀,但是你說服了我,因为我是感性的人。” “你的确是。”方传信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你笑我心裡就发毛。”梦裡花落知几许强烈要求道:“以后能不能别对我笑?”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