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节 临时首领[二十六]
对话框淡去,一個選擇框又显现出来。上面是神明和恶魔两個阵营,下面分别对应一個“加入”的选项。
对于選擇什么阵营作为信仰,這不是一個人就可以决定的,任务由三人激发,自然也要由三人来選擇,最后系统会将多数選擇的阵营作为最终判定。
实际上這個任务有些娇情的味道。名义上是让激活任务的人来選擇信仰,而面对自己最信赖的战友被恶魔杀害乃至操控,任谁都会毫不疑义地在心底裡涌起一股强烈的复仇心理;也就是說,這個任务不论由谁来激活,最后基本上都会選擇神明作为信仰,而与恶魔势不两立。
如果从游戏设定的角度来分析,這個任务应该归类于为了增加游戏趣味性的一种方式。当然了,這是玩家站在“上帝视角”的基础上才得以体味到的,而对于游戏内的NPC来讲,他们的心情远远达不到玩家這么轻松。
斯巴达克眉心紧皱,在他的面前,那個曾经让自己最为信任的战友之一西蒙,此时已经是面目非——面色苍白,口角流淌着淤血,双眼泛白看不到瞳孔,活脱脱就是一具僵尸挂在了十字架上。
斯巴达克很清楚,眼前的西蒙只是一具躯壳,恶魔侵驻了他的身体,任何痛惜与哀伤都是徒劳无用的,那只会让恶魔更加得意。
只见斯巴达克缓缓抽出腰间的精湛铁剑,指向挂在十字架上的西蒙道:
“我,斯巴达克,以神明的名义发誓:就算流尽最后一滴血,耗尽身体裡的最后一丝力量,也要与恶魔战斗到底!”
說完,斯巴达克毫不犹豫地在神明阵营下點擊了“加入”。旁边苏定方和真田幸村二人相视一眼,紧随着斯巴达克同样在神明的下方點擊了加入选项。
附身在西蒙体内的恶魔显然对三人部選擇神明作为信仰十分恼火。只见他愤怒地举起双拳,泛白的眼睛裡涌出两股腥红的血水,咆哮道:
“无知的人类,看来不给们一些苦头尝尝们是不会清楚触犯恶魔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我要把们部撕成碎片,部!一個不留!!”
站在斯巴达克三人身后的十几名玩家和NPC此时正面面相觑。自打斯巴达克三人仰头看向墙上的十字架后,在他们周围就立即涌起一股紫色的光晖,将他们与十字架围裹在其中。光晖忽明忽暗,从外面看過去,裡面三人的身影也是时隐时现,恍若梦境。至于他们之间的对话,這些人根本一個字都听不到。
安啦提着钢剑,小心地走上前来,用剑尖试探性地触了那团光晖一下,却发现那团光晖就像有着十足的韧道一般,剑尖触到上面之后立即感觉到一股应力,把剑又顶了回来。
与此同时,在安啦的面前弹出一個对话框,告知他裡面的三人已经触发了一個特殊的隐藏任务,此时正处于任务进行时。安啦和众人可以离开或继续留在這裡,不過就算留在這裡,也不会给三人帮上任何忙。
安啦初释疑团,把這個消息告诉给其他人,并提议道:
“现在大家都已经清楚了,我們在這裡根本帮不上任何忙。况且以這三人的身手来讲,我們出现在他们身边只会碍手碍脚。我們来這裡的目的是要奇袭敌人,在君士坦丁堡城内制造混乱,使攻城部队可以大举进攻。既然我們呆在這裡沒有任何意义,我提议,不如直接走出這座教堂,到外面去好好干上一仗!”
众玩家对安啦的提议十分赞成。身为NPC的埃诺玛不够放心,尽管知道自己身手远远不及斯巴达克等三人,不過還是上前用手触摸了一阵那团紫色光晖,确定自己进不去后,這才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我最亲爱的战友斯巴达克,愿神明与同在,我无比期待着胜利凯旋的消息。”
說完,埃诺玛依带着几名NPC将领,也站到了十几名玩家身边。
安啦见所有人都沒有异议了,這时又清了清嗓子,道:
“這個……啊,们也都知道的,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不可一日无将。咱们虽然只有二十来人,不過也得从中确定個领导才行,以免真正行动起来的时候,各自为政,形同散沙。”
正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看着安啦一副猥锁的表情,搓着两手一张期待的面孔,玩家们心中都再清楚不過了——绕這么大弯子累不累呀,直接說让我們推选当头儿不就得了嗎?
然而,虽然玩家们都有這觉悟,却沒有一個人肯去說破。安啦有些着急,扭過头来用眼神示意自己的死党也许,却见也许這时正和身边的埃诺玛依說着什么。過了一会儿,也许走上前来站到安啦身边,拍着安啦的肩膀道:
“安啦說得沒错,我們确实需要选出一個临时首领来指挥行动。”
安啦感激地看了也许一眼,用手轻轻拍了拍也许搭在自己肩头上的手,颇为赞赏。
只听也许继续道:
“因此,我决定推选……埃诺玛依作为我們的临时头领,同意的請举手!”
众玩家的脸上都挂上了恶作剧式的兴灾乐祸的表情,把双手举得高高的,如果不是担心被敌人发现,众人都忍不住要吼上一嗓子了。也许說完這番话后也把另一只手举了起来,安啦气呼呼地把也许仍然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甩开,顾自走到队伍中去了。
也许笑了笑,趁着埃诺玛依走上来给大家讲解這次行动方针的时候,也许随着安啦走进队伍,在安啦身边小声道:
“我說老安,官瘾也忒大了点吧?怎么?不让当领导還生气了?怎么像小孩子一样?来,乖,笑一個。”
安啦把也许伸到颌下的手甩开,愤愤道:
“也知道我這人沒啥别的癖好,天生就是官瘾比较大,现实裡做不成领导,游戏裡還不帮我成一下?!真是,亏得我還把当兄弟!”
也许无奈地摇摇头,道:
“算了,我不和闹了,看這意思還真是动气了,至于嘛。有沒有用那灌满猪油的脑袋想想,让埃诺玛依做领导,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他和他手下那些NPC战将的实力,前提是我們对他们的实力并不了解,如果来做领导,如何去调用他们?万一要是调用不当使他们陷入重围怎么办?他们可是NPC,斯巴达克的爱将,死了不会复活的!李湛现在很明显是要拉拢斯巴达克,有這個前提條件在,我們就必须避免一切让斯巴达克对李湛产生不好印象的事情。再者,君士坦丁堡城内還有一百多名斯巴达克的得力手下,我們并不认识他们,而刚才我通過和埃诺玛依的谈话,得知埃诺玛依对這些人都非常熟悉,让他做领导,可以把這些潜入城中的斯巴达克手下部都召集出来,加入到我們的行动小组,使我們這次行动的胜算更大。”
安啦听也许這么一說,脸上阴郁的表情一扫而光,仿佛变了個人一样喜笑颜开道:
“我就知道這老奸巨滑的家伙之所以不肯推举我,一定是另有隐情,事情果然如我料想的那样,哈哈哈哈……”
埃诺玛依正在前面讲解行动方案,听下面安啦突然大笑起来,以为自己什么地方讲错了,用手挠着鸡蛋壳一样光滑的脑袋瓜子道:
“呃……安啦先生,是我哪裡讲得不对嗎?”
安啦连忙收住笑声,嘿嘿笑道:
“沒沒,讲得十分正确,千真万确,听得我犹如拔云见日毛塞顿开,故而才大笑数声以示快慰。”
对于安啦這种狗屁不通的解释,埃诺玛依沒有丝毫怀疑。前面斯巴达克都把签名当成诚意的一种表达方式了,面对眼前這些来自遥远东方的中国玩家,埃诺玛依已经学会把一切反常的行为都当成正常的了。
其实這次行动的方案很简单,就众人是跟着埃诺玛依等几個NPC将领一起,在尽量不暴露行踪的前提下,先是汇同那一百余人的内应,随后再进行真正的奇袭行动。话說到后面,大都是一些严明纪律的內容,随后,埃诺玛依带领众人向着教堂大门走去。
将出大门时,众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一眼那团曾经围裹斯巴达克三人的紫色光晖。
此时,紫色的光晖已经淡化,可以比较清楚地看到裡面的情况。众人惊讶地发现,裡面的三人部沒了踪影;而原本钉在十字架上的西蒙也不知去了哪裡,只留下一個光秃秃的十字架挂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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