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六章 罪魁祸首 作者:未知 “哼!沒出息!” 此时,只听那灰衣僧人冷哼一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慕容家的武学那裡比不上六脉神剑了?” 說着,那灰衣僧人食凌虚点了两下,慕容复不远处的段誉和巴天石被一指点的浑身酸麻坐倒在地,這還是灰衣僧人手下留情,不然這一指非得要了二人的命不可。 “!!!!!” 在场众人无不惊骇万分,心生敬意。 那灰衣僧人离巴天石和段誉少說也得十丈远,此人指劲竟然可达如此之远,修为之深简直闻所未闻。 “参合指!!” 王远看到這手绝技,顿时认出了眼前此人。 王远见過的高手多了,能够把指力修炼到如此境地的高手,只有一個,那便是燕龙渊! 于是王远忍不住道:“你是燕龙渊!!!” 同时王远心裡暗惊:“卧槽,這狗东西竟然追杀老子到了少林寺!既然他敢上门挑衅,這一次可不能让他走了!” “燕龙渊?” 王远身后的玄慈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哼哼!” 灰衣僧人听到王远的声音转過头来,眼神严肃的看了王远一眼道:“悟痴大师,好久不见啊!” “是啊!你竟然還活着!”王远非常客气的回了一句。 “呵呵!” 燕龙渊知道王远嘴皮子功夫了得,懒得和他废话,呵呵一笑转過头来,双手合十向着萧峰說道:“乔大侠武功卓绝,果然名不虚传,老衲想领教几招!” 王远听东方未明說過,這燕龙渊很可能就是慕容复的老子,儿子被打,老子来出头,這燕龙渊属实有些下作。 王远小时候打架输了,他爸就从来不会给他出头,而是逼他勤修苦练再打回来就是了,哪像燕龙渊,先揍段誉,又要揍萧峰,身为长辈,這操作真是低能的很。 当然了,萧峰又岂是他能随便欺负的,面对燕龙渊萧峰早有提防,当他合十施礼之时,便即抱拳還礼,說道:“不敢!” “砰!” 两股内力一撞,二人身子同时微微一晃。 “嘶!!”燕龙渊眼神一紧,暗道:“這乔峰好生了得!” 二人刚要继续开练,突然一個黑色身影如一头大鹰般扑将下来,正好落在灰衣僧和萧峰之间,只见這人黑衣光头,也是個僧人,脸上蒙着黑布,目光如电。 黑衣僧和燕龙渊相对而立,過了好一阵,始终谁都沒开口說话。群雄见這二僧身材都是甚高,只是黑衣僧较为魁梧,燕龙渊则极瘦削。 “恩公是你!”萧峰见到哪黑衣人,心中颇为惊喜。 王远也认出了此人正是聚贤庄把萧峰就走的黑衣人。 黑衣人沒有理会萧峰,而是紧紧盯着燕龙渊,良久后二僧突然同时說道:“你……” “你”字一出口,二僧立即住口。 再隔半晌,那燕龙渊才道:“你是谁?” 黑衣僧道:“你又是谁?” “你在少林寺一躲数十年,为了何事?” “我刚要问你,你在少林寺一躲数十年又为了何事?” 画风,突然古龙了起来,满是废话。 “为了找东西!”燕龙渊道。 “我也是!”黑衣僧人道:“我已经找到了!”說着,黑衣人還不忘看了萧峰一眼。 “還比嗎?”黑衣人又问道。 “尊驾武功卓绝,不必在比了!”燕龙渊言语中满是服气。 “那便好!”黑衣僧人点点头和燕龙渊一起走到了一颗大树阴凉下。 树下众群雄见二人走来,纷纷让开位置…… 看着這两個僧人,玄慈等人尽皆面面相觑,都想:“這两個老僧怎么在本寺已有数十年,我却丝毫不知?难道当真有這等事?” 王远更是惊奇不已。 燕龙渊的武功自是不需要多說,此人修为之高,在绝顶高手裡都是最强的一档,比起萧峰都不遑多让,能让燕龙渊心服口服,這黑衣僧人武功必然不会比燕龙渊低。 王远本以为少林寺中论武功修为,以玄慈方证二僧为少林寺之首,此时才发现,少林寺還真是藏龙卧虎,暗处竟然躲着两個绝顶大高手。 难怪张三丰也曾感慨,少林寺的高手都是深藏不漏,果然,张三丰不愧是在少林寺藏经阁打過杂的和尚,看的可比王远透彻多了。 “师哥啊,你沒事来少林寺干什么?”众人都在震惊两個僧人卓绝的武功修为,王远凑到了萧峰身边问道。 中原武林人士开会,你一個辽国皇帝来這裡溜达,属实不合身份好吧。 萧峰淡淡道:“我接到密报!說当年杀我全家的大恶人会出现在此,所以我就赶来了!” “阿弥陀佛!” 王远要抓狂了,最怕的到底還是来了……萧峰還真是来报仇的,怎么办,怎么办? 一時間,王远突然慌了手脚。 “方丈!丁春秋已经拿下了,還請方丈发落!” 就在王远无计可施的时候,虚竹這边也扭送着抓耳挠腮丁春秋来到了玄慈等人面前,請求玄慈方丈发落這星宿老怪。 不過虚竹這一出手,直接就暴露了自己天山派掌门的身份,玄慈方丈看虚竹的眼神十分复杂。 那些星宿门人见丁春秋被擒,争先恐后的大声颂扬起来:“天山掌门英雄无敌,武林盟主非你莫属……” “天山掌门德配天地,威震寰宇古今无比!” 虚竹闻言竟也有些飘飘然。 玄慈注视着虚竹道:“虚竹啊,你自立门户,日后当走侠义正道,多种善因,修行一道,在家出家,都是一样的。” 虚竹哽咽道:“弟子愿遵方丈教诲!” 玄慈又道:“破门不可废,杖责就免了吧!” 少林寺弟子破戒被逐出门墙,是要打一百棍的,武功低微之人,不死也得重伤,玄慈到底還是疼孩子。 “哈哈哈!”玄慈话音刚落,只听一人笑道:“我只道少林寺重视戒律,执法如山,却不料一般也是趋炎附势之徒。嘿嘿,灵鹫主人,德配天地,威震当世,古今无比。” “?” 王远循声望去,却是鸠摩智,這家伙刚才跑了,看到山下這么热闹,又回来打酱油了,真是個寂寞的家伙。 “国师责备的是!老衲知错了!” 玄慈脸色一变道:“法杖伺候!” 虚竹连佛家戒律,本就心中懊悔,本有受罚之意,听到玄慈的话,也不抵抗,十分老实的转過身,将僧衣褪下,露出了上半身。 “慢着!!” 执法僧人刚要行刑,突然人群中响起了一個尖锐的声音,只见一青衣女子飘然跃上法台,双掌一分,拨开了执法僧,然后拉下了虚竹的裤子。 “我靠,不会吧!這么饥渴?” 王远见状,心中惊恐无比……叶二娘平日裡是挺风骚的,可也不至于不挑食吧,虚竹還沒老子甩呢……你至于嘛,這大庭广众的。 “女施主,你要干什么!” 虚竹裤子被拉下来,当即面红耳赤,提着裤子惊慌的问道。 “我的儿啊!!”谁知那叶二娘却是凄厉的苦喊一声,便抱住了虚竹。 “疯了嗎????” 见叶二娘這般疯癫之举,众人尽皆望了過去,王远抬头一看,只见虚竹后背上烧着九個香疤。 只听叶二娘道:“儿啊,我生你不久,便在你背上、两边屁股上,都烧上了九個戒点香疤。” “啊?!!” 虚竹闻言,浑身一颤,当即愣住……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想哭,又想笑,一時間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了,颤声道:“娘,娘,你是我妈妈……” 众人闻言,无不动容。 “阿弥陀佛!” 玄慈长颂一声佛号,眼中含泪。 “這特么的……” 王远彻底懵逼。 已知虚竹是玄慈私生子,叶二娘是虚竹亲妈,求解:玄慈和叶二娘的关系。 這么一個推理题,小学生都会做……叶二娘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自己的师娘……特么的岳老三這到底是什么嘴?一语成谶。 “他是我儿子,你们不许打他……”叶二娘护着虚竹叫道:“天杀的狗贼,偷了我的孩儿,害我們骨肉分离二十四年!!” “哼哼!是偷的還是抢的?” 听到叶二娘的话,树下的黑衣僧人缓缓站起身来。 “是你!!!” 叶二娘看了黑衣僧人一眼,登时目眦欲裂,大声道:“你为什么要抢我的孩子!” “哼!”黑衣僧人指着虚竹冷声道:“這孩子父亲是谁?” “這……我……”叶二娘浑身一震,拉着虚竹道:“儿啊,咱们走吧,仇不报了……” “娘,我爹是谁?”虚竹哭着问道。 “我不能說!”叶二娘摇着头拒绝回答。 “唔……” 见叶二娘這般维护情郎,天下群雄不约而同的把眼光转向了段正淳,段誉亦是惊道:“难道二哥是我亲兄弟?听說大哥也沒有找到爸爸来着……如此這般,那我阿朱妹妹和他岂不是……” 這呆子,一下子就把問題给深刻了。 就连段正淳自己都暗暗纳闷:“是嗎?有嗎?都怪我……可不能亏待她……”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王远却是心知肚明。 那黑衣僧人一步步走上前,咄咄相逼,叶二娘连连后退,形容崩溃。 王远顿时急了,生怕她保守不住秘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大声道:“叶二娘,你作恶多端,安敢来佛门净地放肆?今日小僧便替天行道!” 說着,王远一個闪身来到了叶二娘身旁,右手一伸便要抓叶二娘的脖子,左手顺便召唤出了太极熊。 王远并非铁石心肠之人,也不想得罪虚竹,可为了玄慈,他不得不這么做,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带她赶紧离开這個是非之地。 王远的突然出手,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黑衣僧人也沒反应過来怎么回事,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眼见王远就要抓住叶二娘,忽然一道柔和的掌力落在了王远手上。 “啪!” 王远的攻击,被推到一旁。 只听旁边响起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徒儿我已明白你的心意,属实不必如此!” 王远回過头只见玄慈摇着头,一脸惭愧的看着叶二娘道:“二娘,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啊???!!!” 霎時間,全场鸦雀无声,看着发台上的玄慈,又看了看叶二娘,眼中写满了不敢相信。 “我特么!!” 王远崩溃,猪队友带不动啊!自己马上就要把這事完美解决了,为啥玄慈自己還跳了出来! 如同知道王远会攻击叶二娘一般,玄慈自然也明白王远现在的心情,淡淡道:“种孽因,得孽果!這本是为师自己作孽,徒儿何故为了为师的错事,沾染是非因果。” 說到這裡,玄慈伸手摸着虚竹的光头道:“虚竹,你是我的孩子啊!” “啊……” 虚竹再次一惊,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天下群雄得到玄慈肯定的回答后,神色极其复杂。 “哈哈!” 云中鹤却是笑着打趣岳老三道:“老三呐,你师父的师父是二姐的相好,我是二姐的弟弟,一下子高出你两辈,快叫叔爷爷吧!” 還是喜歡运动的云中鹤脑子好使,這辈分就理得清楚。 “嗬,tui!” 岳老三吐了口浓痰大声怒道:“老子不叫!” 叶二娘此时已经哭得不是人性,大声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同时有质问那黑衣僧人:“我到底和你有什么仇怨,竟然這般害我全家!” “你全家是人,我全家就不是人了嗎?” 那黑衣僧人道:“你可知我是谁?” 說着,黑衣僧人拉开了蒙面。 但见他方面大耳,虬髯丛生,相貌十分威武,约莫六十岁左右年纪,和萧峰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你……你是我爹!!” 萧峰惊喜交集,拜服在地! 這黑衣僧人竟是当年在雁门关以一己之力差点屠灭中原武林的高手萧远山!! “完犊子了!” 王远看了看萧峰,又看了看萧远山,最后看了看自己和玄慈。 心中暗暗盘算双方战力,最后得出结论。 萧峰是二百级的狠人,天下无人能敌。 萧远山在三十年前就是绝顶高手,虽然跳崖,但不是他打不過,而是不想打了!如今三十年已過,武功必然更加精进。 這父子二人联手,谁人能敌?加上虚竹恐怕都不行…… “爹,你竟然還活着!”萧峰激动道。 萧远山道:“当日我伤心欲绝,跳下悬崖奈何命不该绝,挂在了树上!這些年来一直寻找我們的仇人,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我找到!那为首的大恶人就在此间,给你传信之人,便是为父!” “啊!” 萧峰惊道:“那人是谁?” “此人是谁?”萧远山一声长啸,环视四周。 天下群雄无不惊得后退。 虽然雁门关之事和他们无关,可這两父子要是想发难,谁也跑不了,也活不下…… “阿弥陀佛!” 這时,玄慈上前一步,缓缓道:“萧老施主,雁门关外一役,老衲铸成大错。众家兄弟为老衲包涵此事,又一一送命。老衲今日再死,实在已经晚了。” “玄慈方丈!!竟然是你!!”萧峰大惊道:“智光大师等人为你掩饰身份,你为要屠戮无辜?” “是我杀的!”萧远山淡淡道! “竟然是爹你杀的!”萧峰先是一愣随后道:“即是爹所杀,便和孩儿所杀沒有区别了,孩儿也不算冤枉!” 言罢,萧峰道:“玄慈方丈,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萧某不得不得罪了!” “大哥,不要!” 王远见萧峰起了杀机连忙挡在玄慈面前道:“你和虚竹八拜之交,又和我亲如兄弟,怎么忍心杀我师父,杀他父亲?” 打是打不過了,王远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因为他知道,萧峰這個人重情重义,道德绑架对他最有用了。 可谁知這一次,萧峰却异常冷静道:“兄弟!一码归一码,杀母之仇不得不报,待我杀了玄慈方丈,你和二弟尽管来报仇便是,大哥我绝不反抗!” “我……” 萧峰如此固执的要杀玄慈,王远都快急哭了。 玩游戏這么就,王远什么场面沒见過,還是头一次无计可施,如此狼狈。 “阿弥陀佛!” 玄慈双手合十淡淡道:“悟痴徒儿你且退下,萧施主要杀我,尽管让他杀便是了,可慕容博老先生当日你假传音讯,說道契丹武士要大举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以致酿成种种大错,你可也曾有丝毫内疚于心嗎?” 說着,玄慈抬起头来,看向了树下灰衣僧人燕龙渊。 燕龙渊一声长笑,站起身来,說道:“方丈大师,你眼光好生厉害,居然将我认了出来。”伸手扯下面幕,露出一张神清目秀、白眉长垂的脸来,和慕容复极其相似。 這燕龙渊,果然就是慕容博。 “啊……” 听到玄慈這话,王远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心中亦是惊喜万分。 冤有头债有主!想不到還是玄慈更高一层,直接找出了罪魁祸首来。 玄慈這次终于不用死了。 萧远山和萧峰对望一眼,直到此刻,他父子方知這個假传音讯、挑拨生祸之人竟是慕容博。 二人不是不明就裡的糊涂蛋,自然也知道這罪魁祸首正是慕容博,玄慈只是被他当了棋子。 思及此处,萧峰踏上两步,指着慕容博喝道:“慕容老贼,你這罪魁祸首,上来领死罢!” “哈哈!” 慕容博哈哈一笑,纵身向山上跑去。 “追!” 萧峰父子二人爆喝一声分左右跟上。 王远见玄慈危机解除,山下已然无事,也跨上坐骑追了上去。 王远多贼啊,号称僧不走空,惹了萧峰父子俩,慕容博今天是必死无疑了,自己跟上去捡個漏,這太玄经不就直接满级?妙的很妙的很。 救下了玄慈,還能捡個人头,王远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