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算账
他见池玉身形摇晃,脸色绯红,咳得都快要背過气去了,脸色瞬间一沉,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池玉像是难受极了,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对上池键尧的视线,一句话都要分成好几段說。
“咳咳咳……我……咳咳,我无碍……咳咳,可能是吹久了寒风……咳咳咳……”
池键尧闻言,一双眉头紧紧的皱起,他转身冲着不远处的下人扬声說道:“快来人,将二公子送回明玉居,再找個大夫来给他瞧一瞧。”
如今天色渐寒,池玉這身子骨本就吹不得凉风,可今日他却在外面呆了這么久,估计回去之后又要卧床静养上许多天才能养回来了。
念及此,池键尧一脸头疼的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看向池锦明的视线不自觉的又冷上了几分。
玄陌见已经有下人小跑着冲着他们赶過来了,他眸光微闪,忽然揽着池玉的肩膀和池键尧說道:“池将军,你這裡還有事情需要处理,若是不介意的话,就把令郎交给玄陌吧,我会将他安全的送回明玉居的。”
池键尧一听,犹豫了一下,便一脸感激的冲着玄陌躬身道了一声谢。
“既如此,那便麻烦陌王殿下了。”
将池玉交给玄陌,他也能更放心一些。
玄陌轻笑一声,回道:“举手之劳而已,池将军不必這般客气。”
說完,他便双手轻拢着池玉的肩膀,迈步带着他朝着明玉居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们的身后,池键尧怒意更胜的声音和温氏高声求饶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进了他们两人的耳中。
“既然人已经捞出来了,就直接将人带到祠堂去!”
“将军……将军息怒啊……”
待确定他们的身影已经走远了,玄陌垂眸看着還在低低的咳着的池玉,揽着他肩膀的手臂微微收紧了几分,他眯了眯眸子,语气凉飕飕的說了一句。
“已经沒人了,不用装了。”
闻言,池玉平复了一下情绪,又咳了几声,這才止住了声音。
虽說他這咳是装的,但咳得時間长了,也不是那么容易,想止便能止住的。
玄陌见他脸颊红红的,眼尾红红的,就连鼻尖都是红红的,墨眸微眯,俯身靠近他,在他的耳边语气幽幽的說道:“池小公子好生会演,连本王都差点被你给骗過去了。”
耳边传来一股温热的气息,池玉面色微红,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小声的說道:“方才形势所逼,今日池锦明受罚一事,我最好還是莫要插手的好。”
他并非圣人,池锦明想要害他,而他還能毫无芥蒂的替他求情。
可方才温氏都那般当着众多下人的面低声下气的求他了,他若是一句话都不說,恐会落人口实。
所以,他能想到的最两全其美的一個办法,就只有先装病直接离开那個是非之地了。
其实,自从他不再戴着那枚暖玉之后,他的身子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吹几下风便会承受不住,虽說他這身子仍是比一般人要孱弱不少,但与之前相比,已经好了许多了。
玄陌是何其聪敏之人,几乎是在知道池玉装病的瞬间,就已经猜到了他的目的。
他唇角轻勾,忽然腾出一只手轻拍了一下他的发顶,說道:“沒想到你平日裡虽瞧着模样有些稚笨,但這小脑袋倒是還挺聪明的。”
听着他的话,池玉忍不住黑了一张脸。
他笨?
他哪裡笨了?
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仰头看着玄陌,启唇问了他一下。
“对了,三皇子为何沒有同你们一起過来?”
他们不是一起去商讨兵法了嗎?
为何现在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玄明卓去哪了?
听到池玉提起玄明卓,玄陌的一张俊脸刹那间难看了几分,他轻扯了一下嘴角,随口答道:“许是觉得太丢人,沒脸再跟来了。”
池玉一愣。
“丢人?”
转念一想,他便大概猜出了玄陌口中所說的丢人是什么意思了。
虽說他刚才夸赞了玄明卓,說他熟读各类书籍,可据他所知,他对兵法之论其实并沒有多少涉猎。
方才他同玄陌和池键尧這两個真正熟知兵法之人一起去商讨兵法,想必定是感到了一次浓烈的羞辱之感,這才沒脸再待在這将军府中的吧?
念及此,池玉唇角轻勾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玄陌看着他绯色的唇角,眸色微暗,忽然又俯身靠近了他几分,唇贴在他的耳侧,语气微沉的說了一句。
“你不說本王倒是忘了,本王還有账要同你算呢。”
耳边的气息太烫,池玉不自在的侧了侧脑袋。
“什么账?”
玄陌沒答,只意味深长的道:“回去你便知道了。”
明玉居裡。
池玉被迫坐在书案上,两條腿悬空,身子后仰,双手撑在身后的桌面上,红着一张脸看着眼前正俯身将手撑在他身体两侧,把他的身子全都笼罩在身下的某人。
他眸光微闪,绯色的唇有些紧张的抿了起来,身子被禁锢着无法逃离,只能小声的询问。
“你……你這是作甚?快放我下来。”
這姿势,不知为何,他总莫名的觉得有些羞耻……
玄陌盯着他泛红的面颊,墨眉微微挑了挑,不但沒有将他放下来,反而還俯身更加靠近了他几分,近在咫尺的看着眼前這张白皙精致的小脸。
“听說三皇子熟读各类书籍,胸怀大才?你倒是对他的评价挺高……”
尾音微扬,他边說话边继续靠近池玉,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池玉甚至都能感受到他唇间說话时所呼出的气息。
他按在身后的双手无意识的曲起扣紧了手心下的桌面,指尖微微的透着一抹霞色,身子随着玄陌的动作一点点的向后仰着。
池玉眼帘微垂,下意识的說道:“我当时只是……”
话還未說完,玄陌见他身子都快要仰躺在桌面上了,忽然伸手长臂一揽,环着他的腰肢便将他的身子又重新扯了回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几乎呼吸相交,他眯眸,忽又启唇问了一件事。
“還有,你方才给了苏子然何物?他羞的像是一個收到了心上人定情信物的大姑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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