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 番外·稻妻之旅

作者:無二
離島

  在鎖國令期間,若想真正踏上鳴神的領土,就必須先通過離島這道關卡。離島由勘定奉行管轄,人們必須持有各類憑證纔可出入此地,而這些憑證往往需要複雜的手續和一些特殊的關係才能辦下。如果不能順利拿到憑證的話,就只能在離島短暫駐足,與滯留此地的其他外人一起,略觀紅楓青瓦與蕭條漁村的一景了。

  傳說數百年前,勘定奉行柊弘嗣曾從荒島之上奇蹟般地建起一座繁榮的商貿中心,令將軍殿下刮目相看。「鎖國令」實行的日子裏,勘定奉行府上依舊燈火通明,來自遠國的商戶卻已寂寥愴然,不復百年前熙攘之貌。或許這便是凡人之業的最好寫照:成於一夕者,亦將敗於一朝。

  如今雷電真重新掌權,稻妻終有一日會回覆往日的繁華吧。

  蕭辰站在稻妻城的街道上在心中

  稻妻最爲繁華熱鬧的城區,稻妻人大多居住生活在此。從花見阪到町街,可順着地勢一路向上,遊覽當地傳統的老店,品嚐稻妻特色的美食。

  天領奉行府也位於城中,管理民衆治安與幕府軍備等事務。

  在稻妻城至高之處,雷電將軍高居天守,凌於衆生之上。

  稻妻城諸多街巷阪道延伸交割,最終集於天守前。天守是稻妻無可置疑的權力中心,在大御所將軍殿下永恆靜謐的注視下,熙攘的萬民終將擺脫執念的煩惱,沿古老的阪道逐步上行,稻妻城的城郊是一片頗有古風的閒適景象。似乎城內的繁華勝景並未感染此處的風光。將軍的威勢與恩惠同樣在此彌布,帶來了靜謐而別樣的生機。

  蕭辰在遊戲裏沒少在這裏亂逛,但真正踏上這片土地還是第一次,當下開始四處亂逛。

  在稻妻的刀鍛冶中,有着雷電五傳之說,「天目流」是其中一傳。不屑於那些裝神弄鬼的鍛造祕法,只是一味投入無限的熱情和意志力,每一件作品都可以說是貫徹了稻妻的武道,這便是「天目流」。

  志村屋據說是商店街最受歡迎的料理店之一。老闆是位白手起家的窮武士,雖然做了一輩子工也沒能出人頭地,不過總算是在商店街經營出一塊小小的「領國」。

  木漏茶室佔據了稻妻城町街最佳觀景地點的茶室,與社奉行似乎有相當的淵源。店主「太郎丸」在愛狗人士當中似乎相當有名氣,傳說在鎖國前常常有人渡海來到稻妻城瞻仰太郎丸。

  根付之源是稻妻新生代的手工藝品店。除了根付之外也會製作其他的工藝品,還經營着用各種珍奇寶物換取冒險者手中雷之印的業務。雖然鄰里關係良好,但店主似乎並非是一般的町街市民,或許也有着什麼不爲人知的家世吧。

  鎮守之森

  位於影向山下,靜謐幽玄的森林。

  隨處可見的狸貓石像、隱於林間的錯落鳥居、暗藏深處的遺落神龕.......如同涓涓溪流,講述着流淌在時光中的傳說,聽說行走在鎮守之森中,還能偶遇對人作怪的神祕生靈。

  月光下的神林,傳說在過去,這片神林曾是諸多妖怪棲身之處。如今,關於這片靜謐的林地,仍有妖狸的「狸囃子」傳說。

  還有鳴神大社,稻妻最大的神社,位於影向山頂,供奉着御建鳴神主尊大御所大人。

  心懷願望的人,可以一步步腳踏實地地登上山頂;或者若是被雷元素垂憐,還可乘雷極一路向上,直達被巨大的神櫻樹所籠罩的神社。神櫻常開不敗,一如鳴神永恆。

  穿過重重鳥居,找巫女求上一簽,祈求鳴神的保佑吧。

  鳴神大社坐落於影向山頂,守護着獨一無二的神櫻,是稻妻最大的神社。在並不太平的今日,爲稻妻的民衆提供可貴的慰藉與安寧。

  神櫻矗立在鳴神大社的頂端,眷顧着稻妻的神木,有着遍佈稻妻的諸多的旁枝。在過去,稻妻人相信神櫻會通過雷櫻淨化土地中的瘴晦,保護水土安定。對它所鍾情的旅者,神櫻以「雷種子」爲自己的使者,幫助他們克服困難。

  還有在稻妻的三大家族。

  神裏屋敷,稻妻三大奉行之一,由神裏家世代擔任的社奉行負責掌管祭祀活動與人文藝術相關的事務,但其實際上的職責繁多就連幕府中人也很難搞得清楚。相比於擔任家主的哥哥,作爲妹妹的「白鷺公主」似乎更加受到民衆的愛戴。

  「社奉行」吏僚,斑目隸屬於社奉行。因爲社奉行自身的性質與「公主」的氣質,所以對稻妻民衆的喜與憂頗爲了解;而斑目百兵衛也受命,設法爲人們解決困難。如果能夠幫助稻妻的人,積累自己的名望,或許也能從斑目手中得到什麼珍稀的物資也說不定。

  以及九條家,幕府軍營在神無冢的駐紮之處。

  信仰雷電將軍的鳴神子民,與信仰海祇大御神的珊瑚宮,雙方之間存在着永遠無法化解的矛盾。而這一矛盾,因眼狩令的施行更加激化。爲迎戰珊瑚宮的叛軍,天領奉行率幕府軍駐紮於此。與珊瑚宮軍相比,幕府軍人員充足,軍備精良,制式統一,似是勝券在握,如今戰事已經停歇。

  “蕭.....大人,前面就是九條家了,你要進去看看嗎?”

  在蕭辰身邊九條裟羅的聲音響起。

  作爲天領奉行現役大將。九條裟羅殺伐果斷,驍勇善戰。

  若說將軍大人是高天之上的鳴雷,九條裟羅便是難以防備的閃電。閃電先行,爾後必有駭人雷鳴。

  九條裟羅有着天狗血統,卻不像一般天狗那樣棲居於山林間。她自幼被九條家收養,歸入天領奉行麾下。

  天領奉行是「三奉行」之一,負責稻妻的一切治安事務。如今裟羅身爲天領奉行的大將,肩負着維護稻妻城安定的重任。

  她治理有方又能堅持以身作則,爲手下樹立了良好榜樣。天領奉行轄區內,再棘手的問題也都能及時處理妥當。

  但由於裟羅平日不苟言笑,執行任務時又雷厲風行,不少稻妻民衆都因此斷定她是位難以接近的冷麪軍官。

  而這對外冷內熱的裟羅來說,是個過於片面的評價。

  身爲九條家的養子,她向來以官方態度對外。「雷厲風行」、「不苟言笑」......人們對九條裟羅的印象大抵如此。

  然而,這位揹負着臣子職責,以忠義爲己任的戰將並非外表所見那般冷漠,而是決意要讓自身好惡悲喜爲大義讓步,才親手選擇了割捨一部分心靈。

  自從被收養,裟羅就與幕府軍人們一同訓練。將士們一度以爲裟羅是個男孩,年紀輕輕便來軍中鍛鍊,對她照顧有加。

  本有些畏懼人羣的裟羅在周遭人們悉心照料下,變得膽子大了許多,敢和人往來,甚至會跟大家一起摸爬滾打玩耍。

  然而,與她嬉鬧的士兵卻遭到了家主大人重罰。裟羅自己也只得到了一句冷冷的訓斥。

  「不守規矩,不學無術,收養你,可不是爲了讓你做這些無聊事情。」

  自那之後,裟羅便謹慎保持與他人的距離,比起融入人羣,她首先得練出一身過人武藝,時刻以將領繼位者的認知要求自己。

  「做雷電將軍的幫手、做天領奉行的榜樣、做家主大人的驕傲。」

  三個身份,全都不以自己爲優先。但對裟羅來說,這就是她,一個務必保持冷靜與嚴肅的軍人。

  似乎從來沒人說過她應當爲自己多考慮些。裟羅也並不缺乏那樣的關懷。

  與使命和身份相伴而來的,是身爲養子的拘束與身爲異類的孤獨。

  但因之停留是弱者的困境,既然身爲九條裟羅,便不會止步於此。她是雷神最堅定的追隨者,也是最爲清醒的將領。

  對她而言,輔助將軍大人實現「永恆」纔是最首要的。縱使知道終點不會有自己的身影,也在所不惜。

  幕府軍能像如今這般悍不畏死、團結一心,還得歸功於九條裟羅的領導力。

  勘察作戰線路、制定訓練計劃、甄選兵器甲冑…與許多將領不同,相比隱在幕後運籌帷幄,裟羅更習慣事事親力親爲。平日演武,她對自己的要求近乎苛刻,訓練強度遠超普通士兵十數倍。直至夜深人靜,道場中仍迴盪着她張弓拉弦的聲響。

  戰場上,她從來都是衝鋒陷陣第一人,以絕對的英姿與凜然的戰意帶領衆人。

  風波平定後,她也會親自安頓傷兵,再對手下人論功行賞、懲前毖後。經她手的每個環節都處理得當,鮮有紕漏。

  裟羅的一言一行都被士兵們看在眼裏。與她一同戰鬥過的人,無不對她敬佩有加。

  將,乃是軍隊的靈魂,而好將難求。如裟羅這般可貴的將領,一直是幕府軍的驕傲。

  然而,她今天的任務是陪這個男人逛街

  人?眼前的人真的是人嗎?

  在他身上九條裟羅感覺到了和將軍一樣的壓迫力,應該是某位魔神。九條裟羅在心中暗暗猜測道,只聽蕭辰忽然開口道。

  “風景差不多都看完了,我現在還不餓,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或者什麼值得一去紀念品商店嗎?我想買一些給朋友帶回去。”

  蕭辰開口道。

  “這樣的話,附近正好就有雷電將軍有關的工藝品商店,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您前去。”

  出於對雷電將軍的供奉與愛戴,不少商鋪都製作並推出了與雷電將軍有關的工藝品。

  其中,以雷電將軍本尊形象爲模板製作的漆器人偶——「御建鳴神主尊大御所大人像」,是最受歡迎的高人氣商品。

  發售當天,九條裟羅起了個大早,順利排在了購買隊伍的第一位。這件事一度成爲熱議話題。

  裟羅並未反駁。從她的角度來說,她確實是帶着崇敬之心買下那些物品的。

  在將軍的問題上,她從沒有任何一絲敷衍與怠慢,特意親身前往、親自選購,買回神像後更是備了神龕妥善保存。

  她將五座「御建鳴神主尊大御所大人像」存放在定製的展櫃中,在家時總要親自擦拭,即便自己忙碌,也會安排匠人上門保

  對公務繁忙無瑕度過私人時光以至於密友並不很多的裟羅而言,雷電將軍不止是一位神明,更是一種寄託。

  將軍是意志、人望、力量…乃至命運的預兆,是一切崇高之志的交匯點。裟羅的追隨,是源自認可與信任。

  精美的神像會讓她感覺將軍大人並非遠在高不可攀的天守閣中,而是如智慧、意志以及頑強的心一般,支撐着自己走過每一段時光。

  她享受這種難以言傳的平靜時刻。

  是不是每個地方都喜歡把自己神當成手辦賣啊。

  蕭辰吐槽了一句想到既然是按照雷電影的樣子做的手辦,那是不是跟雷電芽衣一樣?給琪亞娜買回去當禮物倒是也不錯,接着開口道:“那就拜託你了。”

  “哦,在這之前,我可以先去買杯奶茶嗎?”

  “當然可以。”

  其實買奶茶只是其次,蕭辰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遇到神裏綾人。

  神力家社奉行司掌鳴神祭禮事宜,又要管理文化娛樂活動,可謂上達神明,下通民衆,無愧筆頭之格。

  但相對的,涉足的領域越多,工作也就越繁重。

  幸好妹妹綾華爲兄長分擔了不少家族事務,社奉行與民間的大部分交流也都交由她,神裏綾人因而能將精力更多地放在政務上。

  與幕府官員交涉並不容易。大家分屬於不同的奉行、家族,立場各有不同。一件事務,牽扯的人員越多,就越難辦成。

  綾人的優勢正在於,神裏凌人很擅長處理這類事情。在他看來,人的行爲都受利益驅使,只要抓住痛點,就能令對方妥協。

  狙準一個目標,將對方帶進自己的邏輯,再說幾句場面話,賣些小小人情給對方,問題多半就能迎刃而解。

  奧托直呼內行。

  久而久之,知書達理的神裏家主在幕府中混出了相當不錯的名聲。

  作爲現任社奉行,神裏綾人致力於維持地區的繁榮和時局的穩定。

  表面上看,他處世低調,優雅得體,不愛出現在公衆面前,也絕少顯山露水。

  可瞭解他的人,絕不敢對他掉以輕心——早在前任社奉行病倒,神裏家搖搖欲墜之時,正是年輕的他穩住了局勢。

  若無超凡的手腕與極深的城府,他不可能獲得如今這般地位。滴水不漏的微笑背後,或許藏有暗濤。

  然而奇妙的是,在大部分有他參與的多方博弈裏,他不放肆掠取,也不爭強好勝,甚至願意出讓利益,讓每個人都能分得一塊相對滿意的蛋糕。

  「他究竟在盤算什麼?」事成定局後,偶爾會有人這麼想。

  反正蕭辰覺得他只要不是也有一個等着要復活的愛人就行。

  復活卡蓮一個他就夠受了。

  蕭辰想見這位自然也是因爲他和奧托是同一個聲優,如果在這片異國的地方,能聽到故人的聲音,似乎也是不錯的感觸

  不過,他最終並沒有如願。

  在給琪亞娜等人買了禮物之後,蕭辰開始前往神社。

  身爲宮司最大的不便之處,在於每次神社祭典都必須盛裝出席,坐守社殿。

  夜幕中煙花璀璨綻放,神社內外人聲鼎沸,如此大會,自己卻要全程帶着莊重的笑容端坐在神社內…

  這種災難,比油豆腐從世上徹底消失還要可怕。

  雷神的眷屬壽命較長,轉眼便是百年。漫長歲月裏,無聊纔是最難抵禦的敵人。

  如果哪天連自己也習慣了枯坐終日,頑固如朽木,世間豈不是少了一個善於發現樂趣與機會的聰明人?

  所以,隔三岔五爲自己尋些樂子,絕對是極爲合理又有必要的事。

  哪怕爲此小小利用一下宮司的職權,也是無可厚非的吧!

  祭典當夜,看着面前社奉行特意送來的長野原特製煙花,八重宮司滿意地點頭。

  那晚的祭典儀式一如既往,禮制周全,規行矩步。

  「宮司大人」徹夜正襟危坐的端麗身影,令無數巫女心生敬仰。

  她靜靜坐在流星般美麗的光之雨下,觀察着祭典上往來的人們。

  被煙花響聲掩蓋住的,是一句從嚼着蘋果糖的牙縫中擠出來的低語。

  “要我當宮司的時候,你可從沒說過以後祭典只能溜出來看啊。”

  如今八重神子翹到工作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問題了。

  而且還有八重堂的事情,即使八重神子在怎麼聰慧這時候也忙的不可開交。

  這也是她爲什麼不親自陪蕭辰逛街的原因。

  儘管這些事情都沒有蕭辰的事情重要,蕭辰的事情還是放在第一位。

  但也架不住雷電影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讓她工作......蕭辰也默認了這一點,所以八重神子就算不情願也還是乖乖回去工作。

  蕭辰爲了犒勞八重神子特地買了她喜歡喫的油豆腐拉麪,用能力保存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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