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噩夢
蘇攬心裏瞭然了不少。
她一直在懷疑着，ATOP爲什麼在所謂的封閉期，還會給她寄這個東西過來？他又是怎麼知道她的地址，以及她會參加馬加的舞會的？
這隻能說明，ATOP其實早就在關注她，而且把她的事情都查的清清楚楚了。
ATOP不像蘇攬，她只是根據哥哥留下的筆記，才掌握了登陸黑網的辦法，進去後卻發現，她所知道的東西，好像在黑網的論壇上也算是高端的，以此爲基礎，蘇攬在黑網上闖出了名號，然後理所當然的認識了ATOP。
ATOP掌握的知識會讓她覺得高深莫測，蘇攬很喜歡和他交流。
但就像之前馬加問起ATOP的時候，蘇攬無奈一樣，蘇攬經過那一個月的努力，是很清楚自己找不到ATOP的身份信息的，但她其實一直都沒有想過，ATOP也會反過來查她。
因爲ATOP之前表現出來的，一直都是很暖、很隨和的一個人，他是一個新技術的引領者，也像一個很會照顧人、關心人，又有同理心的大哥哥。
他好像一直都遵循着在黑網交際的原則，不問出處，只看技術。
當然，蘇攬也謹記着哥哥的筆記上的囑咐，沒有對其它人吐露過任何可能會猜測到她的身份的信息，所以大家纔會一直以爲，AZ也是一個男人。
但現在看來，她做的一切的小心防護，好像都成了無用功。
至少，在ATOP這裏，都是無用的。
而ATOP也不像她想的那樣，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紳士。
這個寄到她手裏的盒子，還有盒子上的字，就很能說明問題——ATOP是早就把她查了個透徹的。
盒子上只寫了FROM：ATOP，誰也不能證明是不是真的，但蘇攬卻知道，一定就是他。
這是一種直覺以及本能。
除了他，沒有人會知道ATOP和AZ其實是認識的，也沒有能把AZ和她聯繫起來，更別說，把她的行程、地址都查的清清楚楚了。
從馬加那邊回來的時候，蘇攬就已經有了這個心裏準備。
但她沒有想到，事情比她能夠想象的，還要複雜，還要離譜！
在收到這個盒子之後，小系統才緩緩甦醒，而下樓來了之後，系統果然也覺得和主腦分腦的聯繫減弱了，這一切都暗示着蘇攬，她腦海裏面這個系統的來源。
這個系統，是ATOP綁在她身上的！
這個認知，讓蘇攬不寒而慄。
到底是什麼時候，ATOP盯上的她？從什麼時候開始查她？又是什麼時候研發的這個系統？是不是連教她那些知識，都只是爲了開發她的大腦，讓她有足夠的腦容量來綁定系統？
而這個系統到底有什麼副作用？怎麼解綁？還有以前的那些任務到底是什麼目的？？
太多太多的疑問冒了出來，又得不到解答，蘇攬的腦袋亂成了一波漿糊。
茫茫然的，蘇攬回到了病房，鉉擎風大概真是累了，並沒有醒過來，蘇攬鬆了口氣，藉着月光，看鉉擎風的臉好半天，才又摸回了牀上，靜靜躺好。這天晚上，蘇攬做了個夢，她夢見了自己變成了一個被控制的傀儡，像植物人一般雖然活着，但卻失去了意識。她身體的意識，已經替換成了系統的意識，在社會上與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而她自己只能被關在大腦中，看着她的身體存在着……
蘇攬驚出了一身冷汗，嚇醒了。
抱着膝蓋坐了好半天，蘇攬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然後，她又做了另一個夢，她被人發現她只是一個“機器人”，被人抓起來，帶到科研所裏，好多的儀器都往她身上架着，蘇攬每天做的事情只有三件：喫、睡、被掃描，好像她存在的價值，就是被研究一樣。
可過了好長的時間，大家對她的研究都沒有什麼收穫，終於，那些科學家不耐煩了，他們打算把蘇攬的腦袋切開，看看裏面究竟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
“不要！！”
安靜的病房裏，蘇攬驚叫出聲，她睜開了眼睛，身體卻在不由自主的發抖着。
那些亂七八糟的夢實在太可怕了。
這時，一隻有力的手臂伸了過來，摟住了蘇攬的肩膀，幫助她冷靜下來。
鉉擎風將蘇攬摟進了懷裏，用他獨有的溫度，鎮定着蘇攬的心神，另一隻手則輕輕拍打着，道，“不怕，不怕……”
蘇攬嗅着鉉擎風身體淡淡的體香，也終於停止了發抖。
鉉擎風鬆了一口氣，勾起脣角笑了笑。
蘇攬擡頭，不解問道，“你怎麼會在我旁邊？”
鉉擎風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回答，只是將蘇攬抱得緊緊的。
但是，忘記害怕的蘇攬，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突的坐了起來，往鉉擎風身上一看，果然，這是她的牀，鉉擎風身上所有的監測儀器，心跳的、呼吸的、還有幫助傷口癒合的……
統統都被鉉擎風拔掉了。
蘇攬生氣了，怒聲問，“你怎麼可以這麼不愛惜自己？”
“醫生讓你帶着這些儀器睡覺，就是要隨時觀察你的狀況，因爲你中了槍，很危險知道嗎？可是你呢，隨隨便便就把這些儀器拔下來，怎麼可以這樣啊？”
鉉擎風歪了歪頭，看蘇攬一副很有力氣訓斥他的模樣，移開了眼神，“我錯了。”
“吔？”蘇攬一愣，鉉擎風這麼容易就認錯了？好像不太真實呀。
但她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繼續說教下去了。
“可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我肯定還是會拔掉所有綁在我身上的東西，第一時間就躺在你的身邊的。”鉉擎風又如此說道。
“你……”這幅態度，是打算死扛到底，累教不改了？
“你剛纔都夢見了什麼，怎麼會害怕成那個樣子？渾身冰冷、發抖，甚至如果我不抱住你，你都會自己咬自己了。”
“我……我夢見我被人切片研究了。”蘇攬很是鬱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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