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他必須死
“誰告訴你我打女人了?”方越納悶道:“你女朋友受傷了,你還要再打她一頓?”
“嗐!”阿澤說道:“是我草率了,既然這樣,我就不上去了。”
方越道:“我也沒叫你一起上來啊!”
阿澤一想也是,頓覺有些尷尬。
方越來到夏禾房前,沒有直接進門,而是趴在門上悄悄聽着裏面的動靜。
很安靜,門縫裏也沒有光亮透出,興許是真睡着了。
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方越聽到裏邊傳來一聲低吟,就像是我們受了傷在家人面前強撐,但終於忍耐不住發出的呻吟。
方越毫不猶豫的進門,然後打開了燈。
“啊!”夏禾連忙用被子捂住自己,大吼道:“你出去!”
開玩笑,怎麼可能出去!
方越徑直走到牀邊,一把扯開被子,突然就怔住了。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夏禾嗎?
渾身上下佈滿了血痕,就像是被一隻野獸撕咬過,幾乎可以用體無完膚來形容。
夏禾頭髮凌亂,全身忍不住顫抖,強扭着頭不願讓方越看到自己的樣子。
方越抱住夏禾,厲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你出去啊!”夏禾的聲音已經嘶啞,身上汗水和血水融合到一起。
那滋味,一定十分難受。
方越的眼睛瞬間紅了,幾乎就要炸裂,喘着粗氣問道:“誰幹的?”
夏禾仍在掙扎,口中還是那句含糊不清的“你出去”。
方越看着昨日還如同一尊玉雕的愛人,此刻狀如喪屍,沒有一點美感可言,七竅都在冒煙,心在淌血。
剛纔夏禾還穿着長袖長褲,這會兒卻已經全部被她自己抓扯成了布條。
方越注意到夏禾的胸前,有一個圖案。
和蔡興培身上一樣的骷髏頭。
再聯想到蔡興培所說自己妻子的死狀,方越大概明白了,夏禾身上,被下了和蔡興培一樣的蠱。
那麼夏洪濤和林樺,甚至還有夏天,也都有可能經歷了同樣的遭遇。
一個女孩子,獨自承受着這樣的痛苦,還在想法設法隱瞞,還爲方越計劃好了未來。
如此懂事貼心倔強的姑娘,爲什麼要受這樣的罪?
“你聽我說!”方越緊緊抱住夏禾,含淚說道:“不管你變成了什麼樣子,我都不會走,你要真想讓我走,除非我死了。”
夏禾哭了,傷心到極點的悲慟大哭,身上僅剩的力氣被方越這句話徹底卸完,身子癱軟的倒在方越懷裏。
但留着長指甲的雙手,仍在自己原本白皙嫩滑的玉臂上撓抓。
方越飛快的在腦海中思索,總算想到了一個可以減輕夏禾痛苦的方法。
蠱毒蠱毒,蠱和毒的區別本來就不大。
方越既然能把夏商周體內的毒素轉移到自己身上,那夏禾身上的蠱一定也可以!
馭水訣!
方越一隻手輕輕抵住夏禾的後背,暗暗用靈氣探索她體內的蠱毒。
“親愛的,很快就沒事了,解毒這種事,你老公我最擅長了。”
“老公?”方越還從沒在夏禾面前自稱過老公呢?
夏禾聽着方越故作輕鬆的話,心裏卻是無比的信任,明明身上的汗就沒有停過,還是咬牙說道:“我不疼。”
終於,方越在夏禾身體裏找到了類似微生物的生命體,很頑強很倔強,劇烈的反抗着馭水訣的引導。
這一反抗不打緊,受罪的可是夏禾,夏禾身體一陣抽搐,差點昏厥,又被另一輪蝕骨的劇痛疼醒。
方越又心疼又急躁,也顧不上憐香惜玉了,靈力全開,馭水訣如同一隻蠻荒巨獸,暴力的將夏禾體內的蠱毒抽進了自己體內。
夏禾的痛苦立消,還以爲自己真的被方越治好了,疲憊的擡頭,吻了吻方越的臉頰:“謝謝。”
方越這會的滋味卻不怎麼感受。
這種蠱以人的血液爲食,一旦血液質量有所下降,蠱蟲就會開始躁動,在四肢百骸遊走,讓人痛苦難熬。
方越作爲修行者,優質的血液對蠱蟲來說,那就是一桌滿漢全席,本來應該安靜蟄伏的蠱蟲,卻因爲方越體內的龐大靈氣而活躍起來。
但現在僅僅是蠱毒剛入體,絕對不是最難受的事情。
目前的程度,方越完全可以剋制,但還是有些不自在。
誰也不想鞋子裏一直有沙子。
“你先休息一下,等一會兒我讓醫生過來。”
方越託着夏禾的脖子,扶着她躺下,夏禾可能太累了,輕輕的點了點頭,便昏昏睡去,甚至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阿澤!”
方越一邊跑下樓梯,一邊大喊道。
聽着方越如同驚雷的大吼,阿澤連忙隔着兩層樓應聲:“到!”
方越一邊給唐甜編輯短信,一邊對阿澤說道:“讓阿珂照顧夏禾,待會兒會有一位唐醫生過來,我去殺個人就回來!”
殺個人就回來……
正在一樓大廳上網的顧客齊刷刷的望向方越。
阿澤向衆人陪笑:“他開玩笑呢,你們不用理他。”
阿珂作爲女生,遠比大大咧咧的阿澤心細,聽到方越說到醫生,連忙問道:“夏禾病了嗎?”
方越對阿珂說道:“請你務必要照顧好夏禾。”
這下阿珂聽不懂了,阿澤卻聽懂了。
方越這話分明是在埋怨昨天阿珂沒有照顧好夏禾。
這個“請”字,和good綱點名徒弟一個意思,你攤上事了。
方越走出酒店,阿澤連忙追上:“老闆,你不會真的要去殺……”
阿澤做了一個切菜的手勢。
方越深吸一口氣:“葉新今天,必須死!”
“臥槽!”阿澤激動的跳了起來:“老闆動作神速啊,這麼快就準備動手了,我去叫兄弟們。”
方越拉住阿澤:“叫他們做什麼,我就弄葉新一個,去那麼多人幹嘛?”
“在這裏等我,大概一個小時回來。”
阿澤心中升騰起一片無可比擬的敬意,對方越的佩服無法用語言形容,只能望着方越筆挺的背影感嘆。
“偉男子,殺個人跟蹲坑拉屎一下。”
“大概一個小時回來。”阿澤學着方越的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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