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抉擇
張中亮和楊正鑫不出意料的被抓走了，廠子也被查封了，而流出去的那批貨，自然全部被下架。
有莊林海侄女莊珊珊那邊的第一手消息，陳長青纔會選擇在昨晚，實施自己的計劃。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張中亮齷齪在先，最後全都白忙活了，給陳長青做了嫁衣，估計能在心裏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另外，因爲張中亮的‘三倍辣’辣條，被全面下架，導致一款小孩子熱愛的食品，出現了空白期。
正當其他人準備以最快速度搶佔這個市場的時候，陳長青的辣條，已經被送到各個小賣部和超市了。
而且不僅限於縣裏，直接通過莊林海的渠道，流向外地。
這是一批數量不小的貨！
在前一星期的空檔中，陳長青沒有閒着，廠里加班加點，買入新的機器，甚至僱傭了更多的員工。
他預料到了張中亮最後的下場，所以提前開始備貨。
商機往往就是這樣，稍縱即逝。
之前張中亮風光的時候，大家想跟風的話，會猶豫。
畢竟實力不足，範圍太小，有珠玉在前的效應，怕幹不過張中亮。
現在有機會了，發現晚了……
用的還是那句標語，也有個人頭像。
不過頭像是當地一家五十年小喫店的老闆，人稱姜二嫂，縣裏很少有人不知道她。
陳長青跟姜二嫂簽了合同，一次性給了她五千塊的費用，直接給她高興壞了。
令人驚喜的是。
姜二嫂的頭像，比那什麼辣王的，還要具備名人效應。
很多人買了辣條，都會說一句：誒，這不是姜二嫂嗎，她咋跑這上面來了。
喫過之後，又會說一句：這個三倍辣，好像比之前那個好喫點，太多油的話很膩，太乾巴不好喫，這個剛剛好。
此時陳長青在廠裏算賬，盤算最近的收支情況。
得知這些反饋消息的時候，他沒有太大的反應。
相比於前世擁有的一切，現在都還算是小兒科，很難讓他產生什麼滿足感。
他已經在打算了，等過段時間，這款辣條具備了一定知名度後，就擴大規模和宣傳，成立自家獨有的品牌，告別小作坊的經營模式。
陳長青想到了這一點，莊林海同樣想到了。
現在兩者的關係，更多是陳長青依託於莊林海，才能實現渠道的開枝散葉。
一旦陳長青這款辣條打出名聲了，乃至各地都暢銷的時候，陳長青能夠選擇的合作伙伴，以及各項利潤分成，將會更加廣泛和多元化。
到時，就不是非他莊林海不可了。
這會兒莊林海在辦公室裏，心事重重，有點頭疼的樣子。
莊珊珊走過來，遞上一杯茶，“叔，怎麼了。”
莊林海說道：“我在想，有沒有必要在陳長青身上賭一把。”
莊珊珊很聰明，一下就明白什麼意思了。
現在陳長青的貨，還遠遠沒有達到各地暢銷的程度，畢竟出了縣城這一隅之地，要面向更大的市場競爭。
有可能逆天崛起，也有可能泯然於衆。
如果賭他能成，現在這個未知的階段，就該有所表示了，更改合作模式，讓出更多的利潤，先行套牢。
畢竟雪中送炭，遠比錦上添花有用。
要是等陳長青成了氣候，選擇面廣了，再談這些也就沒有優勢了。
反之，就是風險了。“你怎麼想的？”莊林海問道。
“我不是經商的料，這個我不敢亂說。”
莊珊珊緩聲道：“不過單論陳長青這個人的話……張中亮這件事，我覺得他有點可怕。”
“可怕？”
“不是貶義詞，就覺得他心思太縝密了，眼光也足夠長遠，還沒把張中亮拿下呢，就敢大批量備貨，這次他能賺多少，上限不好說，但肯定不會少了。”
莊珊珊眼裏不自覺的流露出欣賞，“我說句實話叔你別生氣，我感覺他比你，比很多老闆，更像個成功人士，當然我對他了解不深，可能是錯覺。”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即使莊珊珊沒有站立場，也沒給出建議，但莊林海突然有決斷了。
午間。
陳長青受邀來到一家餐館喫飯。
莊林海和莊珊珊都在，桌上已經有了十幾個菜，非常豐盛。
“來了老弟。”
莊林海熱情招呼陳長青坐下，“餓了吧，先喫飯，待會兒談談生意。”
陳長青大概猜到了對方的意圖，但他並不心急。
喫完飯，已經是大半小時後了。
莊林海擦了擦嘴，喝口熱茶，直入主題，“我這邊擬定了一份合同，老弟你看看？”
陳長青點點頭。
仔細翻閱過後，總結起來就是幾句話：雙方簽署半年的合作協議，陳長青只對莊林海供貨，不再以單次買斷的形式，兩人在這款產品上的所得收益，五五分成。
陳長青有點意外，沒想到對方這麼大手筆。
原本他給莊林海供貨，直接收取一筆錢，後續就跟他無關了。
而莊林海作爲經銷商，跟多家渠道存在利潤分成。
這也就意味着，陳長青也擁有了分成的權利，而且是五五分。
別的地方，別的商家是怎麼合作的，陳長青不清楚。
但他知道，在這縣裏，沒有一家廠商能跟莊林海談到這樣的合同！
就好比後世，玩流量的人，流量主通常賺取九成的收益，剩下的一成，由好幾方共同瓜分。
莊林海跟流量主是沒法比的，不過這麼比喻，倒也算接近。
可見這個合同的分量有多足了。
這算是莊林海的一次賭博，也算是基於看好陳長青的情況下，進行的示好。
另外。
最重要的一點。
合約期只有半年，並沒有捆死陳長青！
在這個前提下，無論怎麼看，對陳長青來說都是百利無一害。
察覺到陳長青的眼神變化，莊林海覺得，對方下一刻就要表示感謝了。
然而並沒有。
陳長青提筆簽下名，眸子裏透出一股自信，“這會是你最正確的決定！”
“……”
莊林海和莊珊珊都愣了下，但隨後，眼裏的驚喜，越發濃郁了。
如果陳長青點頭哈腰的道謝，像個撿了便宜的人，那就表明格局有限，對未來並沒有多少規劃和自信。
本來莊林海有點慌的，但現在，他內心又篤定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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