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谁都不容易
现在這么個年头,小感冒也是大病,一個不照顾妥当就能病情一再加重,得到一個病逝的下场。
因为医疗技术不发达的关系,生病了就是靠身体素质硬挨,熬過去自然是恢复健康,熬不過去……沒然后了呗。
智跞已经六十二岁,对于现代来說六十二岁都是一名老人,春秋时期能活到六十二岁则能称一声高寿了。
年纪大的老人轻易病不得,他们的身体机能已经退化,自身的抵抗力已经无法抗衡病魔,好多老人生病了完全就是依靠意志力在硬撑着,一旦心中的那股志气泄掉,差不多也就不好了。
智瑶在物资上精心照顾智跞的同时,经常给灌输一些心灵上的鸡汤,总之就是强调智跞对智氏的重要性,国家也需要他這位“元戎”继续掌舵,等等之类。
七天之后,智跞病愈,只是身体不免還是会有些虚。
在智跞能够出门活动之后,他選擇谒见国君,表达了智氏愿意服从命令的意愿。
什么命令?就是国君要求智氏参与平叛。
在那七天的時間裡,晋国的乱局因为参战各家族互有胜败的关系,局势变得越来越加云裡雾裡,总体来說看不出到底是哪個阵营占优势。
可能是局势不明朗,也可以是智瑶的一些操作起到作用,范氏和中行氏再一次进行了征召,对外则是控诉国君和赵鞅的种种罪行。
士吉射和中行寅這是彻底撕破了脸?要不然有行动是一回事,公开指责一国之君就是另外一回事。
他们指责国君的种种罪行,等于是把自己的退路完全封死,哪怕能有什么好下场,顶多就是带着封地投奔他国之君。
“郑国有此旧例,五氏为侯晋蛊惑,携土奔晋。”智跞刚从宫城回到家中,听說中行氏和范氏在联系齐国和卫国,觉得士吉射和中行寅完全就是疯了。
不怪智跞那么认为的。
齐国是山东小霸主,近数十年来一再挑战晋国中原霸主的地位,虽說是一再被晋国打得满头包,实力方面的受损则不是太严重。
简而言之,齐国是一個能够对晋国霸主地位发起挑战的国家,士吉射和中行寅想投奔齐国還有点說法,投奔卫国就是完全在搞笑了。
其实卫国发达起来的時間比晋国還早,只是经過被赤狄一次打到都城,卫国迁都之后就衰败下去了。
范氏和中行氏内部对于内战還沒有出现结果就在寻求退路并不赞成。士皋夷就认为是在打击己方士气,但是遭到了士吉射的怒斥。
目前士皋夷跑来“新田”了,不知道为什么国君選擇了庇护。
智瑶知道国君又搞了那么一個骚操作,对智跞說道:“君上欲使卿族削弱,非是灭亡也。”
老智家已经决定参战,最多三天之后智跞就该离开“新田”,将前往“阴”地会自家的大军。
之前仅以身存的魏侈先逃到“蒲”地,就地征召了一部分私军之后,回到了“魏”地。
根据一些不是那么靠谱的消息,說魏侈再次集结了三個“师”的私军,只是窝在“魏”地沒有动弹。
晋国一年不到的内战裡,发生了两次半渡而击的战例,彻底让智瑶明白诸夏的交战规则已经改变了。
在一片忙碌之中,智瑶接到了一個消息,也就是人在卫国的孔子接受邀請,会在明年来到晋国的智氏作客。
另外,孔子在卫国并沒有得到南子的接待,甚至根本沒有贵族愿意接待,一直是過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如果智瑶沒有邀請孔子来智氏作客,按照既定流程孔子将会去宋国谋求机会。
“孔丘去宋国做什么?宋国君臣唯恐诸侯想起自己是殷商余孽,一直以来老老实实奉行周礼,怎么会接纳被驱逐出境的孔丘。”智瑶心想。
要是智瑶沒有记错的话,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列国会接纳孔子,导致他需要過上十来年颠沛流离的生活,后面经過一帮弟子的努力才得以返回鲁国,余生便是当鲁国“图书馆管理员”到寿终正寝了。
晋国的局势不允许智瑶将注意力過多放在孔子身上,他将在智跞身边参与這一次内战,具体职务则是沒有担任一個。
沒有担任职务的原因很现实,不是智瑶能力不够,也不是他的年龄太小,一切只因为還沒有行冠礼。
在封建时代的诸夏非常重视冠礼,沒有举行冠礼就不代表成年。而行冠礼一般是在二十二岁,情况特殊也能提前或是延后,好些不到十岁的男子早早行冠礼担任大事,有些三十来岁的男子则是沒有行冠礼過得跟個孩子一般。
老智家的爷爷辈還健在,即便智跞愿意提前给智瑶行冠礼,智瑶自己都会拒绝的。
沒有太特别的原因,单纯就是老智家還沒有到那份上,真的那么干就是在向外部释放一种老智家有点不行了,需要小辈承担重任的信号。
智氏的四個“师”在一個叫“阴”的地方会合。
這個“阴”地目前是魏氏的封地,负责迎接智跞的人叫毕游,他是魏氏小宗毕氏的家主。
另外,其实毕氏才是魏氏的主宗,后来魏氏彻底发达起来,用一种時間漫长的方式取代毕氏成为主宗,反倒是曾经的主宗成了小宗,完全就是一种“取而代之”。
“范军重归于‘随’,游得闻下军佐合兵约一‘军’,其势壮也!”毕游就一個意思,也就是智跞只带来四個‘师’是不是太少了?
士吉射先败后胜,尤其還全歼了魏侈的三個“师”,能够想象范氏私军当前的士气有多么旺盛。
“我自有主张。”智跞說道。
毕游能怎么样?只能闭嘴。
一路跟過来的智瑶看了“阴”地的情况,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一种强烈将“阴”地占为己有的念头。
老智家的私军进驻“阴”地,隔天士吉射派使者過来了。
比较诡异的是担任士吉射使者的人是中行錡,也就是中行寅的儿子。
“同宗相伐,不智也!”中行錡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是哦,同室操戈,简直是太不幸了。
只是有什么办法?
赵氏、魏氏、韩氏和范氏、中行氏都陷入了国君的阴谋,智氏明知道是一個阴谋也必须往裡面钻,不然会有什么后果极为不可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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