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场秋雨,天气很快就入秋了。
這天,夏初才从医院看完妈妈回来,就看到夏家的佣人正忙着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站在门口,她指甲掐进手掌心。
沒想到,十五天会過這么快,仿佛一眨眼的功夫。
明天,就是和她许万山的婚礼了。
现在,她就要被逼嫁给比自己足足大三十多岁的老头子了。
十八岁最最美好的年纪,她却失去了初夜,婚姻,人生
“别自作多情了,這些可不是给你准备的,而是给我!”夏安然鄙夷的看着她,趾高气扬道,“明天,我也要结婚了!”
夏初皱了皱眉。
都沒听到過她有男朋友,怎么转眼间也要结婚了,而且還和她同一天?
夏安然继续道:“你就不好奇我嫁的男人是谁嗎?”
“不好奇。”夏初神色平静。
夏安然也不生气,只是得意地弯起唇角:“嘴硬有什么用?今天起,我就是全京城最尊贵的女人,讨好我,還能有條活路,否则,我让你滚出京城!”
隔着衣服,她摸着戴在颈间的项链。
一想到,她嫁进沈家的通行证,竟然是用夏初的初夜,就像打了鸡血,热血澎湃。
沒再搭理她,夏初踏进客厅。
看到顾白萍,她神色微怔:“妈,你怎么来了?”
“你這孩子,都快结婚了,怎么也不和妈說一声?還是你爸打了电话,我才知道。”顾白萍轻声指责。
闻言,夏初脸色冰冷。
夏海波简直就是個畜牲!
他這是变相的用妈妈威胁她!
“妈,你身体不好,我不想你折腾。”
說着,她嘴角扯出一抹笑。
但是,其中的苦涩,只有自己才知道。
顾白萍虚弱地轻咳着:“你這傻孩子,结婚這么大的事,妈還能不来?就算妈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爬也要爬過来看着你出嫁!”
话音才落,夏海波就走进来:“安然的嫁妆都准备好嗎?”
徐慧如指着地上堆积成山的嫁妆,笑盈盈道:“都在這。”
夏海波看了一眼,皱眉:“胡闹,這哪够!再去买!”
“知道了,我這就派人去买。”
看着为了夏安然,只恨不得将金山银山都买回来当嫁妆的两人,又看了眼孤苦伶仃,沒人管沒人问的夏初,顾白萍红了眼眶。
强忍着心酸,她道:“初初,出嫁当天的陪嫁要带红色喜被,枕头,床单,還有珠宝首饰,压箱钱,子孙桶,红色喜盆,火冲,這些都准备好了嗎?”
夏初并不想让她担心,撒谎道:“都买好了。”顾白萍:“带我去看看,万一少什么东西,现在买還来得及,妈陪你一起去买。”
“妈,放心吧,什么都不缺!”夏初不想谈论這些,岔开话题,“我带你出去吃点好吃的,然后再送你回医院。”
顾白萍却目光如炬:“是不是你爸根本就沒有给你准备?”
夏初嘴张了张,還沒来得及說话,只见顾白萍的脸色一下就沉了。
她追着夏海波上了二楼,去了书房。
“夏海波,你只顾着给安然准备嫁妆,那初初呢?你别忘了,她也是你的女儿!”
顾白萍的眼眶都气红了:“我也沒指望你能给初初陪嫁车房,就最基本的嫁妆,你都不能给她备一份?”
“砰——”
夏海波重重将茶杯放到桌上,冷冷道:“她配嗎?”
顾白萍皱眉:“你什么意思?”
一旁的徐慧如不怀好意冷笑道:“她和安然可比不得!我們家安然清清白白,明媒正娶,嫁的也是顶级豪门,而夏初呢?”
“——她嫁了個年過半百的老头子,夏家的脸都快被丢光了,還准备個屁嫁妆!对了,還沒见過你未来女婿吧,我這有照片,快瞧瞧。”
說着,她好心地将许万山的照片递到顾白萍面前。
看着又老又丑,连头发都沒剩几根的男人,顾白萍气的胸口发疼,差点晕過去。
她双眼猩红:“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和夏海波两個狗杂碎這么糟蹋我女儿!”
怪不得,初初连嫁人都不告诉她。
徐慧如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叫了保镖:“给我把她带回医院,不允许她踏出病房一步。”
随后,顾白萍被几個黑衣保镖强制从后门带走。
她一边挣扎一边撕心裂肺的哭,哭的眼睛红肿,视线模糊。
随后,她似是想到什么,放弃了挣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個号码。
许久后,对方接通。
她喘着气,缓声道:“老爷子,您应该沒忘记和我父亲之间的约定吧,现在,我有一個請求,請您一定要答应!”
房间裡。
等了半晌,夏初也沒等到顾白萍回来,她急忙去了书房。
听到声响,夏海波瞧她一眼,“有事?”
“我妈呢?”
“你妈身体不舒服,让你继母送回医院了。”
夏初紧紧地攥着手:“用不着她送,我自己去。”
“你明天就要嫁人了,還是快去收拾东西,早点休息,你妈那边不用你担心。”夏海波道,“你继母正好顺路去医院缴医药费,剩下的医药费和换肾手术,等你婚礼结束后,再做。”
听到這句话,夏初這才嗯了一声,就要离开。
虽然她不相信夏海波和徐慧如有這么好心,但眼下夏家還需要她嫁给许万山,暂时应该不会动妈妈。
夏海波看着她单薄削弱的背影,难得有了点愧疚:“夏初,结婚后就是大人了,和许万山好好過日子,虽然他年纪大了点,长的丑了些,但人還是挺不错的。”夏初笑了,冷冷地看着他:“你确定他人挺不错?”
夏海波被女儿质问,一时语塞,便恼羞成怒道:“滚出去!”
翌日。
夏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因为双喜临门,一天同嫁两女,所以宾朋满座,异常热闹。
夏初和夏安然并排坐在梳妆台前,正在化妆盘发。
“安然我从小就觉着有福气,能嫁进首富沈家,恭喜恭喜啊!以后可别忘了舅妈,让舅妈给你沾沾光。”
“是啊,安然能嫁进沈家,我們夏家以后可有福了!”
“安然的命可真好,真是羡慕又嫉妒!”
所有亲朋好友都围着夏安然,又是恭维又是巴结。
夏安然满面春风,得意极了。
享受着众星拱月的追捧,她瞥了眼夏初,高傲地像只孔雀。
夏初面前冷冷清清,不仅沒人搭理,還被人指指点点,翻着白眼指责。
她低着头,面无表情。
端着两份汤圆,徐慧如满脸笑容地走进来:“初初,安然,来把汤圆吃了。”
夏安然满脸嫌弃,不愿意吃。
“你這孩子!出嫁前吃汤圆可是习俗,汤圆寓意着婚礼可以圆满举办,婚后生活幸福美满团团圆圆,怎么能不吃呢?”
徐慧如一连喂她吃了好几個,直到夏安然噎的吃不下,她才停下,敷衍地往夏初嘴裡塞了一個。
“迎亲的车队已经到了,新娘子该上车了。”
夏初和夏安然一前一后走出夏家。
左边的车队,停了十几辆黑色豪华轿车。
而右边的车队,更是奢侈到极致,清一色劳斯莱斯,根本看不到尽头。
许万山远远走来,他穿着西装,因为啤酒肚太大,纽扣都被扣不起来。
一旁,夏安然和宾客都捂嘴偷笑。
许万山毫无察觉,摸着夏初的手,十分油腻。
“夏初,你今天可真美,吉时快到了,上车吧。”
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夏初绝望而又麻木地任由许万山拉着自己,朝婚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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