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口吐芬芳小青柠
如果有人问死者能不能复生?
左苍可以很严肃的回答,不能。
无论是科学手段,還是魔法手段,死者苏生都不现实,要么本人根本沒死,要么复活起来的不是本人。
因此,当左苍再见到菲特的时候,他的猜测更倾向于前者,菲特侥幸存活了下来。
那么左苍就必须考虑一個問題了。
当时的菲特要使用什么手段才能在可怕兽潮裡活下来,而如今她来到新木市又到底在图谋什么?是否与米柚的神秘任务有关?
左苍并不相信巧合或者意外,他只是還沒有找到将两者关联起来的线索罢了。
這件事有可能触及到他和左月的生命安全問題了。
左苍不得不重视起来,要多留一個心眼。
本来左苍就保持着半躲在地上的动作,他干脆装作恶心干呕,說自己身体不舒服,顶不住空气中的臭味了,請求上级让他回到地面,多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丢人。”
位于队伍前方的菲特居高临下,以高傲姿态漠视着左苍,她就是看不起這种软弱之人。
“不過嘛,反正时候差不多了,你想出去也不可能了。”
菲特回头,环顾四周,她已经通過青云公司内部管理人员的权限,穿過重重封锁,来到戒备森严的咒兽尸骸储存区域,而四周配置的机械武装数量她大体上也了解。
剩下就是展开行动了。
菲特先笑眯眯看向一旁笑容灿烂的朱主任身上,她先拍了拍朱主任的肩头,夸奖他一句:“十分感谢你的配合,也不枉然我們提前进行调查和布局了,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容易攻破。从這裡开始,伱的任务完成,已经沒有利用的价值了。”
“菲特小姐,你在說什么?我为什么听不懂?”
朱主任還想多說几句话,脖子处传来一阵刺痛,他远远看见了自己的后背還僵直站在原地。
鲜血喷洒而出。
突如其来的攻击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他们惊慌地睁大了双眼,怒吼道:“魔法少女天霆!你在做什么?!”
“我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說完,菲特双手放在地面之上,弥漫诡异黑雾的三角形法阵凭空形成,无数电流化为雷霆长龙四散而出,它们精准摧毁了四周存放咒兽残骸的储存装置以及那些隐藏起来的反击装置。
紧接着出现了令人惊悚一幕。
原本失去生命的恐怖咒兽竟然组合起来,自此形成造型比原版更加丑陋和强大的缝合怪兽,腐烂身躯上长有五六個头和十几双爪子,它们发出带有恶臭的腐烂嘶吼,开始锁定仍然呆傻站在原地的几名人类,缺乏魔力所带来的饥饿感让它们十分狂暴。
“牧群们,行动。”
菲特冷漠对牧群下达了攻击命令,从各处拼凑组合又攀爬而出的恐怖咒兽已经将道路完全封死。
穿過不断摇晃的咒兽尸骸,左苍看见菲特迈步前往昨天刚刚收纳的咒兽残骸附近,她伸手从具有呛鼻硫磺气味的粘液裡摸索起来,很快摸到了自己想到的东西,手臂抽出,用力一甩,细长手指竟然从粘液裡捏出了一张造型精美的黑色水晶卡片。
還未等左苍看见卡片的具体形状,菲特竟然凭空消失了。
耳边相继传来人类的惨叫声和咒兽的嘶吼声。
可怕缝合体咒兽在肆意破坏和狂妄杀戮,它们的目标只有一個,去制造足够大的混乱,哪怕自此身死形,也要为所有人带来恐怖的宣告——神罚将至。
左苍看着自己的四周都被咒兽包围,他开始觉得自己好像真的一时大意阴沟裡翻船了……
他从地上捡起一根铁棍,准备当做防身的武器,伺机而动,尽可能寻找逃生的机会。
努力逃跑了两三分钟,左苍气喘吁吁靠在一旁隐蔽的冷冻柜附近,望了望還有一段距离的电梯,那裡已经有三头咒兽徘徊在四周,正尝试着想要破坏电梯,怕是稍有动静他它们就要狂暴起来。
突然,左苍的头顶附近传来奇怪声响,抬头望去。
“欧拉!”
伴随着一声娇丽怒吼,青色光束突然出现,击穿了天花板,直接将电梯附近的一头牧群咒兽炸成碎末。
爆炸声相继传来,左苍头顶的天花板破出一個足够一人通行的大洞。
“电梯不能用了,只能使用這种粗暴方式了。实在是不够淑女啊。”
一位身穿花边短裙和黑丝袜的青发魔法少女从天而降,她手中魔导器青光短刃迅速变形,从魔炮形态转变为短刀形态,耍了個刀花,几次身影转动,勉强干掉了一头牧群咒兽,可是附近不断组合复活靠近過来的咒兽最起码還有十多头。
“啧,怎么這么硬,我手都震麻了,为什么這群咒兽比過去還要丑了。”
魔法少女青柠撇撇嘴,问起漂浮在自己一旁的青猫使魔。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這种特殊的咒兽,等级实力几乎无法正确划分,能力也处于未知的状态。总之你要小心一点,我們主要负责情报勘察,实在不行,只能先撤退,呼叫影之国和ESO组织的支援了。”
青猫使魔表情严肃,它再次强调:“我跟你說,千万别硬拼,你打不過這么多咒兽的。”
“我打赌,這都是那個什么假天霆搞的鬼。我就知道那個什么菲特是假的,明明档案裡都說過菲特为掩护全城人类撤退,英勇阵亡了,去年甚至都已经追授了传奇勋章,怎么可能還有人信這個菲特是真的,那個朱主任真的是猪,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地下室的情况比她预想中的還要糟糕,青柠嘴裡的抱怨就沒有停止過,尽管她收到消息后马不停蹄赶往现场,结果還是晚来一步,沒能阻止敌人的行动计划。
“人都死了,积点口德吧。”
对此青柠的使魔都看不下去了。
“怎么积口德,這种拖后腿的家伙,我還不能骂两句了?”
谈笑說话间,青柠动作迅速,又解决了一头飞扑過来的巨型咒兽。
一手帮自己契约者张开防护罩,青猫淡淡說着“主要是我觉得你在群众间的人设可能要崩了。”
如果放在平时谁也想不到那個尊重粉丝有礼貌還有点小害羞的青柠,真实身份其实是個嘴臭少女呢。
“经营的偶像人设和偶像真人始终是要分开的,你难道不懂這個道理嗎?”
在使用短刀砍翻第三头咒兽之后,青柠已经明显感觉到在這种封闭环境下,自己的体力在迅速耗尽,有点顶不住高强度的持续战斗,只好将魔导器青光短刃切换成魔炮形态,短刀迅速变形,抬起精致手枪,连开数枪,搞死第四头咒兽。
青柠大喘了几口粗气:“哈啊,哈啊。反正现在又沒有活人了,還不能让我多說几句话了?搞不懂。”
“如果我說……其实還有活人呢……”
青猫用小爪子扶住自己的脸蛋,有点无语,它指向正躲在冷冻装置后方的左苍。
而左苍也伸手向她们打起招呼。
“那個……這裡還有人活着呢……”
青柠的精致脸蛋先是一红,转而恼羞成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了,直接抬起魔导器,将枪口对准左苍。
“现在可能就沒有了。”
“别开玩笑,魔法少女的魔导器只能用来对准咒兽。现在将幸存者救出,然后撤退吧。”
与青柠相比青猫成熟很多,它下达了撤退命令。
“啧。”
青柠忍不住轻啧一口,一個轻盈跳跃,来到左苍身边,脸上挂起明媚笑容,她笑盈盈问着:“有沒有受伤捏?要不要青柠帮你治疗伤口捏?呼,痛痛飞走了耶。”
明明是正常不過的营业状态,却让左苍的胃部极其不舒服,他忍不住吐槽一句:“额,你正常点,我有点害怕。”
“啧,大叔,你给脸不要脸是吧。”
“青柠,形象管理,形象管理呀。”
“我知道,不用你個流泪猫猫头反复說了!”
青柠伸手将左苍搀扶起来,用小巧身躯搂着左苍的臂膀,魔导器青光短刃切换成飞翼形态,准备撤退了。
不過,她還是对左苍强调一下,脸带阴影,威胁道:“喂,大叔你知道出去之后要怎么說吧?要是我在網上看见我的黑料,你也知道是什么后果吧。”
“我懂,我懂。”
左苍赶紧点点头,十分感谢青柠的救命之恩,约定好了,出去之后立刻给她的短视频賬號全部视频点赞和打赏。
青柠快速起飞,速度過快,左苍身影快速摇晃,只好扶住身边魔法少女裸露的纤细腰肢,细致柔软光滑如同世界最顶级的丝绸缎。
飞到地下第二层的青柠平稳落下,低头瞥了一眼:“大叔,信不信我把你的爪子给砍断了。给我撒开!”
话音未落,那些凶恶的牧群咒兽破土而出,它们剧烈挣扎着,眼看第二层都要被咒兽攻破了。
飞在半空的青柠不敢逗留,想要赶紧转移到地上,免得被活埋,她看着左苍跑得太慢,直接一手抓住左苍衣领,一手使用法术打穿天花板,以最快速度,直奔地表而去。
等到两人从尘土烟雾裡飞出,地下区域的完全坍塌让整座办公大楼都在摇摇欲坠,直到扭曲咒兽同样来到了地表,大楼就此轰然倒塌,甚至砸毁了附近几栋居民房。
“完了,公司都沒了,我那個秃头上司给别人盖了一辈子房子,沒想到现在轮到别人给他盖房子了。哈,竟然有点地狱笑话的味道了。”
前段時間左苍一直担心自己会被公司给结构优化掉,实在沒想到反而公司先行一步了。
脱离战斗的范围,青柠落回地面,左苍也顺势站稳了脚步。
在光线作用下,青柠终于看清左苍长什么样子。
仔细打量。
竟然有些眼熟。
哟,這不是昨天下午那個瞪自己的臭大叔嗎?
嘿嘿,风水轮流转了吧。
青柠可是很记仇很小心眼的,眼睛一转,有了贼主意。
二话不說,直接伸手要钱。
“大叔,一万块。這刚才救援你的费用。微O和支付O都行,掏钱吧。”
“哎?要收费的嗎?等等?魔法少女救人竟然是要花钱的?”
左苍掏掏耳朵,仿佛闻所未闻。
“救其他人当然是免費和义务的,救你却是例外,我看你不顺眼,你就要掏钱的。”
青柠继续勾勾手掌,一副不给钱就不走的态度。
“然后,再给五千块,這是你刚才摸我腰的钱,這個得加钱。我每笔账都给你记得清清楚楚捏。這個钱如果不给,那我就去找警察叔叔抓你了,說你意图对我图谋不轨,动手动脚,我是有证据的。”
青柠的话還沒說完,身旁满头黑线的青猫使魔彻底忍无可忍,飞起一脚,将满嘴跑火车的嘴臭萝莉踹翻在地。
自己飘在空中主动给左苍鞠躬致歉。
“对不起,我家青柠疏忽管教,给您添麻烦了。我回去之后就好好教训她,還請您别往心裡去。”
青猫仔细考虑一下,還是觉得口头道歉有点太空太假了,它直接给了青柠的手机号码,說是今后如果有麻烦可以直接来呼叫救援。
“十分抱歉,恕我无法行大礼了。時間紧迫,我們需要赶紧解决這些突然冒出来的奇异咒兽,如果您有什么受伤的地方,可以等在原地,警察和消防人员应该很快就到。”
說完,青猫直接用嘴叼起還在昏迷状态的青柠,扑扇着翅膀,飞向远方。
“這两個人還挺有意思的。”
经過這么一通胡闹,左苍算是牢牢记住這位魔法少女青柠了。
不過,等到左苍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他已经开始觉得事情有些過于蹊跷了。
菲特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冒险得到的卡片又是什么?为什么咒兽死而复生?
谜团重重。
忽然,左苍隐约注意到有些视线在自己身上聚集,赶紧往阴影方向看去,那裡空无一物。
“是我神经太敏感了嗎?总感觉自己被人监视了。”
左苍自言自语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