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弟马齐天 作者:未知 站在红豆這個旁观者的角度,這五只小黄皮子倒是可怜的,无辜這样丧命,虽然知道他们這是沒有躲過修行路上的刀兵劫,但是這样横死在巢穴却是叫人动了恻隐之心,将心比心,也不怨那只黄皮子到李屠户家裡闹腾。 试问谁家母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全都被人害了性命会无动于衷,那也太過冷血,红豆对這件事情便沒有动用暴力压制的心,冤家宜解不宜结,能化解才是上策。 拿出一早就准备在包裡面的一條被单,铺在坟堆的一边,小心的把五只小黄鼠狼的尸体拿出来,挡在被单裡面,轻轻的打上结。 沈静柔疑惑的问红豆,“豆宝,你這是拿那裡去?”原地埋了不就好了,這些小黄鼠狼都死了很久了,红豆怎么還要带走的架势。 红豆回头看了一边也是满脸不解的罪魁祸首,无奈的摇摇头,显然這屠户完全沒有认识到自己做的事情有多過分,還在一边傻愣愣的,這就是杀孽太重,灵台淤塞的明显表现。 “李大胆你是不是有個儿子,叫毛子?”记得李屠户讲昨晚闹鬼事情的时候說起過這么一個孩子。 “对,我结婚快十年才得了這么個大儿子,今年才不到三岁,长得可随我了。”黑胖子原本带着狠辣之气的脸上,在說起自己的孩子时一样自然的柔和下来,带着骄傲和宠溺,显现出浓厚的父爱。 人說父爱如山,为母则刚,都是形容父母大爱的词汇,红豆在心裡叹息一声,說道,“要是毛子被人伤害你会怎么样?” 她直說是伤害,沒有說得更严重,黑胖子马上瞪大了眼珠子,凶狠的說道,“哪個胆子上长毛了,敢动我儿子,我不弄死他。” “同为父母,面对自己的孩子都是一样的,這五只黄鼠狼一样是它们爹娘的宝贝,现在都死在你的鲁莽上,你可知道!”很少疾言厉色的红豆把被单抗在肩上,丝毫不怕被血污弄脏衣裳,语气裡带着训斥說完,头也不回的往车子那边走去。 “可是……可是他们又不是人。”黑胖子被训得一愣一愣的,心裡還觉得有点委屈,在后面跟着小声嘀咕。 “但他们一样是命!”猛地转身,红豆气的大吼出来,這黑胖子是想不撞南墙不回头還是要怎么样,到现在還這样死不悔改,是不是不看到自己家裡人都躺在棺材裡才知道什么是痛彻骨髓。 坟地裡本就安静的环境,红豆的大喝声传出去很远,直接吓得沒有心理准备的黑胖子一個趔趄,差点摔在一边的一座分包上。 被一個小姑娘吓成這样,当时整张脸就长得通红,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气得,倒是沒有說什么,后面的沈静柔弄懂了红豆在生气什么,也瞪了黑胖子一眼,紧走几步,把他甩在后面。 黑胖子见她们不待见自己,先走了也赶紧跟上去,经過昨晚的事情,待在這坟茔地裡总觉得周围都有人在看着自己,后背更是冷飕飕的。 红豆她们已经上车在等着黑胖子過来开车,在上车的时候,黑胖子有点胆怯的看了后座板着脸的红豆,就這一眼,黑胖子沒觉得什么上车打火走了,红豆却是在他的额头上看到了一团黑气,带的李屠户整张脸都像是病入膏肓的难看。 被单子包裹的五只小黄皮子的尸体,红豆沒有带下车,只是告诉黑胖子,“你去找人赶制五個小棺材,加钱也要在入夜前弄到你家,把它们装殓进去,要不然你家的时我就管不了了。” 头也不回的和沈静柔进了三舅姥姥家的院子,阴小西自觉沒趣,就回了姨奶奶家那边,姨奶奶明天上午不光要活化還要出殡上山,有不少事情要联系安排。 三舅姥姥早就做了午饭,红豆她们也沒客气,直接吃喝足了,帮着一起收拾。 在厨房裡面三舅姥姥和红豆她们說闲话,說起李屠户家裡的事情,红豆也沒多說什么,就是把上午发现的黄鼠狼尸体的事情简单說了一下。 三舅姥姥一脸的惋惜,“造孽哟,這李屠户就是太乱来了,怎么說也是五條小命,红豆丫头啊,能帮就都帮帮吧,李屠户家和這黄鼠狼一家,哎……叫我咋說。” 三舅姥姥這样的村裡老人都多少听說過黄皮子的事情,傍晚纳凉三五成群的說起這些鬼怪事情,哪位大娘都能给你讲上几段。 而三舅姥姥显然是個心善的老人,一语道破這裡面的关键之处,红豆点头直說自己会尽力,但是這些事情谁都不敢打包票說一定保证怎样怎样。 午后的时候天气闷热异常,知了玩命的在大树上吱歪,叫的人心烦气躁,沈静柔无所事事的问红豆晚上是不是要行动,能不能带上她一個! 红豆沒好气的瞪她,“什么好事還凑合,要不是赶上了,我都不想参合。”沒等好友叽歪红豆就拿出了自己的小手机,拨号出去。 嘟嘟……“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广场舞专用曲想起,沒等着刺耳的彩铃响很久对面就有人接起,开口就是熟练的广告语,“施主是否有人力而不可为的困扰需要某家协助,我們這有普通套餐,精品套餐,24小时上门服务……” 沒等对面那人滔滔不绝的介绍完自己的收费标准,红豆直接开口,“齐天,是我,有事找你帮忙。” “哟,今什么风,豆豆美女居然想起小生来了,荣幸啊!”电话裡听起来年纪不大的男声夸张的假装惊讶。 “别贫,我想借你堂口平点事,上個九炷香给问问。”红豆把這边的位置和事情大概和那個叫齐天的說了一遍,然后挂了电话,等着结果。 這人也是白事一條街上的商户,开了一家灵异事务所,是個快三十的东北小伙,之前两人合作過几次,這人别的本事有沒有红豆也不知道,但是他家供奉的祖传香堂却是不得不叫人挑大拇哥。 齐天当出马仙有将近十年了,算是出道比较早的,仙堂上一起修行的也都是东北那边算得上是扛把子的几位佛修的正仙,红豆管鬼神的事情還好,但是要是牵扯的仙家的事情就只能求助外援了。 李屠户家裡得罪的明显就是有些道号的黄皮子,所以找齐天這边帮忙才是正统,毕竟一家子比较好說话。 因为要等齐天那边的消息,红豆趁着现在沒事,就收拾下包裡面晚上可能用到的东西,有一搭沒一搭的应对沈静柔的十万個为什么,消磨時間。 不一会手机上传来了微信视频的請求,看那個大元宝的头像在手机上显示,知道除了齐天是沒有人会用這么俗气的头像的,沒犹豫的点下接通,顺手按下免提,沈静柔马上也把闹到凑了過来。 齐天的小平头出现在手机裡,嬉皮笑脸的挥着手打招呼,“哈喽啊,哟,两位小美女都在啊。” 沈静柔作为我哪裡的常客,倒是也和齐天见過几次,不算是朋友但也绝不陌生,沈静柔和齐天两個都是能說爱闹的性子,這两人倒是一点不见生的相互打招呼,红豆倒像是举着手机的支架一样。 “好了,你们俩要是有什么不可见人的想法私底下加微信自己聊去,我這办事呢。”把沈静柔的大脸推开,红豆凑到镜头前面问道,“怎么样了?香头烧成什么样了?” 仙家问事要先上香,今天的事比较紧急,又是可能出人命的大事,红豆叫齐天给上的是九炷香,平时看仙问事的时候都是三炷香,九九为尊,上九炷香也是請大堂主的做法。 香燃烧之后烧成什么形状也是又說法的,红豆问香头就是想知道這件事情是吉是凶,心裡好有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