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和鬼神 作者:一键三连 泡過澡 泡過澡 苏启光溜溜,赤條條,坦荡荡。 面对着浴缸裡的濡鬼,一点被惊吓到的停顿都沒有,伸手過去放水。 浴缸裡的水放满,坐了进去。 狭小的浴缸裡,与鬼神对面而坐。 脸上自始至终沒有露出任何表情。 苏启不怕嗎? 我怕死了!!!!! 苏启此刻的心情像极某世界名画。 他表面上虽然克制的很好。 但在不那么容易表现出来的方面,比如血压,他的血压正在飞速飙升! 问,和一只身强体壮,精通死亡翻滚的鳄鱼,待在同一個小浴缸裡,是一种什么体验? 苏启现在差不多就是這种心情。 如此“亲近”的和一個鬼神共浴。 他当然害怕! 這根本不是长相或者习惯的問題,而是鬼神好像都天生自带恐惧光环。 恐惧是所有生物与生俱来的弱点。 根据达尔文进化论。 铁憨憨基因,是不可能跨越十几亿年遗传到现在的。 无所畏惧的铁头娃,早都被自然選擇淘汰了。 苏启不想和這濡鬼共浴,尤其那浓密毛发飘在水上,湿漉漉,黏糊糊。 又惊悚,又恶心…… 但他不得不這么做。 因为他那一副脱光光的样子,明显就是要来洗澡,看见有鬼在不洗了? 怎么圆场? 一句:抱歉打扰了? 苏启還想至少活過今晚。 苏启這個澡洗的担惊受怕。 坐在小凳子上把水从头上浇下来,明明是热水,却感觉透心凉。 那濡鬼的视线,总像是在盯着自己一样,搞得苏启根本不敢有什么反常的动作。 直到洗完澡,离开浴室。 回到房间,锁了门。 苏启躺在床上,把一家的鬼都隔绝在门外,一直紧绷的心神才悄悄放松。 我和鬼神泡過澡…… 太累了,太累了。 苏启才到這個遍地鬼神的东京两天,就已经感觉到了世界的恶意。 在這裡生活下去,太难。 但除了硬着头皮,别无他法。 苏启烦恼的关灯睡下。 夜色渐深。 床底下,一只血手又悄然伸出来。 摸索了一会,又缩了回去。 睡梦中。 苏启又梦见自己沉入了深海。 越沉越深。 身侧的标尺。 水深200,500,800,1200……1300,1400米。 昨天好像沒這么深? 一個巴掌大的白光小神龛。 正在1400米深的海中飘浮。 小神龛上书着一首熟悉的和歌。 苏启在睡梦中,思维模糊。 潜意识的托举着小神龛向上游。 1400,800,500,200米…… 最终推近到了临近海面的位置。 小神龛在海面上下几米浮沉…… 学校。 巡逻的保安拿着手电筒。 例行巡视校园。 走到教学楼后的绿化带,手电筒如同往常般随意扫了扫。 沒有异…… 保安一愣。 手电筒又重新照向树下。 什么都沒有。 奇怪,眼花了? 保安又仔细看了看,什么都沒有。 一脸疑惑和费解,离开了。 他刚才好像确实看到,树下有個白色的小神龛来着,怎么又沒了。 梦中的神龛,在海面上下沉浮。 苏启醒了。 昨晚的梦,今天记得很清晰。 比前一晚要清晰。 不過,连续两天梦到沉海有些奇怪,還新看到了個小神龛,和自己“虚构”能力的信标神龛一样。 自己好像无意识中把它推上了海面……也不知是什么寓意。 苏启对着卫生间镜子照了照。 最近连续两天压力大,睡眠质量差,感觉黑眼圈都加重了。 尤其刚才掀开马桶盖,看见涌出了海藻一样的浓密秀发之后。 苏启战栗着呵呵。 真好,秃子们一定很羡慕。 出门,去学校。 人多的地方能让苏启感觉更安心。 从小学逃课到大学的苏启。 第一次对学校感觉這么亲切。 课上。 苏启看着站在数学老师背后,嘴裡不停重复着“听不懂,听不懂”的鬼神。 一边战战兢兢,一边心說: 学习使我快乐。 课间。 友树看着苏启的精神状态。 “伙计你黑眼圈又重了,真沒事?” “大概。” “你去找過神河了?” “找過了,供奉了3千円。” “不管用?” 苏启嘴角扯了扯,還沒說话,友树后背被人拍了一下。 “谁說不管用了,我真有认真给他驱邪了好吧。” 神河真由美加入话题。 “真由美,都是同学你還收钱?” “我這是正常营业,你新年去祈福从来不给赛钱箱投钱嗎?我這是替神明大人收钱。” “然后顺便替神明花钱?” 神河真由美瞪了友树一眼。 “啧,你怎么跟教导主任似的,总想砸我生意。” 不知道巫女多穷嗎。 要给家裡的神社做事,沒法出去打工,赚不到零花钱,买不了喜歡的蛋糕,CD,小裙子…… “不過,說真的,我已经给你驱過邪了,你還是精神萎靡。” “不是你的問題,我沒睡好。” 苏启郁闷的趴在桌上,如此說道。 “嘿!你们在聊什么。” “可爱”的沙耶,从神河真由美后面抱住她,探出头来。 “真由美酱~” 啊,女人的危机感…… 池园友树嗅到了修罗场的味道。 啊,鬼神大佬求放過…… 苏启心提到了嗓子眼。 啊?我跟你很熟? 神河真由美一脸懵逼。 真由美有点别扭,她不习惯不熟的人過于“亲密”的触碰她的身体,挣脱开沙耶抱着的手。 不小心碰掉了沙耶的发夹。 “呀……” 发夹从桌上滚落,在地上弹了几下,飞出去好远。 沙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启君……能不能帮我捡起来。” 旁边桌在聊天的女生看到了,忍不住互相嘀嘀咕咕道: “沙耶她不是才甩了苏启?” “這就当沒事一样凑過去,用大家還做好朋友那种說辞?有点恶……” “哄男生還不简单,男生碰上那种又可爱又天真的类型,都沒办法的。” “嘛嘛,我懂,那种故意装的笨拙一点,很讨男生喜歡的。” “喂,水谷,你们声音太大了,沙耶不是故意的。” 友树插嘴說了一句。 “要不我跟苏启說說你的事?” 刚才還在說沙耶的水谷,一听友树的话,脸“腾”的就红了,看了苏启一眼,转头冲着友树: “略!哼……” 转過了头。 苏启压根沒在意他们說什么,而是回头看向发夹。 沒错,沙耶绝对不是故意的。 因为她的头正在地上滚啊! 地上大好的一颗人头,正一脸不好意思的对苏启說着: “启君……能不能帮我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