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打包带走
還沒好好整理一下方才验看的结果呢,這一下子全给吓跑了。
身子半起的道一,复又跌了回去,差一丁点,就要和這具浮尸,来個亲密的拥抱了。她有些不满的回头,待看到一行人背着几日来久违的阳光,不由得眯了眯眼。
阳光加上成片的白雾,可真刺眼啊。
走得近了,不良人等人才看清,是一個十二三岁的少年道人,长得挺清秀喜人的,可做的事不止渗人也挺恶心的。
抱着一具死去不知几时的死尸,上下其手。
不对,這样一個道士。
为何会在此地亵渎死尸,行为那般的猥琐。
将阳光遮得严严实实的,道一才将几人看清。
打头的那位身着官服的,具体多大,应当是個县令,這和她之前路過县城,偶然见過县令一面穿的官服差不多,身边還有一位文士打扮的小胡子,就当是主簿一类的。
另外几名横眉竖指的,便是不良人了。
双方的時間有一瞬的静止。
来人正是濮阳县令,濮阳受灾,這個县令道当其冲,朝廷派了赈灾大臣、御史同行的還有一位大理寺卿,也不知查個什么。
总之,這位刘县令被‘流放’了。
不能从灾难之获取好处的刘县令,只能带着手底下的人四下寻访,表现得十分用功积极,今日正好撞上了‘猥亵’尸体的道一。
总算有地方撒气,兴许能从這道人身上剥出些油水来。
旁边的胡主簿自然懂刘县令的心思,挥手便要上前拿下道一。
道一见到官府中人,可高兴了,“官爷,這尸…”
“把這不知死活的道士,给我拿下!”身形削瘦的主簿,极有眼力,在看到刘县令的表现后,带有狠厉之色的怒喝道,两個高大不良人也就明白了,应该如何对待這個小道士。
身边两個不良人带着大刀的,气势汹汹。
就這么不怕死的冲上来了。
两人不由分說上前捉拿道一。
可主簿的吼声,已经让道一处于半清醒的状态了,一半不清醒,是因为饿的。
但這也让她清楚的意识到,就這么抓人的官员不是好官呀,而且被抓进大牢裡,她怎么帮王荣完成诉求呢。
不過,县衙大牢,裡头会不会有很多死過的人残留的东西呢。想到方才的魂力,道一竟然感觉有些饿了。
见不良人朝她扑過来,身子比脑子的反应更快,在两個不良人冲到跟前时,人已经转移到了另一边。
如此一来,刘县令更气了。
不消主簿开口,他怒道:“把這小道士给我带回县衙。”
還要再跑的道一,听到县衙两個字,顿了一下身形,這也成功让两個不良人制住了她。
旁边的包裹,由主簿旁跑過去捡起,仔细翻看之后,发现裡面空无一文,就那么一套换洗衣物,刘县令见了,也不免失望。
看這小子穿得人模人样的,竟是一身无分文之人。
不对。
“你们两個给我搜這小子的身。”刘县令上下打量道一,似在看财物在什么地方。
只剩下三個占卜铜钱的道一,身子一僵,余光瞥见一那具浮尸,眼珠子一转,“各位官爷,方才我摸過這浮尸大哥全身,不知身上可有沾上脏东西啊。
哎,也不知這尸体死去多久,在水中有沒有染上什么疫病啊。”
瘟疫向来如洪水,似猛兽。
别說隔着几步远的县令,便是不良人都悄悄的远了几分,要不是刘县令盯着,两位不良人能立刻扔了人跑掉。
“官差大哥,能把我的包袱還给我嗎?”本来這些东西在入狱之后,都是不能带进去的,眼下怀疑其中有什么瘟疫,刘县令等人哪裡還敢碰。
连個穷鬼道人都不愿意拿下。
胡主簿的小胡子动了,他将刘县令带至一旁,轻声嘀咕,“县令大人這小子若是当真有瘟疫,我們应该带回去啊。”
“哦,为何?”
刘县令寻思要回去好生洗洗祛祛脏邪呢,冷不丁听這要求,当即就想要拒绝,又听胡主落道:“县令大人你忘了如今赈灾的可不是你呀,而是朝廷派来的人。
若是他们在赈灾的时候,出现個什么疫病,倒霉的可不是咱们。”
刘县令一听有戏呀,却是忘了這也是自己的治下。
因为隔得远,道一也听得不太真切,只听到要将她带回去的决定,见两人回来,道一放弃的挣扎,实在是太饿了,费劲。
等到了县衙再說吧。
沒再挣扎的道一,仰起头,要和刘县令說话,后者看也不看,就给這件事下了定论,“濮阳县受灾,如今你身份未明,现下要将你押回县衙,余下的等回了县衙再說。”
“不是,官爷,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說,關於這具尸体的。”道一想要和刘县令說一下浮尸的真正死因。
哪知刘县令面上露出一個怪异的笑,令人渗得慌,“沒看出来你对這尸体還情有独钟的嘛,那就成全你吧,都给我带回县衙。”
状况外的道一:???不是,朝廷的官员都是這样的嗎?虽然她不反对去大牢裡坐坐,可這也太草率了吧。
愣神的道一,回過神来,已经被捆得很结实了,身上捆着個绳子,任谁也不舒服,她摆弄几下,发现還真挣不开,实在是饿太惨了,沒什么气力。
发现她意图的不良人,沒好气的拍了她一巴掌,“给我老实点儿,乱动什么,别想着逃跑。”
被捆得难受,只是想活动一下的道一:......山下的人,为什么会有這么凶的啊!
還沉浸在来濮阳县路上,沿途那些‘友好’百姓的思绪中,道一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
“给我闭嘴!”见她還要再說话,不良人又给了她一個巴掌,沒见他们县令已经很生气了嗎,再让這小子說两句,万一县令更生气,他们拿不到月俸怎么办。
无缘无故被打,道一实在是震惊非常。
只能到了县衙大牢再看了,实在不行,来個穿墙术,到时候就能离开了。
打定了主意,道一安静下来了。
无言则被当成了默认,随后就被其中一位不良人,无情的拖走了。
另一位不良人随意将地上衣服,盖在那具一直躺在地被扒得精光的浮尸身上,在县令的目光下,不得不认命的扛起。
一人,一尸,一包。
一同被带回了濮阳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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