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吃不了一点苦
多日不见,朱佑樘又瘦了不少,不知是减肥餐的效果,還是闹心的原因。
朱佑樘黑眼圈儿挺重,想来是近期熬夜的缘故。
“草民参见皇上。”李青拱了拱手。
“昂,坐吧。”朱佑樘放下奏疏,轻轻摆了摆手,侍候着的小太监立即退了出去。
他揉着眉心,问:“知道朕召你来京,所为何事吧?”
“嗯。”李青点点头,“不過,我沒有把握。”
“昔年太上皇病危,你都能妙手回春,岂会沒有把握?”朱佑樘嗤笑摇头,自以为很聪明的說,“无非是怕万一出了岔子,提前给自己找补罢了。”
“……一码归一码,医有十三科,皇上可听過有人全部精通?”
朱佑樘一滞,随即道:“朕不管那些,你能治好皇后,朕重赏,治不好……哼哼。”
“那你现在就哼哼吧。”
“你……”朱佑樘這段時間沒少受气,当即暴怒:“你放肆,大胆!!真当朕不敢治你的罪?!”
李青都免疫了,无奈道:“信信信,行了吧?”
“你……”朱佑樘胸膛剧烈起伏,脸都气红了,好一会儿,才道:“来人,唤皇后過来。”
“是。”小太监听出皇上愠怒,都不敢进来,遥遥应了声,便匆匆去了。
朱佑樘平息心中怒火,用尽量温和的声音說道:“若能调理好皇后身体,让她怀上皇嗣,无有不允!”
“呵…”
“你笑什么?!!”
沒忍住……李青见他真急眼了,清了清嗓子,问:“皇上,草民有一事不解。”
“說!”
“自古皇帝后宫……除去荒淫无度的,也多在十人以上,皇上何以……?”
“他们那般,朕就也要那般?”
“倒不是,就是有些好奇。”李青笑笑,“不知皇上可否为草民解惑?”
朱佑樘哼了哼,道:“朕只是想给妻儿圆满的夫爱、父爱,亦不想沉迷女色。”
“为宗室开枝散叶,也是尽孝道啊!”李青說,“只要不放纵,不会影响身体,亦不会影响江山社稷。”
“朕召你来是为了给皇后调理身体,不是让你跟百官那般,规劝朕纳妃的。”朱佑樘不满道,“還有,你還沒那個资格。”
李青撇撇嘴,不再多言。
少顷,张皇后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
“哎?不用這般。”朱佑樘脸色多云转晴,笑道:“李神医来了,他能医好你。”
我可沒這么說……李青拱了拱手,“草民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免礼。”张皇后嗓音温和,如见救星。
李青的医术,经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们宣传,几乎到了无所不能的地步,听得多了,自然深入人心,且李青有着真实战绩。
于是,李青也就成了朱佑樘、张皇后的救命稻草。
“诊脉吧。”朱佑樘催促。
有什么好诊的,她又沒明显病症……李青无奈,开始切脉,眯眼,皱眉,眼睑低垂……
接着,开了副药方。
“一日一次,膳后进药。”李青道,“少食油腻、辛辣之物,多休息,多走动。”
“什么时候能……好?”张皇后问。
李青苦笑:“娘娘,你药都還沒吃呢,草民如何知道,总要一步一步来吧?”
顿了顿,“娘娘服药一段時間后,草民才能根据娘娘凤体情况,做进一步治疗。”
“那好吧。”张皇后有些失望,不過,见李青一副問題不大的样子,她也沒那么慌了。
确实問題不大!
不管是张皇后的身体,還是李青印象中的歷史,弘治都是有子嗣的,且還是嫡子。
既是嫡子,自然出自张皇后!
他几乎可以确定,弘治应该就是歷史上的弘治了,因为换個人,万不会如此。
要知道,普通的小富人家,都会纳妾,何况是堂堂皇帝呢?
只不過,想起正德,李青又不禁有些头疼。
那位爷可是……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
未来会是他嗎?
但愿不是吧!
李青对明朝皇帝有印象的沒几個,正德就在其中,正德具体做了什么他不清楚,但,据說康熙、乾隆下江南,就是效仿的正德。
這是個把玩当主业的皇帝!
李青觉得正德可能有被抹黑的嫌疑,不過,他认为這位爷不靠谱,多半也是真的。
一時間,李青心头思绪万千。
“李神医,李……?”
“啊,哦,”李青收回心神,道:“皇上,让草民也帮你诊诊脉吧。”
朱佑樘点点头,问:“你方才魂不守舍,却是为何?”
“草民是在想,为娘娘调理身体的第二阶段。”李青随口說了句,搭上朱佑樘手腕。
许久不见,朱佑樘减肥颇有成效,都不用多么用力,就能按到脉搏了。
朱佑樘的身体又好了一些,不過远沒达到李青预期。
“皇上,你是否又超量吃橘子了?”李青问。
“沒有,真不仅沒多吃,還减了量呢。”朱佑樘摇头。
這不对呀……李青皱眉沉吟片刻,“除了橘子外,你還吃了什么水果?”
“呃…芭蕉算嗎?”朱佑樘觉得芭蕉更让他幸福。
李青脸都黑了。
“你一天吃几個?”
朱佑樘脸上一热,避而不答,只是问:“朕身体有毛病嗎?”
“有!”李青沉声道:“以后不准吃了,它对你的身体危害很大,甚至会影响下一代。”
李青故意将后果說严重点。
這一招果然有用,朱佑樘立时就被吓唬住了,忙问道:
“能补救嗎?”
“只要不再吃,慢慢就会好了,况且娘娘现在也怀不上,呃……总之,现在戒掉還来得及。”
朱佑樘叹了口气,“朕明白了。”
他很郁闷,为什么他喜歡吃的东西,都不能多吃。
“有沒有一种食物,既甜,又对朕的身体无害的?”
朱佑樘吃不了一点苦,就喜歡吃点甜的,偏偏……李青不让他吃。
“沒有!”李青斩钉截铁,“只要是甜的,无论是糖、水果,還是点心,亦或蜜饯什么的,都不能吃。”
顿了下,“可以偶尔吃一些,但不能過量。”
完全戒断是不可能了,朱佑樘沒那個毅力,也不像是能吃苦的人,李青只能退而求其次。
朱佑樘无奈点头,“皇后這边……你大概要用多久?”
“不超過一年。”李青說。
“這么久嗎?”朱佑樘不满。
李青淡淡道:“太医院那么多人,他们可有把握在一年之内调理好娘娘的凤体?
若是那般轻松,娘娘何故到如今還未……是吧?”
“好吧!就一年!”朱佑樘吁了口气,点点头。
他和皇后成亲都這么久了,不差這一年。
“既然回来了,去长乐宫一趟,给太上皇也瞧瞧。”朱佑樘說。
娘的,你们這一家子,可真是逮着我往死裡用啊……李青郁闷,“可以。”
长乐宫,内殿。
奴婢退下,二人独处。
朱见深对李青回来,表现的很高兴,“保定府那边都搞定了?”
“哪呀,還有好多事情要忙呢。”李青翻了個白眼儿,哼道:“京师這档子事儿,你为啥不出手,非要让我跑一趟?”
朱见深好笑道:“都弘治三年了,我這個太上皇還能出手嗎?”
“事急从权嘛。”
“不不,我一旦出手,就算能压住,造成的不良影响也会很大。”朱见深道,“我不动,是一种震慑,他们就算闹,也有個限度;
可我一动,性质就变了,這個道理你又岂会不明白?”
李青苦笑:“保定府那边儿也很重要啊,作为破局的第一個试点,眼下又几乎全部运作起来了,我不看着些……”
“保定府离京师又不远,相信那沈家也不敢乱来,”朱见深笑道,“再說,以你的本事,往返不過是一两日時間,无非就是辛苦些。”
李青都给气笑了:“敢情都不把我当人呗?”
“你是仙,你是神,你是唯一的……”
“打住打住。”李青沒好气道,“我不能久待,皇帝那边你帮我說說。”
朱见深想了想,道:“這样吧,你每隔一段時間,回来一趟,尽量兼顾。”
“說实话,我也想抱孙子了,還有……”朱见深富有感情的說,“我這過一天少一天,也想有個說话的,往返三百裡,对你来說……很难嗎?”
李青默然。
“唉,這也就是你了,换個皇帝都不行。”李青答应了。
朱见深做了很多,也让他大为省心,对于他,李青容忍度总是很高,算是对他的馈赠。
“哦?這么說,我在先生心裡很重要喽。”朱见深开心的說。
“少臭美……”李青闷声道:“来都来了,给你针灸一下。”
“得嘞。”朱见深一乐,颠颠儿走到床边趴下……
‘青爷,你快来啊,我剑被人抢了。’
李浩愤懑不已。
這把剑可是他的心爱之物,且佩戴好几年了,都有了感情,如今被人黑了去,他哪裡能忍?
奈何,這是皇宫大门口。
李浩虽满心愤慨,却還不至于失去理智的喊出那句“我爹是李宏”!
他不傻,不会坑爹!
只能寄期望于青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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