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9章 殺的，不是幻象也非現實！
秦朗在喘着粗氣，沒有去迴應寧芊芊的打趣。
腦海裏，關於先前的記憶，還在不斷地涌現。
他的五感被封印。
只有在洛輕語等女赴死時，才掀起漣漪。
並未真切的感觸，像是一場夢境。
可甦醒後，那種真實感，仍然讓他後脊樑背發涼。
他目光四顧，見到滿臉擔憂之色的洛輕語，也見到陰惻惻打量着寧芊芊博大胸懷的許嬋……
包括軍子等人，皆都完好無損的騰空於他的四周。
活着。
都還活着！
包括玄黃大世界，以及還在藍星的故人。
都不曾寂滅！
“師父，您沒事吧？”
“少爺，你的表情有點不對勁啊。”
“……”
關切的詢問聲，此起彼伏。
在一旁的仇九兒捉住秦朗的手臂，心疼的道，“你怎麼了，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事。”
秦朗重重地搖頭，“琉璃呢？”
“還有，祂呢？”
那雙翼小人，分明就是琉璃的化身。
他不太懂，爲什麼都到了這種時候，琉璃還要以化身相見？
不願意跟他碰面？
“師父的話，我們也沒有看見，不過那個惡源，從剛纔開始，就跟你一樣，木訥的愣在那裏，現在情緒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端木嵐遙指着極遠處的方向。
在那裏，惡這不可名狀的生物，像是一團氣體，懸浮於星空當中，此時開始震盪，那團本源惡氣，在起伏，波瀾不定。
所有人到現在，都是腦瓜子嗡嗡的。
足以毀滅星空的惡與秦朗兩人，正打的如火如荼，突然間，卻是靜止不動。
能夠做到這等地步的，除了天命道祖對兩人施以幻境，再無其他的解釋。
“還活着?沒有被困在幻境當中，那祂怎麼死？”
秦朗擰眉盯着惡源所在。
他能清楚的記得，在幻境中抹除世界時，琉璃故意將他的力量，強加到惡的身上。
讓祂感受到力量的提升。
甚至，讓每個人的死法，都符合惡的認知。
讓祂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可現在，惡的確是被困在天命的幻境當中了。
可祂的本體還在原初啊。
這傢伙只要還活着一日，誰知道，哪天會不會清醒？
而且，他到現在，都覺得有些荒誕。
就算個性再怎麼酷似。
如同惡這樣的級別，又怎會那麼容易被幻境所困？
祂感知不到本體與幻境的本源差距？
轟！
一聲巨響從極遠處傳來。
卻見惡源的方向，大片大片的惡氣生物，都在崩潰。
渾天惡祖連話都沒有說出口，身軀如同齏粉化，開始迅速的凋零。
這些惡氣生物，本就是沾染了惡源的惡氣，纔會被感染。
此時惡源動盪。
污染，已經開始消退。
如同惡祖一個級別，根本抵禦不住反噬。
紛紛化作齏粉，隨風飄散。
就連原初世界的兵祖，被秦朗打的跌境，也是在上百位道祖一同的鞏固主道下，才免遭一死。
至於先前就被感染，並且還處於巔峯狀態的十餘位主道道祖。
只可惜他們太強了，就算是原初的道祖有心，也無力遏制反噬。
紛紛凋零，隕落。
“不，這不可能！”
“爲什麼，爲什麼還不能突破帝尊？”
“都死光了，都殺光了，爲什麼還沒有世界意志的反饋？”
“我纔是唯一的道，我纔是那個唯一的遁一變數！”
“我纔是能夠成就帝尊的唯一存在。”
“爲什麼，爲什麼不是我？”
“惡！我要惡念！！我要惡念！！！”
“給我惡！給我惡！”
那團惡源爆發出嘶吼之聲，在橫衝直撞。
只是，其周遭一圈金光燦燦的天命大道，如同世界囚籠。
任憑惡源再怎麼衝撞，也不讓祂離開。
更不讓祂汲取絲毫的惡念。
惡源很恐怖！
恐怖到只要有惡念產生的地方，祂就永遠不會被抹殺。
只要有人，有生物的地方，便會有惡念產生。
任憑惡源覆滅無數次，也能夠安然無恙的重生。
這是秦朗無法抹殺的存在。
即便是天命琉璃，也無法做到。
唯有讓祂徹底沉淪於幻境，讓祂無法汲取惡念，才能做到凋零。
嘩嘩譁！
那包裹着惡源的天命囚籠，在繼續的旋轉。
上方有時間，在超負荷的流淌。
一息過去百萬年。
不知道過去多少息。
那被囚禁於天命囚籠當中的惡源，咆哮的聲音，逐漸的變得乾癟，“惡念，惡念，爲什麼，爲什麼都死了，爲什麼，沒有一個活物？”
在所有人的眼前。
惡源在時間超負荷流逝之下，像是一個在沙漠中困了三天，都沒有喝到水的旅人。
又如同氧氣被掐斷的人類，體會到無法呼吸的窒息絕望。
終於，在所有人的眼前，那團本源惡氣，開始龜縮。
像是米粒的大小，在覆滅之間，爆發了一下，讓得囚籠爆顫。
而後便隨同碎裂的天命囚籠一道，徹底的消散於無垠的星空當中。
“贏了！”
“我們贏了！”
“我們戰勝了惡氣國度！”
“爲秦公子賀！”
“爲原初世界賀！！”
“爲天命道祖賀！！！”
原初世界的修士，見到惡氣國度隨着惡源的崩潰，全部凋零。
一時間，激動的情緒衝上天靈蓋，歇斯底里的狂吼，在宣泄着心中那澎湃的情緒。
有人大笑連連。
有人抱着奮戰多年的戰友，嚎啕大哭。
更有無數人跪伏在地，雙手掩面，喜悅之情，難以自已，喜極而泣！
“我的琉璃呢？”
“我的琉璃呢？！”
秦朗目光生冷，環顧四周，在怒吼。
從開始，他就無法感知琉璃的存在。
到現在，他已經能夠穩壓惡源一頭，仍然無法感知天命大道的存在。
琉璃呢？
他那麼好看的一個琉璃呢？
人在哪裏？
琉璃在哪裏？！
“秦朗，你先別激動，天命道祖她想要封印惡源，還是勉爲其難，唯有藉助你的力量，才能夠將惡源困在天命幻境當中無法自拔。”
“或許，在你看來，你殺死的不過都是一片幻象。”
“但那幻境中的每一個人，你殺死的每一位，皆都蘊含着天命道祖的天命！”
“唯有如此，才能夠騙過惡源。”
“唯有天命道祖以身獻祭，方纔能夠讓惡源徹底的消失。”
作爲爲數不多的主道道祖，從污染反噬中活命的兵祖，來到秦朗的面前，在爲他開導疑惑。
針對惡源的處置方案，他們這些主道道祖，經過無數年的推演。
也只得出這一個。
見惡源崩潰，兵祖篤定，是天命道祖實現了這個‘不可能實現’的方案。
時間道祖死在大戰前，隕落時，將寂滅的大道交由天命道祖掌控，加速惡的乾涸。
而天命道祖，也用她絕大部分的天命，編織了一個足以以假亂真，騙過惡源的天命幻境。
隨着惡源被消滅。
與其一道粉碎的，還有琉璃的天命大道！
“你的意思是，琉璃死了？”
秦朗目光顫慄，擡手望着白淨如玉的手掌，聲音裏有着滔天的怒火，“我這雙手，殺的那些，全部都是琉璃的化身！
我每殺一人！
琉璃便會感受到一次被殺的痛苦！！
天命銳減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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