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下雨天和睡觉 作者:未知 师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這人,怎么這么有意思。” 何远看到师姐笑的先俯后仰的样子,耸了耸肩。 好半天,她才停下来:“那……你要听听我的事嗎。” “不要。” 何远的選擇,有些出乎师姐的预料。 “为什么?” “你這种故事,有点老掉牙。”何远道。 “离婚之后還纠缠不休的,无非是两個原因,一個图钱,一個图人。” “图人的话,他不会大庭广众之下和你大打出手,毕竟县城就這么小,传出去大家都不好過,真想和你复合的话,他不会蠢到用這种方式。那么剩下另一個原因,自然是图钱了。”何远道。 這個时候,干锅做好,端上来了。 何远闻了一下,很香。 用筷子夹了一片土豆,放进嘴裡,嗯,還是熟悉的味道。 “你继续。”师姐示意道。 何远吞下土豆片,擦了擦嘴:“图钱的话,就更简单了。如果他有家有室,還有稳定的收入的话,那他缠着你,主要還是因为你手上有让他眼红的财产。但如果是這样的话,当初他离婚,就肯定会把财产分割干净,不会在事后再来纠缠你,這不符合逻辑。” 师姐喝着酒,看着他。 “那么就剩下一個理由,就是他沒钱,甚至沒有工作。但如果這样,那他当初就不会選擇离婚,而是会拖着你,一直到他找到下一张饭票。”何远道。 “沒错,他当初死活不愿意离婚。”师姐道。 “他既然選擇了离婚,說明他已经有饭票了,而且他肯定会跟你分割好财产,占尽最后一点便宜。而既然你们已经离婚,說明他已经达到他的目的了,按理来說,他不应该来继续纠缠你。”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饭票不稳定了,或者說,他沒钱了。” “让我猜猜,他是不是有一些不良的爱好,比如赌钱,或者吸粉?”何远撑着下巴,手指在桌面轻敲。 “看他的身材,不瘦,還有点壮硕,脾气虽然暴躁了点,但還有理智,做事很有逻辑,不像是吸粉的样子。那么很大的概率,就是赌博了。啧啧,赌钱害人啊。”何远摇了摇头。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师姐忍不住道。 “虽然還有其他可能,不過根据线索进行推敲,排除不可能的情况外,剩下的就是必然了。”何远笑了笑。 “你看周易嗎,周易裡面有個思想,是变易,简易,和不易。简单来說,就是万事万物都在不停的变化,虽然如此,但理解其核心之后,事物就会变得很简单。而不管這事物怎样发展变化,其本质是不会发生改变的。” “其实,我也沒想到他怎么变成這样。”放下筷子,师姐脸上有些怅然。 “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還是厂子裡的一個工人。做事很努力,也很认真。零几年那会儿,他的工资就是别人的三倍,人特别的爽快,也特别的意气风发。”师姐陷入了回忆。 “我那时候還小,就觉得他那個样子特别帅,特别有安全感。他家裡條件不太好,是农村的,還有弟弟妹妹,那個时候我還有不少追求者,有不少家裡條件都挺不错,有老师有医生有公务员。但我觉得吧,這個人很有上进心,所以虽然我妈反对,但我還是和他结了婚。” “很正常,很多人刚开始的时候都对恋爱抱有憧憬,觉得自己這辈子就要嫁给爱情。等到大了,成熟了,才觉得爱情就是個狗屁。”何远静静听着。 师姐摇摇头:“后来场子裡效益不好,很多人不是下岗,就是看不见出路,离职了。开店的开店,做买卖的做买卖,倒也混的风生水起。只有他還抱着那個铁饭碗不放,觉得场子迟早能够起来。” “老一辈的人都觉得,国企和公务员是铁饭碗,這一辈子都不会下岗,理解。” “后来场子裡的亏损越来越大,都揭不开锅了,工资也发不下来,他们自然沒活儿干了。成天待在家裡,啥也不干。我那时候工资也低,养两個人有些困难,就干脆辞职开了這么個店。为了這個事儿,他還和我大吵一架,问我为什么要放弃工作,为什么要离开单位。” 师姐苦笑着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从那個时候起,他的脾气就越来越差,尤其是以前他带的一些徒弟,混的比他好,事业有成有车有房。人家要聘請他,开的工资挺高,他還不乐意,回来就跟我骂,說什么‘当初老子工作的时候,小兔崽子還在撒尿,现在都想骑到我头上了,沒门!’” “再后来他接触那個东西后,整個人都沉进去了。以前還是一块两块,后来直接五块十块,再后来就五十一百的打。沒钱了就回来找我要,我不给他就打我,還骂我成天穿的這么骚,是不是背着他在外面偷男人。”师姐說這话的时候,脸上很平静。 “這些我就忍了,最让我受不了的,是他不喜歡囦囦,一直想让我生二胎。以前沒有政策,他只敢偷偷让我生,现在好了,政策一开放,他每天都在逼我,還有他母亲。 我提了离婚,一开始他還不干,我說我把房子车子都给他,店是写的我母亲的名字,转不了,给了点现金,他才勉强签字。 离婚之后,他就迅速和另外一個女人在了一起。” 师姐說着,抬头看着何远,“我是不是很傻?” “你其实心裡也是清楚的吧。”何远道。 “你要是說女人出轨,男人不知道,這点我信。但你要是說男人出轨,女人不知道,這個反正我不信。” 师姐沉默,過了半晌,她才道:“是,我早就有感觉了。” “有感觉了,你還装作不知道,是不是還心存侥幸,觉得,這可能是你的错觉,或者他只是暂时犯错,以后醒悟了,就会回来。再不济,就是這都结婚了,出就出吧,要是闹大了,传出去多丢人。” “你有沒有觉得,自己跟别人很不一样。”师姐道。 “不一样?嘴比较毒?”何远道。 “换個人,估计都要被你气死了。” “那你看看,你现在沒有刚才那么伤心了吧。”何远道。 师姐歪着头想想,道:“听你這么一說,好像是這样。” “我帮不了你什么,顶多是你心情不好,我陪你喝喝酒,让你开心一点。让你开心就很简单了,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何远吃的满嘴流油了。 刚回来那阵子,何远胃不好,吃什么都很难受。尤其是干锅這种油腻的食物,何远闻到气味都会反胃。 现在好了,何远感觉神清气爽,身体倍儿棒。 让他像高中一样,打篮球打一下午都沒問題。 “那我是不是還要谢谢你。”师姐白了何远一眼,风情万种。 “按照常理来讲,我应该做的就是附和你的话,和你一起谴责你的前夫,顺便再灌你些鸡汤,给你点温暖。再不济,也要做個倾听者,坐在一旁,听你倾述就好了。不過嘛,顺着别人来的人,一般都对别人有某种述求。”何远耸耸肩。 “哦?你对我就沒有所求嗎。”师姐低头,发丝落在何远胳膊上,一股幽香传了過来。 何远看了师姐一眼,只见她眯起了眼睛,媚眼如丝,眼神似笑非笑。 “你别用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何远笑道。 “你哪儿坏了,我怎么沒看出来。”师姐伸手,白皙的玉指捏着何远的小脸,往外拉扯。 两人的间隙很小,何远一低头,就能看到师姐的沟壑。 “别闹了,吃饭吃饭。”何远摇头,摆脱师姐的手指。 被何远一番“开导”后,师姐的心情好了不少,跟何远聊聊家事,聊聊工作,聊聊老家的趣事,三個小时過去,两人喝了半箱酒。 喝完后,何远结账。两人满身酒气,肯定不能开车了。 索性师姐住的地方离這不远,何远干脆打了個车,送师姐回家。 一直送到门口,师姐掏出钥匙打开门,踉跄着进去,将灯打开。 “你不进来坐会儿嗎。”师姐道。 “不了,你女儿该休息了吧,我就不打扰了。”何远道。 “她今天跟她婆婆去了,不回来。”师姐弯身拖着鞋子,浑圆的屁股翘了起来,正好对着何远。 何远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不了,我還有点事,回头见。”何远選擇拒绝。 并不是他怕什么,也不是师姐不够诱人。 只是何远觉得,這個時間,這個情况,不合适。 何远和师姐打完招呼后,就下楼回家了。 借着酒劲,何远睡了個好觉。 接下来這段時間,何远很忙。 老宅子翻修完毕,但很多东西才刚刚开始。 何远先把自己的房间布置出来。 一张低矮的木床,一张棕榈床垫,加上水洗的简约纯色四件套,就是他睡觉的地方。 何远不喜歡钢架床,也不喜歡太高的床,那样让他觉得睡着不踏实。 床垫他也不喜歡太软的,早上起来会浑身酸软,他比较喜歡硬一点的床垫,棕榈垫就刚好合适。 因为第一次定错了尺寸,垫子比床小了一截。何远在联系店家之后,店家又给他发了一個新的,沒收运费。 何远少有的主动给店家点了個五星好评。 除此之外,還有两個床头柜,一個落地灯,一個电视机,电视机柜,以及一套六人座沙发,包含一個四人座的大沙发,和两個单人座的小沙发。 何远一直幻想,自己要有房子后,一定要把沙发搬到阳台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盖着毯子,躺在沙发上看书。 要是碰上下雨天就更好了。 下雨天和睡觉,简直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