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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收获头单

作者:未知
余鹏程脸都涨红了。 “你,你怎能凭空辱人清白。做技术的,能叫长肉嗎?” “对对对,不叫长肉,你那叫贴膘,就是贴的厚了点。”何远道。 說话间,何远已经进了屋子,给他拿了瓶矿泉水。 余鹏程接過矿泉,拧开盖子,咕噜噜喝了一大口。 喝完之后他砸吧砸吧嘴,說了句“有点咸”。 “谁让你放调料的时候放那么多,跟不要钱似的。”何远道。 刚弄烧烤的时候,余鹏程就一直在那裡加调料,說這样入味。 余鹏程沒接這茬,扭头看了看院子,然后对何远道:“我看了你朋友圈的說說,你真准备开那個什么民宿了?” “嗯。”何远点头。 “那也行吧,总归是找了個事儿干。”余鹏程道。 “看来你们对我休息這件事儿,意见很大啊。” “也不是什么意见不意见的,就是看你成天都呆在家裡,有点不放心。”余鹏程叹了口气,“你這身体啊,从上学那会儿就差,每個月都在生病,不是感冒就是发烧。出来工作后更甚,你那次发的照片可我把吓着了,都咳血了。” “我那是咽喉炎,北京雾霾大,我抽烟又凶,嗓子裡有血丝。” “還有熬夜吧,一天就睡三四個小时,谁受得了。”余鹏程沒好气道。 何远耸耸肩。 “你以为你還是小年轻呢,像以前一样,一打球就是五六個小时,還有六块腹肌?醒醒吧,你都是要三十岁的人了,零零后都得管你叫叔。”余鹏程打击道。 “是啊,人老了,以前還沒感觉,那几個月赶方案,熬了下通宵,结果第二天跟要死了一样。”何远也心有余悸。 那一次真把他给吓着了。 脑袋像是空了一样,想不了事儿,转不动脑子。 身子更是跟木头似的,一点知觉都沒有。呼吸微弱,稍微提口气,两边的肺就生疼。 特别是那天之后,连续半個月,何远晚上都睡不着觉。无论几点上床,一定会辗转到凌晨四五点钟,才能够迷迷糊糊入睡。 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何远回家之后,才调理過来。 “這事儿你怎么沒跟我說。”余鹏程问。 何远弹了弹烟灰,笑了笑。 這种事,怎么跟别人說? 一個人在外飘着,就注定要学会独自面对一切。 “总之,要好好保重身体。前阵子我一发小,查出来恶性肿瘤,去医院做了几個疗程,沒救下来,前几天刚去了。我去参加他葬礼,他父母哭的那個……哎。总之,我們现在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考虑下這些东西了,别年轻的时候拿命换钱,到了老的时候,又去拿钱换命。”余鹏程一阵唏嘘。 “最可怕的是,你命沒了,钱還沒挣着。”何远插了一嘴。 余鹏程被毒鸡汤灌了個半死,狠狠瞪了一眼何远。 “对了,你猜我這次见到了谁。”他煞有其事的问道。 “哦?见到谁了啊。”何远漫不经心的来了一句。 余鹏程发小的葬礼,见到的无非就是他那些发小呗。 何远虽然认识几個,但又不熟。 关他什么事儿? “我见到了……”余鹏程兴高采烈的說到一半,突然卡壳了。 何远就這么看着他。 余鹏程张了张嘴,打了個哈哈:“见到了小胖。” “见到了就见到了呗,這有什么的?”何远一脸奇怪。 “哈哈,哈哈。”余鹏程一阵干笑,转移话题,“对了,我們公司最近正好要组织团建,准备去爬山。你看你這边准备的怎么样,要行的话,就定你這儿了。” “你這是给我拉生意了啊?”何远道。 “本来准备定徐扬那儿的,不過他那边在山上,我們又不准备呆多久,山上一天就够了。”余鹏程道。 “行啊,欢迎欢迎,要我给你们打個折不?”何远道。 “按正常来就行。”余鹏程道。 “那行,回头你们确定了跟我說声,我把房间给你们留下来。”何远道。 “那行。哦对了,你上次问我树的那個事儿,我回去打听了一下,有倒是有,就是比较矮,還沒长起来,不知道符不符合你要求。”余鹏程又想起一個事儿来。 “有多小?太小了就算了,养着麻烦。”何远道。 余鹏程翻出手机,将照片调了出来。 何远看了一下,小是小了一点,不過還成,看样子能开花。 能开花就行。 何远就怕余鹏程說的是那种幼苗,那他得在院子裡种多久啊。 “行,可以。” “那成,回头你把车开上……算了,你這车太小,让他们送吧,直接给你栽好。”余鹏程道。 “要多少钱?”何远问。 “你看着给。” “一般都是多少,你总得给個数吧。”何远笑了。 余鹏程想了想,报了個数,何远又问送树要不要运费,余鹏程說不用。 但何远觉得树的钱已经够便宜了,油钱自己得出吧? 于是又加了一百块油钱,然后用微信把钱转给了他。 谈完正事后,余鹏程突然道。 “对了,你今儿为什么突然想起請我吃饭?” “哦,我准备弄個露天烧烤,刚买的炉子,這不就想着试试嗎,谁叫就只有你有時間呢。”何远朝着烤架那边努了努嘴。 這些烤具都是刚到的,新拆封,上面一丝油渍都沒有。 何远自己摆弄下,熟悉熟悉,省的到时候客人不会用,他自己也搞不懂。 余鹏程朝他狠狠竖起了一個中指。 将烤好的东西灭掉大半,余鹏程打了個饱嗝,拍拍肚子,开着车回去了。 留下何远一個人收拾残局。 将剩下的串,和還沒烤的菜品都收拾好。 何远将院子收拾好,又将烤具清洗干净,摆放在特定的位置。 回屋子看了看小家伙,牛肉都吃的差不多了。 它鼓着個小肚子,躺在地上,低头舔着爪子。 似乎闻到何远身上的烧烤味,小家伙爬起来,绕着何远转了一圈,鼻子在他身上一嗅一嗅的。 何远揉了揉它脑袋,和它玩闹了一会儿,然后进了书房。 何远坐在椅子上,烧上热水,泡了一壶茶。 水是井水,茶是绿茶。 川菜多油腻,饭后总需要些东西去去油。 所以才会有清水白萝卜,开水白菜這种川菜,或者叫汤。 付出一顿烧烤,收货一笔头单。 這個活儿要是接下来,至少半個月的生意不用愁了。 不過何远并不是很开心。 靠人情弄来的东西,总归是要還的。 何远一直觉得,人情這种东西,要有来有往。 一味地索取,或者一味地付出,迟早都会出問題。 当然,你老是不找人也不行。 你对别人沒需求,那么两人迟早会渐行渐远。 联系联系,要联才有系。 中国人一直讲究一個“中庸”。 很多人觉得,“中庸”就是“平庸”的意思。 很长時間裡,何远都被這個想法给带歪,连带着觉得“中庸”是個贬义词。 不過经历了很多事情后,何远的想法有所改变。 要理解“中庸”,就要先看“易经”。 中国的思想,文化,都是从“易经”中延伸的。 “易经”中,将万事万物都分为阴阳两面。 阴阳谓之为平衡,即過阴,或者過阳,都容易出問題。 只有保持平衡,才能够平稳发展。 用句人话来說,就是你做什么事儿都讲究一個“度”。 “度”這個词就深奥了,至少活了這么多年,何远還沒见過几個“举止有度”的人。 反正何远自己是达不到這种程度。 喝了一会儿茶后,何远开始摆弄投影仪。 何远本来就准备弄一個家庭影院,之前也准备叫田蕊一起過来看电影。 可惜她今晚上要值班,要明天早上才能下班,何远只能放弃這個想法。 至于余鹏程? 那是不可能的。 两個大男人看什么电影。 何远拿着說明书,鼓捣了半天。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何远总觉得年纪大了,连個說明书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放上学那会儿,像這种电子仪器,他连說明书都不用看,随便摆弄一下就掌控了。 买张盗版光碟,都可以帮人重装系统。 现在就不行了。 看了好一会儿說明书,何远還是有些弄不明白。 好不容易把投影弄了出来,何远准备放两部片子,调试一下机器,结果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陌生电话,北京的,沒有备注。 “喂,你好。”何远接起电话,夹在肩膀上,一边在电脑上找着片子。 他的电脑已经有一段時間沒有清理過了,桌面上全是乱七八糟的文件夹。 何远有两台电脑,一台air,一台pro。 air是刚工作那会儿买的,刷的同事的信用卡。 那個时候公司都是让人自带电脑,何远那台笔记本是上学那会儿买的,惠普的,散热特别差。 基本上用不了半小时,机器就一阵高温,然后就会出现黑屏,死机等状况。 尤其是工作后,要做表格,情况更明显。 经常几十個文件一起打开,将各种数据汇总,排序,往往卡的电脑拖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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