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杭州城出道 作者:九幽河上 张小乙很纳闷,一個丫鬟,谁沒事儿给她遮蔽天机啊? 回到真武观的张小乙靠在床上,眼睛望着桌子上的灯花出神。 “嘶” 张小乙越琢磨越纳闷,他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一個丫鬟当然不值当有人给她遮蔽天机,若是這個丫鬟不单单是個丫鬟呢? 经历過后世信息大爆炸,看過众多电影小說电视剧的张小乙对于一些套路,比這個时代的人要懂得多。 就比如說沈欣是某個有大背景的大小姐,外出体验生活,跑到样家当丫鬟。日久生情爱上了杨家大公子,两人互生情愫,最后突破了主人与丫鬟的界限。碰巧這個时候大小姐的爹也找到了他,瞧见自己闺女給人家当丫鬟受苦受累,一声令下,十万天兵降临,将大小姐接回家…… 或者說沈欣是個孤儿,受尽人间冷暖,在杨府打工得日子裡和杨家大公子相爱,碰巧這时沈欣的亲人找到了她,原来她是皇上流落在民间的遗珠…… 再或者說,沈欣本来是個苦命的娃,在杨府当丫鬟,和杨家大公子相爱,碰巧天上路過某個修仙大佬,看到沈欣身负顶级灵根,把她带会大派抚养…… 這种故事太多了,张小乙记得他上初中时,像這样的剧情他能在網上找到无数版本。 虽然荒诞,但不得不說,這种解释确实很符合当下。要不然谁疯啦,给一個丫鬟遮蔽天机? 人都是這样,当一個想法在脑海裡渐渐行成,他就会顺着他的想法继续往下猜。 就跟刑警破案似的,有些时候会先想到作案手法,然后再顺着之前的猜想慢慢找证据。 张小乙感觉自己的猜测很有可能,他一個翻身站了起来。 若真是這样,凭他自己肯定是无法打破天机。 那這事儿就不好办了。 张小乙暗自琢磨着,他掏出身上的令牌,难道這时候要给师父致個电? 北极真武令,张小乙给起的名字,令牌本身具有通话功能。 如果這时候给师父打個电话,他能不能帮忙给找一下? 以沈欣如今的年纪,估计三十多小四十岁左右,我如果說让师父帮忙找一個风韵犹存的少妇,估计他会很乐意帮忙,或许還会很积极的說。 瞄了一眼桌子上的牌位,想了又想,還是算了,实在不行再麻烦他老人家吧。 张小乙在凡间也不是沒有朋友,他忽然想起了在飞来峰上灵隐寺裡面的那位精神小伙儿。 若是降龙罗汉的话,估计应该有戏! 对,就找他! 第二天一早,张小乙写了张纸條:今日又事,闭观一天。 昨天上了公堂,北三街的老百姓有不少都去围观了。经過一晚上時間的发酵,真武观小张神仙能通鬼神的事儿必然被传的沸沸扬扬,所以估计今天得香客不会少。 所以张小乙决定写张告示贴门口上,省的香客们干等着。 道观就一個人确实不行,自己要出门连個开门的都沒有。 要不然等過几天贴個招聘启事啥的? 套上一身蓝色道袍,将头发盘成牛心发髻。以前真武观沒生意,张小乙不梳头也就不梳头了,现在都已经是真武观张小神仙了,形象還是要注意的。 掐指算了算李修缘的方位,李修缘的方位一目了然,此时的道济就在杭州城内! 张小乙暗骂一句: 老子连降龙罗汉的方位都能很清晰的算出来,她沈欣咋那么牛逼呢! 郁闷的张小乙一溜小跑,直奔李修缘的方向。 根据卦象指引,此时的李修缘正在主街上。 杭州城的早上烟火气很重,各家各户的早饭香气随风飘扬,路边摆摊的,卖早点卖菜的随处可见。 张小乙穿過来往的行人,一溜烟的往前跑,闻着酱肉香和包子香,這种感觉很惬意。 张小乙這一身蓝色道袍随风飘荡,倜傥的身形搭配着他慢跑的姿态,长长引得少女低眉,少妇脸红。 “呦,這小道士长得真好看。” “嘿,他你都不认识。” “他是谁,在哪家道观烧香?” “哎呦喂,他可是北三街真武观的张小神仙。” “他就是张小神仙?我听我婶子說過,說他可神了。” “那是,我婆婆去真武观裡算過卦,我本来也想去的,可惜我們家那口子不让,真是可惜。” “是怕你不是去上香的吧。” “张小神仙,您這是去哪?” “有点事儿外出一趟。” “我還准备去真武观烧香呢,您今天還回来嗎?” “回去,最快也得下午!” 张小乙一边跑一边跟熟悉的香客打着招呼,還有一些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少妇们窃窃私语。 這真是身在道观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 以前一直在真武观裡不显山不露水,就连北三街的街坊们也不拿他当回事儿。而如今成了名,“张小神仙”這個名头在杭州城裡也算是小火了一把。 从默默无闻,到如今颇有名声也就十来天。别看才十几天,张小乙這名声传播的還算慢的了。毕竟還有好多人不认识他,甚至還有不少人连听過都沒听過。 任重而道远啊! “唔!” 跑着跑着,本来早点香四溢的街道,忽然袭来一股汗臭味,张小乙急忙停住脚步。 远远的望去,只见一個身披黢黑破烂僧袍,手拿一把破扇子的和尚,身背后背着一個泥胎神像,正晃晃悠悠的吆喝着什么。 “可算追上你了!” 张小乙提鼻子一闻,汗臭味不是别人,正式前边那位颠僧身上传過来的。 张小乙摇摇头,好家伙,几個月沒见着他,身上都馊了! 紧走两步,张小乙追上前面的颠僧,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灵隐寺方丈一個大嘴巴抽疯了的李修缘。 “卖韦陀来,谁诶,谁买韦陀,便宜卖了,十文钱一斤,五十文三斤了啊!” 李修缘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吆喝,好几百斤的泥胎背在身上也丝毫感觉不到重量。 “卖哎卖韦陀了,十文钱你买不了吃亏,十文钱你你买不了上当,十文钱一斤,五十文三斤了啊!” 估计是被老方丈抽坏了,嘴都不利索,說话都漏风。 听着李修缘吆喝的价钱,张小乙心想,這特么都什么价呀,你数学這個样子你佛如来知道么? 张小乙嘴角翘起,這孩子如今也沒多大名声,還不是后期那個名满天下的济公长老,因为周围人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這人谁呀?” “疯子,别搭理他。”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如今的李修缘也不再是当初那個腼腆的小伙了。估计是脸上的泥太多,增加了脸皮的厚度,面对周围人厌恶嘲笑的目光,李修缘依旧乐呵呵的喊:“卖喽,买喽。” 张小乙走到李修缘身后:“三两银子,韦陀卖我!” 周围人见张小乙竟然要花三两银子买泥胎,有那好心的老太太還劝他:“小道长,别理他,這人就是個疯子!” 张小乙对着那老太太比了一個OK的手势,微笑着說道:“婆婆莫慌,道祖說天下众生平等,即使是個疯子我們也要关怀他爱护他,让他感受人世间的温暖。” 老太太很感动,這小道士品行真好。 “你是哪家的道士?” “北三街真武观!” “原来你是真武观的,你们小张神仙在家嗎?” 老太太還跟身边的人介绍:“北三街小张神仙可灵了,要么人家是神仙呢,你看看人家那品性,就连一個道童的品性都這么好,啧啧。” 身边那老太太撇撇嘴:“嗨,也不行,我听說飞来峰灵隐寺有個道济禅师,人家才厉害呢,苏员外可是沒少吹捧他,可惜咱们无缘相见。” “就是,我還想让小张神仙帮忙算算我儿子的前程呢。” “听我的,去灵隐寺,道济禅师才灵验呢。” “我不去,灵隐寺忒远。” “灵隐寺肯定比那個什么真武观灵验……” 俩老太太正为自家爱豆打榜,只是她们不知道,站在她们俩面前的就是北三街的张小神仙灵隐寺的道济禅师。 看着俩老太太走远,李修缘回身对张小乙微微一笑:“乙哥,虽然兄弟出道不久,但江湖处处流传着兄弟的传說,真是寂寞如雪,高处不胜啊寒。” 自从嘴被灵隐寺方丈抽歪了以后,說话也不利索了,有点小口吃。 张小乙拍了他一下,上下打量一番,一身行头跟游本昌老爷子的行头已然差不太多了,但他更年轻一些。 现如今,李修缘和张小乙在杭州城裡都算有点名气,但都不算太响亮。 就比如刚刚說的,张小乙只杭州城以北有名气,大多数人也都是只知其名不见其人,在杭州城裡的大部分地方,還有好多人不知道他呢。就比如刚刚那個老太太,听說過张小乙很灵验,本事很高,可惜她连真武观都沒进去過,连裡边有几個人都不知道。 而李修缘也是如此,這哥们儿前些日子帮助杭州城裡的富户苏北山家除妖,也算打出名气。经過大户人家苏北山苏员外的宣传,杭州城裡很多人都知道飞来峰灵隐寺有個道济禅师很厉害,但也只知其名不见其人。除了见识過他的人,基本上沒人会把一身破烂的李修缘和道济禅师联想到一起。 和张小乙比起来,哥俩算是半斤八两。 “两三個月不见,你這是咋了,拉啦?”张小乙打量着李修缘,虽說知道他会变成這样,以后也会一直以這個面貌示人,但一想到当初那個温文尔雅的小和尚,還是有点感到不可思议。 李修缘嘿嘿一笑:“哥们儿這叫洒脱!” 张小乙沒搭理他,一把摘下他头上的僧帽,看着好几個月沒有修理的发型,又油又乱。 “你原来那头型呢,你得支棱起来啊!” 李修缘对此也不恼怒,夺過僧帽待在头顶道:“乙哥,正经有气质的男人,是不用在乎自己的形象滴,即使一身破烂,也依旧挡不住那耀眼的光昂芒!” “呵,是谁给你的勇气。” “勇气,主要来自气质,唉!我這无处安放的”李修缘摆了個姿势,挑眉道:“魅力!” “嘶!” 张小乙总算知道后世那些粉丝,为什么宁愿自家爱豆接烂片扮娘炮也不愿意看他们破坏形象了。 因为此时的张小乙正在心中大喊:把我的修缘還给我! 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