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晏轻南把手机拿出来,屏幕朝向他,问:“要玩嗎?”
沈景远凑過去看到屏幕上一片绿色,难以置信地问:“你之前一直在玩這個?”
“嗯,”晏轻南趁這時間点了下屏幕,“手机上打麻将也挺方便的。”
因为的确不知道干什么好,沈景远便把晏轻南的手机接過来,他看了一会儿才发现他的牌已经下叫了。
晏轻南从小床上起来,换到病床边坐下,沈景远腰上還搭着被子,手机就放在屈起的膝盖上,這個姿势一点也不累。
手上這局很快就等到了最后一张牌,新的一把开始。
发牌的时候就拿到三個红中,晏轻南說:“可以打清一色了。”
沈景远专注地看着牌面,点了点头,說:“等叫牌之后,有机会就带红中杠下去,试一下杠上花。”
“可以啊,”晏轻南是真沒想到之前那么短時間,沈景远能真的弄懂,“已经是满牌了。”
這把沈景远手气是真的很好,叫牌之后带两個红中杠下去,最后一张翻起来真是要胡的牌。
清龟自摸杠上花,满了。
“還可以吧?”沈景远打开心了,连晏轻南靠得很近都沒注意。
“接着玩吧。”晏轻南一只手搭着沈景远肩膀,另一只手点了开始。
打了四五把之后沈景远运气還是很好,但晏轻南不让他玩了,手机一拿就收掉,說:“再玩会很累。”
本来也沒有什么事好做,沈景远說想去洗漱。
晏轻南想了一会儿答应了,但說:“要洗热一点。”
“我知道的。”沈景远找了自己衣服,发现晏轻南给他带的都是他经常穿的。
病房裡暖气开得高,沈景远只拿了长袖长裤的睡衣和一件厚外套。
沈景远洗完又换晏轻南去,等晏轻南出来时他已经在床上躺下,手机放在枕头边。
晏轻南走過去坐在小床边,矮了沈景远一截儿,坐下来才听到沈景远在放歌,声音并不大。
“你睡前還喜歡听歌嗎?”晏轻南也躺下去。
两人都用了晏轻南带過来的沐浴露,身上全是一样的清爽味道。
沈景远翻了個身对着晏轻南,他還是更习惯侧身睡觉。
“不是,”沈景远枕着一边手,“還沒有很想睡,又不知道干什么。我定时了,二十分钟,你想睡了嗎?”
“沒有,”晏轻南說,“那就听歌。”
之后沒有人說话了。
沈景远选的都是些节奏舒缓的歌,听着听着晏轻南开始困了,他一偏头才发现沈景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刚刚醒過来本来就沒有恢复得很好,其实沈景远很容易困。
晏轻南撑起上半身去看他被子有沒有盖好,看了一圈儿,最后眼神還是落到那人脸上。
沈景远其实也是棱角分明的长相,身体再好一些的话,很多人看了他就会說:“這人很能扛事儿。”
那天风雪交加,晏轻南把沈景远接到自己怀裡,第一次感觉生命脆弱至此。甚至他平静地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晏轻南也总有一种他会一直這样躺着的错觉。
晏轻南拿手背碰了一下沈景远的额头,察觉温热以后才重新躺下。
明天把他带回去。
早上医生来做完常规检查之后沈景远就要出院了。简东把這個出院仪式搞得特别夸张,给他重新买了一整套新衣服让他换上,說什么重新开始从头再来。
沈景远拎着衣服问他:“你怎么搞得跟我是出狱一样。”
简东两眼一白,推着他进卫生间,說:“你别管,反正道理是一样的,换新衣服下次咱就不来了。”
衣服還都挺合身,沈景远换了出来和简东說:“谢谢了。”
“别說這些。”简东摆了摆手。
车是简东开的,沈景远和晏轻南两人坐后座,還带了一只之前给沈景远装换洗衣服的包。
简东就把车停栈外面,說等会還有事就先走了,沈景远也沒留他,道别以后跟着晏轻南回去。
门一推开阿易站在旁边,手裡一大束玫瑰递给晏轻南。
沈景远懵都懵了,手還抓着玻璃门的把手,一句话沒說出来,晏轻南就把花捧他面前来了。
花是美,人却不怎么会說话。晏轻南把花递出去,就說了一句:“送你的。”
旁边阿易和慢慢都看着呢,沈景远想问送花干嘛也不好问,一是要给晏轻南面子,二是万一晏轻南說点什么露骨的,两個小孩在旁边听了算什么。
他接過花說谢谢,花比他想象得還沉。
晏轻南勾唇笑,說上楼吧。
花就這么接了放在房间裡。沈景远這么几天沒回来,之前的花都枯得差不多了,就這束玫瑰最鲜艳。
這一次生病之后,沈景远变得更加嗜睡了。
好像每天都有一個特定的体力值,消耗到达那個值之后就会觉得很累。
他去不了太远的地方,早上会起来去爬一爬栈背后的石梯,之后再回来拿花。
但花店那时通常才刚刚开门,起初沈景远坐在旁边看着赵可心包花,后来赵可心慢慢教他怎么弄,沈景远学了几天,至少能做到把他的花全装进篮子裡。
“今天玫瑰有多的,包满天星和玫瑰好嗎?”赵可心提了一只水桶出来,裡面全是新鲜的红玫瑰。
提起玫瑰沈景远就想到那天晏轻南那么高调送的花,心下一声叹,說好,帮赵可心把水桶拎到桌脚边放下。赵可心在他旁边坐下来,分给他一把剪刀开始教他。
晏轻南带着早餐過来的时候,那篮子花已经插得差不多了,還剩一点点收尾。
沈景远做得很认真,都沒注意到有人进来,直到晏轻南坐下来,把早餐放在桌子上,他才抬了下眼皮。
“你来了?”沈景远說完又去弄花了。
“快完了嗎?我怕买的凉了。”晏轻南一面說一面打开早餐的包装,也把赵可心的摆出来推到她手边。
赵可心說了句谢谢,放下手裡的剪子开始吃东西。
“马上马上。”沈景远头都沒抬一下,晏轻南失笑,坐在旁边等他的时候和赵可心聊了几句。
“最近你们很忙吧?我看到都进了好几次花了。”晏轻南說。
“是,”赵可心忙得這时候都沒停下吃,“明天跨年,买花的人会很多,提前订的就不少。”
“明天跨年嗎?”沈景远听到這句,手上顿了一下,笑道,“我都忘记了。”
他去仙女山的时候就差不多圣诞,回来住了几天院,离跨年的确是很近了。
“跨年要去哪儿玩嗎?”赵可心问,“我們是沒办法出去了,我估计那天晚上過来住的人肯定也很多。”
“多也沒办法,多就排队。”晏轻南笑着說。
“好了。”沈景远转着篮子欣赏了一下,把手边的东西都推到旁边去,拆了筷子吃早餐。
晏轻南带的都是清淡、偏粤式的菜,沈景远很喜歡。
他粥才喝了一半,赵可心就一边收拾垃圾一边站起来,說:“我先不陪你们了。”
“你忙吧。”晏轻南看着她走了。
“跨年有哪裡很好玩嗎?”沈景远问。
他之前一直都忙于工作,从来沒认真地過過什么节日。
现在闲下来才有時間出去看看别人是怎么過节的。
在這方面沈景远不是喜歡随着玩儿,只是想体验一下沒有工作以外的生活。
“解放碑,”晏轻南一边說一边给他插好豆浆的吸管,“跨年夜晚上会非常多人,有倒数,放气球什么的,阿易之前去過一次。”
“你也沒去過嗎?”沈景远问。
“沒有,人太多了,不過要是你想去的话可以。”
這话的意思就是沈景远要去就他带着去。
“好吧,”沈景远還是想去看看,“那去吧。”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