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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我缓缓

作者:苦司
晏轻南现在的样子看得沈景远心疼,他另一只手摸着晏轻南额角,想让他舒服一点。

  晏轻南又闭上眼,半张脸贴在沈景远掌心。

  “困了回家睡好嗎?”

  来之前沈景远完全沒想到晏轻南喝醉之后会這样黏他。

  被拉着靠近那会儿他就闻到晏轻南身上浓烈的酒味。仔细一想其实沈景远沒见過晏轻南喝醉了什么样,鲜少的几次喝酒他都是沒醉的。

  沈景远不禁回头看了眼這包间裡的桌子,餐桌還沒来得及收拾,但瞥一眼他也能大概知道今晚多惨烈了。

  喝的全是白的,桌上就好几瓶,桌子底下也倒着有。

  沈景远干脆在旁边坐下来,晏轻南便自然地倒进他怀裡,沈景远亲手给他剃的一头圆寸,现在在割着他脖子上那块肉,又痒又麻。

  “南哥,這么睡会感冒。”沈景远抬了抬肩膀。

  過了好一会儿,晏轻南才說好。

  這回睁开眼,晏轻南眼神都清亮不少,应该是醒了点。

  沈景远赶紧扶他站起来,晏轻南反而握住他手臂,沉声說:“我能走。”

  酒上头就那么一会儿,之后虽然清醒一点,但不舒服的症状更明显。

  以前沈景远工作的时候为了应酬,各种酒桌也沒少去過,完全记得那种感觉。

  好在晏轻南是真的能自己走,不然沈景远是肯定扛不动他的。

  出去的一路上晏轻南都抓着沈景远手臂,要不是晏轻南喝多了眨眼速度很慢,脸上也泛红,恐怕路過的人会以为是沈景远走不动路了。

  阿易在餐厅门口等他们,听到脚步声转過来:“沈哥,我让你朋友先走了。”

  “好。”沈景远点点头。

  阿易视线往下看见他俩手,還以为是晏轻南喝多了要帮忙,走上前想分点重量,被晏轻南抬手制止道:“我醒着。”

  “行。”阿易收了手,也不多說什么,就是带着点笑。

  恐怕晏轻南的笑话是几百年才看得上一次,阿易在前面走着频频回头,晏轻南脑子晕,又不是什么都看不到,问了阿易一句:“你在干嘛?”

  阿易马上调整视线正视前方。

  回去還是他开车,沈景远和晏轻南坐后座。

  晏轻南先上车,上车之后也沒往车窗靠,就坐在中间偏路边车门的位置,沈景远上车的时候晏轻南甚至抬手扶他,等他半個人都进车裡,反而一只手去撑着他后腰。

  得,還醉。

  沈景远关好车门之后阿易回头看了眼,是怕晏轻南做了什么太過的事情。

  察觉到阿易的眼神,沈景远說:“沒事的,开车吧。”

  晏轻南一直沒有說话,但沈景远看得出来他难受,想和他聊聊天分散注意力,就问:“今天還是在谈酒店的事情嗎?”

  “是,”晏轻南头靠在椅背上,“大头今天就算完了,之后的事情会交给其他人去处理。”

  說到這裡,沈景远忍不住提:“为什么這個时候想着做大一点?”

  晏轻南顿了一下,說:“就是想做了,觉得到年纪了。”

  “我以为你会一直想這样過下去,其实如果你喜歡的话,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呢?”沈景远很近地和晏轻南对视。

  他们說话声音不大,几乎只有对方能听见。

  沈景远侧着头,他看到晏轻南很累的泛红的眼睛,還有一些三十岁无法避免的疲惫。

  他觉得晏轻南从警校毕业之后,拒绝了家裡的安排自己做现在的石涯边,一定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要做這么不容易的事情,为的可能就是现在的稳定和清闲。

  晏轻南把手掌盖在沈景远头上,左右晃了晃,微笑着、很小幅度地摇摇头,慢慢說:“不好。”

  因为可能会沒有你。

  沈景远還看着他,窗外路灯一盏一盏過,那点亮也在他眼裡一次一次闪。

  晏轻南承受不了這样的目光,先错开眼神,指了指外面,說:“我开点窗。”

  车窗打开一條缝,吹进来冷风,沒有再闷着。

  晏轻南看了一会儿窗外,才回過头来,无声地握住沈景远的手,沈景远沒动,只是低着头。

  喝了酒他的手很烫,但是沈景远手很冷,晏轻南捂了一路,到的时候才热起来。

  晏轻南這车底盘很高,沈景远下车之后扶着车门站在旁边等晏轻南,他走下来,刚迈了一步就晃了下,吓得沈景远从背后一把捞住他。

  阿易也刚从车头绕過来,看這架势要上来帮忙,晏轻南又站好了,摆摆手說:“沒事。”

  难得见他說沒事還沒人信的时候,沈景远一直跟在他身后马上就能伸手碰到他的地方,进了大堂以后阿易去泡蜂蜜水,沈景远和晏轻南一起进了他卧室。

  晏轻南勾着领带往下扯松,脱了西装外套随手扔在地上,往沙发一坐。

  沈景远弯腰把他衣服捡起来,推他一下,說:“你先去洗澡,我等你洗完出来再走。”

  他一個人实在是沒法放心。

  晏轻南也沒說什么,真就站起来拿衣服去洗澡了。

  沒一会儿浴室裡就传出水声。

  沈景远趁着时候给简东发,问他到了沒。

  简东那边离得要远一些,他說刚到,又问晏轻南怎么样。

  沈景远:你们晚上到底喝多少?我看你走的时候也沒多醉啊。

  简东回他的是语音,說:“我沒晏老板喝得多,有几個全是冲着他来的,桌上听到他们說晏老板家裡怎么怎么,你知道他家的事儿嗎?不知道我就不說了。”

  沈景远:大概知道一些,他爸妈经商吧。

  简东:“欸对对对对,都是前辈来着,可能那几個人看他這种二代不爽吧,喝個酒阴阳怪气的,沒办法那片地在人家手上,不然受不了這气,但是晏老板我觉得你也别担心。”

  简东說到這儿一條断了一下,下一條又說:“我觉得他是迟早有一天能還回去的那种人。”

  沈景远只回了一個嗯。

  简东喝了点儿就话多,又接着感叹:“要是我年轻的时候能有晏老板這种性格,我现在也不至于想着要买個多大的房子才能让我岳父岳母满意点儿。他是真拼啊……我觉得男人就得那样,心裡有把尺子,分寸什么的全有数,看人也有数。该上上该忍忍,我觉得他清楚惨了。”

  沈景远听完之后歇了会儿,才和简东說你已经够好了,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简东又发過来的一條语音裡明显带了点哭腔,他說兄弟,要沒這些意外,你也是這样一個人。

  這下两边都沒声了,過了会儿沈景远也给简东发语音:“别想了东子,有意外我也是這样的人。真的。”

  简东最后一條语音已经恢复了情绪,至少声音听不出来了。

  他說:“再怎么别忘了還有我們。真的。”

  几句话聊下来,沈景远坐在沙发上发了长久的呆。

  其实什么也沒想,他现在也和喝多了似的,什么都想不透。

  直到阿易推门进来送蜂蜜水,沈景远才回過神。

  阿易见他神色不对,就问:“南哥沒事吧?”

  “洗澡呢,”沈景远朝浴室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等他出来喝就行。”

  “南哥以前真的很能喝,這几年沒什么需要他喝的场合了,可能今天又有点過,要是他做了什么别计较。”阿易說。

  這還是沈景远第一次听阿易說這么长的话,他听完倒是笑了下,摆摆头:“我怎么会……”

  刚說着,晏轻南从浴室裡出来了,两人都沒再說话。

  晏轻南走過来一口就喝了蜂蜜水,把杯子递给阿易,阿易拿了就走了。

  刚洗完澡,他身上有股沐浴露混着酒的香味,很清爽。

  沈景远见他神色也清明不少,便說:“那你休息,我先走了。”

  晏轻南說好,看沈景远走了几步,又回来。

  “好好睡,這段時間辛苦了。”

  晏轻南终于休息下来之后简东也跟着有了一些時間,开始频繁地找沈景远问一些婚礼的事情。

  主要的部分都让长辈们去做了,简东就是和他商量一些戒指、衣服的事儿。

  這天早晨简东兴冲冲地给沈景远发了條语音,說婚期定了。

  沈景远发了一個数字吉利的红包過去,简东這会儿不接下对不起心意,又问他:“陪我去逛逛街行嗎?”

  在房间裡待着也是待着,沈景远当然說好。

  简东开车過来接他,沈景远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时,简东說他马上要到了。

  早上出去散步买花,沈景远衣服都沒换,出门也就拎件外套。

  他下楼,還走在楼梯上就听到简东聊天的声音。

  “东子。”沈景远叫他。

  简东转過来,沈景远才看到他身后站着的晏轻南。

  “来了,走吧。”简东朝沈景远招招手,又和晏轻南說:“那晏老板我們先走了。”

  “行,去好好选选。”晏轻南一边說一边看了眼沈景远。

  沈景远经過他的时候停下脚步,叫了声:“南哥。”

  “嗯,”晏轻南笑,“去吧。”

  简东找沈景远其实主要是想去买戒指的,但他的审美也就那個水平了,怕自己挑不出好看的,再說有沈景远在身边他怎么都觉得靠谱点,就把人叫上了。

  “阿梓无名指大小還是我昨天晚上半夜起来量的,”简东說到這事儿就笑,“差点沒把她弄醒。”

  “我們去哪裡买?”沈景远问着,给简东调导航。

  “商圈吧,解放碑那边。”简东說。

  過個东水门长江大桥就到解放碑附近,白天的时候這座桥看起来很普通,但沈景远知道它晚上有多美。

  车窗一直开着缝,简东看沈景远出神地看着窗外,问他:“你這么吹着会不会冷啊?”

  “那关了吧。”沈景远按上了车窗。

  “之前我還說让晏老板跟我們一起的,我感觉他好酷。”简东手指敲了两下方向盘。

  “你是他小迷弟吧?”沈景远好笑地问,“那为什么沒叫?”

  “還不是想着你,”简东看了眼沈景远,“但是从关煊来看,你应该不喜歡晏轻南這個类型……吧?”

  “他们俩不一样,”沈景远平视前方,“别比较。”

  “行,”简东說,“不管你怎么想的我都支持。”

  二十多分钟就到商场了,简东提前了解了一圈,带着沈景远去逛了好几家金店,选了几款還不错的留下来比较。

  最后在两個戒指裡纠结上了,一個是纯金的,沒钻,典雅大气,另一個款式比较新,看着要年轻一些。

  沈景远也挑不出来,让简东看着选,但简东一直都是個選擇困难症患者,他拿胳膊碰了碰沈景远,說:“要不你帮我问一下晏老板?”

  见沈景远有些犹豫,他接着劝:“多一個人多一点意见嘛。”

  “好吧。”沈景远把這两枚戒指都拍了照发给晏轻南。

  他那边很快就回了,說喜歡第二個。

  接着還发了條语音陈述理由,把简东說得心动了,拉着沈景远回去买。

  简东付钱拿东西的时候沈景远在旁边和晏轻南接着往下聊。

  晏轻南:等会儿還要去买什么嗎?

  沈景远:应该不了,今天就是去买戒指,我估计等会儿還得帮他策划一下求婚的事情。

  晏轻南:挺好的,走心了。你们逛得累嗎?

  沈景远:我坐着等他,马上就能走了。

  晏轻南:那回来吃饭?

  “可以了我的远……”简东看他看手机入神,怕吓着他,很慢地叫。

  “好,”沈景远站起来,才說,“你的晏老板问我們要不要回去吃饭。”

  “吃啊,”简东搭上沈景远的肩膀,“怎么不吃。”

  他们开车回去之后時間還早,大堂裡慢慢和阿易都在,见他们走进来,就說晏轻南在厨房。

  简东和沈景远一起进去想打個招呼,到门边看见晏轻南穿着围裙的背影。

  走动的声音动静被晏轻南听到,他转過头来:“回来了?”

  “是啊,麻烦晏老板還给我們做饭。”简东是真沒想到晏轻南叫他们過来吃的這顿是他自己做。

  “平常也是這样,”晏轻南拿旁边的毛巾擦了下手,“不麻烦。”

  “行了,”沈景远跟简东說,“你先出去吧,你在也是添乱。”

  晏轻南望着简东笑,简东扁了扁嘴說好,又和晏轻南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沈景远走进厨房,拉开柜子拿了條围裙出来,一边穿一边问:“有什么我能干的?”

  “你对這儿比我還熟悉啊?”晏轻南看他反手在腰后系围裙的蝴蝶结,上前去帮忙。

  他手刚刚洗了菜,還带着水,凉得像冰一样,沈景远冷不丁碰到提了口气,发出微小黏腻的一声。

  手還挨在一起,沈景远這声把两人都弄懵了。放在平常听挺正常的,偏偏遇上两個靠得近又心思不纯的。

  晏轻南還是帮他系好了带子,只是沒松手,手指和沈景远的扣在一起,额头抵在沈景远肩膀上低头看他们的手。

  “你手太冻了。”沈景远声音发紧,慢慢给他捏着。

  “我知道,”晏轻南拿气音笑了一声,“我缓缓。”

  作者有话要說:

  沈景远和晏轻南說辛苦了,那一瞬间真的像被扎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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