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活的宿舍管理员小姐
首先是深呼吸，井田主编让自己的心灵和身体都平静了下来，然后赞叹說道：“真是太了不起了，清水老师，对您，我真是服了。”
“那么，已经确定要使用我的画稿了嗎？”
“当然，我第一眼看到您的画稿，就确定了。不過有一些话，我必须现在就和您說清楚。”井田主编认真的說道：“您的作品绝对是划时代的，不，甚至是超出时代的，作为主编，我這点眼力還是有的，但是，我們杂志不可能给您超出时代的稿费。”
“這一点我明白，那么我的稿费会是什么标准呢？”
“只能按照常规作者的标准给予稿费，可能会比常规作者高一点点，但高不了多少，”井田上二解释說道：“這其实是由于我們杂志的性质所决定的，說句实在话，就算是您這样的大作，对我們杂志提高的也很有限。”
“哦？我以为我的作品会对杂志销量有很大帮助的。”
“您這样的工口界天才是应该有這样的自信，”井田苦笑着說道：“但這個行业，有着独特之处，首先，我們几乎沒有宣传渠道。如果是一般的漫画，有着您這样优秀的画风，連載一段時間得到读者认可之后，估计就满世界的宣传铺开了，但我們這個沒有宣传。”
“原来如此。”
“而且就算是依靠口碑的口口相传，也和正统作品的效果不能相比，反映到杂志的销量上，往往会反应十分迟钝。”
清水白石点了点头，這一点不难明白，這年头又沒有網络，口口相传的力度自然弱了不少。
而且口碑的发酵需要時間，等口碑发酵好了，說不定連載就已经结束了，毕竟這漫画只有七话。
更进一步說，口碑這事情也很不靠谱。因为這事情還不太好宣之于口，你如果看了一本有逼格的好书，或者看了一部经典的好电影，你可以大度的向所有人推薦。這不但能推广你喜歡的作品，還能顺道刷刷自己的逼格，大家看我，我是有审美有品味有深度的人哦。
但看到了一個优秀的成人漫画，這個就不太好說出口了，除非是最铁哥们之间，還能相互推薦一下，如同地下党一般隐秘的交换情报。如果是其他人问起，多半都会纯洁的反问：你說什么？我沒听懂。什么？成人漫画，混蛋！你怎么有脸在我面前提起這些污秽的东西，仅仅是听就污了我的耳朵。快点滚！
沒办法，现如今东瀛明面上還是一個很传统的社会，大家在阳光之下還是需要装一装的。
“我明白了，我毕竟還是新人，您能给我這样的稿费标准，我已经很满足了。”
“你能這样想就好，相信你之后的影响力会越来越高，收入也会越来越高的，不必急在一时，而且漫画連載一段時間之后，就会有书商找你出版单行本了。单行本的收入会高一些，我們編輯部也能帮上忙。”
“那真是非常感谢，不過，還有一件事情，有些难以启齿，”清水白石低下了头，有些尴尬的說道：“但时势所迫，我也只能厚着脸皮說出来了。”
“嗯，你說。”
“請问，稿费是如何发送的呢？”
“当然是稿子刊登上杂志的当月，稿费随着杂志的样刊一同邮寄到您的府上。這是行内传统了。”
“是的，我明白，但是我想提一個不情之請。”
“哦，您說。”
“我想要提前支领稿费，因为家中实在窘迫，不怕井田主编您笑话，我已经欠了一個月的房租了。”
“啊，你這样的年纪，沒有住在家中嗎？”
“沒有，因为家庭的原因，我一個人搬出来住了，现在我是独自生活。”
“原来如此，每個人都有难处啊。”井田上二点了点头，“虽然不该我多嘴，但我還是希望您早日能和家人达成和解，您的难处我也了解了，沒有問題。”
“啊，真是帮了大忙了。”
“不過稿费最快，也只能明天交到您的手中，因为财务方面需要一定的程序，請您谅解。”
“沒关系，您太客气了。”解决了最大問題，即生计問題，清水白石放松多了，“那么，我明天過来拿稿费？”
“不，還是我明天送到您的府上把，說实话，感觉满对不住您的，因为我的原因，让清水老师白跑了那么多趟，這一次不论如何应该让我来。”
两人虚伪的推辞了一会，便约好了第二天会面的時間。清水白石留下了自己的住址，便离开了。
————
“他好歹也是主编把，竟然一点节操都沒有，竟然就這么捧着稿费亲自跑到你家来上贡。”花山院凌奈学姐一边吃着罗卜干，一边评价說道：“我看着事情不太靠谱，你不会被人骗了把。”
“我有什么好骗的。”
“哎呀，你不知道大人的世界有多么的险恶，你這种少年，很容易就被阴险的大叔给骗的神魂颠倒，被人玩腻之后卖到米国去接客。”
“這都是吓唬女孩子的话把，你别胡闹了。”
“呵呵，太天真。”花山院摇头冷笑說道：“你对這個世界的险恶一无所知。”
“你也太小看人了，人家主编亲自来拜访，也不是单纯的送稿费，估计還有着考察的意思，多半要看看我說的是不是实话吧。”
“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话說自从花山院凌奈发现了清水白石在创作成人漫画之后，就经常跑他的房间来做客，让清水白石很是厌烦，谁都不喜歡债主天天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但今天，她却带来了一盘罗卜干，让清水白石沒法摆脸色。
這可是清水白石這個月第一次见到杯面以外的食物，罗卜干虽然很便宜，但架不住味道好啊，酸酸脆脆的。
聊天之余，在花山院学姐的提议之下，两人還玩起了抛罗卜干的游戏，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即是，花山院学姐负责高高抛起罗卜干，清水白石不许用手，只用嘴，接住罗卜干。
花山院学姐抛。
清水白石仰起头张开嘴，接住！
罗卜干落入嘴巴裡，香香脆脆的，咬起来嘎吱嘎吱的，真棒啊。
花山院学姐横抛，
清水白石横着飞出去，用嘴接住。
嘎吱嘎吱。
哼哼，這么一点难度，可难不倒我。
花山院学姐往自己身后抛。
清水白石一個凌厉飞跃，整個人如同出水的鲤鱼一般，越過学姐的身体，用嘴接住了空中的罗卜干。
嘎吱嘎吱。
我赢了哦。
不過明明是我赢了，为什么学姐笑的那么开心，总觉得有点怪。
就在清水白石准备深入思考一下，为什么会觉得怪怪的时候，花山院学姐抛出了另一個话题，转移了清水白石的注意力。
“說起，拿到稿费后，你准备怎么花？”
“首先当然是還钱咯。”
“不用這么着急的，”花山院学姐一下子就变得好說话了，“你既然有了還款能力，那么房租就不必着急還。”
“不，還是要急着還，我這人沒法忍受欠别人钱。如果有所亏欠，就总是记着，让人浑身难受。”
“哦，這样啊。”学姐直接往窗外抛了一根罗卜干。
“喂，你這样也太犯规了吧，而且很浪费。”
“呵呵，明明是你自己沒接住，怪我犯规？”
“你都抛到窗外了，我怎么接住啊，這可是二楼，会摔死的吧。”
“所以說你太单纯，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什么游戏规则，所以也不存在违规，在大人的世界裡，为了胜利从来就是不择手段的！”花山院学姐說出了霸气的话语之后，又转回了话题：“不過沒想到，你的稿费還颇为丰厚的，還钱之后呢，你打算怎么用？”
“嗯，首先买一些种类丰富的储备粮食吧。”
“你這人真沒意思，储备粮食之后呢，還有不少剩余吧。”
“啊，我准备去书店买书，”清水白石看了看日历，時間是1974年的八月一日，天气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炎热了，清水白石擦了擦汗，說道：“前段時間有一部我关注已久的大作發佈了，我想要很久了，可是沒钱，现在总算是能够满足了。”
“哦哦哦，這也正是我所想的，”花山院凌奈惊喜說道：“我也关注那部大作很久了，等你拿到稿费，我們一起书店购物吧，两個人总要好一些，你可以为我打掩护。”
不過是买书而已，为什么要打掩护？疑问在清水白石的脑中划過，還沒說出口，就被敲门声打断了。
“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井田上二主编的声音：“請问，是清水老师的府上嗎？”
“是的，稍等。”
打开门，看到井田提了一袋礼物，站在门口。
“真是沒想到啊，您竟然真的住在常春庄，這就是所谓的创作源于生活吧。”井田提起手中的礼物，說道：“第一次上门，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您真是太客气了，上门還带什么礼物啊。”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杂志社附近新开了一家西式的蛋糕店。我想，這应该是你们年轻人喜歡的东西，就顺道带了一份過来。”
进门之后，井田自然的看到了房间之中的花山院凌奈。
他的身体就是一震，整個人都惊了！
“這，這是，這是漫画中的宿舍管理员小姐！！！不，這是活的，活得宿舍管理员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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