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长生不老 第718节 作者:未知 “你为什么要给他零花钱?” 周咚咚在自己的兜兜裡摸来摸去,希望還能摸出来一块钱两块钱给自己用,“因为大家都有妈妈或者别的人给零花钱用,可是沒有人给长安哥哥零花钱,我……我就给他了。” 秦雅南抬手摸了摸周咚咚的头,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生一個這么乖巧贴心的瀌瀌出来给刘长安当小棉袄,看竹君棠還能不能整天嚣张地好像只有她能继承九州风雷剑门的门主之位。 上官澹澹骄傲地昂着头,尽管在周咚咚眼裡,上官澹澹肯定是沒有给刘长安零花钱的那种妈妈,甚至是要刘长安给零花钱的妈妈,可是事实上上官澹澹给他的零花钱可是一堆堆的金子,可惜他太败家了,被人挖出来放在什么地方也不去抢回来。 上官澹澹决定,终有一日,她要带着自己的儿媳妇们去那個地方把金子拿回来,儿媳妇们拿多少都算她们的嫁妆,各凭本事。 “对了,记得去年那個凶巴巴的小丫头片子来這裡和雅雅吵架,小玲也在的哦?”說起“儿媳妇们”,上官澹澹就有点怀念由太后主持的第一次宫斗会议的场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主持比较高水平的宫斗会议。 那天雅雅引经据典,变作小丫头苏南秀的恶婆娘则牙尖嘴利恶形恶状,小玲唯唯诺诺却又依靠纯真朴实的表现赢得了上官澹澹的认同,周咚咚也在场,只是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沒有发言,也沒有什么存在感。 “咦,沒有再见過那個小姑娘了。”周书玲点了点头,她对那個小姑娘印象深刻,眼神好像时刻在射钉子一样,看一眼周书玲,周书玲就觉得自己被她射了无数钉子钉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那样的小姑娘,不见也挺好的。”秦雅南淡淡地說道,尽管眼前的周书玲也是竞争对手,但总的来說苏眉要比周书玲难对付一万倍,关键是苏眉的手段和心机,都是比较沒下限的那种。 周书玲主要是运气好,使用的手段也就是传统女人那种温柔和关怀的情感攻略,其实也不难对付,刘长安還缺這种类型的女人嗎? 那個苏眉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对付她還得担心她各种卑劣的暗算,绝对是后宫连续剧裡最黑暗残暴的反派。 “我记得当时雅雅說過悼亡词裡最喜歡的就是宋代贺铸的《鹧鸪天·重過阊门万事非》。”上官澹澹意犹未尽地說道,今天只有秦雅南和周书玲在,這两個人是斗不起来的。 秦雅南固然有斗志,犹如瑰丽华美的一把宝剑,但周书玲却像一块软软弹弹的海绵,不怎么着力,朝着一块海绵乱砍或者打拳,其实是沒有什么意思的。 要是再多几十個儿媳妇,各种個性都更加丰富多姿一点,随时都能展开宫斗,那就更好玩了……当然了,儿媳妇可以有很多個,太后只能有一個,要是跑出来许多女人宣称刘长安也是她们的蛾子,那太后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是啊。”秦雅南也回忆着,那天挺爽的,她的表现完爆苏眉,苏眉居然和上官澹澹扯什么《婚姻法》,她也不必叫什么苏南秀了,干脆就是石乐志本人。 “那除了這一首呢?”上官澹澹除了会翻阅一些讲诗词书籍,她对于很多著名诗词的掌握,基本来自于那些穿越架空歷史小說,那裡边的主角都喜歡把别人的诗词据为己用。 上官澹澹也想這样,但她是個知廉耻而重品行的太后,沒有办法做到那种程度,尤其是如果她宣布某首诗词其实是太后化名所作,一定会招来蛾子的揭穿和冷嘲热讽,他对于這么做乐此不彼十分积极。 “苏轼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秦雅南有些疑惑,澹澹怎么又想聊诗词了?尽管同样的坚定拒绝学习,排斥去学校什么的,但澹澹的文化知识储备,可不是瀌瀌姐姐能够媲美的。 周书玲不由得打了個哈欠,又马上醒過神来,推了推同样突然变得犯困的周咚咚,文化人正聊天呢,娘俩认真听听,耳濡目染之下說不定以后也能這样讲话显得自己很厉害。 “苏轼……嗯,就是那個小棠以为他還有個兄弟叫苏东坡的著名诗人。”上官澹澹点了点头,這個大诗人在他们那個朝代,文学上的成就估计相当于文帝时期的贾太傅,只是贾太傅的政治才能绝非一般人能比。 “苏轼十九岁的时候,娶了十六岁的王弗为妻,王弗二十七岁的时候在开封病逝。一年后苏洵也去世了,苏轼和弟弟苏澈护送父亲苏洵的灵柩回乡,同时也将王弗一并葬于父母墓地之旁,三年守孝后兄弟重回京城,便再也沒有回過眉山。”秦雅南轻叹了一口气。 以前学這些诗词的时候,只觉得文字之美,但是现在自然不止如此,尤其是在得知自己的前身往事以后,更生出许多感悟和喟叹出来。 “王弗去世的第十個年头,苏轼已经娶了王弗的堂妹王闰之续弦,他在大葱省任官时,梦见了王弗。王弗的生命已然定格,在他心中永远是年轻美丽的样子,苏轼却渐渐老去……” 秦雅南讲到這裡,却沒有再說下去,不由得惊诧抬头,看了一眼上官澹澹,只见太后的眼神清澈,映照着客厅裡的灯火却有复杂迷离的神采……秦雅南今天正感慨着自己势单力薄,上官澹澹就引导她讲起了苏轼的人生。 苏轼可不就是先娶了王弗,再娶了王弗的堂妹嗎?正好自己现在也有個堂妹秦子思在郡沙,上官澹澹的意思便昭然若揭了。 正琢磨着,刘长安端着一大扎果汁从厨房裡走了出来,秦雅南便暂时放下了心思,只见刚刚還在昏昏欲睡的周书玲和周咚咚已经精神振奋了…… “喝完果汁,今天晚上大家要早点睡觉,一起做個好梦。”上官澹澹說完,举起一杯果汁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刘长安看了她一眼,上官澹澹的黑发映照着客厅裡明亮的光泽,总觉得她這句话意有所指,却又沒有什么头绪,反正這小老太太整天神神叨叨的,有时候纯粹就是想糊弄别人去多在意多琢磨她的眼神,话语等等,也不用太在意。 …… …… 今夜有雨,淅淅沥沥的,那细细碎碎的节奏,让刘长安想起了鸡排店裡,一大块鸡排丢进油炸箱裡的声音,也是如此密集而连绵不绝。 产生了這样的联想以后,雨声那种独特的让人宁静而催人入眠的感觉,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脑子裡只剩下炸鸡排的画面。 为什么突然在想這些东西?刘长安有些茫然地失神了一瞬间,原来自己已经醒来了。 房间裡格外冷静,窗户上粘着一粒粒的雨滴,左右扭动着滑落,像蚯蚓在土裡钻過留下的路径,刘长安躺在被窝裡,感受着這深沉的雨夜。 似乎好久沒有這样安逸地躺着听那雨声了,有点儿做作的孤独,却并不排斥,日常的生活中充满了琐碎的情绪,唯独這时候脑海裡好像什么都沒有,感觉很好。 被窝裡适宜的温度让人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只是脸有些凉凉的,房间裡的温度比平常要低一些,难道又降温? 這四五月的天气也沒個准……乍寒乍暖的,要是普通人常常因为加衣减衣不适宜而感冒,好在也不是2003年的时候,不至于感冒发個烧,就会让人紧张起来。 想着這些有的沒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刘长安再无睡意,伸手打开灯,那橙黄的光芒映照在房间裡,倾听着窗外雨声,感觉着无边的黑夜,倒好像這裡是一個悬浮在某個黑暗世界中的独立空间。 某些灵异或者克鲁苏风格的故事,就可以从這样的场景中开始,主角推开门,发现已经是另外一個世界诸如此类的。 刘长安眯了眯眼睛,房间裡房间外传递来的感觉,似乎真的有些安静的過份,给他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尤其是那雨声,越听越像什么音响设备播放出来的,震动的频率根本不是這個小区的空气,树叶,建筑材质以及地面上落雨时的情况。 他摸到手机,发现手机竟然沒有信号,這种情况非常少见,以前只在郡沙电信大楼起火的时候出现過。 刘长安已然感觉不对劲,起身穿上鞋子,走到客厅裡左右张望,从阳台上传来的雨声倒是大上了许多,一线线雨瓢进来,把那盆铁线蕨打的湿湿润润,翠翠绿绿的。 空气中弥漫着冷冷的水汽,正是南方典型的湿冷,二三月时這样的天气会让南方人觉得被阴寒包裹的无处可藏。 电暖桌上摆放着上官澹澹的鸮卣……相对于电暖桌的面积,這個保温壶倒是有庞然大物的感觉,只是刘长安明明记得昨天晚上喝完果汁以后,她就一直抱着這個保温壶,直到后来她和秦雅南一起下楼。 怎么又出现在了這裡?刘长安走過去摸了摸保温壶的盖子,掉漆的位置带着金属的冰凉感觉,手指磕了磕,叮咚作响,他收着劲并沒有把保温壶盖敲得变形。 上官澹澹和刘长安一起出门的时候,常常会忘记带她的保温壶,但要是刘长安在家裡,她自己出门,却极少会忘记這個东西,尤其是晚上睡觉前一定会把保温壶带下楼去——因为她一大早起来第一件事情,就要烧水装满她的保温壶。 盯着保温壶看了几眼,刘长安推开了门,楼道感应灯闪动了几下后发出滋滋的电流声,终于亮了起来。 他疑惑地看着那個感应灯,小区虽然老旧破,但是像路灯,感应灯這些基础设施還是有更换维护的,毕竟這裡中老年人住户偏多,灯光不亮就很容易出事。 眼前這個好像不怎么灵敏的楼道灯其实在上個月才换掉吧,尤其是這种滋滋的电流声更是刻意,跟那雨声一样,犹如做出来的音效。 刘长安顺着楼道往下望去,外面倒是真的在下大雨,一粒粒雨滴砸落跟豆子似的,把本就容易积水坑洼的地面砸的啪啪作响,和刚刚刘长安在房间裡听到的油炸箱裡炸鸡排时的声音又截然不同了。 到底怎么回事? 要是一般人,這时候只会觉得自己见鬼了,刘长安岂是吓大的?鬼见着他才真的要害怕,更何况這裡是死神归隐地,哪個鬼敢来闹事? 僵尸還差不多——特指那只僵尸小太后。 刘长安走到楼梯下张望,湿漉漉的空气让人清了一肺的浊气,飞溅的水珠打湿了他的脚背,小腿,手臂上也润润的,他抬头仰望,神色平静,看到的却是可能会让整個郡沙人民都毛骨悚然的画面——如果他们也能看得到的话。 一副巨大的棺材,收纳了整個郡沙,高耸入云的宝隆中心一号楼也被雨雾遮挡,而在那雨雾之上,却让人清楚地看到了描绘着龙凤相对图案的棺材盖板,犹如神话传說中践踏世界的法器,一落下来就会让整個城市都化为乌有,而无数生灵也将血肉不存。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龙吟之阵 普通人若沒有通過閱讀起点中文網上的《凡人修仙传》,《遮天》,《圣墟》,《斗破苍穹》等书籍提升心境和胆识,真看到眼前這一幕,一定吓得和陆斯恩害怕时一样,趴在地上淋出几滴尿来。 可刘长安怀疑,普通人根本看不到這一幕。 要么就是只有他這样的眼神或者感知能力,可以看到收纳整個郡沙的棺材,要么就是這压根就不是真实世界,而是一個非常清晰的梦境。 上官澹澹确实目无法纪,丝毫沒有兴趣和刘长安一起维护社会主核心价值观和欣欣向荣的稳定环境,但除了一些絮絮叨叨的碎碎念和埋怨刘长安不孝以外,她对现在的生活并沒有什么不满。 她不至于突发奇想要破坏掉整個郡沙城……会干出這种伤天害理事儿的,1938年那会才有。 她对于糊弄刘长安倒是兴趣盎然,总是乐此不疲而十分积极……结合今天晚上秦雅南和上官澹澹的表现,她们装作若无其事地眉眼交流,和上次秦雅南留宿时刘长安感受到的一些不对劲的情绪,刘长安若有所悟。 也就是說這個全城封于棺中的情景,也许就是针对刘长安制造出来的某种壁垒……一旦他突破這种壁垒,就会发现上官澹澹到底在搞什么棺材板板了。 刘长安沒有直接跳到天上去试图触碰封城之棺,当然也不会直接往天际边沿冲撞棺壁,在一种不真实的环境中,莽力并不是最优选取的破解之法。 他想起了上次秦雅南留宿那晚,自己应该也做了一個梦,残留着一些春花秋月,被翻红浪的画面。 当时他并沒有多想,因为那样的画面只是一些简单的生理驱动下的繁衍過程,沒有什么好回想的,更何况因为画面中的女子,分不清楚是秦雅南還是叶巳瑾,总让他觉得既是梦,同时也是当年那一晚扭断腰的回忆罢了。 昨天晚上秦雅南又留宿了,难道等会儿自己又要进入那样的梦境?刘长安皱了皱眉,他是多么发自内心地拒绝這种梦境啊! 那次的梦境,他醒来后回忆是模糊的,现在自己清醒地认识到梦境,但醒来后,留下的会不会和上次一样也是模糊的画面? 要是有趣的梦,那最好是像现在一样清醒,便如同奇幻的经历一般有趣。 要還是那些低级趣味,生理本能式的梦,就模糊掉吧,他毕竟是個知廉耻而敬重伦理的人。 刘长安并不着急脱离现在的状况,他有点好奇這样的经历,也许這就是一個试探上官澹澹各种能力的机会,這只神奇的小鸟是真能折腾,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属于修仙流派。 像周咚咚似的贴着墙壁和水沟,一步一步走到杂物间门口,刘长安轻轻敲了敲门。 沒有动静。 继续敲了好几次,依然沒有打开一條门缝,然后露出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在门缝裡打量他的情景,刘长安稍稍用力,门应声而开。 在這個不真实的梦境中,床上空无一人,上官澹澹似乎并不在這裡,杂物间裡和楼上刘长安的房间一样阴冷而略带潮湿的感觉,床边烧着一個小火炉子,裡边的煤球团团還剩下小半黯淡地燃烧着,残留的热气還是让人能够感觉到一丝丝的温暖。 十分引人瞩目的保温壶鸮卣,依然沒有出现在這裡,烧水壶慎重其事地摆放在桌子上,那是以前刘长安烧菜吃饭的地方,桌子下是一箱箱的香槟水整齐摆放,沿着墙面堆的像超市的酒水仓库。 上官澹澹喝香槟水的速度還是比泡腾水要慢一点,毕竟喝完香槟水,她整個人就迷迷糊糊的不大清醒,她似乎有意控制着……大概是一旦不清醒,头发发就会乱来。 床头柜上有两瓶打开的香槟,难道昨天晚上她和秦雅南一人灌了一瓶?很有這种可能,但是這個梦境中的一切,看到什么都做不得准数。 他這才转头看向這個房间裡最神秘的物件——棺材。 它的花纹在阴暗的房间裡如此醒目,那些图案和神秘的气韵,顿时和外面将整個郡沙纳入其中的巨棺融合起来,让人能够意识到它就是操纵這天地异象的中枢。 刘长安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李洪芳时,她就在那裡扯“活人棺”出现的地方,必然会有天地异象,当时刘长安還不清楚她的秉性,被她糊弄的有手指甲那么点相信……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李洪芳天天在那裡瞎扯乱编,但总能瞎猫碰死耗子地挨着点边。 棺材挨着的墙壁上,贴着一张带二维码的纸,纸上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ai,vr,虚拟现实元宇宙游戏舱”。 這是搞什么?刘长安看着眼前的棺材,他怀疑上官澹澹是把她知道的某些概念随便堆在一起而已,這副棺材怎么就成了游戏舱? 谁会躺在棺材裡玩游戏!是在映射重度游戏玩家嗎?无礼! 刘长安拿出手机,手机依然沒有信号,但是扫码之后居然出现了一個支付頁面,提示刘长安只要支付一万块钱就可以体验這個“ai,vr,虚拟现实元宇宙游戏舱”。 “一万块?你怎么不去抢。”刘长安不干,這個棺材是上官澹澹的,价格自然也是她定的,会定這個价格多半是因为她赚到——或者說她骗到的最大一笔钱就是白茴的那一万块,所以很有纪念意义地定了這個价格。 刘长安刚刚說完,支付頁面的价格竟然就变成了“五块”。 這還差不多,刘长安便點擊了一下支付。 還是免密支付的。 支付完成后,刘长安推开棺材盖板,裡面不再堆积着上官澹澹的各种宝贝,而是简单糊弄了一下“顾客”。 上官澹澹买电动车附赠得到的头盔就放在裡面,上边贴着“游戏头盔”四個字,還有同样是附赠的透明雨衣,上边贴着“体感衣”,這和高科技毫无干连的两件“游戏设备”顿时让刘长安感觉拒绝支付一万块是何等英明神武。 這扑面而来的廉价感,让刘长安觉得五块钱都不值得……想想现在五块钱能干啥呢?找個網吧交二十块钱押金,然后找五块钱一小时的机器玩会,不比這個“游戏舱”强多了! 五块钱都已经交了,不可能浪费,刘长安還是躺进了棺材裡,电动车头盔戴上,再披上雨衣,伸手一拨把棺材盖板拉上。 眼前一片寂静无声的黑暗,狭隘而封闭的空间让人在安静下来以后,隐约可以听到各种回声。 刘长安仔细感受,在那极其微弱的回声中,却能够分辨出两种极其浩瀚而磅礴的声音。 它们似乎原本应该回荡在无边无际的天空中,蕴藏在深沉幽静的大海中,声音威严堂皇,不断地发出昭告世间万物的信息……這些声音来自远古,残留着一丝一毫被這棺材捕捉了似的。 龙和凤?刘长安伸手在黑暗中摸了摸棺材内壁,似乎能够感觉到那些图案中的超凡生物,在试图激荡他的血液和他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