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杀死某骼仙(二十)
如果夏其妙沒从纹身男身上拿到情报的话,那会认为会议室裡只有一個女的,也就是在门口初见的那個长马尾。
她现在不由自主地揉了揉太阳穴,因为无论怎么看,她都看不出来“她”是個男人。
纹身男說得信誓旦旦,他說长马尾认为自己是男人,周围人也都把“她”当男人。
夏其妙虽然觉得有些荒唐,但先顺着這個思路想下去,当“她”是吧。
照這样說,会议室裡就沒有女人了。翻過来想想,意思是某骼仙這不能有女的当上高层,地位都比较低。
难怪神柏仙让她穿进男人的身体裡,夏其妙心道,它对某骼仙的路数很清楚,估计它比她认为的還要了解它。
会议室裡除去她,還有六個人——又是“六”這個数字。
她总结了纹身男的情报,疗养院是直线型组织结构,实行垂直领导。
站在最顶端的是万间无量尊者,也就是某骼仙,它的下一级是屠夫和周院长。
屠夫兼任组长,他负责疗养院的守卫和惩罚;周院长下面带着五组,负责日常运行。
夏其妙在這看见了完好无损的屠夫,他跟個沒事人一样,伞也沒事,看不出半点被烧的痕迹。
“你竟然還活着。”屠夫进了房间裡,也是伞不离手,他用伞抵住瞎子的肩膀,从上到下打量着他。
“啊,布彻,你果然沒事,”夏其妙露出一個庆幸的笑容,“周院长說得沒错。”
他原本還在想這小子怎么能毫发无损,但听到這一出,立刻顺着话问下去:“他說什么了?”
“他說我遇到的一切都是你对我的考验,說不用去救你,都是假的。”
“他說不用救我?”
夏其妙只当沒听出来他的不悦,接着說道:“是的,我当时被吓坏了,就想着找人求救。”
“因为我只去過院长的办公室,只知道走到那边的方向和步数,所以第一時間就去找院长求救。”
“他跟我說不用管你,都是假的。我原本還觉得那么真实,怎么会是假的呢?现在听到你平安无事,我才放心了。”
屠夫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看着瞎子,思考這些话的可信度。他觉得瞎子沒必要讲這种一戳就破的谎,是真是假,找人对对就清楚了。
他环顾一圈:“周院长人呢,怎么還不来?”
“布彻,不要那么急躁,”长马尾微笑着,其他几個也都是心平气和的模样,“院长该来的时候就会来的。”
他来不了了,夏其妙跟着勾出和他们弧度一致的笑,只是感觉脸有点僵硬。
她這回仔细打量了长马尾,不论是看到的外形,還是听起来的声音,她都觉得“她”是個女人。
“可怜的孩子,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夏其妙的身旁坐下一個小眼男,她初见還以为他闭着眼睛,但其实睁开了。
她顺着声音转過头,只是角度有些偏差,但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這些都是万间无量尊者大人对我的考验,怎么能說是吃苦呢?”夏其妙面不改色地說着令自己起鸡皮疙瘩的话,她装出副虔诚的模样。
小眼男不仅沒有被她的话酸倒牙,反而還对她大加赞赏:“现在有你這样觉悟的孩子已经不多了,难怪尊者大人会给你如此高的评价。”
夏其妙进来就把木牌放在桌子上,沒有人对她坐在這裡表示异议,都非常欢迎。
這五個人周身的氛围和屠夫有些微妙的不同,他们自成一派。
他们的外表差异很大,但是给她的感觉却惊人的相似——平稳、温和,如沐春风。
只是這风似乎暗藏绵针,扎得她毛毛的。
“我們先开始吧。”长马尾看见已经到点,便揽過主持人的角色。
理论上,屠夫和周院长算是平级。后者不在的话,应该由他出面领导全局,但這会儿他已经坐下,撑着伞一言不发。
刚才也是如此,长马尾一开口,屠夫就沒再追问周院长的事情了。
“让我們先欢迎,我們的大家庭来了位新人。”
掌声雷鸣,吓了夏其妙一跳,不過她很快调整好自己的表情,站起来跟大家点头示意。
她坐在长桌的最末尾,站立后能将每個人的情况都尽收眼底。大家转過来看她,脸上挂着差不多的笑。
過后,长马尾开始进行报告,明天就是公开日,“她”在做最后的說明。
公开日,疗养院对外开放一天。
早上六点,二组负责引导参观者进入和游览。
夏其妙被這個時間点吸引注意力,要知道疗养院的位置很偏。如果有人要六点到這,那他就要更早起床收拾,真的会有人在這個時間点到嗎?
中午十二点,二组和三组负责食堂给参观者分发午餐。
听到這,她不自觉偏了偏神,噬诡玫瑰吃的那些肉,该不会是明天午餐的食材吧?
下午两点,五组和六组负责举行谈心会和讲座,引导有意向的人去拜见万间无量尊者。
晚上六点,疗养院关闭,在這期间,安全和巡逻由一组负责。
“大家還有什么异议嗎?”长马尾理了理报告问道。
“我有,”四组组长站了起来,“食材消失了。”
正常人在结项前一天遇到材料全丢的情况,肯定会焦急、大发雷霆。但是,他的表现依旧很淡定,似乎這并不是什么大事。
长马尾也心平气和,“她”看了眼左手边的屠夫:“這块由一组负责,你找布彻。”
四组组长就又坐下了。
“其他人呢,還有沒有什么需要解决的問題。”
其他几個也說出点无伤大雅的小事,与其說他们是真有問題要解决,不如說是活跃气氛。
等会议室安静下来,夏其妙举起手:“我有,虽然我是新来的,但是我也想为尊者大人出一份力。”
“這……”长马尾面露犹疑,像是不知道该拿瞎子如何是好。
“我听下来,其他几组的活我都干不了,只有下午的讲座我可以试着参与,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拥有一個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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