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陰神手臂
畢竟一落地有個京城的戶籍,天子腳下的豬都高級些,更何必說人。
更別提這些狀元一發榜就成了炙手可熱的香餑餑,十八代外的親戚都想着上前攀個高枝。許城思念至此搖了搖頭,自己若非有知妖書,說不準也是那些等着攀狀元高枝的遠房親戚。
聽了他人指點,許城往狀元府去,但越往那處走,路上的行人就越稀少,身上的衣着越華貴,陳功倒是沒有與許城一起前去,他說自己在飛魚衛中還有許多事情處理,讓許城送完信再去飛魚衛找他。
不多時,許城便來到了武狀元府,許城微微猶豫,叩響了硃紅門扉。
“何人?有拜帖嗎?”
門上開了一道小口,露出僕從一雙疑惑地眼神。
“在下替天水郡林家給武狀元帶封信,不知狀元是否在府中。”
“在倒是在······”那僕從一副難以啓齒的語氣:“只是······罷了,我去鼎報一聲。”
許城點了點頭,在門後等了片刻,不多時,硃紅門扉便打了開來,裏面正是先前與許城言語的僕從。
“麻煩了。”許城語氣溫和同那僕從說道,那僕從點了點頭,領着許城就往狀元府中去,令許城想象不同的是,狀元府中冷冷清清,雖然已是初冬,但府中枯寂荒涼的氣息掩蓋不住。
“這偌大的狀元府就你一介僕從麼?”
帶路的下人搖了搖頭:“原來是有不少的,後來出了許多事,你還是自己去看吧。”
把許城帶到一處院落前,便走開了,許城有些疑惑地進了院中,但腳步剛剛邁進院落,一酒罈就往許城腦袋飛來。
但一品境界擺在那裏,許城輕而易舉的躲過了又快又急的酒罈,皺着眉頭往酒罈來源處看去,但見一個醉醺醺的青年癱倒在酒罈堆成的山上,虛着眼睛,看向進來的許城。
“你······你是我父親派來送信的?”
這般放肆的言辭讓許城對這林家狀元郎的印象更差了,但思念林家一宿之情,許城還是強忍着性子把信遞上去,便準備走。
但剛剛想要離開,就被林家狀元郎拉住手臂:“喂!你身手看起來不錯,與小爺比鬥一番。”
說罷,就推開許城,扔掉手上的信,一個騰身從酒罈子上躍下來,架了個把式:“林家,林飛成,賜教。”
說罷一雙飛拳就衝許城面門上來,勁力剛猛,罡風吹拂許城髮梢,可這看似兇猛的拳勁卻被許城輕描淡寫的接住。
許城只是稍稍用力捏住拳頭,便逼得林飛成躬下身子,空中痛呼。
“我是受你父親所託來給你送信,林家就你這般的待客之道麼?”
林飛成此刻酒已經被驚醒七八分,癱軟在地上,高喝到:“高人!是小子有眼無珠,冒犯了高人!”
剛剛一個照面林飛成就看出了許城與他只見得差距,是天上的雲與地上的黃土之間的差別,他腦海了思緒飛轉,終於在陸地神仙一詞上停下腦筋。
林家何時搭上了仙人高足?
許城鬆開手,冷哼一聲,他脾氣好是不假,但也經不住這三番五次的挑釁,林飛成滿臉冷汗,支支吾吾的起了身。
“你好歹也是個當朝武狀元,又怎麼弄成這般模樣?”
看了眼小院中,四處是破碎的酒罈,酒氣熏天,一派狼藉,恐怕這林飛成也整天在府上喝酒度日,難怪府中冷清,只有一個僕從侍奉。
林飛成苦笑一聲,他對許城現在是萬分恭敬:“仙人又怎麼會了解朝廷瑣事,我是武狀元不假,可如今這天下,又哪裏有需要武狀元的地方,說到底,空懷一身武藝學識,卻無用武之地,飛成只恨沒生在數百年前,不能與開國皇帝共同征戰,建的一番功業。”
許城點了點頭,也難怪會消沉到這副模樣,凡俗陽壽何其短,有建功只能,卻無立業之機,實在是辜負了這多少年的修行鍛鍊。
許城則沒有這些煩惱,一品修士可享一百五十年陽壽,二品又翻一百年,三品四品往上,直至五品,據陳功所言,如今世上的五品修士,大多已經過了千年元壽,畢竟每次破鏡,陽壽是疊加上去的。
撿起信遞給武狀元,許城搖了搖頭:“既不能成大業,那小事總該坐好,也不負你武狀元的名頭,這信中也是家裏囑託,好好珍惜罷。”
聽聞此言,林飛成眼神閃爍,揭開了封蠟,想要閱讀信中內容,但許城心中卻莫名躁動了起來,知妖書跳動,許城只覺得這感覺萬分熟悉。
“是陰神氣息!不好!”許城眼中金光流轉看到信上附着的陰冷紫氣就立刻醒悟過來,趕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忙開口要提醒林飛成,可還是晚了一步,在林飛成展開信紙時,一隻乾枯的手泛着火光就從信中伸了出來,牢牢扼住林飛成脖頸。
連方相氏都被這陰神氣息驚動,現出法相,表情嚴肅:“這陰神之氣又是從何而來,與白衣神女的陰氣截然不同,這陰神氣息狂暴又駁雜,好似燃燒的烈火,又陰冷非常。”
許城看着已經被扼的口吐白沫,臉色泛紫,來不及細想方相氏話中瑣事,趕忙手捉向那乾枯手臂,體內知妖書好似餓了許久的饕餮,飢渴的吸收泛着火光的陰神之手。
不多時,那手臂已經徹底消散,被許城全部吸入識海中,供知妖書享用,感受數道靈氣反哺自身,許城只覺得若非自己到了一品與二品之間的坎,否則修爲定然精進一大截。
可就算如此,許城也覺得體內靈氣凝練不少,雖然量不曾提升,質提高不少,他現在一份靈氣或許能當別人一份半使用。
也幸虧許城動作迅速,知妖書吸收陰神之力的速度足夠快,險些被扼死的林飛成在深深地喘了幾口氣後晃過神來,信紙飄落,許城撿起來一看,是一滴血。
“陰神之血······”許城瞬間就明白了這滴血的主人:“林家······天水林家,到底在想些什麼?”
林飛成過了好久才緩過氣來,看着許城眼中驚疑未定,又忽然搖了搖頭。
他剛救下自己,不可能是想害自己之人……也未必,說不準是這些修行之人看上自己武狀元的身份,想借此敲詐一二錢財。
不過這可能性不大。
那就只可能是自己家中的問題了?自己的父親和大伯想殺自己?
武狀元越想越心寒,他猛地一拳砸在石頭上,碎石紛飛,他的手也被砸的通紅。
似乎是發現自己的失態,武狀元急忙對許城一作揖,道:”多謝仙人相救,讓仙人見笑了。“
猶豫一下,武狀元還是問道:”斗膽請問仙人,這信封究竟從何而來,真是家父寄過來的嗎?”
許城眼中依舊流轉着金光,搖了搖頭:“現在我到有些不確定了。”
說罷,看向林飛成的脖頸,那裏竟多了一串符印,扣在脖頸上,與林纖纖脖頸上一致。
“這……”
林飛成還想說些什麼,但許城擺了擺手,一副思索的模樣,出了這狀元府。
只留下還在疑神疑鬼的林飛成。
天色已晚,臨近黃昏,狀元府前是寬敞的青石道,日輝灑在其中,與鬧市又是不一般的光景,許城站在狀元府門口,擡起頭,有一輛馬車停在狀元府對面。
馬伕坐在車上,看見推門而出的許城,便望了過來。
“是個傀儡······”
那傀儡做馬伕,馬車前兩個紙人提燈引路,看見許城出門,傀儡的嗓子眼竟冒出了一段僵硬的話。
“許先生,我家主人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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