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你到底去了哪裡
蒋天生依旧還是那個蒋天生,他想要做的事,沒有谁可以有能力拦住。所以,他想要不被我找到,我根本就不可能能找到他。
哭過之后,我下了楼,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我就看到大厅裡的佣人们還是一如往常一样的在做着自己的工作。
在打扫的、给客厅的盆栽植物浇水的、给鱼缸换水喂食的,都和往常的一样沒有任何区别。一時間我有种感觉,好像整個世界,只有我一個人是悲伤的。
是的,所有的人都沒有觉得蒋天生的突然离开对自己的生活造成了什么影响,但是只有我。
只有我是觉得自己的世界倾倒了一半,现在怎么都找不回那個平衡的感觉,心裡难受。难受得好像不管谁跟我說话,只要我一张嘴,我就能直接哭了出来。
“楚楚,来先吃早餐。”妈妈被张妈推着轮椅,来到我的跟前。她微笑的神情真的格外的温柔,也格外的给人坚强的力量。
但是就是算是有妈妈在身边,我還是忍不住情绪的崩溃,直接扑进了妈***怀裡,放声的大哭起来。
妈妈顿时慌了手脚,赶忙倾着身子抱住我:“怎么了怎么了,孩子你怎么了?”
可能是妈妈给张妈递了眼色,很快一张薄薄的毯子便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是跪在冰凉的地板上的,上半身颤抖着缩在妈***怀抱裡,但是两個膝盖是生生的跪在地上的。
妈妈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這样崩溃的大哭,但是她知道家裡這大理石的地板特别凉,她用着全身的力气想拽我起来:“孩子先起来,地板太凉了,你先起来。”
我哭得极为用力,伤心的程度不亚于之前在哪個充满了我們全家回忆的房间裡的时候。妈妈看我的样子,是真的害怕了。
最后,那顿早餐我也沒吃,我是被李叔抱回房间的,而妈妈也一直守在我的床边。我的手机就摆在床头,妈妈看到了那封邮件。
哭得太累了,我闭上眼睛休息,這不是我的主动的行为,是因为大哭真的太耗人心神了,我疲惫至极,自然而然眼睛就闭上了。
我听到妈妈在叹气,在自言自语:“天生這孩子怎么就這么倔……”
后来的日子裡,我一直在派人寻找天生哥的下落,虽然机会真的很渺茫,但是我总有感觉,我一定能找到他,不管他的手术成功与否,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在慢慢的忘记我。
我要找到他,一定要。
他不在的日子裡,我過着跟以前一样的生活,但是相比起来,枯燥乏味了许多。一個人搭理着两家工资,每天上班不是在沐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就是在希丰传媒的会议室。
這些日子裡,我学会了一心二用。明明在很认真的批阅文件、在很认真的开会,但是脑子裡总是浮现出天生哥的脸,想着他现在在哪裡,在做些什么。
身边的人都知道我和他的事,也知道他突然的离开,丢下了我一個人。但是沒有人敢跟我提起他的名字,不管是有意還是无意,大家都很默契的避开了蒋天生三個字。
那天放肆的哭過之后,我再也沒有哭過,也沒有那么歇斯底裡過了。我的心态变得很平和,也或者說是变得……沒有情绪可言。
在公司裡,下属们都在說我脾气变好了,以前要是工作出错,我早就劈头盖脸的冲着犯错的下属一顿吼過去了,而现在只会语气平淡的和他分析着错在哪裡、怎么改正、怎么补救。
但是,看见我真正开怀的时候也变少了,可以說现在是几乎变成了沒有這個时候。
更多的时候,我不管是对谁,都只是礼貌的微笑。那笑,一看就很社交礼仪化,一看就很假。
這天,萧氏集团的新总裁萧衡来沐氏集团开一個關於我們合作新项目的一個会议,会后,萧衡坚持要我放下手头的工作和他一起去喝咖啡、聊聊天。
我跟他說我手裡還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处理,但是他几乎是直接把我拖着出门的,脾气不好的跟我說:“工作永远做不完,如果你连喝個咖啡的時間都抽不出来,你的那几個助理要来何用?”
我拧不過他,就這样乖乖的被他牵到了咖啡厅裡。
虽然是我妥协了,但是咖啡厅选的位置還是我选的,就在公司附近的商场裡,一個不算是格调很高的咖啡厅,甚至裡面還会有家长带着孩子在喝下午茶,所以并不是太安静。
“楚楚,你還要消沉到什么时候?”萧衡坐下之后,开门见山的跟我說着,丝毫沒顾虑一旁還有服务生站着。
我认真的看着手裡的点餐单,然后抬头冲着服务生微笑:“给我一杯拿铁,给這位先生一杯美式,還要一块柠檬芝士蛋糕,一份冰淇淋华夫饼,谢谢。”
服务生也同样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收走餐单之后飞快的离开了我們的桌子边。
因为這個咖啡厅裡是沒有包间的,我們选了一個咖啡厅深处的卡座位置,从头顶上下来是被软饰纱幔同其他的卡座隔开的。所以,整個位置的隔音效果并不算太好。
萧衡问我那句话的时候声音并不算小,但是在這個有些嘈杂的咖啡厅裡也不足以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双手抱着胸,舒适的向后靠在沙发裡,笑着问他:“我现在看起来像是很沮丧的样子嗎?我不觉得我自己很消沉,现在我的工作效率比以前更高啊。”
“可是生活不是只有工作,你现在表面上看起来是很好,但是每天你除了工作還有听全球各地你雇佣帮你寻人的人的工作汇报之外,你的生活還有一点点多余的色彩嗎?”
萧衡是真的担心我,他的眼睛裡把這一份担心写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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